“或許——”玉爵天頓了頓道:“無論是誰失去記憶,我們都走不出困住對方的牢籠。就像是自己給自己畫地為牢,最終困頓其中。”


    “哈哈哈——”鬼王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不愧是蘇瀾城城主,失去記憶也能有如此情緣,倒是讓在下佩服。”


    君媚冷哼一聲擦掉嘴角的血跡狠聲道:“你們想過這離開鬼煉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瞬間,鬼王如同一陣鬼魅的黑煙一般,瞬移到君媚麵前,嚴肅的怒斥道:“這樣的貴客,你沒有好好招待,成何體統。”


    君媚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鬼王說的是,君媚知錯!”


    鬼王嗬嗬的笑了兩聲,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停止攻擊,隨即走向玉爵天道:“我的秘密,不知爵爺有沒有興趣聽?”


    他沒有喊他城主,而是直接喊他爵爺,這種感覺令玉爵天有一瞬間的錯亂感,可他卻想不起來。


    “我沒興趣——”他抬眸冷冷的說道。


    “不不不——”鬼王眯著眯眼,搖著頭道:“你一定會有興趣,因為這關係到你身後的宋如初小姐能活多久的問題。”


    “你知道我是宋如初?”宋如初一愣,微微抿唇有些疑惑的問道。


    鬼王笑了兩聲道:“我不僅知道你是宋如初,我還知道你曾經是初王妃。”


    “初王妃?”宋如初反問道。


    “如果你們想知道,不妨和我聊一聊。”鬼王帶著奇怪的笑意說道。


    宋如初和玉爵天同時看向對方,眼下的局勢如果硬拚未必能有什麽好結果,倒不如看一下他怎麽說。


    藏書室。


    “你們可知我這一生做過救過多少人又害過多少人。”鬼王看著這一卷卷的藏書說道。


    “那又如何?”宋如初半眯著眼冷聲。


    “我年少的時候和你一樣,是一名能夠起死回生的醫者,不知道救了多少的人。可直到我的妻子死在我麵前,我才知道,救在多人又如何,連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鬼王摸著藏書,一邊感慨一邊說道。


    宋如初微微眨眼,冷漠的說道:“即便你救了無數的人,隻要殺死一個無辜的人,你都不算是一個醫者,也沒資格成為一個醫者。”


    “哈哈——”鬼王大笑了兩聲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幸運,有機會起死回生。而我,需要為我妻子做的事情便是研究出起死回生的藥,這樣她才能回到我身邊。”


    “就為了救一個人你用這麽多人當試驗品,你良心過意的去嗎?”宋如初輕笑一聲道。


    “良心?”鬼王大笑了兩聲道:“這種東西我沒有,爵爺也未必有。當年我與白翁一起研究起死回生的藥之時,爵爺不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因為他也希望能夠救活你,所以心甘情願加入我們這種在初王妃眼裏,不恥的行徑。


    宋如初瞟了一眼身旁的人,他的身子微微觸動,或許他有很多事情並不知道,可在他的內心深處,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卻有著很奇妙的感覺。


    “所以,我們還能在合作一次。”鬼王見他們倆不說話,隨即開口問道。


    “哈哈——”宋如初微微一笑道:“你現在有什麽資本和我們交換條件,當初即便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因為他以為我死了,可如今我活得好好的,憑什麽要和你們合作?”


    “不,你隨時會死。”鬼王麵目嚴肅的道:“忘情草的研究並沒有到一個如火純情的地步,它的有效生命活不過三個月。”


    “你騙人——”宋如初抿著唇道:“鳳淩然說服用過這種毒藥的人最多已經活了三年了。”


    “哈哈——”鬼王大笑了兩聲道:“不是他騙你,而是我騙了他。為了讓你們跟我合作這個計劃,從給遲未景忘情草的那一刻,你們便按照我所設定的格局一步一步的往裏走。


    “你——”宋如初一愣,竟有些啞口無言。


    玉爵天倒是冷靜的抬眸,冰冷如水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鬼王道:“你想要怎麽合作?”


    “還是爵爺爽快。”鬼王頓了頓道:“我要蘇瀾城三分之一的百姓給我煉最後一批藥。”


    “什麽?”宋如初冷笑了兩聲道:“你怎麽不上天?”


    “你說的很對。”鬼王笑著道:“我這最後一批的試驗品結束以後,我就可以隨時上天。”


    “荒唐!”宋如初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個黑衣猶如鬼影一般的人,怎麽能說出這麽智障的話。


    鬼王搖了搖頭,別有深意的看著玉爵天道:“我相信爵爺未必這麽想,因為這件事關於道你的生死,很多原則就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你說得對,我早就沒有原則了。”玉爵天轉過身看著一臉迷茫的宋如初淡淡道:“再回蘇瀾城的路上,我一直告訴自己,我愛我的妻子,即便是思想上我都不能背叛她,我有一雙兒女,我必須要做到一個為人父親的責任。”


    “玉爵天——”宋如初抿著唇,眼神中帶著困惑。


    “但——”他頓了頓繼續道:“但當天晚上我就做了噩夢,一個你死在我懷裏的噩夢。那一刻我便知道,即便我以前有多麽愛我的妻子,我現在愛的人也隻有你一個而已。”


    “你要說什麽?”宋如初薄唇輕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玉爵天道。


    他輕歎道:“你知道當涼宸喊你娘親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嗎?我不知道為什麽他要喊你娘親,但是我知道,好像我一直以後做的美夢似乎要成真了。”


    “你別說了。”宋如初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蘇瀾城三分之一的百姓拿去換我的性命,我做不到。”


    玉爵天嘴角微微一揚道:“我也做不到,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宋如初一雙水靈的眼眸,愣愣的看著她。


    “如果你真的會死,我希望我可以一直陪著你,而不是像個傻瓜一樣永遠站在很遠的地方,連見到你最後一麵的資格都沒有。”玉爵天的神情顯得有些激動,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腦海中似乎翻滾著不為人知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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