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初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以這樣一個身份站在這裏,一個類似於判官的身份。


    蘇念和蘇婉晴站在她身旁兩側,大殿上的人不多,除了玉爵天和寧鳳雪之外,就隻剩下其餘幾位夫人和幾個她們的貼身丫鬟,當然那個成天刻薄說話的桃夭也在其內。


    “三天已到,不知你們可有收獲?”寧鳳雪看著她們,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似乎這場戰她已經穩贏了。


    “不如,我們先停一段錄音如何?”宋如初抿了抿唇道。


    她嘴角揚了揚,腦袋中閃過昨夜發生的事情。


    她怎麽也沒想到寧鳳雪竟然來找她攤牌!


    ——前一日深夜


    “花姑娘,蘇公子,夫人請你們二位前方望思亭一敘。”一個小丫頭走進書香齋說道。


    雖怕有詐,但宋如初和蘇念還是決定前往一趟究竟。


    可他們沒想到的事,邀請他們相見的人,竟然是那個白天口口聲聲的說定會查明真相的城主夫人,寧鳳雪。


    “我知道蛇纏之事你們了解的甚多,但你們不知這件事牽涉甚廣,恐怕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的。”寧鳳雪看著他們也不多做解釋,直奔主題。


    畢竟她的身份不一樣,說起話來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宋如初心底一陣惡心,看著這張和自己九分相似的容顏,她怎麽就覺得這麽別扭呢。


    “寧夫人有什麽事大可直說。”蘇念也不想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宋如初將手放在袖子裏,摸索了一番,臉上露出的得意的神情。


    “我想知道,你們調查到了什麽?”寧鳳雪眉頭皺了皺,顯然有些慌張。可她又沒辦法將這種慌張表現出來,隻能強壓下去。


    宋如初甜甜一笑道:“我們自然是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以及……”她頓了頓繼續道:“始作俑者是誰?”


    “是誰?”寧鳳雪走向她,眼神變得有些淩厲,讓人看了不由心底一顫


    宋如初嘴角一揚,輕哼一愣道:“你。”


    “哈哈——”寧鳳雪幹笑了兩聲,表情變得無比詭異,這一刻宋如初瞬間覺得眼前這個人很醜陋,而且是發自內心的醜陋。


    寧鳳雪道:“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所說的話,你覺得城主會信?就算你有了所謂的證據,也可以說成是栽贓嫁禍,不是嗎?”


    她離她有些近,身上微微刺鼻的胭脂味,讓她感覺十分難受。但她卻依舊笑著道:“寧夫人,我們會站在你這邊的,即使調查出什麽,也沒有什麽關係。”


    宋如初笑的很甜,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抿了抿唇道:“不過,我有一事不明!”


    她將口袋的東西握緊道:“你喝了那些血,是用來做什麽的?”


    “喝?”寧鳳雪冷笑道:“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未必能有好下場。”


    “不——”宋如初反駁道:“我們對夫人來說來時有價值的,想要讓城主與那蘇婉晴再無瓜葛,這次是最好的機會。”


    她在耳邊沉沉的說話,雖說的很輕,卻很果斷。


    寧鳳雪一愣,脫口而出道:“你有什麽辦法?”


    但她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就有些後悔。上下打量了一番宋如初道:“你套我話?”


    “夫人真逗,我這哪裏交套您的話。再說了,您不承認說過我又能有什麽辦法。”宋如初嘴角始終帶著笑意,甜甜的,十分可愛。


    寧鳳雪沒有說話,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危險人物才開口道:“你的意思是?”


    “將計就計!”宋如初露出自信的神色,看著眼前的寧鳳雪道:“如今我們證據在手,至於要將這盆髒水從夫人這裏拿開,那麽潑到誰身上便都無所謂了。所以,如果我們非要選一個替罪羊,蘇婉晴豈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繼續說!”寧鳳雪似乎來了興致,表情也放鬆了不少,嘴角一揚說道。


    “您不是對蘇婉晴恨之入骨,想要除之而後快嗎?這便是最好的機會,明日我和城主對簿公堂,蘇婉晴也一定會來,那麽我們便可以借此機會……


    宋如初故意扯出一副可怕的表情,奸笑道。


    寧鳳雪嘴角一揚道:“你這小丫頭倒也靈光,可我也不是傻子,所有你說的結論都是你說的,即便明日你有什麽貓膩,那也是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自然是和夫人無關的,隻是事成之後,您給點……”宋如初眼神一亮笑道。


    寧鳳雪笑了笑道:“我算是大概明白了你的目的,銀子這種事好說,隻要你幫我辦成了這件事,我定不會虧待你。”


    “成交——”宋如初拍了拍手掌繼續道:“夫人,可我還是有一事不明,不知夫人可否解惑,我這個人呀,心裏有事兒就睡不好……”


    “哦,你說?”寧鳳雪看來心情不錯,水靈的眸子泛著亮光。


    “夫人要那麽血是做什麽呢?”宋如初眯了眯眼問道。


    寧鳳雪擺了擺手道:“你可知這種血能夠讓人青春常駐,我天生就生的這副傾城麵容,可就是小時候身中奇毒,全身皮膚潰爛。十一年前,我無意間喝下這種血,容貌竟然漸漸開始恢複……”


    “漸漸?”


    “恢複的過程很長,一天一點,整整五年。”寧鳳雪一副很得意的模樣說道。


    宋如初一怔,所有時間都和她的遭遇吻合。


    這到底是湊巧還是陰謀,為什麽所有的事情她覺得那麽剛好。


    “看來夫人也算是經曆過風雨的人。”宋如初淡道。


    她將兜裏的錄音筆按下結束鍵,心裏的一顆石頭落了地。這從現代帶來的東西,還派上了用場,真不錯。


    寧鳳雪高傲的俯視著她道:“我就要保證我這張臉,千年不變,這樣他的專注,他的愛,就永遠都在我身上。”


    聽到這番話,宋如初心底不有咯噔一下。千年不變……那個人究竟是愛著這張臉,還是這個人?


    大殿之上。


    宋如初按下手中的錄音筆,大殿上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除了寧鳳雪眼裏的殺意,和玉爵天眼裏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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