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路笙也愣住了!


    有了身子是什麽意思,他還是明白的。


    就是懷了崽了唄償!


    可問題是,青色怎麽可能懷崽啊攖?


    不對啊!這問題出大了啊!


    路笙也顧不得了,抬腿就也飄進了房間裏。


    隻不過這會兒大夫背對著房門,而花默和圭賢,已經完全沉浸在錯愕和驚愣中,誰也沒多餘的心思,注意到路笙的腳,到底是走進來的還是飄進來的了!


    “大夫,你沒看錯吧?你是說青色的昏迷,是因為她懷了……咳咳,孩子?”


    差點脫口而出‘崽子’字樣的路笙,趕緊在話都到嘴的當口,生硬的轉了個彎。


    “老朽看錯?老朽我怎麽會看錯?”


    大夫本來就不開心了,被圭賢一句‘老虛頭’給叫的,現在又聽到另一個人說出懷疑他水平的話。


    頓時就更加生氣了。


    轉身就怒氣衝衝地反駁的同時,看向了說話的來人。


    氣立馬就消了大半,他可老眼不昏花,雖然這位公子身上穿的似乎比圭賢大官人好不到哪裏去。


    但是那通身的氣質,可就完全不一樣。


    感覺比城主府那些仙師們還要感覺像仙師。


    再目光瞥到花默家這滿屋子的奢華擺設,大夫頓時就擠出了一個笑臉,才又道,“這位公子,老朽從醫好歹也有四十餘年了,真要是疑難雜症,從未見過的,可能還會有錯漏不清之處。”


    “可這婦人妊~娠之脈,流若滑珠,這怎麽可能會診錯呢?這等便是學徒剛出師的赤腳大夫,那都是能看出來的。”


    “幾位要是實在不相信,平陽城裏還有好些個大夫,都去請來,一起看一下花默媳婦便是,看看老朽有無說錯!”


    大夫這話剛落。


    圭賢和花默稍稍有些回神了。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這位眨眼前還站在大夫麵前的路聖使,一個眨眼後,就這麽活生生的消失在了三人的麵前。


    圭賢和花默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還算好。


    大夫可是隻是猜測,現在眼見大變活人了,嚇的一個屁墩就坐到了地上。


    不停地撫胸口直喘氣,心裏後怕不已:哎喲喂!果然是仙師啊!真是嚇死老朽了啊!


    “大夫,你,你沒事吧!我扶你起來!剛才對不住啊,我太著急了,所以才口不擇言,圭賢在此向您老賠罪了!”


    圭賢說著,便伸手把大夫給扶了起來。


    大夫本來就認識圭賢,能不得罪他,自然不想得罪他。


    更何況現在發現他和花默,還和剛才那位氣度高雅的大仙師是熟悉的,就更加不敢怪罪了。


    如今圭賢又說了軟話,道了歉,大夫那就更是把最後一點氣也給趕跑了。


    聞言,趕緊道,“不敢當不敢當!大官人也是替花默相公急,老朽理會得。隻是,這會兒可以真不用急了,就是懷了身子,要當爹了,是好事啊!別害怕!”


    “倒是花相公,以後要給你~娘子多吃點補的,她這身子虧得也太厲害了,都營養不良了,你這做相公的可做得不地道啊!”


    “上回你傷了頭,我記得你~娘子可是急的不行,就為了你丟了一天的記憶,她還差點和老朽急了呢!”


    “你~娘子可是有良心的,你這個當相公的,能娶到這麽好的娘子,可是要好好珍惜,也要多關心關心自家媳婦的身體,這都有了身子了,還不知道,聽大官人的意思,你們似乎還準備出遠門,那可不成啊!”


    “你~娘子這身體,現在除了安心在家養胎,多補充營養之外,哪都不能去。記住沒?”


    圭賢目光愣愣地看向花默。


    花默則更是默默地點頭。


    整個動作都顯得很有幾分僵硬。


    似乎完全傻住了一樣。


    圭賢不得不借故扶著大夫,往旁邊去了一點點,然後一臉誠懇地道,“大夫,您說的對,說的太好了!”


    “說來也怪我,你也知道,我那羨魚樓吧,之前生意這麽好,全靠阿默的那一手做魚的絕活,這不生意每天都忙,他就每天在樓子裏忙個不停,家裏不免就有些疏忽掉了。”


    “青色嫂子吧,又是個賢惠的,有點什麽痛啊,癢的,也不說,這不我們都不知道,這次還說出門去外頭見見世麵轉轉的,哪料到出門前,出了這事不是?”


    “以您的經驗,我嫂子這身子懷了有多久了啊?”


    說了上麵這麽多的話,重點其實就為了這一句。


    大夫可不知道圭賢說來說去的,重點是在這,再說了,這有了身孕,人家問一聲有了多久,也都是題中應有之意。


    一點都不算什麽奇怪,所以,大夫也立即就答了,“看脈絡,日子倒是還淺,頂多也就是一個月左右,應當是剛懷上的。”


    “隻不過這孩子應該是個強~健的,這不才剛上身,就把母體的營養給吸收了個幹幹淨淨,所以花默媳婦才會營養不良的暈過去了。”


    一個月!


    圭賢聽了這三個字,心更是沉到了底。


    當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算算日子,要是一個月的話,這孩子可十有八~九就不是阿默的了。


    他們倆的同房情況,以前圭賢可能不知道,可這一個月裏頭,他還是清楚的啊!


    最近的一次,也才隔了半個月啊,還多虧了翟亦強和路笙他們一幹修士在他的樓子裏鬧了一番,結果傷了青色,才讓阿默和青色在了一起。


    可這點時間,絕對不夠青色懷上身孕啊。


    這孩子算算日子,應該就是在原來的青色死了前後的日子裏,懷上的。


    圭賢不由自主地偷偷注意花默的表情。


    他問大夫的這些話,並沒有背著花默,也其實就是替花默問的,他相信阿默應該都聽在耳朵裏了。


    那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阿默心裏肯定是有數的才對。


    當然在圭賢來說,他自然是希望這孩子是阿默的,畢竟大夫說一個月,這一個月前阿默和青色也一直是恩愛的,不管是不是有在那幾天同房,但是隻要是有的話,還是有一半的可能是阿默的孩子。


    可另一個聲音又告訴圭賢,不能這麽自欺欺人。


    就算那幾天阿默和青色的確是有過恩愛和同房,可他們夫妻倆成親多少年了?少年夫妻少年夫妻,十五六歲就已經成親了。


    如今阿默都二十好幾了,兩夫妻一直都不曾有過孩子,他都曾偷偷地叫過大夫替阿默和青色都診過脈,要不是大夫說他們身體都沒有問題,孩子沒有,可能是暫時的,緣分還沒來,遲早會有的。


    他都差點沒慫恿花默買個妾了。


    可見他們夫妻間孩子緣分有多麽的薄。


    偏偏這個時候,青色好巧不巧的就這麽懷了。


    而且又正好那幾日裏,青色遭遇了作為女人最屈辱的事情。


    這不得不令圭賢聯想,這孩子的確切父親到底會是誰!


    怎麽辦?


    “咳咳,阿默!”


    圭賢剛要說點什麽,就見屋子裏,倏地一下又落下兩個人。


    一個年輕一點、一個則一把胡子了的兩個大夫。


    路笙也隨後出現在他們身前,對著他們二人就道,“就是她,去,診診脈,看完後,不許交流,都各自對我說你們的診脈結果就行!”


    “是,仙師大人!”


    兩個還背著醫藥箱,明顯一臉恭敬又激動的大夫異口同聲地應聲。


    說完,年輕的那個就比了個手勢,讓年老的前輩先去。


    老大夫微微讚許地點了點頭,當仁不讓地就給青色診起脈來。


    而最先被圭賢請來的大夫,看到路笙還真去弄了兩個大夫過來,心裏卻半點怒氣都不敢有。


    有的隻是哭笑不得的情緒。


    覺得這位仙師也真奇了怪了。


    他可是大仙師,要知道區區一個凡女是否懷~孕,哪裏還需要一而再的抓大夫來應證,直接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嘛!


    他哪裏知道,出於對青色泥丸宮~內的妖皇之心的絕對的尊崇和敬畏,用神識去掃描青色的身體,這種冒犯的事情,路笙又怎麽可能去做呢?


    反正若真是懷~孕的話,凡人的大夫就能查證個清清楚楚,量他們不至敢騙他,所以他當然會選擇去抓大夫過來咯。


    很快,兩人先後都號脈完畢。


    兩人的麵上都露出輕鬆的笑意。


    一開始都以為這床~上的夫人是患了什麽不得了的毛病,卻原來是喜脈!


    “你們一起說吧!”路笙道。


    “是喜脈!”


    兩人果然不曾互通消息,就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路笙眉頭一蹙,“真的懷~孕了?”


    兩個大夫不明白這位大仙師這表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心裏忐忑不已。


    卻又不得不實實在在地點頭。


    “啟稟仙師大人,這位夫人的確是懷有了身孕,不過脈象還淺,應當上身了不過月餘,若非這胎兆明顯的話,換了一般婦人,可能還得等上十天半個月才能確認。”


    年輕的如是說。


    他說完後,年紀大的那個老頭,沉吟了下,補充道,“這位夫人的身體有些虧損,營養不足,氣血有點虛,必須好生補充膳食營養,盡可能的臥床安胎,等三個月後,坐胎穩固了,再行活動比較好。”


    而他這些話剛說完,圭賢就見他帶來的大夫,用‘看吧,老朽沒有說錯吧’的眼神,在看他。


    圭賢心裏很想翻白眼,臉上卻什麽都不能流露。


    隻能裝沒看見大夫那得意的眼神般。


    “嗯,知道了!這個賞你們,你們可以走了!出了這個門,今天到這裏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


    路笙麵無表情的一人給了他們一顆靈珠,然後就淡淡地吩咐了一聲。


    兩個大夫聽了他的話,又是歡喜,又是趕緊躬身行禮,“是,仙師。我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透露出去,違者天打雷劈!”


    “走吧!”


    路笙揮了揮手,自然不會再把他們送回去。


    兩人也不敢存這樣的想法,趕緊背著藥箱,就恭敬地退出了房間,一直到離開花默家的房子都很遠了,也沒敢多回頭看一眼。


    “你也可以走了!”


    路笙一回頭,看到那位大夫還在,不由臉一沉。


    大夫嚇了一大跳,“是,是,老朽這就走這就走!”


    “等下,這給你,多餘的不用本尊交代了吧!”


    路笙說著,也彈指了一顆靈珠進了大夫的手中。


    老大夫趕緊躬身點頭,“老朽不敢!老朽發誓,關於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會泄露,如有違背,願被仙師大人嚴懲。”


    “嗯,走吧!”


    老大夫也彎著腰,背著藥箱,恨不得長了八條腿一樣的飛快逃走了。


    頓時,整間屋子裏,就剩了站著的三個男人,和床~上還昏睡著的青色。


    “關於青色懷~孕了的事情,你們倆從今天起,也給本座守口如瓶,等本座把情況調查一下,再來決定該怎麽處理!”


    路笙率先冷著臉開口說話。


    他的心情很差。


    青色居然懷~孕了,這真是比有人告訴他,妖皇帝尊大人其實是女人,更加令他錯愕震驚。


    身為一個人形的聖鑰,她怎麽可能就懷~孕了呢!


    又是誰能令她懷~孕?


    這個女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異變,竟然任何事情一旦碰上她,就變得都稀裏古怪的?


    先是影壁上魂魄倒影沒能成功的被抽離生成。


    接著就是帝尊大人的元神分裂出來的妖皇之心,居然進了她的體內後,就不能被身為帝尊的忠實奴仆和下屬的自己以及紅衣等感應到。


    現在居然在有妖皇之心寄居泥丸宮的情況下,還懷~孕了?


    這真的不是上天在跟他開玩笑嗎?


    算算時間,她懷~孕的日子,應該就是在帝尊的妖皇之心種入的那兩天。


    這就更加的令人匪夷所思了。


    妖皇之心的靈氣屬性雖然是無屬性的,可妖皇之心是什麽,本身就可以算做是帝尊的分神之一。


    這是絕對有排他性和吞噬性的。


    不然紅衣怎麽會不過就輕輕地透進了一點點妖力,就被強烈的攻擊和吞噬了個幹淨?


    有什麽理由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類小小的胚胎,居然在青色的身體裏生成了?


    這已經不是不正常三個字就能解釋的了,絕對是出了什麽他們和帝尊都不知道的大問題了。


    弄不好帝尊多年的計劃就要毀於一旦了。


    路笙能不著急嗎!


    可他卻不知道,他這話一拋出來,圭賢和花默不能忍了。


    尤其是花默。


    幾乎立即就黑了臉,憤怒到了極點,“路笙,你什麽意思?”


    “我娘子懷~孕了,關你什麽事?你調查什麽?立即給我滾出去,離我娘子遠一點!”


    圭賢見花默的出離憤怒狀,心裏也很複雜,對他既是同情,又不好說什麽安慰的話。


    便也隻好把這種不滿,都衝著路笙發泄~了過去,“是啊,路聖使,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好沒道理嗎?青色懷了孩子,是阿默他們夫妻倆的事,你們妖修難道連人類懷孩子也要管不成?”


    路笙見兩人槍口一致對外的朝著他發怒,本就煩躁的他,當然也不會給什麽好臉。


    冷冷一笑,“你們知道什麽!青色這個時候懷~孕絕對有問題,到底懷的是什麽還不確定呢!現在高興未免也太早了點!”


    “混蛋,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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