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庭感覺小馬不像平時那般呆愣樣,渾身都透著股警覺和嚴肅,可是沒有什麽理由讓他這幅反應。


    在她還想解釋什麽,小馬已經攔好了出租車。


    她不肯上車,跟小馬提條件。“回去的時間提前也行,可是怎麽也得讓我再回醫院一趟,我要再看看姑姑。”


    “沒那麽多時間,杜小姐,這是顧總的安排!”


    拿顧莫深壓她,他是在她周圍安了多少個眼線攖?


    “杜小姐,真的是為了你好!”


    “又是為了我好,你們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好!我需要嗎?償”


    杜依庭氣鼓鼓的堵道,人已經妥協坐上車。


    她有什麽自由,連生孩子的自由都沒有?於樂兒都能為了自由扔掉戀情,要是顧莫深再這麽幹,她也不要他了,為了自由!


    回到公寓,家政嫂已早早的將行李打包好,還準備了些水果、點心什麽的。


    “杜小姐要吃的紫菜卷,蛋黃肉鬆的。”


    家政嫂見杜依庭板著臉,小聲跟小馬交代。務必在家裏吃飯也是顧莫深交代的,現在杜依庭懷孕,整個人隻喜歡清淡的食物,這一點倒是開始跟顧莫深肖似起來。


    杜依庭暗自跟顧莫深賭氣,嫌棄他管的太寬,人在幾千公裏之外,爪牙都囂張到b市了。


    她回到公寓就悶在臥室裏麵,又剛吃飽飯不久,居然在床上睡著了。


    等家政嫂發現她睡了,跟小馬招呼,要他等。


    小馬一臉焦急,他真怕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來。


    直到下午三點多鍾,人睡醒了,還嘟囔了一句,怎麽也不急著趕回去了。


    怎麽不急,小馬急得跳腳,待人醒了,話也不說,打開門就要杜依庭抓緊走。


    人上了飛機,天氣也好,一切都順風順水,這時,杜依庭正在享用空姐端上來的紫菜包飯。


    小馬長籲短歎,他終於可以鬆口氣,杜依庭哪裏知道她在睡夢中,外界經曆了一場殘酷的人心考驗。


    ……


    盯著杜依庭發過來的信息,她抱歉的跟自己說回g市的行程提前了,於樂兒臉上反而愧疚的更厲害。


    她閉了下眼睛,不由自主的想起剛才於海的話。


    於海電話裏數落她,連杜依庭幾點的飛機都弄不清楚。


    於樂兒隱晦的問杜依庭有沒有發生過什麽,那丫頭似乎剛睡醒,說什麽都沒有,可是她自己心裏清楚。


    為什麽潘雙勇會在今天上午突然出現在杜鵑的病房裏,為什麽會挑她不在的時候,為什麽又在她打聽完杜依庭回程的時間後又要她去上班,分明就是要支開自己。


    她間接利用了杜依庭,利用了自己的朋友。剛才她衝進自己父親的書房,大聲的質問,於海卻禁止她再跟杜依庭有任何聯係。


    於樂兒喉頭全是苦澀的淚水,她理解於海身在官場的身不由己,但是他太過分了。


    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於樂兒才不會顧慮這麽多,她要做她想做的事情,她還要送杜依庭和顧莫深一份大禮。他媽的,以為這點破事就能難住她了!


    切!


    她舔著一下午沒有沾水的唇,才把手機拿起來,她發現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甚至網絡都無法登錄。


    一定是她爸、


    她確定的瞪起眼睛,拿著手機就衝到了一樓。先是試了試座機,甚至沒忘打開電視機。


    “是不是又開始關我監禁了?我難道連看電視的權利都沒有?”於樂兒大吼。


    “小姐,你聲音太大了。”家政嫂膽戰心驚的提醒道,模樣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就該雇一群啞巴、聾子,最好還是深度近視,這樣他就不用在家也像防賊一般防著!我給你看看,看他是不是在自己家的書房也反鎖門,我是他親生女兒,有誰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嗎?”


    “我是外人嗎、我是外人嗎?”


    於樂兒用了勁砸門。


    上了鎖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於海陰沉著臉盯著自己女兒,毫不留情的將於樂兒手上的手機奪下來丟在地上。


    “你想打電話給誰?杜依庭?”於海嘲諷了一聲,“我說過少跟杜仲的女兒來往,要是還想出這個家門!”


    “你能不能不威脅我?從小到大你能不能拿出爸爸的威嚴、不用你統戰部長的架勢來嚇唬我?我這麽叛逆就是你嚇出來的,你越是要我聽話我越是做不到!”


    於樂兒揚著脖子,毫不理睬於海的話,扭頭就要走。


    “來人,把家裏的門鎖了,把她給我看好,一步都不許她踏出房門!”


    “是,於部長!”


    家政嫂並和另外兩個人,在門外怯懦的應著,於樂兒真的沒能走出別墅大門就被門口的敬畏押了回來。


    她忿恨的瞪著書房,又倔的頭一扭跑上樓,除了會把她關在家裏還有什麽本事,以為屏蔽了家裏的信號她就沒辦法了嗎?


    ……


    回到g市,杜依庭曉得半山別墅回不去,小馬帶著她直奔市中心顧莫深新購置的洋房。


    大平層的洋房二百多個平方,單入戶門道主臥的就要走一會兒,杜依庭站在門廳,挑高的空間倒是跟別墅的感覺無異。


    “庭庭啊!”


    她人還沒進去,先聽到雲姨的聲音傳來,杜依庭往裏麵多走了幾步,看到雲姨朝自己迎過來,客廳沙發上還有一個正襟危坐的身影。


    “雲姨?你怎麽在這裏?”


    杜依庭問道,實在是不想這麽問,因為那人坐在客廳,還不說明了一切。


    雲姨攏著杜依庭耳邊的頭發,見她沒什麽異樣,抿著唇,張羅站在餐廳的幾個人抓緊備飯。


    晚飯後,杜依庭窩進主臥,洋房跟別墅比麵積上差別太大,尤其跟來的人也多,照她自己想象的感覺差多了。


    她要的就是兩個人,不大的住處,多溫馨。這可好,顧莫深到了哪兒都是闊家少爺的姿態,帶幫傭也要成群的。加上自己,她數了數,這裏住了不下六個人。


    “雲姨、雲姨,家裏有草莓嗎?我有點上火!”


    杜依庭邊打了個哈欠,邊走出主臥。很意外,她在客廳轉了一圈,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看到,連雲姨的影子都沒有。


    “雲姨啊,你是不是出去跳廣場舞了?”


    她見沒人應自己,放低了嗓音自言自語道。


    從客廳繞出來,她低著頭瞄了眼空蕩蕩的茶幾,抬眼想看看冰箱放在什麽位置,意外的看見顧莫深正站在餐桌邊上。


    他臉上戴著那副不怎麽長戴的無框眼鏡,黑發趴在額前,人顯得有些斯文的書生氣,少了平日的淩厲。


    “上火了?吃草莓更厲害,累了就回房間,一會兒我把蘋果給你拿進去。”


    “我不想吃蘋果。”


    “雪蓮果呢?”


    杜依庭張口想拒絕,可是想到多汁的口感,她沒能抗拒,隻是人還杵著。


    顧莫深都看了她一眼,尖尖的下巴還沒多長二兩肉,深邃的眼眸眨著,視線向下移去,她的身材也沒有什麽變化,最後視線落在杜依庭的小腹上。


    眼眸似乎憂愁了瞬間,他轉身去找冰箱裏的水果。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杜依庭靠在料理台上看顧莫深彎腰洗水果的背影,顧莫深則認真的洗著手裏的水果。


    玻璃碗裏多泡了幾顆嬌豔的草莓,她喜歡的東西他豈能不記得。


    他將雪蓮果削皮後切成小塊,碟子盤體貼的放了叉子和紙巾,他端著托盤喊杜依庭回房。


    “我想在客廳吃。”杜依庭故意任性道,她感覺顧莫深有話跟自己說,她不想聽。


    “好。”


    他回答的有些爽快,讓杜依庭一怔。


    杜依庭環顧著偌大的空間,怎麽顧莫深能不避著雲姨他們。


    “跟你住在這裏的隻有雲姨,今天特殊,多幾個人來幫忙。今晚我在,以後我不在家雲姨陪著你。”


    不用她問,那人又善解人意的解釋起來了。


    反正她隻管享受就好了,不就是這個意思。杜依庭索性理所當然起來,拿起叉子就吃起來,吃的痛快,最近孕吐反應沒怎麽有,隻要吃清淡的她都沒有問題。


    幾乎掃掉半盤子,顧莫深還站著看她,杜依庭原本就沉不住氣,她將手上的叉子一撩,問道。


    “想說什麽就說,我知道你有話想跟我說!”


    “嗯。”


    顧莫深低沉的嗯了一聲,他坐到了杜依庭對麵的位置。


    見他坐下,難道要說很多話?還是又要臉色肅穆的跟她談那個問題?


    杜依庭屁股挪挪,戒備地看了他一眼之後,伸手將電視機打開。在過度安靜的空間裏,她想找點聲音給自己打氣。


    “明天我回s市,你姑姑,我已經安排好人。你留在這裏多注意安全,盡量不要跟潘雙勇碰麵。”


    就這麽一句話,杜依庭見顧莫深沒有提到孩子的事情,她安靜的等著,等著他發話。


    良久,顧莫深又開口。“電視別看太久,我還有兩個會要開,不用等我休息。”


    見他的架勢這就結束話題了,杜依庭忍不住多了句嘴。


    “孩子呢?那天你就要帶我去醫院,不就是想帶我把孩子拿掉,怎麽,這件事不在你的日程裏麵?還是你放棄了!”


    顧莫深下頜骨有些收緊,眉梢眼底隱約的痛楚,聲調緩慢卻又堅定。“我會讓你自己選擇。”


    “我的選擇就是留下孩子,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


    杜依庭毅然決然的抵抗道,她會抗爭到底。


    “好。”


    那人淡淡的應著,扭身走遠。


    他的好說話讓杜依庭有些不適應,這是什麽態度,從了她、還是另辟途徑?


    反正過幾天她就熬到十二周了,足四個月就不是流產而是引產了,那個時候他應該不會再堅決。


    杜依庭帶著僥幸,她多麽希望顧莫深跟她一起把孩子養大,突然她又自嘲一笑,麵對一個不想留自己孩子的男人,她還能忍受的了跟顧莫深同一屋簷下,他居然還能對她始終如一,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做出不要孩子的決定。


    因為杜家?還是因為她?


    ……


    第二天早上,顧莫深回s市。


    臨別前,顧莫深吻了杜依庭。


    她不配合,顧莫深強硬扣住她,動作卻溫柔又寵溺。


    杜依庭嚐到他的沉醉,想到這些纏綿都是他設下的溫柔陷阱,張口就想咬他,卻被顧莫深靈巧的躲過了。


    盯著杜依庭水潤的眼眸,顧莫深用拇指摩擦著她紅通通的唇,黯啞著嗓音央求道。“想讓你配合真的很難,不能答應我嗎?”


    杜依庭迎著他的眼,也不說話,她咬著自己的唇,意思是隻要顧莫深敢親她、她就敢咬他。


    “好,不答應就算了!”


    嘴巴上這樣說著,趁杜依庭不備,顧莫深反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


    不等杜依庭反抗,他已經品嚐過她的滋味,口腔裏是杜依庭嘴裏草莓的香甜。


    “顧莫深,你說話不算數!哪有這樣的!”


    杜依庭嚷嚷,頓時都不肯出臥室了,也不去送顧莫深。


    門外的雲姨聽到她又咋呼起來,尷尬的看看顧莫深。“少爺,我去勸勸庭庭,讓她送送您。這次您回去要麵對的事情她一定能理解、”


    “由她吧!那些事情別跟她提。”


    顧莫深欣長的身影在主臥門前一頓,帶著無奈,他又恢複了一貫的沉靜和冷漠。


    因為沒送顧莫深,雲姨給杜依庭臉色。


    一看就曉得是在埋怨自己不送送顧莫深,那又怎麽了,知不知道這人多可惡,她上火嘴巴潰瘍,正疼著呢,怎麽親?


    其實杜依庭心裏也不舒坦,她的確是在跟顧莫深鬧別扭,甚至不喜歡他的親近。


    “你這個臭脾氣不曉得什麽時候能改改?”雲姨數落了一句,也不是有心。


    杜依庭倒是橫,張口就反問道。“為什麽要改!”


    一聽,雲姨也來了脾氣。“不改你就別給我吃飯了!”


    “不吃就不吃!”


    杜依庭原本已經在餐桌前坐下,聽到雲姨又威脅她,登時煩了,站起來就走人。


    “哎、怎麽了這是,去了b市兩天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擺架子了?”


    雲姨沒想到杜依庭真的跟自己拗上來,她連忙用圍巾抹著濕手追上來,被杜依庭哐的一聲關在門外。


    “還真的生氣了,我說什麽了我?”


    沒有片刻的功夫,杜依庭換了衣服,拎著包就要出門的模樣。


    雲姨自然不會放她出門。


    “顧莫深沒說不讓我出門,而且我現在是蘭芳、蘭芳你明白嗎?”


    她掏出了新身份證,上麵的確是這個名字。昨晚臨睡前,顧莫深將房產證書和戶口本都交給她,說是新的身份信息,要她放好。


    杜依庭沒多問,反正顧莫深的心思比她縝密。


    “我叫小馬跟著你!”很意外,雲姨也沒有攔住她。


    她看看雲姨,想說什麽,但是沒有出口。


    連著幾天,杜依庭都早上出門,下午才回來,雲姨問她在忙什麽,她隻是說找工作,其他的一概不談。


    雲姨私下裏也找過小馬,小馬東扯一句西扯一句,讓人聽了更發懵。


    “哎呀呀行了,你隻管保護好杜小姐,你也知道她身子沉。”


    說完,雲姨掏口袋裏的鑰匙準備回對麵去。洋房是一梯兩戶的戶型,杜依庭住在01室,除了雲姨跟著杜依庭住,他們幾個都住在對麵的02室,曉得杜依庭喜歡清靜,所以顧莫深才挑了這麽個地方,既能照顧好她,又能兼顧保護她周全。


    杜依庭衝完澡出來,雲姨剛好進門,她掐的時間剛剛好。


    鑒於幾天前兩人很不愉快的對話,杜依庭的態度有所緩和,她提著一個紙袋子放在餐桌上。


    “雲姨,今天逛街看上了一件短袖,剛好打折,你試試吧,不合身的話我明天去退。”


    “討好我呀?”雲姨說話也嗆。


    她端著剛炒好的兩個菜出來,杜依庭見狀忙幫著將餐桌收拾出來。


    “隻有你好好的就行,反正你也不缺錢,給我買的我就收起來,一會兒吃完飯我試試。”


    見雲姨沒有拒絕,杜依庭抿著唇笑笑。跟雲姨和好是讓人開心,可是她心裏又忍不住哀嚎,怎麽不缺錢,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積蓄一下子就砸進去,莫說去法國,她現在連去b市的火車票都買不起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動顧莫深給她的卡。


    “庭庭啊,這個小區裏還住著不少有錢人,今天我碰到了一個老太太,她跟我背著一樣的包。”吃著飯,雲姨跟杜依庭聊起來,模樣相當的可愛。


    杜依庭還在惆悵的想要不要動顧莫深給的錢,她在說服自己,又不是沒動過,再花點是不是也可以,她以後又不是不還。


    聽見雲姨說到包,她有些發愣。“什麽包?”


    “哎呀,就是之前你給我的那個,你說顏色不好看給我了,什麽繆繆的牌子,那個老太太還背了一個大紅色的,那個顏色真是燒包啊!一看就是暴發戶,一把年紀了,弄個大紅色的包包背在身上,真紮眼!”


    雲姨手上還拿著筷子,說的眉飛色舞,倒讓杜依庭也提起些精神,話說哪個女人不愛包包和衣服,她笑著應和了一句。


    “說不定人家本命年呢!您本命年我也送您個大紅色的。”


    “還是黑色的好,低調!你能記得送我個紅內褲,我就滿足了。不說話了耽誤吃飯,快吃!”雲姨說著,要杜依庭安心吃飯。


    晚飯後,雲姨非要扯著她去小區下麵的花園散步。


    “薔薇開的可漂亮了,比老宅的還好看。”雲姨誘惑道,她眼睛笑眯眯的,因為她在樓上瞧見那個跟自己比包的老太太,像指給杜依庭悄悄。


    人家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太太,不過,雲姨挺直了腰身,她也沒覺得自己比那人差到哪裏。


    杜依庭怕雲姨的纏功,隻得答應了。


    就跟雲姨算計的一樣精準,沒走多遠就碰到人,自然多說了幾句。剛好杜依庭的手機響了,她跑去一旁接電話。


    薑瑜的電話。


    “你姑姑怎麽樣,聽說車禍挺嚴重,你要照顧她嗎?”


    薑瑜上來關心杜鵑,但是並沒有讓杜依庭放鬆神經,她神情繃得緊緊的。


    “你還真是聽話,今天我看到莫深了,明明人在s市卻跟我說跟你在一起,你說有意思嗎?要不是你去b市,我想我還真勉強不了我自己的兒子!好了,我打這通電話就是想確認一下你回來沒有,你答應我的事情做到了,同樣,我答應你的事情也能做到。一會兒我就發個地址給你,你可以隨時去找夏之桃。”


    “孩子呢?她有沒有流產,孩子到底留還是沒有留下來?”


    杜依庭焦急的喊道,她迫切的想知道夏之桃孩子的下落,那是她哥哥的孩子,甚至杜仲一直期盼的孫子!


    “你自己去問夏之桃。”薑瑜說完這句,便將電話掛了。


    不一會兒,手機裏蹦出一條信息,法語地址,杜依庭看不懂,人已經急得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家。


    “雲姨,我有點急事,我先上樓了。”


    她喊著雲姨,人已經急切的朝單元門走去。


    不僅不會拚寫,連讀都不會讀。她打電話找於樂兒,這家夥的手機怎麽都打不通,將信息轉發給朋友圈,也沒人回應。當真急得杜依庭上躥下跳,無奈之下,她隻得求助顧莫深。


    這人的社會關係複雜,什麽疑難雜症在他這裏是問題。


    他們兩個人就像搞諜戰一般,誰都不肯多說一句話,反正就是答應就說、不答應就算,兩人都一個態度。


    顧莫深說找人查,但要杜依庭別抱太大的希望,他找夏之桃也找了很多年,如果夏之桃跟薑瑜在一起,薑瑜近幾年的動向幾乎他都查過,她的生活圈卻沒有一個華裔女性。


    “你說她騙我?可是她也沒什麽好處啊,我答應她的條件也不是什麽難事,我隻不過是答應她我去b市看姑姑不要你跟著。現在你不是同樣沒有跟我在一起嗎?”


    聲波那頭,顧莫深默默的聽著,表情說平靜不平靜,說惱怒不惱怒,隻是似乎憔悴了點,眉宇間沉鬱凝結,眼底藏著陰霾,那一角眉眼,沉到冰冷。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查。”


    顧莫深結束這個話題,他又想多聽聽杜依庭的聲音,能想象的到現在杜依庭平靜的模樣,她還能這樣跟自己通電話。


    再過幾天,想必她堅持的一切就會崩塌吧!再接到她的電話,不知道要麵對什麽樣的杜依庭。


    ……


    杜依庭得意的用計算器算賬,折騰了小半個月,終於見錢了,還是在自己混熟的地方好做生意。


    托大學時的同學幫忙,她租了場地開培訓班,這次順利請到老師,托老趙的福,還出乎意料的招了幾十個學生。


    她要翻身做主人了,這樣持續運轉下去,一年的收入怎麽能維持她的生計,如果規模持續擴大的話,哇,她就厲害了。


    聽到敲門聲,杜依庭將攤了一床的紙片收拾起來,這件事她還沒讓雲姨知道。


    開門就看到雲姨神色有些嚴肅,她不在意的隨口問出了什麽事?


    “庭庭,我不知道她怎麽找到這裏了?我沒開門,你來決定是見還是不見?”


    杜依庭一怔,反問道。“你說的她是誰?”


    “白薈。”


    從雲姨嘴裏聽到這個名字,杜依庭嘴唇微微不安的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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