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你!”


    杜依庭埋著頭,繞到雲姨身後就走。


    “哎、我說,你姑姑還跟死人一樣躺在床上,怎麽你跟男人風流快活把自己肚子搞大了,你還是不是杜鵑的親侄女?”


    潘嘉琪邊摘下鼻梁上的墨鏡,咬著眼鏡腿哼道。眼神肆意的掃著杜依庭的胸和肚子,暗罵,他還沒試試呢,怎麽先懷孕了。


    他個子高,沒兩步就攆上了杜依庭攙。


    倏地,雲姨攔在潘嘉琪麵前。


    “你是誰?悅”


    見杜依庭躲這個人躲的快,麵前這個年輕人吊兒郎當暴發戶模樣瞧著就不順眼,雲姨自然不會讓潘嘉琪靠近杜依庭。


    “哪兒來的老太婆,讓開!”呸了一口,潘嘉琪伸手去拉雲姨。


    “醫院裏就老太太多,嫌老太太礙眼你去小姐多的地方!別在公眾場合給我耍橫!”


    雲姨脾氣本就衝,她哪裏會怕潘嘉琪,順著他伸過來的手就是一巴掌,打掉他想攔杜依庭的手。“庭庭,我們走!”


    她打完了潘嘉琪沒事人一般,扭頭拉著杜依庭朝另一個方向走,那模樣真沒把潘嘉琪當回事。


    杜依庭被雲姨拽著,回頭防備的望了潘嘉琪一眼,她不放心的跟雲姨小聲提醒道。


    “雲姨,這個人不好惹的,他是我姑姑的繼子,他爸爸是議員。”


    “你爸爸我都不怕,我怕議員?”雲姨斜了杜依庭一眼,回答的理所當然。


    杜依庭心裏幹笑了兩聲,跟上雲姨的步子。


    沒錯,雲姨當真也不把她爸爸放在眼裏。當年她沒事總往顧家跑,加上杜望潮還跟她裏應外合,氣的杜仲板著臉坐在顧家老宅一坐幾個小時要人,雲姨照樣兩句話把杜仲噎的啞口無言。


    要杜仲哪涼快哪兒呆著去,家長擔心孩子不是攔截圍堵,這麽大的孩子用這種方式就能進教育好了。她還要杜仲學習學習顧洪磊管教孩子的方法,顧莫深這麽大從來就沒讓人操過心,也不會擔心他會做出格的事情。


    杜仲拿市長的架子,說雲姨隻是一個保姆,懂什麽,再說男孩、女孩的管教方式原本就不同。


    雲姨也不示弱,張口反問杜仲,杜望潮整天不務正業給杜市長惹了多少麻煩?


    總之那天,杜仲被氣的夠嗆,再也不來老宅了,顧洪磊還特地登門道歉。


    想想,她一個女孩子似乎也沒少叫杜仲操心,滿腦子就想著怎麽撲倒顧莫深,把生米做成熟飯。


    杜依庭下意識的摸了摸還十分平坦的小腹,深深的歎了口氣,那個時候她做夢都想替顧莫深生孩子,想逼著杜仲答應他們結婚,沒想到如今,孩子真的有了。


    “杜依庭,你今天要是敢邁出這道門,你信不信我把你家的醜事都公布出去,大不了我押上我主持人這張招牌,上鏡來個現場直播,我看誰還能罩著你?”


    潘嘉琪無賴的放話,他朝身後招了招手,跟著一腳踹在牆壁上,將他這邊的走廊攔死。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老娘我今天還就不信了,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還敢這麽囂張!有本事你在這裏給我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指著潘嘉琪的臉,雲姨一點都不客氣的恐嚇道。


    嘴上雖這麽說,腳下的步子可一點都沒耽誤,她挽著杜依庭往後門的方向走,當務之急是趕緊脫身,她這把年紀的人雖然脾氣是大了一點,但不會不自量力。


    “老太婆,惹了我們潘少就想走啊!”


    流裏流氣的腔調伴著一股煙臭味傳過來,雲姨抬頭看到麵前的人,連忙將杜依庭護在身後。


    扭頭看見另一端的潘嘉琪也朝著她們走過來,杜依庭偷偷的扯了扯雲姨的後衣襟。


    “雲姨,你先走去喊人,我纏住他,一時半會兒潘嘉琪不敢把我怎麽樣!”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逞能,你以為他傻呀!你肚子是可是懷了孩子,萬一有什麽好歹我怎麽跟少爺交代!”


    雲姨一臉鄭重訓著杜依庭,張開手臂,將她護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告訴你老太婆,跟我服個軟我就放了你,我要一個老家夥有什麽用!來支煙!”


    潘嘉琪的人晃過來,他用上的紙片侮辱性的敲著雲姨的頭頂,伸出另一隻手要人給他上煙。


    “沒大沒小的樣,懂不懂尊老愛幼!”


    不用潘嘉琪囂張,雲姨一把就拽掉他手上的東西,還敢動她的頭。她警告的睨著潘嘉琪兩個人漸漸的將自己和杜依庭圍困住。


    “切、老東西!”潘嘉琪不屑的將手一收,接過同夥遞上來的煙。


    “潘少,聽你的!這個還不好解決嗎?”


    他帶來的人比之前的助理順從多了,那人很不將雲姨放在眼裏的,俯身又替潘嘉琪將煙點上。


    隻要潘嘉琪放話,他什麽都能辦到。


    “啊!你們要是敢動一下手,我就讓你們嚐嚐老娘的厲害,告訴你們,我可是練過的!”


    雲姨將兩人圍上來衝著她和杜依庭吐煙圈,登時撈高了袖口,吼了一聲。


    她虎視眈眈的迎去兩個青年小夥子戲弄的眼神,那氣衝丹田的吼聲,都唬住了杜依庭,她毫不質疑雲姨真的有兩下子。


    事實是,她還沒出手,反抗都沒反抗就被潘嘉琪給拉出去兩米遠。


    潘嘉琪手指夾著煙,一手反剪了雲姨的雙手,將她按在牆上。


    “媽的,還真能唬人!我差點把她當成女俠客了!哈哈哈哈哈!你把人弄走!”


    他毫不費力的將人移交到同夥手上,彈了彈煙灰,朝杜依庭走進了兩步,歪頭跟同伴吹噓道。


    “你說,我把她試了怎麽樣?你去找個合適的地方,玩了這麽多,我還沒試過孕婦的滋味!”


    “成!我一定找個讓潘少滿意的地兒!”同夥答應的痛快,扯著雲姨的頭發想將人帶走。


    “我警告你,別打她的主意!這是s市,管你是什麽議員的兒子,你不給你老子爭光,還不想想怎麽並不丟臉!”雲姨用手扒住那人的手,她的頭被扯的臉朝天看,人幾乎沒有反抗的能力,隻是嘴巴上得理不饒人。


    “弄走弄走,死老太婆礙手礙腳的!”


    潘嘉琪煩氣的揮手要同夥把人帶走,他曉得顧莫深身邊的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反正今天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他等不及了。


    “雲姨、雲姨,潘嘉琪我警告你,這裏不是你家的地盤,想好你敢動我的後果,你也掂量掂量你做這些事情的後果!”


    杜依庭的背抵在牆壁上,麵對潘嘉琪咄咄逼來的身體,她拔高了聲調壯膽。


    “小混混,你以為你就能對付的了我老太婆了,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顧家的保鏢也會在半分鍾之內趕到!”


    也不知道同夥怎麽看的人,居然讓雲姨掙脫了,她掄著手上的包,一下子就掄到潘嘉琪的腦袋上。


    “找死啊!”


    潘嘉琪沒有對雲姨還手,他張狂的吼了一聲,直接拎住了杜依庭的領口,一把就將她撈到了自己身前。


    他壞笑地扭頭,滿臉的猖獗和跋扈。


    “沒空在個老太婆身上浪費時間,表妹,你說是找間病房,還是我們去外麵開一間?”


    有了杜依庭,他還害怕別的嗎?


    杜依庭踉蹌地被他扯住,隻能仰著脖子跟潘嘉琪對視,要是放在往常,她一定伸腳就踹上了,可是知道自己身體裏駐紮了一粒小種子,盡管很惶恐,但是那種母性天生的保護欲,她沒敢妄動,兩隻手也悄悄地護在肚子上。


    “你個小混混,放開人!要不然我跟你拚命!”雲姨放聲吼道,手上的包又要砸過來。


    “行啊,有本事你就朝這兒砸!你敢砸一下,我就在這兒把她的衣服扒了,你信不信?”


    潘嘉琪說著,將頭伸向雲姨手邊,眼神卻挑逗的朝杜依庭一瞟,騰出一隻手就朝杜依庭的衣擺探下去。


    “潘嘉琪你幹什麽?”


    杜依庭當即尖叫起來,想去阻止他的動作。


    雲姨將包收回來,妥協道。“你住手!”


    “怕了?”


    狂妄的獰笑,他還沒怎麽了,就怕成這樣。潘嘉琪不屑的揉了揉鼻子,盯著雲姨站離自己的模樣,他的手沒有收回來的意思。


    他貼上杜依庭的耳畔,挑釁道。“怎麽樣?有你在我手裏,就算顧莫深來了也白搭!他敢動我,我就動你!”


    剛才是有意嚇唬杜依庭,這會兒他並無心碰杜依庭,卻不小心碰到了衣擺下的*,嫩滑的觸感讓潘嘉琪的魂都飄了。


    大概是愣怔了一下下,確認那股手感是接觸到杜依庭的身體才產生的,頓時,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欣喜。


    “哇、今天真的要開葷!”他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潘嘉琪興奮的盯著杜依庭,一臉的淫霏。前一秒還吊兒郎當的每個正形,下一刻,他卻被杜依庭臉上那種既不恐懼、又不憤恨,仿佛淩駕於一切之上的神情吸引住。


    她皺著眉頭,臉色平靜而瓷白,不諷刺不抵抗。


    記得杜鵑第一次帶著杜依庭來潘家吃飯,她蹲在別墅門前幹枯的藤蘿樹下看螞蟻,他問她有什麽好看的。


    她摸著樹幹,一臉神往,說動物雖然不夠聰明,但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麽,比人要執著和堅強,人不該給自己做的錯事找理由。


    克製的越多、壓抑的越多,幸福感才越大。張口就來的東西,得到的再多也不會快樂!


    杜依庭站在樹下,仿佛能看到他的心一般,那顆藤蘿樹是他在這個家、在這個世上唯一信賴的東西。


    樹下的杜依庭整個人像罩了一道光環,也許那天,他才下了決定死活都要捉弄她。


    他就像一個小男孩一般,為了吸引杜依庭的注意,他無休止的捉弄她,為難她,不過為了引起她多看自己一眼。她越是看不起自己,他越是惱怒,越是想要她看看自己。


    除了種下藤蘿樹的媽媽,從沒有一個女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也沒有人敢當麵說教他。


    “杜依庭,要怪就怪你不該長的這麽漂亮。”


    見她第一麵,他就被她吸引住了。潘嘉琪陡然放低了聲音,神色也端正了,他的手穿過杜依庭的腰際,想鉗住她的人帶走。


    也不知道是鬼迷心竅了還是怎麽,突然他腦子誕生了一種衝動,想把杜依庭拐走占為己有,不管她是不是懷孕了,也不管她是不是顧莫深的女人。


    他為自己之前對待杜依庭不夠認真感到愧疚,如果他不那麽想捉弄杜依庭的話,是不是就能說服杜鵑,好好的跟杜依庭談場戀愛,然後他們父子倆娶了杜鵑姑侄倆,也挺好的。


    他不會像潘雙勇那樣弄個假證糊弄人,他保證一定跟杜依庭領證,想象她跟自己的照片貼在紅本本上,再敲上鋼印證明杜依庭是他一個人的,莫名的胸口很興奮,掙紮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痛。


    “我也可以很偉大,可以為了你死,但是再不出手隻能看著你嫁別人!說我遊戲人生也好,玩世不恭也罷,有時隻為了一個說了一句懂我心意的人,為了等那個瞬間,我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也不在乎得到的早晚。隻要你喚起了我內心最深處的一點柔軟,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必將永遠的追隨你,愛你,更想擁有你、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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