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雙勇狠厲的朝房門瞟去,最後回落到杜鵑的臉上,鬆開她的同時,另一隻手一把扯住了杜鵑的頭發,露出眼底的貪婪。


    “杜鵑,你知道我要什麽!”


    杜鵑被他扯的頭皮痛到發麻,很難以想象跟她每日睡在一張床上的男人突然麵露凶光悅。


    她捂著胸口,大口不安的喘著氣,一雙流盼生輝的眼眸低垂著,不敢抬起來。


    “等我跟嘉琪說完話,好好考慮清楚!”潘雙勇鬆手,轉身出了臥室。


    門縫透進來的風吹跑了落在地板上的一縷長發,幾乎是連跟被潘雙勇扯下來,他的溫柔、體貼統統不見了,暴虐的像是屠夫。


    杜鵑什麽表情都沒有,雙手緊揪著胸口的衣襟,那一瞬間,她以為潘雙勇要動手打她。


    良久,她忍無可忍的將臉仰向天花板,閉上眼睛。


    她忍不住去拿那個男人跟潘雙勇做比較,那個曾經被她嫌棄為懦弱的男人,想到他,杜鵑嘴邊泄露了一絲苦笑攙。


    挑了無數的男人,她挑到潘雙勇這麽一個既矮小又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僅僅因為他議員的身份居然就動了她的心,她杜鵑向來都是被男人追捧,現在卻要靠著男人臉色過日子,她甚至會穿上低俗的透明睡衣討好潘雙勇。


    潘雙勇不僅個子矮,走路腳後跟先著地僵硬擺手的動作,看上去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不要屑說他身上除了市井之氣毫無儒雅之風,他竟然對她動手。


    沒有婚禮,也沒有像樣的儀式,她杜鵑還下了決定跟他到老,真是天大的玩笑。


    一個土掉渣的矮個子男人,還當真能管唬的住她,哼,杜鵑一臉的嘲諷,她脫掉身上的連衣裙去了更衣室。


    ……


    “依仗我什麽?你是不是又在外麵頂著我的名聲幹壞事了?你要是敢壞了我這次競選,小心我怎麽收拾你!”


    “我怎麽了我?你知道剛才在咱們家門外邊發生了什麽事?”


    “爸!剛才外麵有個男人,指著我的鼻子要我別亂說話,你說是不是那姑侄倆弄來的男人!爸,不是我說你,杜鵑的身份你調查清楚沒有?你把個貪汙犯的妹妹娶回家,還說我壞你的競選,你這是自己跟自己玩瞎了!”


    潘嘉琪說的吐沫星子直飛,他被氣死了,居然敢跑到他家門口來恐嚇他,真是活膩歪了!


    見兒子揭穿了杜鵑的身份,潘雙勇臉色一青,拽著潘嘉琪就進了書房。用手指著潘嘉琪的鼻子訓斥道,“你還知道多少?去s市我讓你盯著她點,你都給我幹了些什麽?”


    潘雙勇說完,轉身打開門探出頭,他看了一圈才放下心。將窗簾和門都鎖嚴,站到潘嘉琪的麵前。


    看到潘雙勇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潘嘉琪很鄙視的嚷道。“唉、你跟隔壁這個女人整天跟小年輕一樣膩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後院幹什麽我都看見了!怎麽,跟你兒子我在一起就小心成這樣了?”


    “你的眼睛就隻看著這個了,你還看見什麽了?說,你都知道什麽?把你知道統統告訴我?”


    也不知觸動了潘雙勇哪條神經,力雄的一把揪住潘嘉琪的領口,居然將身高一米八的潘嘉琪從沙發上拎起來。


    “哎、哎、哎,我說爸,鬆手鬆手!成,我說、我說!”


    潘嘉琪掙脫起來潘雙勇就控製不住他了,潘雙勇聽見兒子求饒,鬆手,潘嘉琪借著慣性歪在沙發上。


    他一條腿踩在茶幾上,一條腿搭在沙發扶手上,吊兒郎當的撥了撥劉海,不當回事的說道。


    “我能知道多少!呐,我知道你壓根就沒跟杜鵑注冊,你弄了個假證糊弄她!雖然她仗著你議員的身份不知道在外麵怎麽招搖撞騙,不過,咱們家倒是也不吃虧,她給家裏裏外外的大件都給換了,你還天天睡人家,這個買賣好!”


    潘雙勇一聽這個,怒氣眼睛喝道。“別扯到你老子我身上,我問你都知道多少?”


    潘嘉琪歎了口氣,他就知道這事不能說,可是剛才那個囂張的小子揪著他的耳朵要挾他!他堂堂一個議員的公子,居然被個混混要挾,他咽不下這口氣,回來就砸響潘雙勇的臥室門。


    現在見到潘雙勇這幅表情,潘嘉琪心想,他是吃虧還是占便宜,怎麽還沒唬住杜鵑,要是潘雙勇真的因為這個把杜鵑給弄出潘家,他能落著什麽好處,還不如忍忍算了。


    潘嘉琪眼睛一轉,略過潘雙勇的問話為自己開脫道,“誰讓你阻攔我搞杜依庭,你搞了一個比自己小十好幾歲的女人,我就不能搞杜鵑的侄女?爸,是你太自私了,你說你這麽做照樣沒打算跟杜鵑長久,攔著我幹什麽?杜依庭釣上的那個凱子超級有錢,你不知道,剛才有人威脅我別找杜依庭麻煩,我不服氣!”


    “就這樣?你就知道這麽多?”


    潘雙勇質問道,他懷疑潘嘉琪的說法,不過他見潘嘉琪一臉的不服氣,知他心裏不平衡。他這個兒子除了會吃喝玩樂搞女人能成什麽事兒,索性也就信了潘嘉琪的話。


    他拍了拍潘嘉琪的肩膀,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某會所的會員卡。


    “行了,你知道的事情不能讓杜鵑知道。沒事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這種地方都比你那個酒吧強!”


    一把奪過潘雙勇手上的卡,潘嘉琪臉上一喜,衝著卡就親了一口。他哥們般去摟潘雙勇的脖子,親熱的說道。


    “親爹就是親爹,知道我喜歡這個!今後我一定聽您的。”


    “記住你說的話!”


    潘雙勇嚴厲的看著潘嘉琪,他心思深重的臉上寫著懷疑,信不過自己的兒子,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急著打發潘嘉琪走。事不宜遲,他要盡快從杜鵑嘴裏逼出話。


    “爸,兒子不能辜負您一番心意,我馬上就去體驗體驗議員的待遇,今晚就不回來打擾你們兩人世界了!”


    潘嘉琪擠眉弄眼的調侃潘雙勇,見到潘雙勇獰起眉心,他縮著肩頭賊笑,閃身出了書房。


    潘雙勇沒管潘嘉琪去哪兒了,他凝眉思索,似乎對什麽事情極為不放心,拿起書房的座機後覺得不妥,他悄步下樓拿了客廳的無繩電話重新返回書房。


    “杜依庭的手機無論如何都要拿到,我確定她還不知道,要是讓顧莫深早一步,這樣的話、”


    “做好你該做的事,不需要我提醒你該做什麽!”


    “我知道,可是這件事杜鵑毫不知情,是不是、”


    “雙勇,成大事不能心軟!”


    對方的口氣很強勢,聽到對方下麵的命令,潘雙勇為難的皺眉,又不得不服從。話還含在嘴裏,聽到樓下有聲響,他分了神。


    “我先掛了!”


    匆匆跟對方回了句話,潘雙勇謹慎的將電話掛斷。先撩開窗簾瞄了眼窗外,隨即他快步走去走廊。


    “雙勇、雙勇、”


    聽出是潘老太太在一樓房間裏大喊,收起陰佞的眼神,潘雙勇恢複了常色。


    “你那個小媳婦呢?我喊了八遍她也不理我!”


    “媽,不是有幫傭,以前杜鵑沒來家裏你也不這樣!”


    “你這叫什麽話,既然是我們老潘家的人,我指望不上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漂亮女人為我幹什麽,起碼能陪我說說話!我喜歡跟她嘮嗑!”


    “要是沒事我上樓了!”


    潘雙勇臉上很不耐煩,他哪有這個心情。


    “唉,兒子,要不你留在陪我說說話!”潘老太太拍著身邊的座位,滿心期待著潘雙勇跟自己嘮嘮。


    “我去替你喊杜鵑下來,讓她陪你!”也不管老太太會不會失落,潘雙勇扭身就走。


    嘴上說去喊杜鵑,實際上潘雙勇並不著急,他有些奇怪,往常杜鵑聽到老太太喊會先跟找自己鬧一陣兒,今天有些反常。


    等到潘雙勇去臥室找杜鵑,才發覺杜鵑不見了。


    ……


    杜依庭坐上車後給顧莫深打電話報備。


    “我出來了,潘雙勇好像知道我的身份,吃飯的時候故意問我知不知道顧氏被舉報的事!”


    “嗯,你怎麽回答的?”


    杜依庭原封不動的將潘雙勇的話學了一遍,又將自己的話說給顧莫深聽,她眨巴著眼睛,不放心的問顧莫深能分析出什麽?


    “等到家再說。”


    顧莫深正陪著幾個人打麻將,也不方便多話,要杜依庭先回別墅,知道她人順利出來就放心了。


    半個多小時後杜依庭到了別墅,在門口見到一輛維修自來水管道的故障車,她多看了兩眼。


    進門問雲姨家裏什麽壞了?


    “正常檢修,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晚上來,也沒見著停水。”雲姨回道,邊接過杜依庭手上的傘。


    杜依庭無意的往傘架上一瞄,看到了那把買給顧莫深的傘。她抿著嘴巴抽出來,“雲姨,給你看樣好東西!”


    雲姨扭頭瞅了她一眼,“少爺拿回來的傘,又好奇了?難不成你在上麵發現了什麽?”


    “當然是女人了!嘻嘻!我打開給你看看。”說著,杜依庭神秘的一笑,打開傘拉著雲姨一塊站到傘下。“驚豔吧?”


    沒在意的仰頭,看到那兩根大白腿,雲姨還多確認了一眼,等看清楚是什麽,她狠狠拍了杜依庭一記。


    “臭丫頭,弄這種東西,你不怕別人見著了笑話少爺。”


    “哈哈哈哈哈!”


    杜依庭笑的直不起腰,她勉強忍住笑,將傘收起來。


    “雲姨,我想現在回s市,行不行?他在外麵應酬,等我去了老宅給他個真人的驚喜!”


    “行!”出乎意外,雲姨居然沒反對。


    她還以為雲姨一定要會說天不好之類的話,要她明早再走。


    “你上去收拾衣服,我去叫小馬安排人,要走的話馬上就動身!”雲姨利落的說道,她已經摸出口袋裏的手機準備打電話。


    杜依庭歪著頭看雲姨的動作,見她看自己,才不敢相信的質問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呢!”


    雲姨看看杜依庭,沒有說話。她沒敢叫杜依庭知道,剛才來別墅的兩個人她瞧著不對勁,一來別墅的管道好好的,二來進來就問主家。


    出門時,雲姨堅持要杜依庭從後門走。


    為了這個,杜依庭跟雲姨拗了一陣兒,大晚上的還下著雨,後門要走幾百米才能到主路上。


    將杜依庭送上車,雲姨很不放心的交代小馬,不能順著杜依庭的意思,路上不能停。


    杜依庭癟著嘴巴要反駁,被雲姨一眼將話頂回去。


    盡管雲姨戒備十足,到了s市地界的收費站,杜依庭坐的車還是被人攔住了。


    “請配合我們工作!”


    兩個身穿製服的人員端著一隻大塑料盒子,要求過往的車輛配合檢查,將身上的電子產品都交出來。


    “又不是坐飛機,這是幹什麽?”


    杜依庭不解的疑問,聽見她不配合,小馬連忙跟工作人員解釋。


    “手、手機不便宜,萬一弄丟了!”


    “我們就是走一下程序,請你們配合!”製服人員嚴厲的瞪了一眼過來。


    “杜小姐,已經到家門口了,您就忍耐一下。”


    小馬歪頭過來,讓杜依庭稍安勿躁。


    一想也是,她還是不給顧莫深惹事的好,再說她現在的身份、想到這裏,杜依庭撅著嘴將手機扔到小馬身上。


    也不曉得在查什麽,等了有二十幾分鍾,手機原封不動的交回來。見屏幕並沒有被解鎖的痕跡,杜依庭安下心,將手機揣進口袋裏。


    到了老宅,s市的雨已經停了,見到杜依庭,管家一愣,他以為是顧莫深回來了。


    管家的語氣有些遺憾,跟杜依庭提櫻花都開了。“杜小姐要是早半天回來就能見到雪吹櫻了,不過少爺命人錄下來。”


    杜依庭在車上睡著了,這會兒人還迷糊著,她沒聽懂管家在說什麽,聽到管家說花,她打了哈欠說等顧莫深回來一起看好了!


    管家點頭,臉上欣慰,當成杜依庭心裏惦記顧莫深。


    幾乎是前後腳,不等小馬將車移進車庫,顧莫深的賓利開進來,看到小馬的那輛兩廂小車,登時,車裏那張冷酷的臉龐就顯了笑意。


    “謙,明早的例會取消。”


    開車的唐謙看著後視鏡裏男人英俊的臉逸出欣悅,也跟著笑了。


    ……


    聽完小馬的匯報,顧莫深黑色瞳孔倏然一縮,黑眸中閃著危險的火苗,他的麵色也陡然變冷了。


    “你確定?”


    小馬鄭重的點頭,他確認。


    顧莫深擺手要他下去,唇抿成一線,眉頭輕壓,他心裏已經猜到了大概。想到突然跑到這裏的人兒,他眼底的淩厲漸漸收斂,連唇邊都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


    “庭庭。”


    人才沒走到樓上,就忍不住喊杜依庭的名字,嗓音裏透著說不出的好心情。


    躲在房間裏的杜依庭沒頭蒼蠅般亂竄,她想給顧莫深驚喜的,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麽快。


    杜依庭不知道她人還在半山別墅的時候,雲姨已經將事情報給顧莫深,包括晚上什麽人來了別墅。顧莫深早已將跟杜依庭路上遇到臨檢聯係到一起,甚至他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她躲在窗簾後麵,看到顧莫深酷酷的站到房裏,心底像開了花般興奮,又忍不住調皮。


    “庭庭!”


    佯裝沒有發現杜依庭,顧莫深喊著又去了臥室另一端的書房,整整找了一圈仿佛找不到人,占到距離杜依庭兩米開外的地方。


    杜依庭咬著唇,踩著小心的步子突然跳出來,從後麵摟住了顧莫深的脖子,樂的咯咯直笑。


    “嗬嗬嗬!”


    爽朗的笑聲自顧莫深的胸腔裏麵發出,他反手將杜依庭箍在自己身後,結實的給了她一個熊抱。


    “想我了?”


    “小深深,我突然發現,這樣喊你好像在喊女人!上輩子,你一定是我心愛的女人!”


    也不知道想起什麽,杜依庭冷著臉,一副總攻的模樣用手想去捏顧莫深的下巴。


    “嗯?”


    不給她主動的機會,顧莫深順著她的動作貼過來,深邃的眸深情的凝望著她,頓時,杜依庭破功,她退縮著不好意思的撤回手,眼底漸漸騰起尷尬。


    顧莫深陡然俯臉拉近了兩人原本就不遠的距離,他削薄的唇角帶著一絲環味地在杜依庭的鼻尖徘徊,成功地引起她的低喘,壞壞的漣漪倏然在顧莫深的眸底蔓延開來。


    “上輩子、這輩子、還有下輩子,隻要你一個女人足矣!”


    杜依庭紅著臉,抗拒不了顧莫深專注的眼。“什麽嘛?”


    顧莫深捧住杜依庭的臉,她的嬌嗔聲被他吃進嘴裏,原本平靜的兩個人,瞬間墜入天旋地轉的漩渦。


    熱戀中的男女爭分奪秒的纏綿,讓老宅如水的平靜多添了一絲甜蜜和生動。


    杜依庭先衝完澡鑽到床上,她側著耳朵聽浴室傳來的聲音,想到剛才熾熱的一幕,臉上忍不住又紅了。


    跑神的功夫,顧莫深裹著浴巾從裏麵出來,伸手在她額前彈了一記。


    “又想什麽了?還是剛才沒讓你滿意?”


    “啊!”


    嗔怪地剜了顧莫深一眼,杜依庭兩頰通紅。


    將腰間的浴巾一拋,他上了床伸胳膊去摟杜依庭。


    杜依庭乖順的依偎進顧莫深胸前,突然想到什麽,她慌裏慌張的推開顧莫深。


    “今天姑姑給了我一張卡,我想給你看看。”


    顧莫深不在意的點頭,他原本想說明天再看,見杜依庭一臉的認真不忍心駁她。


    見他答應了,杜依庭僅穿著小可愛就跳下床。


    看的讓顧莫深皺了眉頭,要她穿上睡衣。他轉臉瞄見杜依庭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順手拿過來。


    “就是這張卡!”


    杜依庭光著站在床下,見她沒聽自己的話,顧莫深無奈的張開被子要她馬上進被窩,才一會兒的功夫,她身上已經冷透。


    “這樣會感冒。”顧莫深替杜依庭掖好被角,她卻執意將胳膊露出來。


    “就是這張卡,你覺不覺的眼熟,我覺得跟王正峰給我那張卡一模一樣!”


    臥室僅開了床頭燈,光線暗,加上杜依庭有跟他提過杜鵑給她嫁妝的事情,開始顧莫深並未放在心上,離近了,看到那張卡,他的眼神一頓。


    “嗯,有點像。好了,卡的事情要再查,我問你,手機你自己看過沒有?”顧莫深無所謂地將卡放下,拿起杜依庭的手機問道。


    杜依庭不解,反問他手機怎麽了。她看過,沒人碰過解鎖鍵,她設計的手勢碼有些複雜。


    哼了一聲,顧莫深當著杜依庭的麵兒,將手機放置內存卡的內置槽打開,裏麵的內存卡不見了。


    “不是給你說過,有人想弄你的手機。王正峰將那些東西發到你手機裏麵,舉報顧氏的罪證隻是其中一部分,其餘的不少被燒了,唯一完整的資料在你手機裏麵。”


    睜大眼睛,杜依庭懷疑自己聽錯。“可是我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刪掉了!”


    顧莫深不覺搖頭一笑,將手機重新按好放回床頭。他一隻手摟著杜依庭,一隻枕在自己頭下。


    “嗯,的確已經刪掉了,但是有心之人不會這麽想。包括今天潘雙勇接你去潘家吃飯,是同一個目的!”


    “你是說潘雙勇不僅知道我的身份,還想得到那些罪證?”驚訝地接不下來後麵要說的話,杜依庭不敢相信地搖搖頭。


    她和杜鵑都很小心,如果潘雙勇真的知道她們的身份,現在正是競選的緊要關頭,他怎麽還會跟她姑姑結婚。


    “好了,睡吧,這些事情你操心也改變不了。”


    說著,顧莫深已經躺下,將杜依庭往自己身前帶了帶。


    知道了這麽多,她哪裏睡的著。


    杜依庭任顧莫深摟著自己,腦子裏不停的回想這兩天顧莫深跟自己說過的話,還有她說過的話,甚至潘雙勇的每一句話。良久,她累了,換了個姿勢,反反複複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扛不住睡著了。


    就在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後,身旁深邃的眼眸倏然睜開,眸底深處竄過的一抹精光,倨傲冰冷的五官透著暗烈的氣質。


    老宅一樓客房的燈一直燃至黎明,室內濃重的煙氣幾乎阻擋了人的視線。


    管家端著咖啡進來,被裏麵的空氣熏得眼淚直流。“少爺,天已經亮了,您也該歇歇了!”


    將手中的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裏,顧莫深抬起猩紅的眼眸,他手上並排放著兩張一模一樣的卡。


    一張是杜望潮的,一張是杜鵑剛給杜依庭的,再加上被燒掉的一張,杜仲給他們每人都留了一張卡。


    他已經打電話確認了,杜鵑給的這張卡是也有一筆錢,金額跟杜望潮手上的差不多。


    怪就怪在,杜仲能給杜望潮留下一筆錢,怎麽會將那些資料留給杜依庭,難道他不知道留給杜依庭會帶來什麽?


    衝著杜依庭跟自己的關係,杜仲怎麽放心將那些東西留給杜依庭呢?


    窗外淡淡的光芒將他冷眸中的精光映亮,有人動了杜仲的安排,甚至故意設下圈套,一開始,就想要杜依庭的命。


    舒展了一下疲憊的身軀,顧莫深要管家將客房打掃了,他上樓。


    就在他剛躺下,手機發出一陣震動。


    濃眉蹙了蹙,見到杜依庭未被打擾,他眉心一鬆,看到來電的號碼,接通了電話,低低嗯了一聲。


    聽筒裏的聲音很急促,仿佛發生了很緊迫的事情,他啞著嗓子截住對方的話,說知道了。


    動作再輕,還是吵到杜依庭,她眯著眸子問幾點了。


    顧莫深摸摸她睡亂了的發絲,“不到六點。”


    見他神智清晰,手裏的手機還沒放下,杜依庭掙紮了一下。“你睡醒了?怎麽這麽早就有電話?”


    她張著嘴巴,打了個哈欠。


    顧莫深英俊的臉頰帶著些心疼,眼神倏然閃過一絲複雜的暗芒,他平靜的看著杜依庭。


    杜依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顧莫深,見他正用凝重的眼神看著自己,覺得奇怪。


    “誰來的電話,有急事?”她問的無心。


    男人剛毅的臉頰泛著隱隱地心疼和痛楚,撫摸她臉頰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剛得了消息,你姑姑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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