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裏傳來杜依庭笑抽的聲音。“小深深,怎麽樣?好不好看!”


    “有你好看?”顧莫深黑著臉,直接將傘收了。


    杜依庭也不知道從哪兒弄的,傘裏竟然是漫畫人物的裙底,除了大白腿就是屁股,不知道就算了,一想頭頂上懸著這種東西,真當他是變態了。


    聽見杜依庭在聲波那頭吃吃的笑,他吊著嗓子問道。“閑的皮癢癢了?”


    順著司機拉開的車門上了車,顧莫深的手下意識的去摸煙。


    他低頭,借著司機遞上來的打火機將煙點燃,讓杜依庭聽見了打火機金屬摩擦的聲音,她不高興了一聲攙。


    “你是不是又抽煙了!”


    他狠狠的吸了兩口,尼古丁直頂進腦門子才懶懶的哼道。“嗯、”


    “莫深,事情再多也別抽煙好不好,對身體不好!”杜依庭拖著腔,撒嬌著想要他少抽點。


    她這副腔調怎麽跟薑瑜這麽像,頓時顧莫深不耐煩的反感道,“囉嗦!還沒娶你過門就這麽囉嗦!好了,在忙,回頭再說!”


    跟著他掛了電話將手機往身旁的座位上一丟,專心又抽了口煙。


    司機聽見他跟杜依庭講著講著電話,陡然語氣就厲了,這會兒電話也撩到一旁。內心有點覺得不妙,小心的端倪著他的神色。


    隔了幾秒鍾,就聽見顧莫深沉著嗓音狀似慵懶地命令了句。“開車回半山別墅。”


    頓時,司機偷偷撇嘴笑了,就說他怎麽會突然掛了杜依庭的電話。


    s市的事情令顧莫深情緒不高,被杜依庭剛才一鬧,他眯起眼睛心底癢癢的,起了回g市的心思。


    ……


    最近被顧莫深掛電話已經兩次了,上次是因為她沒有把王正峰的事情跟他坦白,這一次?


    杜依庭發愁的歎了口氣,緩緩放下手機。


    電話裏歡快的語氣是她刻意營造出來的,她的日子並沒那麽輕鬆。


    因為她的隱瞞,她知道自己又給顧莫深惹來多大的麻煩,不僅不能幫助她和望潮恢複身份,反而把顧氏拖下水。全城都知道是她杜依庭舉報了顧氏,杜家和顧家的恩怨越積越深。


    見杜依庭又開始發呆,李嫂輕輕拍了下她的肩頭,和藹的看著她。“杜小姐,吃飯吧!”


    杜依庭回神,勉強擠出來點笑容,最近她越來越容易走神。朝餐廳瞄了一眼,問道雲姨去哪兒了。


    “雲姐今天下山采購,耽誤點時間,你先吃。”


    點點頭,杜依庭很沒精神的去了餐廳。


    這段時間她跟雲姨的關係剛轉好,因為她瞞著認識王正峰的事,雲姨又給她臉色看。她跟雲姨商量想出去找工作,雲姨張口就罵,要她打消出門的念頭。


    奧美那邊,人力資源部長曾經打電話來要她考慮收回辭呈,想到自己要是回去真把奧美當成自個兒家開的,她不敢給杜鵑惹麻煩,徹底拒絕了。這事兒她還沒膽兒讓杜鵑知道,興許也瞞不了幾天。


    “李嫂、”


    越想這些事情心裏越煩,加上一個人孤零零的麵對大的嚇死人的餐桌,杜依庭喊住李嫂,她想找人說說話。


    李嫂以為她有什麽急事,抹著手出來。


    杜依庭看著李嫂,把腦子裏醞釀了幾天的想法說出來。


    “你幫我個忙吧?雲姨不讓我出門,你能不能替我找幾家培訓學校的電話,幫我打聽一下有沒有需要美術老師的培訓班?”


    她的畫畫的還不錯,出去當個代課老師,多少還能掙點錢。這樣閑著,還當米蟲,她實在沒臉這樣活下去。


    “這沒問題,可是杜小姐,人家真的讓你出去上課,你怎麽去啊?顧先生不要你出門也是擔心你的安全,他生意做的這麽大,跟錢比起來他更想要你安全!”


    “我、”


    李嫂曉得杜依庭皺著小臉焦急的想反駁什麽,伸手給她盛了一碗桃花膠,柔聲勸道。


    “杜小姐你看,這是最普通的材料,但是口感並不比燕窩、魚翅那些名貴的食材差。就像現在人們喜歡拿全職太太跟出入寫字樓的職業女性做比較,畢竟職業女性職業光鮮、收入高,實際上呢,都一樣。關鍵在於男人怎麽看,說職業女性好的那是男人給嫌棄自己老婆找的借口,說全職太太好的男人那是看到了自個兒老婆的付出。所以說,好男人看中的是女人的本質,杜小姐,顧先生是好男人!”


    李嫂誇獎顧莫深是好男人,連外人都能看出來,她怎麽會不知道。杜依庭撅著嘴,心裏美的,當著李嫂的麵兒不好意思的笑了。


    “桃膠養顏又清淡,沒胃口吃點這個也好。等過幾天顧先生回來讓他看你變漂亮沒有?”


    拍著杜依庭的肩,李嫂跟她調侃道,又引的杜依庭紅了臉,嗔怪李嫂故意戲自己。


    兩人逗著趣,雲姨和小馬從外麵進來。


    “下雨了,衣服收進來沒?還有窗戶都關了?”雲姨拉著臉,看著兩人臉上掛著笑,語氣有些凶巴巴的。


    李嫂抿著嘴,點頭說都沒耽誤。


    “你去把草莓洗了,這是大棚裏剛摘的。”


    將手上的泡沫箱子直接遞給李嫂,雲姨扭頭去看杜依庭碗裏的飯吃了多少,見她筷子上不見一丁點油星,嗓子頓時大了。


    “又不吃飯,你吃飯是給誰吃的!我還每天跟幼兒園裏的阿姨一樣跟在你屁股後麵催!快吃!”


    杜依庭歪嘴,咬著勺子扭頭看他們。見到草莓,她忍不住抿了抿嘴,眼神泛著狡黠的光。“雲姨,多洗點行嗎?”


    雲姨不說話,拿眼睛防備的看她。


    她當真像幼稚園的小朋友般,拽著雲姨的胳膊,仰著臉乞求。


    “按顆吃,你好小氣!你還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嗎?你是韓國人嗎?”


    “當我虐待你啊!”


    白楞了杜依庭一眼,雲姨拽過圍裙係在腰間。


    要不是擔心外麵買的草莓打藥太多,杜依庭胃又不好,她哪兒會管這麽嚴。歎了口氣,雲姨想到杜依庭這難得臉上見了點笑,伸手在她額頭一戳。


    “一會兒多穿點,跟我去大棚看看。”


    她還是不敢讓杜依庭多吃外麵的草莓,在後院的陽光房裏種了一些,隻是最近的天氣暖的滿,熟的太少。順便也讓杜依庭活動活動,這人不願意吃飯,也有不活動的原因。


    杜依庭偷偷的跟李嫂會心一笑,她哪裏是想多吃,隻是最近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端她的臉色,她玩笑幾句整個別墅的氣氛都變好了。


    玻璃房的草莓倒是沒熟幾顆,小的跟拇指肚一般,倒是花圃的鬱金香開了。


    紮眼的橘黃,還有鮮脆的火紅,嫩的幾乎能掐出水來。


    她倒是一點都不惜花,問人要了剪刀哢嚓哢嚓就是幾十枝剪下來。


    “剪這麽多幹什麽?”


    雲姨奪她手上的剪刀,眼神裏責怪杜依庭一點都不會過日子,這麽好看的花,每天過來看看不就好了,難得就開了這麽一小片。


    杜依庭不以為意的翻翻眼睛,她曉得自己的話說出來一定要被數落,花開了就是用來欣賞的,她帶回別墅看不是一樣的。


    “你多少要留點等少爺回來看啊,你看看你!倒是真大方,眨眼都給剪了。”雲姨看到這些沒了頭的鬱金香就來氣。


    杜依庭抱著花,抽出一支看了看,她腦子裏的想法怎麽是雲姨能懂的?想到自己的主意,她勾著唇,順手又拽了幾隻葉子。


    “唉、沒完了!”


    見杜依庭還沒完沒了的剪枝葉,雲姨伸手就拍了她手一記。


    “不就是我不掙錢嘛!我要是有了錢,買一卡車隨便玩!”杜依庭扭頭賭氣的出了玻璃房。這身邊就跟有個媽一樣,管這兒、管哪兒,她能不煩嗎?


    雲姨惦記著好東西留給顧莫深,難道她就不是了。


    她哪裏是要自己看?


    帶著大捧得鬱金香,杜依庭回到主臥。零零碎碎找了幾樣東西,用花泥將鬱金香的莖封上,重新修剪了枝條長度,小心翼翼的碼進盒子裏,在她的巧手下,一捧嬌豔欲滴的花變成鮮花禮盒。


    將剩下幾隻看起來瘦弱的枝條扔進花瓶裏,她手托著下巴,等著小馬上來取。心裏盤算現在寄的話,用最快的速度在下午六點前能送到顧莫深手裏。


    “用最快的方法,錢、”說到錢,就戳到杜依庭的痛處。她掙紮了一下,跑進更衣室取自己的錢包,裏麵就躺著幹巴巴的兩百塊,還是交到小馬手上。


    小馬以為是重要的東西,又見杜依庭神色凝重,殊不知,她是心疼自己的兩百塊錢。


    “杜、杜小姐放、放心,我保證送到顧總手裏!”


    看到小馬沒接自己手上的兩張票子,杜依庭臉上有些沒光,是啦,任何一個人都比她有錢。


    折了麵子,小馬走後,她奔下樓,死活要讓雲姨找車帶她出門取錢。


    雲姨借口下雨,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杜依庭吵著鬧著非要去。


    “能不能讓人省點心,才好了沒兩天!你現在不跟少爺鬧,又開始跟我鬧了是不是?”


    她隻是心裏沒有安全感,杜依庭耷拉著腦袋用腳尖一下一下的踢沙發腿,顧莫深在還好,他不在她的心就像懸在半空中。


    “杜小姐,草莓洗好了,這次照你的吩咐洗了一盤。”李嫂站出來當和事老,端著盛草莓的玻璃盤子,要杜依庭去客廳。


    一會兒李嫂回來,小聲的勸雲姨。“雲姐,杜小姐畢竟是顧先生喜歡的人,別這麽跟她說話。”


    嫌棄了一眼,雲姨眼神裏責怪她多事,轉身進了廚房。要是不凶一點,以為誰能鎮住杜依庭,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虧欠別人。


    ……


    落地窗被雨滴砸的作響,見著雨勢加大,這會兒杜依庭的情緒平靜了,天氣不好,的確不適合出門。


    她一想到顧莫深看見那把傘的反應,頓時忍不住捂住嘴笑,想著想著傷感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用叉子叉盤子裏的草莓。


    電話不敢多打,話也不敢亂說,突然感覺好累,可是她想他啊!


    這時,李嫂拿著她的手機從樓上下來。


    “杜小姐,電話。”


    杜依庭落寞的小臉上陡然一喜,“他打來的嗎?”


    李嫂搖頭,接走她手上的叉子,將手機塞過來。


    見是於樂兒的號碼,杜依庭悻悻地聳肩,她倆也有好久沒聯係了。


    上來,於樂兒問杜依庭知不知道s市出事了。


    杜依庭用一副無法挽回的腔調,說知道,還不就是她捅的那個大簍子。


    “那你現在在哪兒?”


    “半山別墅。”


    “靠,你還敢住在顧莫深那裏,你不怕他把你劈成八瓣!”於樂兒口氣激動的罵道,一想,她也琢磨過來,忍不住數落道。“看來你男人知道不是你幹的了!不過,我看你這下怎麽嫁給顧莫深!”


    “今天我剛從我爸那裏聽說了,說巡視組可能要去s市,重點查顧氏的案子。我琢磨著,要是這件事真的出了差錯,你們老杜家真的把顧家害死了,顧家上上下下不會有一個站出來同意你們的婚事,你說怎麽辦吧!”


    於樂兒歎氣,杜依庭在這頭歎氣。


    “我哪知道怎麽辦?”杜依庭垂著眼皮,無精打采的盯住沙發靠背耀眼的鑲鑽發愁。


    想起這個就頭痛,那天薑瑜說她利用顧莫深,一度她都絕望了,不幸中的萬幸是顧莫深了解她,相信她說的話。


    於樂兒自信的說道。“那我告訴你怎麽辦!”


    “你呀、抓緊把你和顧莫深的戶口本給我弄來,我想辦法給你們整個結婚證,這樣一來,生米煮成熟飯,誰都沒轍。我這個主意絕對萬無一失,將來再怎麽說你是合法的,顧家那些人總不能逼顧莫深去離婚!再說扯到離婚這個議題,勞民傷財啊,主動權還在你手上,怎麽都是你說了算了!絕對讓你穩賺不賠!”


    聽她自鳴得意的鬼扯了一通,杜依庭鄙夷的想罵她,她老子的官做的有多大,結婚證都能隨便整出來,不屑的回了她一句。


    “有本事你先把你跟那個廚子的結婚證整出來給我看看!”


    “丫的,替你想辦法,你居然說我頭上!”


    當即於樂兒呲牙咧嘴的跟杜依庭在電話裏掐起來,兩個人都不給對方留麵子,話說的狠才解氣,雖然胡扯是胡扯,不過杜依庭心情真的好了幾分。


    “喂,說正經的,到底怎麽回事?你手裏真的有顧氏的罪證?你怎麽弄到的?”突然,於樂兒問到杜依庭舉報顧氏洗黑錢的事。


    杜依庭歎了口氣,“說來話長了,反正我沒舉報顧氏,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還上次你救我回來以後、”


    “那不都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快說快說,你都快急死我了!”


    電話那頭於樂兒急得直嚷,得知杜依庭舉報顧氏,她想多聽兩句,她老爹拎著她的耳朵就把她攆回房。


    想想最近遭遇的事情,杜依庭都心有餘悸,她蹙著眉想從哪裏開始說。


    “大概一個月前我受了點傷,就回去顧家老宅、”


    杜依庭正捧著手機一本正經的說給於樂兒聽,突然她握在手上的手機被一股力量帶走,抬頭,她看見顧莫深沉著臉色,冷冷的衝著聽筒說了一句話。


    “不早了,庭庭改天再跟你聊。”


    瓷白的小臉上先是一喜,跟著有些不高興顧莫深搶自己的手機,還擅自掛了於樂兒的電話。


    她不滿的責怪道。“你幹嘛掛人家電話,還有,回來也不說一聲。”


    看來掛電話的氣還是抵不過見到顧莫深的欣喜,她忍不住笑出來,害羞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跟顧莫深麵對麵的站著。


    緩和了臉上的冷厲,顧莫深抬手揉了揉杜依庭的發頂。


    “上樓。”


    一回來就上樓?杜依庭臉上一紅,心虛的環視雲姨和李嫂,還有顧莫深的司機,可是她又忍不住尾隨上麵前高大的身影。


    到了樓梯的轉角,估摸著樓下的人看不見,她歡喜的從後麵抱住了顧莫深的窄腰。


    “小深深。”


    她像貓兒一般,在他腋下探出腦袋,被顧莫深拎著進了主臥。


    雲姨端著參茶站在書房門口,她聽見點怪異的聲音,隔著房門她確定是從主臥發出來的,隱約像是杜依庭在哭。


    再細聽還夾著男人粗糲的喘息聲,登時,雲姨臉上一紅,她哪兒想到這個時間點。


    臊的她扭身就往樓下走,遣走了別墅裏的其他人。


    ……


    “還難受?”


    顧莫深衝完澡出來,見杜依庭還一動不動的蜷縮在床上。


    她窘著小臉,輕聲“嗯”。


    真是拿她沒辦法,顧莫深將床頭凳的西褲拿在手裏抖了一下。


    以為他是在找煙,杜依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過來。“事後一支煙嗎?”


    好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是真的難受,還是裝的難受。做到一半,杜依庭居然腿抽筋了,現在還有力氣問他是不是要抽那顆事後煙?


    用力揉了揉她的腦袋,顧莫深緩緩的靠近她,糾正道。“我穿褲子下去給你灌熱水袋。”


    杜依庭不好意思的將頭埋在枕頭裏麵,她覺得自己好沒出息。


    她在床上等了很久,顧莫深才抱著熱水袋、端著草莓上來。


    看到杜依庭眼巴巴的等著自己,他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子,喂杜依庭吃了一顆草莓,將熱水袋騰在她腿上。


    “雲姨說你最近胃不好,怎麽不好好吃飯?”


    此話從顧莫深嘴裏講出來就曉得一定是雲姨又告她的狀了,杜依庭癟嘴,嗔怪道。


    “今天你掛我電話,說我囉嗦,你是不是故意的,跑回來也不告訴我!”


    男人也不說話,轉到了床另一側,悶聲不吭的將筆記本拿出來,他走哪兒帶到哪兒的。


    “顧莫深,你說話,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每次先掛我電話的時候都是有目的的,我已經參透了!”


    還是不理會她。


    杜依庭覺得腿已經不怎麽酸痛了,一把撩開被子,鴨子坐的姿勢蹲坐在床上,甚至恐嚇的半傾過來身子。


    “你再這樣不理我,我就睡客房!”


    他突然就對自己代答不理,讓杜依庭心裏憋了口氣,她的眼睛就追著顧莫深,不料深眸猛地朝這邊一眯,她心底一顫,起了害怕。


    “哎呀、你幹嘛!”


    杜依庭嚇得閉上眼睛,顧莫深這幅模樣,壞壞的、痞痞的,讓她的心起了一層恐懼卻又是抵抗不住他的誘惑。


    將她重新帶倒,從裸足到大腿,毫無掩飾的婀娜曲線,看也看不夠似的,顧莫深一路迷戀的往上移去。


    “我的話你不聽,你說是不是欠教訓!”


    “沒有,我沒有事情瞞你了,什麽都沒有了!”


    杜依庭心神備受煎熬,顧莫深一臉危險的模樣,她覺得自己隨時都有被他撲到的可能,偏偏他還一副教訓人的口氣。


    “說過有些事不要講給於樂兒知道,今天我要是回來晚幾分鍾你是不是把那些事情都說給她聽了?”


    “已經刪掉了,說說怎麽不行?”並不覺得有什麽不能說的,杜依庭張口就反駁道。


    她的話令顧莫深的眼神沉了沉,“我怎麽覺得今晚你把事情經過告訴她,明天就會有人想辦法搞你的手機。”


    聽他冷冷的腔,杜依庭眨了眨眼睛,隨口就說不可能。


    “那你打電話給她,把沒說完的話都講給她聽。”顧莫深偏頭,示意杜依庭打電話。


    “不打。”很硬氣的拒絕了。


    要麽就不理她,要麽就是數落她的智商,杜依庭不樂意了,翻臉了一般,躺下背對著顧莫深,她不要理他了。


    這會兒,顧莫深的手機遞來一條信息。他見杜依庭跟自己使小性子也不急著哄她,先將信息看了,半響他歎了口氣將打開的筆記本關機,有她在身邊,縱然天大的事情要處理,他還是舍不得冷落她。


    剛才管家說杜依庭差人送了盒鮮花過來,許是那會兒他還沒到g市,趕上路上下雨,花到了,他也到了g市。


    顧莫深低笑,俯身用唇碰了碰杜依庭露在外麵的肩頭。“送花給我!後院摘的?”


    在樓下,雲姨都跟他說了。


    杜依庭哪兒架得住這一招,她怕癢,鑽進被子裏正遂了男人的意,隔著被子被顧莫深一把圈進懷裏。


    “顧莫深,我不要了、不要了!”


    她喘著氣拒絕。


    “有熱水袋暖著,不會再抽筋。”顧莫深輕含她的耳垂,溫柔低語的哄騙道。


    男人一旦起了心思,哪會輕易放過。不過顧莫深有個好處就是,哄騙也會哄的她自個兒主動答應了。


    那雙深情到幾乎能把人融了的眼神睨著自己,良久後,杜依庭輕輕舔了舔唇,眉心蹙起好看的弧度來,輕歎一聲。


    “非要嗎?”


    “嗯。”


    顧莫深捧住她的小臉,黑眸透著笑意染上了唇畔,滾燙的語息掃落在她的鼻尖。


    正要下一步動作,杜依庭丟在床尾凳上的手機響了。


    “你幫我把手機拿過來!”她撅著嘴巴央求道。


    顧莫深眸底的光輕輕滯停了一下,眉梢微揚遮住剛剛一瞬閃現的無奈,隻得無條件服從。


    將手機遞給杜依庭的同時,他已經瞄見了來電是誰,與此同時,杜依庭眨眼示意他保持安靜。


    冷哼了一聲,顧莫深不屑的預言。“你姑姑迫不及待想見你了。”


    白了他一眼,嫌顧莫深偷看她的手機。


    杜依庭按下接通鍵,她話還沒出口,果真杜鵑說明天約她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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