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聽見薑瑜說自己利用顧莫深,杜依庭急得矢口否認,一時間她想不出怎麽證明自己的清白。


    看到顧莫深眯著眼眸,驚訝又憤怒的模樣,她驚恐而捉急的咬著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我沒有舉報顧氏,莫深、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慌亂之下,杜依庭急哭了,下意識的想去抱住顧莫深。


    “你離莫深遠點,你還嫌害他害的不夠!攙”


    聽到杜依庭喊無辜,薑瑜以一種無法置信又氣憤的目光睨著杜依庭,挪了一步,攔在杜依庭和顧莫深中間。


    她視杜依庭似洪水猛獸一般,隻要杜依庭再接近顧莫深一步,薑瑜將會不顧一切的張開雙臂攔住杜依庭悅。


    真的又害了顧莫深?


    杜依庭慌亂的眼神投到顧莫深臉上找答案,他臉上的憤怒已平,換上了一種發自心底的寒冷和失望,深眸冷漠的看著她。


    眼眶裏的淚珠大顆大顆的落下,杜依庭還來不及收拾慌亂的心情,錯愕的眸漸漸騰起尷尬和落寞,心中頓時沒了底兒,她讓顧莫深失望了。


    “兒子,現在還不夠清楚嗎,她自己都承認她瞞著你做了什麽!真是應了坊間的猜測,堂堂顧氏總裁栽在仇家女兒的手裏,真是養虎為患!”薑瑜手扣著胸口,以憤怒難平的語氣呼繼續喊道。


    她頭一轉朝向杜依庭。


    “對,是我薑瑜把你藏了五年,你要是想報複可以報複我,你為什麽這樣殘忍的報複莫深,你知道你這麽做多傷他的心?”


    “杜依庭,我問你,莫深對你不夠好,還是不夠愛你?讓你這樣欺騙他的感情!你跟他在一起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是因為愛他,原來你就是為了得到這些罪證!為了杜家東山再起、洗清你爸爸的罪名,你居然把顧氏舉報了!為了報仇,你就不惜傷害他、傷害顧家嗎?”


    薑瑜沉痛的痛訴杜依庭的可惡和罪行,聲淚俱下幾乎泣不成聲。


    忽然,她微微的挪動步子,斜著眼角,精明的餘光掃著兒子的表情,顧莫深深邃的眸底深處漸漸凝聚一絲難以言語的情愫來,那一貫沉靜的眸光早已變得開始渙散而遲疑,像是在壓抑著某種快要爆發的情緒似的。


    看來顧莫深也在猶豫,有哪個男人能接受的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把自己告發了。不趁著這個機會把杜依庭清理出去,以後這個家更沒有她容身的地方。


    薑瑜微微得意的嘴角一翹,眼底的光狠毒的一沉,曉得顧莫深對杜依庭有感情,他下不了這手,她這個當媽的來做。


    她難過的深呼吸了口氣,似不得不如此的說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多說!作為莫深的母親,我不想看見你用這副無辜的麵孔留在我兒子身邊繼續欺騙他,博取他的同情,到最後再給他致命的打擊!你要是有自知之明,以後就不要踏入顧家半步。”


    杜依庭早已哭的泣不成聲,她嘴裏不停的重複“我沒有”。


    她哭的像無助的孩子,大眼睛婆娑無神的盯著麵前的薑瑜,幾次她繞過薑瑜朝顧莫深遞去的視線都被他無情的擋回。


    難道他真的相信是自己舉報的?他連她的解釋都沒聽就認定她是為了爸爸、為了望潮才跟他在一起的嗎?


    難道在一起的這半年,她對他的心,他就感覺不到嗎?


    直至薑瑜說要把她攆出去,她才回神,木訥的換了一句話。“阿姨,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您能聽我解釋嗎?”


    她哭著拉薑瑜的袖子,跟薑瑜祈求。


    薑瑜擋在她跟顧莫深中間,她知道顧莫深是真的生氣了。他不看自己,不聽自己解釋,漠然寒冰的臉已經對她做了宣判。


    “庭庭、事到如今你先冷靜冷靜,聽雲姨的先回房。”雲姨扯住杜依庭另一隻胳膊,不要她跟薑瑜理論。


    杜依庭淚眼婆娑的搖頭,她知道她要是這樣走了,她跟顧莫深就完了。是她太粗心,怎麽沒發現昨晚顧莫深的反常,甚至遲鈍到幾小時前她也沒察覺出來。


    下意識嫌棄的剜了眼杜依庭,不經意的發現杜依庭用那隻受傷的手拉住自己,當即薑瑜神情不自在的一僵。


    她一把就攥住了杜依庭的手腕,痛的杜依庭吃痛的喊了一聲,跟著薑瑜狠毒的眼神盯下來,要杜依庭不能再喊。


    迎著薑瑜唬人的眼眸,杜依庭張了張嘴,還是那句話。


    “阿姨,您能不能相信我,讓莫深也相信我,我沒有舉報顧氏。”


    頓時,薑瑜的眼神中露出絲絲縷縷的譏諷。“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是個心機重的小姑娘,本想著既然莫深喜歡你,我也默認了。現在,你收起你那些心思,想想你怎麽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收場!”


    聽到杜依庭吃痛的抽氣聲,顧莫深循聲望來,她蒼白的小臉和緊咬櫻唇的樣子落入他眼中,英俊的眉心下意識地緊蹙了一下。


    “顧夫人,我們到了。”


    門外傳來一聲請示,是薑瑜帶來的人。


    今早她就帶著幾個人過來,名義上是照顧她的人,實際是她帶來的幫手。


    半山別墅都是她兒子一手挑選的人,自然向著杜依庭,隻有她的人才會聽她的話。


    薑瑜歪頭看了眼佇立在落地窗前的顧莫深,偉岸的脊梁透著顯而易見的僵直,風輕輕吹過他額前發絲,他沉靜的眼染上一絲寒涼還有寂寥。


    那雙眼眸似乎斂了一下,瞬間逸出鬆動。


    這樣的顧莫深讓她摸不透脾氣,他對杜依庭是真的置之不顧,還是在試探她?薑瑜心底忍不住孤疑,可是一想到錯過今天,杜依庭一定會給她兒子吹枕邊風,尤其現在杜依庭還用那隻淤青的手扯住自己,她分明就是想借著苦肉計逼她兒子心軟。


    薑瑜牙一咬,攥住杜依庭的那隻手往自己身後一藏,她顧不得了,硬是將杜依庭推出書房。


    她衝著門外兩個壯實的女人命令道。“送她走!再有一個人把她的東西收拾了扔出去!”


    “阿姨,聽我說完行嗎?”杜依庭扳住門框,歪頭求救的望向顧莫深,似乎覺得無望,她又向雲姨遞去求救的目光。“雲姨,求求你,讓莫深聽我解釋好不好?”


    “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走!”薑瑜的聲音蓋過杜依庭的,她不想杜依庭用可憐的腔調動搖顧莫深。


    “薑瑜,少爺在,要怎麽處置庭庭也是少爺說了算!”雲姨橫了心去阻攔薑瑜,當著顧莫深的麵顧不得什麽尊卑直呼薑瑜的大名。


    她見杜依庭一直在哭,人已哭的哽咽,聲如蚊呐,她又心疼的出言安慰杜依庭。“庭庭,雲姨帶你回房好不好,你別哭了!哭又不解決問題,你怎麽就不懂這個道理呢!”


    “杵在那兒幹什麽,過來拉人,把人給我送出別墅!”


    薑瑜將雲姨來攔自己,大聲嗬斥門外的人,扭頭見杜依庭掙紮著反抗她,心頭火不禁漲了幾分,氣的伸手就朝杜依庭的頭上抓去。


    就在薑瑜已經挨到了杜依庭的頭發,她下手的力道被人半空中截住。


    “雲芳你好大的膽子!”


    薑瑜張口叱責道,扭頭看見攔住自己的是顧莫深,她陡然撤回手臂,眼底盡是恐懼。


    “薑女士的傷恢複的不錯!”顧莫深聲音冷厲的說道,他的語調驀地又提高,透著無情。“這裏沒有顧夫人!”


    被顧莫深當著下人麵說這裏沒有顧夫人,薑瑜臉上無光,她摸不清自己兒子的脾氣,但能咂摸出顧莫深這是在提醒她,他對她的轉變完全是看在她替杜依庭擋了一槍的麵子上。


    不免將所有的怨恨都記到杜依庭頭上,許是知道她無法破壞顧莫深對杜依庭的信任,薑瑜竟然改了口氣替杜依庭說了好話。


    “媽媽就知道你會向著依庭,既然你能冷靜下來,就聽聽依庭的解釋。我回副樓了!”


    薑瑜的這番話在顧莫深這裏沒有一點反應,倒是雲姨聽見她改了口,忍不住哼了一聲。


    “在少爺麵前,你好說話多了!”


    “哼,雲芳,你也別說風涼話!你看看你這樣袖手旁觀好嗎?”


    薑瑜聲音很低,鄙視的瞅了一眼雲姨,越過她帶著人走了。


    顧莫深低頭盯著杜依庭,見她垂著腦袋一直在抽泣,麵色突然變得嚴厲,語氣也陡然轉為不耐煩。


    “哭夠沒有?”


    半響,杜依庭仰頭看著他,胸口突然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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