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看病這種事,沒個人給你引導一下還真有些無所適從,尤其為一個普通的小感冒勞師動眾太不值得。


    杜鵑討厭醫院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想想替潘嘉琪辦的那套入院手續已經夠她頭痛。


    “小媽,你不知道國內的細菌是國外的幾萬倍,像你這麽矜貴的身體是易感人群,太危險了。”


    被潘嘉琪這麽一嚇唬,杜鵑咳了兩聲,覺得自己也開始不舒服,對於國內汙濁的空氣,她曉得每次回來她都的病一場。


    “就聽你的好了。”她下意識的捂住鼻子,應了潘嘉琪的意見蠹。


    潘嘉琪得意的挑著眉毛,悄悄給護工比劃了個手勢,要人把門打開點,他要親眼驗證一下杜依庭是不是真的就在外麵。


    瞄見那麽點黑色的影子,潘嘉琪得意的直拍大腿,怕被杜鵑看出他得意忘形,連忙收斂了收斂髹。


    不懷好意的眼睛眨了一會兒,他捏著手機,支支吾吾攆杜鵑走。


    “小媽,你看你在這兒我也不方便,我這傷口得晾著才好的快,嗬嗬!”


    的確是不方便,杜鵑又多關心了潘嘉琪幾句,她從裏間出來,忽略了潘嘉琪臉上的陰險。


    ……


    “一會兒護士過來給你抽血,開出藥你就在嘉琪這裏打針。”


    杜鵑說著,一邊朝門口張望助理帶醫生過來沒有。這樣的話,她把杜依庭放在這裏,還有時間去見個朋友。朋友答應了讚助潘雙勇競選,也提了點條件,她必須親自跑一趟。


    一聽杜鵑要把自己留在這裏,杜依庭猛地站起來,動作太快,她難受的閉眼強忍襲來的眩暈感,嘶啞著嗓子要求道。


    “姑姑,我不在這裏。”


    杜鵑見杜依庭還強撐著這不願意、那不願意,也火道。“你看看你自己都什麽樣子了,站都站不穩!剛才我看過了,醫院到處都是人,你燒成這樣看門診得多長時間,你還靠的住?”


    杜依庭依然倔著不坐下,又沒力氣反駁,隻能跟杜鵑瞪眼。從她聽到潘嘉琪那個惡毒的計劃之後,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十分的抵觸和防備。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他才動完手術,現在一身的管子,這裏是醫院,周圍還這麽多人,你覺得他能把你怎麽樣?顧莫深不是也派了人在保護你嗎,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好怕的?”


    數落道,杜鵑發覺自己的嘴唇幹了,她沒心再跟杜依庭苦口婆心的講道理。


    半響,實在沒了力氣,杜依庭服軟的坐回沙發上,低頭跟杜鵑道歉。


    “對不起、姑姑!”


    杜鵑也沒理她。


    這時,醫生和護士進來。


    簡單問了問杜依庭情況,一量體溫燒到40度,聽她描述自己的狀況可能在三天前就開始發燒。


    醫生要護士抽血,馬上給杜依庭她打退燒針。


    “哎呦、醫生、醫生!”


    潘嘉琪在裏麵大叫,醫生不得不暫時鬆開替杜依庭檢測脈搏的手,他總覺得杜依庭還有哪裏不正常。


    “哎,醫生,感冒藥有讓人嗜睡的效果,不知道吊瓶有沒有這個效果?”


    醫生被潘嘉琪的話問懵,他秉承嚴謹的原則,將藥物的成分分析給潘嘉琪聽,對杜依庭的治療還要等血項結果,看是什麽引發的高燒。


    “囉嗦,我就是想知道你還給不給她開感冒藥,就是那種讓人吃了容易睡著的那種。”


    “她的情況已經很嚴重,建議吊水,這樣的話就不用吃藥,但是多睡覺有助於恢複體力,建議多睡。”


    “哎呀!”這句話正中潘嘉琪的下懷,他得意的笑著,扭臉見醫生還杵在自己跟前,臉一拉哄人出去。


    醫生被他折騰的怕了,見自己的話是令這位不著調的大爺高興了,無可奈何的歎息,聽到潘嘉琪傳喚他就打怵。


    ……


    半小時後,檢查結果出來,細菌性引起的感冒,俗話說就是凍著了。


    鑒於杜依庭燒了好幾天都沒退燒,又沒怎麽吃過東西,醫生建議她吊水消炎,順便補充體液。


    護士來給杜依庭打針,讓潘嘉琪好奇的不得了,他歪在床上,拚了命的探頭朝外看。


    因為杜依庭高燒,又沒吃沒喝,一連三針都沒紮進血管裏。


    她被紮的掉了眼淚,牙齒在下唇留了一個深深的齒音,看來是疼狠了,讓杜鵑背過身不去看。


    “哎呦、真讓人心疼啊!我的庭庭哦,心疼死哥哥了,你要是疼就哭吧,來哥懷裏哭!”


    裏麵一個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嘴皮子一直沒停的吆喝,外麵一個是燒的無精打采、安安靜靜掉眼淚的,杜鵑惱了。


    第四針終於一針見血。


    杜鵑環住胸,到嘴邊的話沒講出來,要是再紮第五下,她保準去她學長那裏告狀,號稱最好的醫院,普通的皮下穿刺注射紮了四針,拿他們當小白鼠啊!


    看著藥物不疾不徐的朝下滴,杜鵑終於鬆了口氣,杜依庭的小臉焦黃焦黃的,讓人瞧了都不免心疼。


    擔心是一回事,她還得有個被顧莫深算賬的心理準備,指不準杜依庭生病的事情傳進那個男人的耳朵裏。


    忽然,杜鵑納悶了,她今天怎麽就篤定顧莫深對杜依庭不是那個想法呢?


    朝而後撩了下頭發,杜鵑深呼吸了口氣,拋卻這些,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庭庭、庭庭。”


    杜鵑喊了兩聲杜依庭,又拍了她一下,見她鬢角上掛了絨絨的一層汗珠,虛弱的閉著眼睛。看來是燒退了,人舒服睡著了。


    她探頭看了眼裏間的潘嘉琪倚在床上也昏昏欲睡,在杜依庭頭下墊了個靠墊,將羽絨服蓋在她身上。


    這才交代護工,“我出去辦點事,你看著她點,打的差不多就叫護士換藥!”


    護工點點頭。


    杜鵑前腳剛走,後腳護工看看杜依庭,朝裏間走去。


    ……


    郭麗麗跳樓身亡的案子因郭家指認杜依庭謀殺,而且人死在中赫置地,事態鬧得沸沸揚揚,開庭當天聚集了幾十家媒體跟蹤報道。


    但媒體都被擋在大門外,跟著記者紛紛接到上頭傳來的指令,此事嚴禁報道,登時,等不到開庭人就散了。


    按照程序,庭前必須保持安靜。


    顧莫深的手機交由司機代管,他一身輕紳士風的衣著自信且莊重,作為杜依庭的委托代理人出庭。


    出乎意料的是,郭父郭母見到顧莫深瞬間,當場指認顧莫深就是他們女兒的男朋友,而且顧莫深去過他們家。


    更甚至,那張dna的檢測報告也被當成證據。雖然沒有99%的吻合度,但是顧莫深跟郭麗麗的孩子存在生物上的血緣關係是鐵一般的事實。


    人證、物證,似乎哪一樣都不少!


    顧莫深冷漠的臉上一點情緒都沒有,狀似認真的聽對方律師陳詞,那律師陳詞完,嘴角一抿,微微的上挑,似乎得意。


    誰知顧莫深一聲不響聽完後,給了身邊律師一個眼色,黯啞了聲音吩咐了一句。


    他的一句話,在一瞬間,扭轉乾坤。


    他深邃的眸,淡淡的瞥了眼對麵,“問他們,我叫什麽?”


    “阿浩!”


    “方浩!”


    雖然郭父郭母嘴裏喊的不是一個名字,卻是同一個人。


    “下麵由我的律師辯護!”


    顧莫深打手朝前一攤,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俊美冷漠的臉頰籠罩在若隱若現的光暈中,透著令人心顫的生猛。


    事情很明顯,別說顧莫深是哪裏人,郭父郭母連顧莫深是誰都弄不清楚?律師拿出三張照片要求兩人辨認,沒有一張選對,顧莫深沒讓律師起訴他們誣告就已經網開一麵。


    下麵進展很順利,郭家拿不出更多的證據,而且他們手上的證據明顯有人在誤導他們。


    一看勢頭不妙,郭父郭母已在律師的建議下做出讓步,隻要肯賠償,他們就決定撤訴。


    未料顧莫深冷哼了一聲,臉上一貫的平靜和自信,倨傲的下巴及深不可測的眼眸,顯得那麽從容不迫,他不同意。


    他給了律師一個手勢,跟著律師拿出兩份訴訟狀,狀告郭父郭母在混淆真相下,故意提供假證汙蔑杜依庭,對杜依庭造成精神傷害。其二,他狀告郭麗麗的男朋友‘方浩’栽贓、誣陷。


    替杜依庭洗清罪名的同時擇幹淨自己,順便辦了‘方浩’,這才是顧莫深的目的。


    深邃的眸光倏然變得鋒利狠絕,這個男人做事一向遊刃有餘,他一旦出手,必要有所得。


    既然有人想把事情鬧大,他不妨添兩把柴,盡早把不該出現的人都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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