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深還想解釋一句,雲姨已經上來喊他們。


    “少爺,讓白小姐等著多不好!”


    她擠開杜依庭,要去推顧莫深。


    杜依庭氣的跺腳,就是不讓開。


    雲姨看看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她又鬧得哪門子邪勁。“讓開啊,我來推少爺!”


    杜依庭負氣的不拿正臉看雲姨。“我們剛回來的時候你怎麽不喊她白小姐,非要一口一個客人喊著,還有,家裏來了客人難道就不提前知會我們一聲嗎?我看你是故意的!髹”


    她故意將話扔到雲姨臉上,反正她正在氣頭上,顧莫深幹嘛要留白薈吃飯,雲姨還一臉的高興勁,白薈假惺惺的喊她嫂子,有這種惦記著哥哥的姑子嗎!


    雲姨那句話不過無心,聽見杜依庭沒事找事的發脾氣,也惱了。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白小姐給我說,怕你知道了不高興!原本她見你們沒在要走的,是我留她在家裏吃的中飯,好歹人家家裏也有頭有臉,怎麽見了少爺的人才好讓人走。虧人家還站在你角度著想,看看、這才像大家出身!”


    變著花樣說她出身不好,她還是市長千金呢!白薈不過就是家裏有幾個臭錢罷了,她怎麽就沒看到白薈拿錢侮辱人的一麵呢!


    杜依庭被雲姨氣的,按了電梯,抄著手,氣呼呼的看著他們進了電梯。


    “我不吃飯了!”


    “庭庭!”


    顧莫深嗓音不悅的喊她,輪椅卡在門中間,要是杜依庭不上電梯他也不打算下去。


    半響,杜依庭妥協的撅著嘴走進來,臉一撇不去看雲姨。


    雲姨切了一聲,給了她一記白眼,低頭跟顧莫深聊白薈。


    “少爺,這個白小姐啊,知書達理的,要是她肯出麵證明庭庭的清白,事情不就解決了。”


    聽見雲姨誇白薈知書達理,杜依庭不願意了,頭一歪,得理不饒人的嗆聲拗道。


    “我需要她給我證明嗎,人本來就不是我殺的,我怕什麽!難道警察還會怨判錯判?我身子正不怕影子歪,你少動出餿主意!”


    雲姨仰著頭迎上她,一點都不給杜依庭留麵子。“哎、我是為你好,為了企業好!你怎麽能這麽自私,你是站的直、不怕,中赫呢!現在房子這麽難賣,又攤上這麽不好的事情,你怎麽不替少爺想想!”


    “我、”


    杜依庭想說自己已經死心塌地的跟著顧莫深,不料雲姨嫌棄她給顧莫深添亂,眼睛一翻,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被雲姨的話噎的無可辯解。


    “雲姨,晚上給庭庭煮點阿膠。”


    顧莫深岔開話,沒忘看了看杜依庭。


    見她氣的小臉都紅了,皺眉給了她個無可奈何的笑容,女人吵架、尤其這兩個女人還是他親近的女人,更不能參合。


    電梯到了一樓,雲姨點著頭說好,看都不看杜依庭一眼,推著顧莫深出去。


    可能輪椅出電梯耽擱的時間太久,杜依庭還沒來及從電梯上下來,電梯的門就閉上了,哐當一下卡住了她的身子。


    “哎呀!”


    嚇了她一跳。


    顧莫深蹙著眉,人緊張的從輪椅上站起來。


    雲姨又故意的回頭睨了她一眼,扔下兩人往廚房走。“這麽大的人了,成天不省心!”


    頓時,杜依庭氣怔的腿都抬起來,就差一腳踹到門上。


    “沒事吧!”顧莫深抿著唇,摸摸她的頭。


    杜依庭委屈的撅嘴,仰著頭看他,眼裏水光閃動。


    給了她個眼神,顧莫深示意白薈還在客廳裏麵。


    “你放心吧,我沒事。你好好的坐著輪椅上,別而起來了,我推你過去!”


    杜依庭小聲的哼著,她自己照顧不好自己,照顧顧莫深卻是很用心。


    鋪平了輪椅上的坐墊,去攙扶顧莫深坐下。雖然她眼底的埋怨和不服氣如此明顯,但沒有什麽過激的語言。


    顧莫深坐在輪椅上,一隻手穿過胸前,握住了她放在輪椅把手上的手。


    杜依庭的手順勢搭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沒在交流,但動作很默契。


    白薈見兩人手拉著手朝餐廳走過來,臉上的不自然瞬間換掉,她笑嗬嗬的指揮人去挪桌子和椅子,甚至將杜依庭的座位都順便安排了。


    “雲姨,喊兩個人把桌子移一下,讓莫深哥做側麵,寬敞!依庭、你就坐在莫深哥的對麵吧!”


    她留給自己的位置在顧莫深的身旁,杜依庭哪裏會肯。


    杜依庭揚著臉,較量的盯著白薈,鬆開推輪椅的手,剛想衝上去,被顧莫深攔住了。


    “坐你的老位子!”


    畢竟白薈是外人,她的話在這裏並不好使。雲姨想張羅,無奈顧莫深發了話,剩下的人也都麵麵相覷。


    顧莫深指了指椅子叫人挪走,他依舊坐在餐桌中央的位置,左手邊是杜依庭,白薈很自己的坐到了顧莫深右手邊的位置。


    即使這樣坐杜依庭也不高興,怎麽看都演變成左擁右抱的姿態,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的顏色,又瞄了眼白薈身上粉色的小洋裝。


    嗬,要是被於樂兒看見,一定會戲稱她成功上位成了正房,白薈是偏房。


    白薈背對著落地窗,窗戶上的反光倒是把雲姨和一眾人的表情投射的一清二楚。


    杜依庭目不斜視地看著窗戶上的畫麵,毫不費力就能一覽無餘,看見李嫂將菜端上桌,繞到她身邊,眼睛有意無意的瞟著白薈又癟嘴忍住笑,小聲的跟她遞了句話。


    “顧先生還是向著您!那位的臉色不好看呢!”


    杜依庭高高仰起腦袋,優雅的抿著唇笑,心裏卻是跟白薈做了一番較量。又尋思,要是顧莫深再像那年在台上一手抱一個,她保準跟他鬧,掀了桌子的心都有。


    ……


    顧莫深吃飯絕對不說話,開口也是命令杜依庭吃青菜,偶爾會招呼白薈吃菜,這是禮貌。


    杜依庭再看不慣白薈,也不會因為這個無理取鬧。


    桌上一半都是她愛吃的菜,沒了下午在客廳時對白薈突然出現的抵觸,多半時間都是埋頭狠吃。


    她這姿態讓白薈愕然,顧莫深又喊著她吃菜,不吃駁顧莫深麵子,吃、


    白薈有些猶豫,她晚上幾乎不吃東西,因為易胖體質,而且容易下半身特別容易水腫。


    “白薈,吃菜!”


    顧莫深細嚼慢咽的吃著碗裏的小半碗飯,邊客氣一句。


    “好!”白薈遲疑的伸筷子,也不知道該接句什麽話。


    每一次顧莫深招呼她吃菜,她都特別想跟顧莫深多說幾句話,可是他的神情很冷淡,要不是因為他還招呼自己,她差點以為顧莫深留她吃晚飯不過是謙讓。


    “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與前幾次的客套不同,顧莫深多關心了一句。


    白薈臉露驚寵,有些不知所措,她鼓起膽量,想拿杜依庭的身材做話題勾顧莫深多聊兩句,不料,杜依庭突然痛的呲牙咧嘴。


    “嗚、”


    “怎麽了?是不是、”


    顧莫深的筷子放下,扭頭命人端冷水過來。


    李嫂端著水給杜依庭,幫她換了隻幹淨的碗。


    半天,杜依庭終於緩過勁,指著桌上的魚埋怨道,“魚太酸了,痧的好痛。”


    這句話時,顧莫深卻是溫和地笑了出來,那種笑聲,有幾分寵溺的味道,他伸手將自己喜歡的涼拌苦苣換到杜依庭麵前。


    “吃點苦的東西,敗敗火!”


    聽到顧莫深那溫柔有佳的語氣,令白薈不自覺地咬緊了嘴唇,失魂落魄的哀怨自己根本沒有入過顧莫深的眼。她追逐、等待、竹籃一場的心思不僅沒有打消,那個念頭反而更加強烈了,她臉上多了一份歹毒。


    “我吃飽了,不吃了!”


    許是疼厲害了,杜依庭喝了幾口水,準備離開餐桌,覺得自己這麽一走給白薈製造了機會,又坐住了。


    剛好顧莫深也喊她喝湯。“把湯喝了再上樓!”


    杜依庭眼睛斜了他一眼,臉看著碗,撅嘴。


    顧莫深招手,要人把湯上來,可能是聲音小,他說完並沒有人回應。


    見狀,白薈翹著腦袋朝廚房的方向望,倏地站起來,攔住顧莫深的喊話。


    “我去吧,沒看見雲姨,可能他們忙著呢!”


    杜依庭背對著廚房,等她扭過頭來,白薈的人已經走到西廚的吧台邊,李嫂聽見聲音,匆匆忙忙的用圍裙抹著手走裏麵的中廚走出來。


    見李嫂在,杜依庭也沒再關心。


    一會兒,白薈回來,李嫂端著湯碗跟在她後麵。


    李嫂將湯放在桌上,看了一圈,接到顧莫深的眼風,她要給杜依庭盛,還沒動手被白薈搶先拿到湯勺。


    “我給依庭盛。”


    杜依庭原本就不喜歡喝湯,見湯勺又被白薈把持著,小臉不高興的一拉,瞟了她一眼,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


    p:白薈在湯裏動了手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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