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鐲子帶定位功能。”


    看到杜依庭隻是腳踝扭傷,顧莫深終於鬆了口氣,他眉心輕摺,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


    “腳必須擦藥酒,要不然明天會腫,過來!”


    他輕輕的拍了下杜依庭另一隻腳,語氣沒了剛才的犀利。


    知道拗不過他,杜依庭嘴巴一癟,挪過來髹。


    “你是故意送我鐲子,你是不是怕我會逃跑!”杜依庭不傻,帶著脾氣問道。她討厭顧莫深的不信任。


    顧莫深將袖口挽高,動作很柔,讓杜依庭沒那麽排斥蠹。


    突然,他的力道一大,杜依庭疼的一抽,卻沒能抽離他的手。


    “不想戴就摘了!”


    他溫怒的口吻,讓杜依庭看清他深邃的五官有些許的不悅。


    “摘就摘,誰願意帶著這種破東西,跟手銬一樣。”


    話趕話,杜依庭賭氣的去擼手上的鐲子,一邊蹬了一腳,不讓顧莫深的手碰到自己。


    興許是晚上發生的事讓顧莫深沒了耐性,他瞥了眼杜依庭任性的小臉,銳利深邃的目光像是浸泡在寒潭中一樣,表情冷峻嚴肅。


    給了她兩個字。


    “你敢!”


    他話音剛落,聽到“咚”的一聲。


    杜依庭直接將裝藥酒的瓶子踹到地板上,從床上爬下來。“胳膊是我的,我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你憑什麽要求我!”


    如她所願,顧莫深直接撈過她的手臂,將那隻鐲子猛地從她手腕上摘掉,‘哐啷’一聲不知砸到什麽上麵。


    顧莫深的唇抿成一線,眉頭輕壓,雙眸低沉地盯著她。“不想戴、就別想給我踏出大門一步!”


    從打通她的電話,問她什麽都不肯說,她知不知道他急成什麽樣,因為沒有提前預約航線,他坐最後一趟高鐵趕回來,因為中途離開晚宴,明早還要再趕回b市約見幾個部裏的領導。


    她明明傷了腳踝,還不讓雲姨給她擦藥酒,現在又因為手鐲的事情跟他鬧脾氣,杜依庭耗盡了他的耐心,他的眸光已經變得不耐煩。


    杜依庭嘴巴撅的老高,氣鼓鼓的跟他對視,忽然,她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也不知道腳碰到哪兒了,吃痛的皺起小臉,站著不敢動了。


    她蒼白的小臉和緊咬櫻唇的樣子落入顧莫深的眼中,英俊的眉心下意識地緊蹙了一下,反倒對她氣不起來了。


    顧莫深歎了口氣,走過去扶住她,語氣透著無可奈何。


    “能不能讓人少操點心?”


    杜依庭避開他的手不讓他碰,半個身子朝門傾斜,手已經夠到了門鎖。見顧莫深退讓,她反倒咄咄逼人道。


    “誰讓你操心了,我怎麽讓你操心了!我什麽都沒做錯,你凶什麽?”


    顧莫深眯著眸,勾了勾唇,睨出她刻意的隱瞞。


    “今天我心情不好,我去睡客房!”


    後麵的字還沒從嘴裏吐出來,就在杜依庭想打開門的瞬間,顧莫深敏捷的附身,穿過她的腰側,將門鎖了。


    杜依庭身子一顫,失口問道。


    “你幹什麽?”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事實明擺著,他從b市連夜趕回來,就不會輕易放過她。


    他結實的半隻手臂橫在杜依庭臉前,指向床。給了她選擇的餘地,要麽自己走回床上,要麽他把她扔到床上。


    知道反抗不過他,杜依庭撞開他,遠遠的繞上、床。


    徐徐,顧莫深扭臉,跟杜依庭麵對麵互視,就在她越躲越遠,整個人都恨不得埋進被子裏。


    顧莫深麵無表情的伸手拉了她那隻腳,繼續給她塗藥酒,給她按摩。


    杜依庭咽了口口水,“不早了,我想睡了。”


    深眸瞥了眼杜依庭別扭的小臉,他整張臉陷在鵝黃的燈光中,影影綽綽地映出他的側臉,帶著成熟男人的精致韻致,卻一言不發。


    半響,顧莫深不鹹不淡的冒出一句。“今天不把發生的事情講出來,你就別睡了。”


    “有什麽好說的!我就是差點被車撞了,然後方浩把我撲倒了,他要我跟他走,我跑了,就這樣,行了吧!”


    杜依庭不耐煩的咋呼道,她刻意避開了後麵那段,她不想提顧申澤。


    “你怎麽會在郭麗麗家?”


    果然,顧莫深都知道。


    心虛的偷看了他一眼,杜依庭拽著被角,“我在超市碰到郭麗麗,為了躲開方浩跟她的車走的,之後就看到小馬,這下總可以了吧!”


    “手機呢?”


    知道顧莫深指的是她為什麽關機。


    她撇嘴,“當時手機掉在地上,被方浩揀到,我怕他在我手機上安什麽東西,沒敢開機。”


    還理直氣壯的說道,見顧莫深眼神依舊暗沉得嚇人,杜依庭的聲音也變得沒了底氣,突然無賴起來。


    “你說的,有網絡就能操控我的手機、跟蹤我,我不過是為了讓他找不到我,你憑什麽因為這個責怪我!”


    聽杜依庭說到自己差點被車撞,顧莫深的眼閃過一道精光,身子隱隱一顫,眉心倏然皺起,對杜依庭後麵的話沒在意。


    憑借他對方浩做事風格的了解,方浩喜歡親自動手,雇凶殺人這種事他向來不屑。看來方浩說的話是真的!


    “要是想出門,就把鐲子戴上。這兩天別去上班了!”


    扔下話,顧莫深站起來,臉上露出淡淡的警覺,那架勢是要出門。


    “喂、”


    喊住顧莫深,杜依庭氣惱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幾乎能吃人,懾人的光芒,綻放著明豔的美,就像是怒放的花。


    “我不戴。”


    知道手鐲帶定位功能,她的脾氣噌一下冒上來,他就不能說兩句好聽得,非要這麽嚴厲。見他要走,杜依庭現在隻想借著手鐲的事情纏住他,不讓他這麽一走了之,忍不住挑戰他的權威。這是女人在深愛自己的男子麵前特有的任性,因為知道自己被寵溺,所以才放肆。


    顧莫深已經走到門口,聽著她那句任性的話,不禁想起她屢次三番地不聽話,加之他急著要跟唐謙商量事情。


    人拐回來,彎下腰去找那隻被他丟掉的手鐲。


    手鐲滾到了牆角,光下,散發著柔和的金屬光澤。


    他捏著手鐲,眯著眸子朝大床走來。


    杜依庭自然明白他什麽意思,做出張牙舞爪的模樣跟他對抗。


    “我不戴,我不想當你的犯人!”


    “你覺得我會給一個犯人定製愛馬仕?要不是它,你認為你真的能甩開方浩!”


    “誰說不能,反正我沒讓他找到我!”


    她還理直氣壯!


    顧莫深被她的任性氣的,恨不得打她一頓屁股來的痛快。


    “方浩告訴我有人想要你的命,你自己知道嗎?那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要你的命!”顧莫深額頭的青筋都迸出來,忍無可忍的朝杜依庭厲聲訓斥道。


    杜依庭縮了縮身子,沒能掙脫他鉗製的手,令顧莫深順利的將鐲子重新套進她的手腕。


    他臉上有著她不曾熟悉的情緒,極為複雜,但最後凝固成一層嚴肅。堅毅的下頜骨緊繃,臉上的那種威嚴,顯然駭到了杜依庭。


    杜依庭臉上一白,一時間接不上話。她沒想那麽多,隻是單純的埋怨顧莫深不信任自己,哪知居然有人想要她的命。


    她想笑笑,調侃顧莫深小題大做,但是她回想當時千鈞一發被方浩撲倒的後怕,禁不住後怕起來。如果當時方浩不出手,她會不會被撞出去。


    良久,顧莫深眉梢的嚴肅慢慢放輕,唇角泛起一絲無奈,伸手揉了揉杜依庭的腦袋,稍稍有點用力。


    “好了,睡覺吧。我去書房,b市有事情沒處理完,明天還要趕回去。這兩天出門小心。”


    杜依庭撇著嘴,跪在床上爬了幾步就朝顧莫深撲過來,死死的抱住他的人。


    她賴在他身上,怎麽都不肯鬆手。


    “……”


    “庭庭,不用害怕,我會處理好!”顧莫深像安慰孩子一般,抱著她的腰,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


    “我不知道有人想害我,當時我就是害怕方浩抓住我,沒想那麽多!嗚……我怕你不相信我,就算沒有手鐲我也不會再逃跑,我不想離開你!嗚……”


    “嗯、”


    顧莫深視線放遠,他的唇抿成一條線,低頭鎖住杜依庭的詫異和驚慌,諱莫如深的黑眸中似乎藏著一些她不敢探知的內容。


    沒人能傷害她,他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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