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被打擾,也就順理成章的做了,可是心裏已經打了草稿,他們的第一次在杜依庭心裏已造成了小麵積的心理陰影的狀況下,隻能突發暫停。


    杜依庭縮在被窩裏,整個身體因緊張繃成一條。


    她在努力接受他的行為,看的出她還是害怕。


    顧莫深剛毅的臉頰泛著隱隱地心疼和痛楚,沒有逼杜依庭,他摸摸她的頭,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能這樣躺在一起,在這五年也是求之不得,他還急什麽髹?


    小心的也翻了個身,杜依庭也背對著他。平時睡不著喜歡翻來覆去的杜依庭,連動都不敢動。


    大床上的兩道身影,各自占據著床的兩側,誰都沒有越過中間那道鴻溝。沒有進一步的親昵,關係反而疏遠了。


    …蠹…


    兩場公訴案接二連三的開庭,由於證詞和指認證據不足,針對顧莫深的訴訟不成立,案件以意外事故結案。


    顧莫深聽完唐謙的匯報,他隻關心那輛車調查的怎麽樣。這兩件意外他料到都是方浩搗的鬼,目的就是給他添亂,目的就是為了把他困在g市。


    唐謙搖頭,說車子不是g市的,雖然套用了g市的牌照,牌照是假的根本不存在,想查車子的下落根本無從查起。


    最近唐謙已經被他派回s市打理顧氏,顧莫深又聽了聽s市的情況。顧氏的房產投資主打民宅,當前的大環境並不景氣,加上白氏的刁難,顧莫深直接下令暫停所有的房產項目,守住顧氏的百貨零售業。


    “這幾天你手上的項目放一放,庭庭要回趟s市,你跟著她。”


    顧莫深交代著,斂神給杜依庭打了一通電話。


    “請幾天假,你跟唐謙回s市辦檔案。”


    聲波那頭杜依庭頓了頓,問他去不去?


    “不一定。”他手頭的事情不少,而且、想到腿部手術,他預約的時間就在最近,遲遲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杜依庭。


    “奧美要投標,我不知道能不能請下假,如果總經理不批怎麽辦?”


    “你去找趙總,如果不行我出麵幫你請,看最多能請多少天。”


    “補檔案還能要幾天啊!”杜依庭有些不解的反問道。


    顧莫深的眼眸黑暗而平靜,“我要去美國做手術,大概兩周。”在心裏放了許久的話,不知怎麽就說出來。


    “我知道了,晚上回家再說!”杜依庭沒說什麽就掛了電話,讓顧莫深心頭有些不適,這丫頭沒問他的情況,也沒關心一句。


    下麵唐謙的匯報,顧莫深破天荒的一句都沒聽進去。


    他煩躁的站起來活動身體,要唐謙召集人開會。


    上午的會議開到十二點半,顧莫深從會議室裏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高管。


    中赫置地搬來g市收到的異議聲很大,而且現在的寫字樓還不足以承擔整個中赫的辦公區。


    高層的建議是,先在g市設立分公司,總部慢慢向g市平移。


    顧莫深也考慮過這個方案,但是這樣做勢必他還要兩地來回跑,牽扯精力太多。


    “再議!”


    他將手頭的工作分攤下去,如果去美國動手術,他至少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不在國內。


    像奧美競標之類的都是小事,他壓根不會露麵。


    “顧莫深、”


    沒想到他辦公室會有這麽多人,杜依庭下了出租車一路跑上樓,推開門氣喘籲籲的喊了他一聲。


    在場的不止是中赫置地在g市的高管,還有兩個從b市飛過來的,被杜依庭這麽一喊都愣住。


    杜依庭也呆了,她反應也快,扭頭就退出他的辦公室。


    一眾高管麵麵相覷,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人跑到辦公室找顧莫深,顧莫深高冷的姿態讓集團內部的女員工不敢高攀,而外部盛傳他的腿有殘,在外他並不受各大名媛追捧。


    杜依庭突然冒出來,還喊顧莫深的全稱喊的這般嫻熟,高管們各個精的跟猴一樣,自然都來了興趣。


    大家心照不宣,咂摸出顧莫深死活要留在g市的原因,敢情這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在這裏金窩藏嬌了。


    顧莫深並不覺得什麽,神色清冷的跟唐謙說道。“先到這裏,你安排好幾位副總。”


    “顧總,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啊!”有跟了顧莫深多年的搭檔,出口調侃他。


    顧莫深的視線才從門外拉回來,苦笑著靠向椅背。“人被你們嚇跑了,怎麽介紹!”


    “顧總,要不要我把杜小姐請進來?”


    見顧莫深難得的好說話,唐謙也趁火打劫,故意做出一副請杜依庭進來的架勢。


    顧莫深的眸光閃過一絲寵溺,含蓄的讓人能感受到他對這個女人的特殊態度。


    “找機會,我會正式介紹給你們認識。”


    “別找機會了,顧總,年會你帶出來,也好讓我們手裏的女魔頭都死心。”


    “嗯!”


    算是給人個交代,顧莫深嗯了一聲不再接話,眾人也怕言多必失,隨著唐謙都走了。


    過了一會兒還不見杜依庭進來,顧莫深沉不住氣給她打電話,質問她又跑去哪裏了?


    “我就在這層樓,沒跑遠。你辦公室還有沒有人?”


    將手機拿離耳朵,隔著門顧莫深就聽到她在自己門外的說話聲,問他辦公室有沒有人,做賊還要這麽大的聲音。


    也不答話,顧莫深直接走去門口將門拉開。


    “啊!”


    杜依庭抱著手機,嚇了一跳。


    “討厭!”


    見顧莫深拉她進去,她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嗔怪了一句。


    “以前你還賴在我辦公室裏看我們開會,現在怎麽皮薄了,他們又不是不能見,跑什麽?”顧莫深拽著她,漫不經心的數落了一句。


    聽顧莫深翻她的舊賬,杜依庭癟嘴。


    那個時候差不多整個s市的適齡千金小姐都是她的競爭對手,因為她年紀還小,根本不被顧家列入考慮範圍之列,所以她一有時間就跑到顧莫深的辦公室蹲點查崗。


    顧莫深才剛接手顧氏的業務,不是出差就是在開會,杜依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在他屁股後麵當跟屁蟲,攆都不走。直到顧莫深答應她做自己女朋友,她才稍微放鬆了對他的盯梢。


    怎麽年紀越大,她的臉皮反到薄了?


    “你笑話我?”


    杜依庭撅著嘴埋怨道。心裏有些不高興,隱隱的覺得顧莫深喜歡的是以前的自己,她現在這副模樣似乎並不討顧莫深的喜歡。


    “庭庭!”顧莫深忽然喚了她一聲。隻見他此刻的表情透著心疼,低沉的嗓音軟軟的,柔柔的。“以為你嫌棄我?”


    換做杜依庭一臉的詫異,重複他的話反問道。“嫌棄你,為什麽?”


    顧莫深若有所思,深眸一垂。


    順著他的視線,杜依庭心頭閃過一絲異樣,酸澀的幾乎落淚。半小時前,她接到顧莫深的電話要她請假,才知道他已經預約了手術。


    她的第一反應是顧莫深瞞著她,想著晚上好好的跟他算賬,為什麽到現在才說,可是等冷靜下來,反而看清了很多事。


    從雲姨對她的態度,還有顧莫深一直不肯給她看他的腿,她怎麽就忽略了?再自信不凡的顧莫深也會有他的顧慮,因為在乎她的看法,他才那樣小心翼翼的不讓她知道。


    “你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再瞞著我就不陪你做手術了!”


    杜依庭凶巴巴的拍了他一下,垂下頭。


    “庭庭。”


    聽她答應自己了,顧莫深眼底布滿了驚喜。動容的拉住她,陡然將手臂收緊,捧住她的頭要她看自己。


    原來他怕自己因為他的腿嫌棄他,杜依庭心酸的掉了淚,又怕被他看見臉上的淚,她別扭的不抬頭看他。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原本的掙紮,在聽到他疲憊又帶了一絲釋然的語息,杜依庭安靜下來,將頭埋在他胸口,伸出雙臂回應般繞上他的窄腰。


    杜依庭心底不停的道歉,是她被仇恨迷住了雙眼,把最珍貴的東西都忘記了。


    兩人抱在一起良久,杜依庭柔聲問道。


    “下午我回公司請假,明天我先跟唐謙去補檔案,我把身份證補好。什麽時候去美國?那邊的醫生怎麽說?你什麽時候能給我看你的腿?”


    聽不到顧莫深回答,她稍稍拉開跟他的距離,顧莫深高她一個頭,隻能看到他堅毅的下巴。


    “說呀?”


    “……”


    “顧莫深你再不說,我親你了!”


    杜依庭威脅道。以前顧莫深最怕她這樣,一是嫌棄她弄他一臉的口水,二是他很忌諱在辦公室裏做舉止親密的事情。


    顧莫深臉上蓄滿了笑意,結實的手臂更加摟緊了她的身子,英俊的臉俯下,在她頭頂低低地說。


    “我求之不得!”


    啊?


    杜依庭一怔,半響才反應過來。她羞紅著臉,被他箍住又不得躲,不得不捉著他的手要他放開自己。


    “你不是最討厭辦公室戀情,最討厭別人在辦公室裏曖昧、啊?”


    顧莫深壓根兒就沒再給杜依庭開口說話的機會,精美的笑渦中泛起柔柔的漣漪,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玲瓏的下巴,跟著他炙熱的唇落下,大手將她的小臉緊緊貼上他的胸膛。


    “我不喜歡在辦公室有那種行為,但是並不反對這樣、淺嚐即止!”


    說著,顧莫深不忘又俯唇親了一下杜依庭,他喜歡看她嬌羞的模樣。


    杜依庭抿著唇,嘴上還帶著他冷冽的味道。她眨著眼睛,什麽這樣、那樣,不是都一樣!


    她臉帶鄙夷之色,問道。“你別告訴我,你骨子裏也喜歡在辦公室裏麵、迫不及待那個!”尤其她無意間碰見了郭麗麗跟顧申澤在儲物室饑不擇食。


    顧莫深舒暢的揚著脖子,仿佛感慨上蒼的厚愛,杜依庭甚至能聽到他胸膛傳來的低沉笑聲。


    皺起眉頭,杜依庭不高興地瞪著顧莫深那笑不可抑的模樣,真搞不懂他笑什麽。


    摸摸她的頭,不屑的笑意在他涔薄的唇邊蔓延開來,鷹般的黑眸雖然充滿了目無他物的淩厲,不過卻被懷中女人的柔軟漸漸掩去了鋒芒。


    “辦公室是工作的地方,如果帶女人做那種事,那不是愛而是發泄。你明白我的意思!”


    呃!他就是這麽一板一眼!杜依庭做了個發暈的表情,她就不該問一點都不懂浪漫、不懂情調的顧莫深。


    前一秒還埋怨顧莫深不懂情調,這一刻,顧莫深托高她的小臉,黑眸透著笑意染上了唇畔,滾燙的語息掃落在她的鼻尖。


    “如果想做,我們可以隨時回家!”


    漲紅著臉,杜依庭氣急敗壞地斥道。“顧莫深,你更過分!”


    ……


    杜依庭跟顧莫深簡單吃過中飯後,唐謙送她回奧美。


    她跟老趙說要回s市補檔案,要請兩個星期的假,老趙也沒說什麽,讓她該幹什麽幹什麽,暫時別跟總經理提。


    “你真的同意了,你不問問我怎麽請這麽長時間?這樣好嗎?萬一總經理要是問起來!”


    老趙睨了她一眼,“補張病假條。”


    杜依庭恍然大悟,指著老趙說他是老狐狸。


    “顧總跟我打過招呼,你個死心眼什麽時候知道變通?總經理要的就是你個態度,你可好,老老實實的聽他忽悠!讓你去中赫你還來上什麽班,這麽好的福利,你看郭麗麗搶破頭一樣跟你爭!你一點都不懂腦子!”


    “哎呦、說到郭麗麗、”


    老趙拍著光腦門,突然想到什麽。


    “那我明天就不過來了,如果總經理找你麻煩,不行我就主動辭職!”


    有些戀戀不舍,杜依庭心底泛起不好的預感,她這一走,十有八、九難再回來。


    “兩個星期你還以為十年八年啊,依庭,別動不動就把辭職掛在嘴邊!就算顧總有錢願意養著你,你還是要上班,知不知道!記住我的話!我還有點事,你該幹嘛幹嘛去!我要出個門!”


    杜依庭還沒動,老趙已經拎著包在她前麵跑出辦公室。


    ……


    杜依庭跟唐謙回s市,她聯係於樂兒,於樂兒已經回了b市,兩人沒見著讓杜依庭感慨了好一會兒。


    “哎,白薈還在醫院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她?”於樂兒故意拿話激杜依庭。


    “我瘋了!”杜依庭白愣了一眼。


    哈哈哈哈哈!


    那頭,於樂兒被她的態度逗樂了。


    “我沒空跟你瞎扯,抽空再聊!”


    杜依庭掛了線,找到高中檔案室的老師,想補份自己的檔案。


    “我們學校沒這個人!”


    一聽她就怔住了。“不可能啊,我就是這個學校畢業的,我是09年的畢業生,還是保送的b市中央美院的優秀生。”


    “查無此人!”


    “老師,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把教務處的韓處長喊來,我們家跟他很熟。”


    “我們學校沒有姓韓的教務處長。”


    “他、他也許調走了。當時我們班的班主任是常主任,她是教語文的,年紀大概四十幾歲戴著眼鏡。”


    檔案室的老師依舊搖頭。


    無論杜依庭說出任何一個人名,都一副不認識的表情。


    問到最後,杜依庭甚至懷疑自己找錯了學校,她再次問這裏是不是s市實驗中學。


    對方見她態度反反複複,以為神經有毛病直接喊來保衛室的人攆她走。


    “我真的是這裏的學生,我在這裏上了三年初中、三年高中,我沒法神經,求求你們再幫我找找!”


    “你要是再不走我們報警了!”


    杜依庭絕望的看著門衛給她發了狠話,無奈的環視著熟悉的校園,怎麽可能沒有她的檔案,她認識的老師怎麽一個都不在學校了。


    她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無意間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一個老頭從警衛室裏出來,手上還抱著一摞報紙。杜依庭上學的時候,喜歡訂雜誌,老頭每次都訓她不務正業看這些花花綠綠不學好的書。


    “吳伯。”


    杜依庭跑過去喊他,見老頭抬眼看了看她,分明是認出她的表情。


    “你是誰啊,穿成這樣跑到學校裏來,帶壞學生。”


    “吳老師,你也不是認識她吧!她非說是咱們學校的學生,說了一大堆老師的名字沒一個是咱們學校的!”


    “怎麽能讓人隨便進來。”


    “唉,吳老師,她還真知道你姓吳,你真的不認識她?”


    “認識我的人多了,我在這裏呆了一輩子,還不能多讓幾個人認識我!你快走、快走!”


    老頭跟門衛聊了幾句,一臉不耐煩的攆杜依庭出去。


    杜依庭多看了幾眼老頭,從他臉上找不到一點認識自己的痕跡,她被攆出校園,呆呆的站在電動門外。


    她不死心的給於樂兒打電話,問她班主任叫什麽,到每一位授課老師的名字,最後沒忘那個她喊作吳伯的老頭。


    於樂兒聽她的描述也急了,吵吵著讓杜依庭等她,她馬上趕去機場。


    隔著電話聽到於樂兒突然大喊大叫起來,她跟於父起了衝突,大概是不讓她來s市,杜依庭聽了幾句切斷了通話。


    於樂兒父親的態度突然令她明白了什麽,杜依庭跑上車要唐謙馬上開車回g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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