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記住你現在所說的,實實在在活著才是最好的。”李家老爹想到傳說中那活閻王凶殘的樣子,不得不為寶貝女兒成親後的生活擔憂,說他怨恨慶寧帝下旨賜婚嗎?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皇上是個怎樣的德行,那裏是那活閻王的對手。


    在沒有進詔獄之前,他也曾想過聯合張首輔廢了當今的慶寧帝,換個能幹的郡王上來當新帝,可最終又覺得張首輔那人老奸巨猾,並不是為朝廷和百姓考慮,就拒絕了他們的拉攏要求,也正因為如此,當他下了詔獄之後,那邊的人才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等到了詔獄,跟當今皇上談談心之後,他又覺得當今皇上雖軟弱了人一點,卻也算是個寬厚為百姓著想的君王,還可以再培養培養,當然,他心中更清楚錦衣衛的厲害,那是無孔不入的,如果他真的有什麽別的心思,如果有一日泄露了,那可就真的是滅門慘禍。他不是一個人,家裏還有妻兒故舊,他不能冒這個險。


    當然,他之所以改變了想法,還是覺得嚴望那廝與當今皇上的關係很值得玩味,自古以來,君王最不喜歡的就是功高震主,或者是某個人代替自己下決定,將他這個皇帝的權威不當回事,可偏偏當今皇上卻對嚴望那廝寵幸的有些離譜。


    這種寵幸固然有扶持嚴望那廝和詩禮監太監東廠的督公黃直,以及以內閣首輔張載為首的文官集團打對台的意圖,但更多的是,他感覺到,當今這位皇上對嚴望那廝的寵幸已經超越了君臣關係,這也是這一年來,朝堂和百姓私底下為何懷疑皇上與嚴望那廝有那等關係的緣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上最難捉摸的是人心,人心中最難捉摸的是那顆帝王心。現如今,他還是先按兵不動,再等等吧!


    “爹,放心吧,女兒自然會好好活著的。”李七七雖然對世事人情很是精通,可對朝政什麽的,那絕對是兩眼一抹黑,自然不知道在短短的時間內,自家老爹的腦子裏竟然想了那麽多事情,不過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等將來,她真的禍害死了嚴望那家夥,到時就來個死遁,金蟬脫殼,卷走大批金銀,另找一個地方隨心所欲地過日子。


    她現在自然要好好活著,如今的她,長的這麽好看,自然要活夠了才過癮,才不會頓不頓,就要死要活的呢!


    李家也不是久留之地,她畢竟不是真正的李七七,短時間可以糊弄住李夫人寧氏,可這時間長了,露餡是遲早的,她這幾日,無意中也見了以前李大小姐的筆墨和詩畫,在這一點上,她不得不承認是真的沒法比,她認字都認的不是特別全,更別說搗鼓什麽詩情畫意了。


    幸好這幾日有太多的事情牽製了李家老爹的精力,才讓對方沒時間留意她這方麵的事情,可每次麵對李家老爹,她這心還是不由地心虛呀,好在以前做賊已經鍛煉出了麵不改色的功底,隻需渾水摸魚幾天,等再過十日,就是成親的日子,等到了婆家,她就算露出什麽破綻來,也好狡辯掩飾過去。


    李七七成親的時間太緊,身上所要穿的嫁衣現在趕製也讓來不及了,不過,與琴棋書畫這類不同的是,李七七在女紅方麵倒還是有幾分天分的,當年她為了偷一件珍珠五彩嫁衣,曾潛入京城最大的錦繡坊當了半年的學徒,也偷學了一些技法,更別說,做賊的人,動手能力自然要比一般人強。


    原本的李大小姐女紅倒也一般,這一點上總算能糊弄過去,這次,成親的時間太短,就算她女紅不錯,開始繡嫁衣也來不及了;隻能從錦繡坊定製嫁衣。


    李七七從來沒想過,有一日她竟然還有機會穿上錦繡坊的嫁衣,那裏一件上品嫁衣上千兩銀子,中品也要三四百銀子,專門都是為條件不錯的人家提供女子嫁衣的。


    除了嫁衣之外,還有一些小物件,這些東西據說是到了婆家,要送給那些家人當見麵禮的,要李七七說呀,她壓根就沒想討好張家的人,不錯,安陽侯府正是姓張的,還準備什麽禮物,沒有接受過大家閨秀的正統教育的她對這方麵的禮節本就一知半解,更別說其他了。


    雖說李夫人寧氏還在跟李家老爹由於聘禮的緣故再鬧別扭,可不管怎麽說,作為李七七現在的娘親,心中因為當初慫恿繼女救父應允這門婚事,心中還是有些許愧疚的,也希望這繼女的日子將來到婆家盡量能過的舒心一些,所以,許多人情世故,待人接物方麵的東西還是一股腦教了她許多。


    李七七心中怎麽想是一回事,但對這些東西倒也認真聽了,雖然她已經立誌成為當朝第一惡妻,但故意為惡是一回事,被當做傻子白癡又是另一回事,李七七連她自己都沒覺察到,前世她的生活經曆導致她其實對許多東西都沒有足夠的信任和依賴感,還有很強的掌控欲,並不善於做低伏小。


    除了這些之外,再比較重要的就是陪嫁丫鬟了,一般身份不低的女子出嫁身邊都會帶著幾個丫鬟一起帶過去,有的可以當做左臂右膀,為主子分憂解難,還有姿色不錯的,就是納做通房,為女主子固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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