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該睡下了……


    ……


    一輪金燦燦的圓月懸掛在靜謐的夜空之上,毫不客氣的揮灑著皎潔的光芒。河兩岸的兩座不大不小的山被照的亮閃亮閃的,河中的水波也都各自留了幾點微茫,一躍一閃,來來回回……


    河邊坐落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村子,中間還穿插這幾條交叉的小道。家家戶戶的房頂此時也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反映出自己灰黑的底子。


    在村中此時已是家家戶戶都去了燈火,雖說黑夜才降臨不久,但是這村中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已經傳承了幾千年了。雖說今日也有些變化,但是村中的人們卻認為這是祖宗的傳統,對人無害,改之於人無益,於是就不去更改了。


    所以此時人們大概都睡了,但好像也有一處例外。村中後山上的岩閣中還有一間房屋,燈火微明。


    岩閣是這村子中的一個書閣,類似於圖書館。很大,藏書頗豐的那種大型圖書館。


    說來也奇怪,像這樣一個不過兩三百口人的村子中有這樣的一個書閣,無異於鶴立雞群。村中人基本就隻有兩種職業——漁夫,農民。也有讀書人,但是讀著讀著就學會捕魚種地了,這還是比較奇怪的,可能是村裏人祖先的墳沒有埋對地方。


    岩閣,閣如其名,修建於岩石崖壁之上,足足將村裏的後山占去了一大半。


    而且,據村中人說,這岩閣有三層,對應地人天。依次而上每層房間數目減少,第一層也就是所謂地字層,有九千間,其次,人字層六千間,最後,天字層,隻有三千間。一共一萬八千間。


    藏書多達一千多萬冊……


    這座書閣據說很久之前就有了,在有這個村子之前就有了。


    村中雖說大多是是一群粗人,不喜讀書,但卻有一個好習慣,就是每次過節之時,或是遇見節氣,喜事都會主動去將書閣打掃一番。因為他們認為對書或者說對祖宗的文化恭謹會給人帶來福氣。


    雖說每次就幾十人,最多也就一百多人去,比之這巨大數目的房間,若九牛之一毛,好像不能打掃出個名堂。但事實卻不是如此,整個岩閣都是很幹淨的,無纖毫之塵灰落於書架,地板之上。這好似不符合常理,畢竟普通地方短短幾日不去清掃就會有厚厚積灰。


    但似乎這又沒什麽奇怪的,畢竟在這樣小的一個村子中有這麽打一個書閣本就夠奇怪的了。


    書閣中住著一個老頭,姓宋,村中人都叫他宋大爺,沒錯,是人人都叫的那種,八九十歲的老大爺也要叫。他有一個特點,在村裏人記憶裏他一直沒有下過書閣。


    他活了快五百多年了,按理說常人的壽數再大也不太容易超過兩個甲子。但有的人卻可以,便是修了術之人,或是其他什麽的。宋大爺就是修過術之人。


    書閣中亮著的燈在第三層,而且還在第三層的正中央的一間。從那裏直直遠眺出去,正好看見兩座山與天相連。順著那個連線再往上看一點,便是那輪剛升起不久的金色大月亮。而下麵是那條村民賴以一半生存的河流。


    與其說這亮燈的是一間房屋,不如說是一個千金不易得的絕佳觀景台。


    在這觀景台中間坐著兩個人,一個正是這書閣中的老頭,或著說是閣主——宋大爺。還有一個就是李家的那小子——李貞觀,今年剛好十六歲。正坐在老頭的左邊,和老頭有說有笑的。


    “爺,那邊的景色好美呀!”


    “嗯,是啊,這樣的景色一年中也不可多得。”


    “可惜村裏的阿叔阿姨們都睡了,錯過了這美景,真實可惜啊。”


    ……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


    “爺。”


    “嗯?”


    “你之前給我們說給我們講一講外麵的事情,但是一直都沒有講,現在講一下吧。”


    “可是,吳小平和李穆他們不在這裏,他們也喜歡聽啊。”


    “沒事,你後麵再給他們講嘛,我明天就走了,以後就沒機會聽了。”


    聽到這裏,二人的眸子裏都閃了一下,空氣中的光似乎也便的冷了一下。


    宋大爺看了看遠方的山和月,歎了一口氣。想張口說,但是試了半天,卻發現嗓子好像卡了東西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就接著說。


    “貞觀明天要走了啊……在我這老東西這裏待了也有十年了吧?”


    “嗯,明天剛好十年,我是六歲生辰在你這裏開的蒙,明天是我十六歲的生辰。”李貞觀滿足的說到。


    “嗬嗬,十年真的很快啊,當年你來的時候,才這麽高,死活不留下來,還是我給你講了個霸王扛鼎故事才把你哄著留下來的。”宋大爺一邊說一邊伸手,一邊眼裏泛著淚光,一邊臉龐上又笑著。


    李貞觀也感受到了宋大爺的情緒變化,一時也不知如何繼續話題,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爺,別傷心,雖說我明天要走,可是我會回來看你的。再說了,我走了,還有小平和李穆他們陪你呀,還有許許多多小弟弟小妹妹呢,這幾年,收成不錯,阿叔和阿姨們可努力了,你是知道的。”說完李貞觀看著宋大爺,想讓他從悲傷中走出來。


    “貞觀說的對,爺爺不孤獨,爺爺就是想到你要走,有點舍不得。”


    “嘿嘿。”李貞觀看著宋大爺,不由得露出笑容。


    宋大爺在村裏被叫做大爺,年齡大是其一,其二便是這村中大多人都是宋大爺的學生,雖說幾百年來成才率不是很高,但是村中也沒有人去當這個可以得一些好處和尊重的先生,人們都願意將子女送到他那裏。李貞觀的父母也沒有例外。


    宋大爺交給他們的東西沒有使他們都去考上秀才或者舉人,但是卻在他們不太長但卻絕不短暫的一生中有很大的影響。


    李貞觀是宋大爺這幾十年來教的學生中最出色的,或者是最有天賦的,無論是武道,還是文令。


    鑒於李貞觀的情況,村中人也都想讓李貞觀前往京城洛邑去考個學府,再試一試是否可以考個功名,這不,明日便出發。


    “你想知道什麽呢?”


    “外麵的世界,什麽都行。”


    “那我給你講一講,我們講一講這個世界吧。”


    “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大概幾十萬年以前,也許更早。有兩個人弄了一個大石板,然後站在那裏,口裏說著什麽,手裏比劃這什麽。石板就不斷變厚,不斷變大。最後形成了這個世界。”


    “爺,你這糊弄人呢。我在一樓看的《開天誌》都比你這講的好。”


    “我可沒騙人,這是我爹講給我的。至於你說的《開天誌》中的盤古開天地,我也知道。這不是想給你講一個不一樣的嗎。”


    “那好吧。”


    “你從《開天誌》以及《四域誌》中看到的,隻是一些皮毛,更詳細的記錄在書閣的第二層中,你第一層都沒有讀完,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們這個世界,方如棋盤,天如圓蓋,綿延四野,無邊無際。其中主要是又分為四海,三洲,二島,一天下。


    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就是天下,居於世界中央,就說你這次要去的洛邑,在哪裏,你日中立一竹於地,你是看不見影子的。我們的先祖也是很早就認識這一點,所以將我們這個地方叫做天下。來告訴自己的子孫,我們生來就在世界的中央,我們生活在這座天下,就要有作為天下人的豪氣。


    在天下這座土地之上隻有一個國家,現如今的齊聖王朝,王朝之中又有三十六道,每一道有數府,每府又有數驛,驛有數村。


    像我們這裏,就是,齊聖,九江道,三江府,神宣驛,古王村。


    在這個世界,人人生活的方式不同,我們村子裏,人們以捕魚,務農為生。其他地方有其他法門,商賈,工匠,從傭……


    但是最受人追求,向往的莫過於從事文令和從事武道之人。像我就是當年修習的武道,通過這我也得到許多常人不及的榮耀,財富,壽數……


    但我也失去許多常人享受的幸福,親情,信任,悠閑,平淡……


    想你此去便可修習武道,或者修習文令,你在這兩方麵天賦都還不錯。選擇在你,人生如何去活,都隨你的心意就好,想前進時,你就向高山而行,想停下,你可學我一樣,回村裏來當這書閣的閣主,教教村裏的孩子。


    但是人要做到這一步,太多難了啊。


    你若欲修文令,你就要從讀書修到不語,其次觀心,再到建功,最後成言入聖。


    若修武道則有九重境界,依次為,新識,聽仙,止人,求聖,知天,齊天,造化,人定,中庸。在這上麵好像還有入聖一說,我也不太清楚。”


    “那哪個更厲害?”李貞觀一眼期待的問道。


    “各有所長,因人而異。”


    “哦,不過,爺爺,我感覺我們這個世界是個球,不是個棋盤狀的。”


    “嗯?你為何有如此想法。”說這話的時候,宋大爺眼裏閃爍著幾分驚異。


    “不知道,就是感覺。”


    “哦。”宋大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起身向後麵走去。來到一旁的架子邊,左翻右找。最後手裏報了一疊書,不多不少,正好十本。


    來到李貞觀麵前。看著他,笑到。


    “貞觀啊,你這孩子具有福相,我記得你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武道一途之上達到了止人,在村裏還傳送了幾年吧。人們都說你天生止人,前途無量。明天你就走了,我這裏沒有別的東西給你,就一套書,你要不要。”說著指了指放在了一旁的書。


    “要。爺給的書一定大有用處。可是這麽大一堆,我不好帶呀。要不我搬回家去。帶一兩本,後麵有時間回來再看,你看成嗎?”


    “不用,這些書你今天晚上就可以讀完。”


    “這麽多,今天晚上讀完不太現實吧。”


    “你試試,用心去讀。”說著向李貞觀點點頭。把其中一本交給了李貞觀。


    書的封麵是一層厚厚的黃紙,上麵寫著兩個大字——《天工》。旁邊附加了幾行小字,“知命閑語,後人無咎。”


    書籍裏麵紙張已經發黃顯舊,字跡也時不時有些筆畫脫落,但是還可以閱讀。


    “神通者,非人力也,假非人之勢,集非人之強。用萬物以為人之力。收天下來成人之美。餘之人定,命過天數,終有小悟,書於此書,以為後人觀之……來之有緣者,若得力於書中,望行義事,以正乾坤。”


    這是一部功法,好像還是一部不錯的功法。


    李貞觀飛快的讀著,幾乎一頁紙就幾秒的時間,大概過了三個時辰。李貞觀便將這一堆書讀完了。李貞觀對此感到非常震驚,他從來沒有這般速度讀過書,更奇特是他竟然對書中的內容都記得清清楚楚,可以全文背誦的那種。


    反複感受著這奇妙的變化,李貞觀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宋大爺,不知何時宋大爺已經找來一副圍棋。擺開架勢,旁邊的燭火映襯在棋盤上一閃一閃的。


    “看完了?”


    “嗯”


    “感覺如何?”


    “全部記住了。可是為什麽看一次就全部記住了呢?”


    “這是功法,修習武道必備的東西。他是自己跑到你腦子裏去的。所以你就全部記住了。”


    “哦。”


    “等你那一天全部忘記了,你就可以可以完整的運用這部功法了。”


    “爺爺,你不是說文令和武道讓我自己選擇嗎,你給我功法是想讓我學習武道嗎?”


    “我並未幫你選擇,文令與武道的抉擇還是在於你自己,我隻是覺得有些老物件,與其放在那裏生灰,不如拿出來,多給你一種選擇,也是多給它自己一種選擇。”


    “哦,謝謝爺,武道還是文令,我會認真考慮的。”


    “那好,既然要走了,再來陪老頭子下一盤棋。”說著敲了敲麵前的棋盤。


    “好咧,爺爺你不要放水,臨走前我一定要堂堂正正把你下贏一次。”


    “好好好,我不放水,可是一會輸了可別賭氣喲。”老人具有磁性聲線和和藹的笑聲在空氣回蕩。青年則一臉不服輸的表情在屋子中張揚。


    李貞觀沒有謙虛,直接搶過黑棋,將第一手邊落在了天元。


    “還是這般胡鬧。”看著李貞觀的第一手,宋大爺也是沒好氣的說到。


    “爺,我這不是胡鬧,我這是用棋做人生,誰能保證人生的第一步就是好的開局。”


    “可你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引啊。”


    “爺,說不定我開始就是一個死局呢。”


    ……


    大概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後,棋盤上已是零零撒撒的排布著一些棋子,但明顯黑子是沒有優勢的。


    而此時執黑子的人已經躺在旁邊的小長椅上呼呼大睡。


    老人坐在棋盤前,看著殘局,旁邊的長燭也變得短了一大截,拖拉著一個長長的火苗,映在在老人的身上,一跳一跳的。


    “或許……”老人喃喃。


    ……


    清晨,山間的霧氣朦朧,旭日的光輝,二者交相輝映,在天與山,山與水,水與人間之間激發出一道道溫心的光柱。


    村中今日與往日不同,人們沒有一大早就出去幹活,反而是家家戶戶都是炊煙嫋嫋,特別有一家,還算的是人聲鼎沸。


    不是別人家,正是李貞觀家。


    村子裏的人知道李貞觀今日要走,都家家戶戶的準備最好的飯食,然後到他家去聚首。送李貞觀吃百家宴,祈誥路神祖先,以求一路平安。


    “臭小子那裏去了,這他大叔二叔還有三姨四嬸子都來了,他人倒是不見了。”問話的是李貞觀的父親,善於並且愛吹牛皮的老爹。


    當年就是活脫脫靠一張會說話的嘴,將李貞觀他娘從城裏劉記糧站的小姐騙到村裏來和他打魚種地過生活的。


    “可能是去看宋爺了吧。應該一會就回來了。”回話的是李貞觀的娘,穿著一個麻布衣服,和一條灰撲撲褲子,皮膚白皙,一說一笑間有幾條皺紋。一雙大大的眼睛,眉毛林裏還有一顆小小的紅痣。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


    不得不說李貞觀的爹是個能人。


    李貞觀一家子關係是很好的,和鄰裏的關係也是很不錯的,特別是李貞觀本人隻村裏很受歡迎。小的時候最可愛。往往出去轉一圈回來,身上就掛著一大堆食物,或者一些小玩意兒。


    李貞觀他父親叫李華,母親叫劉妍詩。


    他父親對這對妻兒很好,雖說當年在娶著媳婦有騙和賭的成分,但是在將其迎進家門之後,那些大的天馬行空的牛皮沒有實現。但是,那些小的,柴米油鹽的東西,和一些老土與時尚並存的羅曼迪克卻從未失過言。


    就在他二人成家不久,家中還是比較窘迫。飯食時時不夠,李華就每次逼著劉言詩吃的飽飽的,自己才動筷子。以至於現在家中在村裏算得上是比較富庶之時。他在和李貞觀和劉妍詩吃飯的時候都是先不停的給二人挑好菜,看二人吃的飽飽的,自己才在哪裏動筷子。


    家裏的細活留給劉妍詩,打魚和種地之時從來不願劉妍詩插手。以及在李貞觀開蒙後,宋大爺說他是個成才的苗子,從那以後,李華就從未有過讓李貞觀去幹活的想法。他也沒有強迫李貞觀一定成才,而是放養著。


    當然,劉妍詩也是個個頂個的好女子,從未向李華抱怨過什麽。對待兒子也是極好的。“爹,娘,我回來了,哦,大叔二叔,三姨嬸子們也來了,還有其他伯伯嬸嬸們,我去看宋爺了。回來晚了,見諒啊。”李貞觀一邊打拱,一般笑著往裏鑽。


    來到李華麵前。


    “我說老爹,你搞這麽大的陣仗幹嘛,不就是去洛邑考個學嗎。你現在搞著這麽大陣仗,我要是沒考上,我回村裏還有臉做人嗎?”李貞觀看著坐在主位上一臉瓜笑的李華。沒好氣的說到。


    “這可不是我搞的,這是你叔叔嬸嬸們自己要來送你。”


    “還不是你每天在村子裏吹牛皮。”李貞觀看了他一眼。對於自己這個爹簡直是又愛又恨,畢竟這種愛吹牛批和負責到底的性格在一個人身上實在是怪的很。


    “貞觀啊,別怪你爹了,是我們想來送送你,你可要歡迎啊。”之前被李貞觀叫做大叔的人先開口道。緊接著其他人也都附和到。


    “歡迎歡迎,侄兒咋可能不歡迎呢,隻是說這白白的讓叔叔嬸嬸們破費,還耽擱一天做工的時間,侄兒不太好意思。再說這還沒有考上,這要是到時候落了榜,侄兒這臉薄也不好意思回村裏啊。”


    “這說那裏話,我們這村子,裏裏外外幾百了,雖不是親戚,也早就勝似親戚了。就像一家人一般,就算考不上,回來也沒人笑話你。別怕,大膽去考,你這天生止人,加之在岩閣被宋爺教導了那麽久。咋可能考不上。”說話的是李貞觀的三姨。


    “李華,祭壇和尚饗的牲口菜品都準備好了。”進來一個漢子,皮膚黝黑,袖子上還留著幾片雞羽,應該是剛才抓過雞的。


    說罷,堂屋之中眾人也就走到了院子中,開始了祭祀,殺了雞,和一隻羊。幾個主要的人去上了幾炷香。這個簡單但又充滿期許的祭祀便完成了。


    過後便是眾人喜愛的坐大席,菜品不一,各具特色,都是則村子裏的人們一大早做出來的。擺了十幾桌。也是圍滿了人。年紀大的,中年步入老年的,中年的,青年的,還有小孩子。


    大家有說有笑,互相敬酒,玩笑,以及給孩子挑菜。


    飯到半成,院子裏擺出一串,長長的,紅紅鞭炮,一個點火便是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


    這是坐在與李貞觀一桌的一個老頭站了起來,老頭不太高,白色都頭發之中夾雜著幾根青絲。臉上排布著淩亂的老年斑。他是這古王村的村長,張白清。今年七十九,也算是德高望重。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清了清嗓子。


    “各位!各位!先靜一靜。容老夫說幾句。”


    聲音結束,四下原本喧鬧的院子,一下子就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也看向了老頭這桌。


    “今天我們聚在這裏,不為別的,就一件事,我們古王村出了個人才——李貞觀。這可不是一般的人才啊,宋大爺說呀,這貞觀啊可是有名列頭甲的潛力啊。他此前去洛邑,隻要成功拜入一個學府。那麽後麵就能參加試舉。這要是給我們考個狀元回來,那我們這古王村在神宣驛乃至三元府或是九江道都是出名的。下麵我們讓貞觀說兩句。可好啊?”


    “好,貞觀講兩句。”


    “好哎,貞觀哥哥講幾句”


    “說說吧,貞觀。”


    看著這群情激揚,李貞觀也是高興和感動,他沒有想到,自己啟程這事會有這麽多人送行。看著在場的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人們,以及自己立馬就要離開,一時間,心裏有幾分酸楚。


    “各位叔叔姨姨,各位長輩,各位朋友,小弟小妹們。今天我就走要了,我是真的舍不得啊。


    我們這古王村啊,雖然地方不大,人也不太多,大家一天不見麵都會見上幾麵。我這走了,一去不知道是一年,兩年,或是三五年,以至於更久會到達十多年。


    一別再見事情難啊,離開這熟悉溫馨的環境,我也不知會怎樣。但我知道,此時,我的胸口好似堵了一塊大石頭,是有些讓人說不出話的。


    我這一去,你們大多數人或許會說我是為了功名,但我的心告訴我,不是這樣的,我是想去見更多,了解更多。


    天下之大,我如滄海之一粟;學問之多,我為泰山一細土。


    書隻有讀過百遍,方能知曉其中奧義;人隻有走過千裏,才知道世界之廣袤。


    我相信我們今日這般情誼,定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變得更加珍貴。”


    講話過後,人們也沒有說太多,就這樣,到了村口的碼頭,村中的人,站在岸邊,看著船上那獨自背著行囊的少年,消失在天與山與水一線的地方。


    又過了好久,人們看著那裏真正隻有空曠景物,連眼中幻影都找不到的時候,才陸陸續續離去。


    最後碼頭之上就留下了李華與劉妍詩,劉的頭輕輕靠在李的肩上。


    “小貞觀走了。”


    “走了。”


    “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呀。”


    “或許要好久吧。”


    “你說我們的小貞觀考得上狀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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