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冷笑了一聲,道:“皇兄,須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現在說此法太過滅絕人性,或者說更深點就是有違天和。可是,那番邦外夷入侵我中原大地之時,殺我男丁,擄我妻女,搶盡珠寶金銀,更有甚者竟然屠城毀屋,那時,番邦之徒可曾想過這樣做是否太過滅絕人性?”


    “我大唐乃是天朝上國,大唐百姓更是守禮儀,懂孝悌,知尊卑!豈是那些番邦外夷之徒可比的?”


    李世民的臉上出現了怒容,也不知道是被李元霸那些拿唐人與番邦之徒比較的話語給激怒了,還是聽到那番邦入侵中原時的惡行給逗出了火。


    總之他怒了,他李世民怒了!


    李元霸突然笑了起來,隻是那笑聲很冷,冷入骨髓:“這些番邦之徒既然視我大唐兒女為草芥,那我便視番邦之徒為螻蟻,為牲畜!皇兄,試問螻蟻的生死,你還會在乎嗎?”


    靜!


    立政殿內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李世民的麵容依舊是掙紮中帶著怒火,長孫皇後玉手輕掩著小嘴,明眸都瞪直了,那劉三水更是不堪,滿臉驚駭欲絕的表情,身體都跟著抖了起來。


    狠,太狠了!


    此刻,三人的心裏隻有這麽一個念頭。


    “皇兄,我的謀策便是:但凡再有敢冒犯我大唐天威之番邦外夷,不論是誰,我大唐軍隊直接強力鎮壓。所過外夷番邦之地,遇男人則殺之;遇女人、孩童則為奴,累及後代子孫;遇牲畜,能夠帶走的便帶走,不能帶走的,盡數斬殺;遇豐盛草地,除能夠占為我大唐之地的以外,盡皆放火燒之。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李元霸見李世民的樣子似乎有些意動,繼續展開三寸不爛之色,鼓動道:“如此,方能讓那些張狂暴虐,膽大妄為的番邦小國們看看,招惹我天朝上國,會是個什麽下場!”


    李元霸的話語中雖說有過激的民族主義觀念,不過現在誰還會在乎這個呢?


    邊疆的大唐百姓們早已經恨透了那些番邦噠子們,大唐的兒女們更是深以‘渭水之盟’為恥,相信隻要皇帝進口一開,下令攻伐番邦,那麽到時候唐軍所過之處肯定會受到夾道歡迎,也能喚醒一批熱血漢子,加入到複仇之戰中。


    終於,李世民臉上的掙紮和怒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定以及冷厲:“元霸,你說的很對,隻有鐵血才能夠震懾住那些番邦外夷!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


    “什麽問題?”


    對於李世民能夠這麽快地就冷靜下來,李元霸還是表示很驚訝的。


    “五姓七望,以及兵力、糧草!”李世民繼續說道:“如果要出兵薛延陀,那就得從各地調兵,因為當地邊關的兵力隻有不到十萬,若是想要發動進攻的話,卻是力有不逮。可若是調兵的話,就必須從全國各地來調派。”


    “皇兄,我大唐可用兵將有多少?”李元霸插嘴問了一句。


    李世民在心裏頭算了算,說道:“算上駐守各地邊關的,少說也有七十萬左右。不過駐守各地邊關的五十餘萬兵將不能動,因為動了他們,就可能導致其他番邦小國有異動。還有,若是大戰,糧草先行。我大唐休養生息了這幾年,糧食才剛剛夠百姓的,庫裏沒有那麽多糧食。再有,朝堂內那些生怕戰爭爆發波及到他們自家利益的五姓七望,也肯定會跳出來阻撓的……這真可謂是內外交困啊!”


    這回李元霸不說話了,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錦墩上,緊閉著雙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世民也不催他,好像生怕打斷了他的思路一樣。


    過了好一會,李元霸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盯著李世民,道:“皇兄,你有沒有辦法拖住薛延陀兩個月?”


    “你想做什麽?”李世民追問。


    “我要一萬名精悍強兵,隻要訓練他們兩個月,而且他們能夠撐下來的話,我就有把握讓薛延陀部以及諸多番邦蠻夷,畏懼我們大唐至少五年的時間!有這五年的時間用來做好戰備,五年之後,別說解決掉薛延陀了,就算是要滅了所有的番邦小國都不在話下!”


    李元霸這次是發狠了,他打算把後世訓練特種兵的那一套手段拿來訓練這一萬強兵,再加上他想要搗鼓出來一些‘小玩意’,就足以讓薛延陀的蠻夷之徒們嚇破膽子了。


    而麵對李元霸的大話,李世民竟然很神奇地相信了,沒有任何理由地相信了!


    “好,朕答應你,會找到方法拖延薛延陀兩個月的時間,不過兩個月之後,朕要看到成果!”李世民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就答應了下來,他扭頭看著劉三水,道:


    “三水,擬旨,授武王李元霸右武衛上將軍之職,總領右武衛府,命左領軍大將軍程知節,領左武衛兵將一萬人,交與武王統帥!”


    末了的時候,李世民又補充了一句:“旨意擬好之後,你便去左武衛府宣旨,你且下去吧!”


    “諾!”


    劉三水應了一聲,急匆匆地向著立政殿外跑去。


    ……


    沒有在皇宮用膳,李元霸乘坐者馬車趕回了武王府,隻是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帶回了小蘿莉霞兒。


    “霞兒,來,咱們到家了!”李元霸輕輕牽起小丫頭柔若無骨的小手,讓府裏出迎的兩個奴仆,幫霞兒把東西給搬進了王府。


    這兩人剛剛來到春華堂中,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聽到了一連串劈裏啪啦的聲響。


    李元霸皺了皺眉,心道:“這什麽情況?怎麽聽著像是小孩子在放那種兒童炮仗啊?”


    他扭頭看了霞兒一眼,發現這小丫頭也是一臉好奇的樣子,便問道:“霞兒,要不要去看看?”


    “殿下……”霞兒歡喜地點點頭。


    李元霸拉著霞兒站起身來,循著那聲響徑直來到了西路後院中。


    隻見在後院那青石地麵上,有著幾截隻有小臂長短並且幹透了的竹竿,在一小團火裏頭燒的劈啪作響,時不時的還有一兩截竹竿蹦起來。


    霞兒小丫頭縮在一件狐皮大氅裏頭,看著火光中跳動著的竹竿,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寫滿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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