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錯吧?


    石榴很想問,但是這話她問就不太合適了,好在她不問,還有旁人,看那王大人,這不就問上了。


    有了一開始審訊立馬就出結果的前情,他現在也不敢貿然相信白雅柔所說的話了,所以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上一問比較保險。


    “請問二小姐,您是怎麽看出這虎符是真的來著?”


    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白雅柔女工平平,文采也一般,但是許是從小就在最為富貴豪華的地方出出入入,見慣了這世上最為珍奇的物件,所以在這物件鑒別上,倒是有著京城鑒寶大師都佩服的一雙毒眼。


    她沒有理會王大人,主要是因為她自己此刻還處在極度的震驚當中呢~要知道她可是一直都認為像高大壯此流,是絕對不可能會拿到真正虎符的,然而事實卻告訴了她,一切皆有可能啊~


    將這塊牌子放在鼻下輕輕一嗅,淡淡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白雅柔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這種氣味,也就隻有洛涼生的那塊虎符獨有。虎符可是能夠號令天下兵馬的寶物,洛涼生居然連這個東西都已經丟了,他人現在是何種狀況,恐怕已經不容樂觀了。想到此處,白雅柔“蹭”地一下站起了身,然後揪住了高大壯的脖領,尖聲質問道。


    “這塊虎符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是不是從涼生哥哥那裏偷來的?涼生哥哥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白雅柔可不是像石榴那樣是個演技超群的主兒,既然已經驚怒到了這種地步,自然絕無可能是在說假話了。


    隻是她一個姑娘家,這樣揪著一個大男人的脖領子,整個臉都要貼上去了,著實是有些不太雅觀,石榴急忙上前拉住了自家小姐的手,低聲勸道。


    “小姐,小姐,不要激動。王爺不是還在前線打仗麽~邊境未曾傳來敗績,定然是王爺安然無恙,您先莫要想歪了,對不對啊?王大人?”


    石榴知道自家小姐根本就是那種一旦認準了就拉不回頭的倔驢。便急忙衝著王大人直眨眼,想著不管怎麽樣先把她這倔勁兒給壓下去再說。卻沒想到那個王大人也是個不會看眼色的家夥,就知道死盯著白雅柔和高大壯,急的自己在原地團團轉,卻壓根沒看石榴一眼。就知道嘴裏不停地嘟囔著“息怒啊息怒啊~”


    正處在暴怒之中的白雅柔。像王大人這樣羅嗦起來沒個完,半天就隻會說廢話的人最是反感了。她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大人,大聲吼道。


    “這個混蛋手裏居然有我涼生哥哥貼身放著的東西,我怎麽能息怒!”


    這一句話喊出來,王大人總算知道這位大小姐是在發什麽火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急忙回身衝自己的師爺喊道。


    “快快快,去把前線傳來的線報拿過來!”


    “啊?線報?這……”


    師爺聽了驟然一愣,麵露難色。


    前線傳來的線報,向來隻有當今的聖上有資格拆開。由沿路經過的地方官負責更換馬匹和信使,隻為了確保來自前線的消息能夠沿路沒有任何延誤的盡快傳到聖上的手中去。


    地方官隻有傳遞的資格,卻根本沒有拆看的資格,但是總會有那麽些個不怕死的人,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私下裏拆開看了,隻是為了能從線報其中得到那麽一點他們那個級別所不能知道的朝中秘史。要知道雖是前線的線報,卻也不完全隻是關於戰事,其他政事也通常會有涉及,所以能夠窺得線報之中的隱秘,倒也是一種在複雜朝政中逆流而上的一種助力。


    然而拆看線報這種事情。任誰做了也不可能對外說一個字,所以這樣算得上是普遍的現象,卻成為了一種公開的秘密。


    誰也不敢確定某某人曾經看過,但是因著自己有膽量拆看。也就推己及人的猜到恐怕自己絕不可能會是唯一一個吃過螃蟹的人,而當今的聖上也好像完全不在乎這樣的事情,所以這樣大逆不道的事,竟然也變成了一種時尚。


    縣丞大人剛剛接受政務,自然對這種時尚也略有耳聞,他又是一個除了正事什麽事都想試試的主兒。自然也從善如流的拆看了從前線傳回來的線報。


    大將軍王好著呢~今日又打了幾場小規模的勝仗,敵軍在邊境線聚集了那麽久的時間,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進攻機會,想來都已經生出了退縮之心了~


    線報如是寫道,所以大將軍王是絕對不可能有事的,王大人之所以讓師爺把線報拿來,就是想讓白雅柔知道,她的涼生哥哥一點問題都沒有,可千萬別因為一件根本沒發生的事情,就把他縣衙的後花園給拆了。


    可是線報哪是隨隨便便能夠拿出來看的東西,它本應該一直都在路上的,怎麽可能停在誰人那裏,說讓去拿就能拿的出來的。


    “大人,您拿線報做什麽?這線報可是馬上就要送出去了~”


    師爺一邊嘴裏打著哈哈,一邊衝著自家老爺拚命的眨著眼睛。可惜他這個不開竅的老爺已經被白雅柔給嚇怕了,一門心思就想著趕緊讓這個姑奶奶別再發瘋了,沒看高大壯已經被她掐的已經翻白眼了麽~這會兒能掐死一個犯人,下一步再弄死誰,那都是些不一定的事兒了~如果輪到了自己頭上,那還得了!


    “你不會先別讓他們送走,趕緊拿來救救急!”


    “老爺!這線報寫的什麽您又不知道,救什麽急啊~”


    師爺這話說的聲調都揚了起來,尾音還刻意拉的老長,結尾還帶上了詭異的顫音,如此古怪不尋常的說話方式,終於如願以償的讓王大人反應了過來。他呆了一呆,終於不再執著於這件事情,但是這話一旦說出了口,接下來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就已經不會再是他所能控製的了。


    白雅柔一聽到“線報”兩個字,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了。


    對她來說,線報來自前線,前線有她的涼生哥哥,線報中肯定會有她的涼生哥哥的消息。至於拆了隻能皇帝才能拆閱的信箋,這事對白雅柔來說根本就沒什麽大不了的,因為那個在尋常百姓眼中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萬乘之尊,其實就隻是她兒時一個沒什麽架子的玩伴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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