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懸絲診脈,一碟小菜!


    蘇晨並沒有多說什麽,張家針灸法的確有其厲害之處,與《九針》絕對值得一拚,而張玉書的針灸術,也是趨於大乘,自己沒有施展鬼門十三針,還真不好說這場比試究竟誰更勝一籌,而梁暢作為受益者,對張玉書的針灸技藝,也是讚譽有加。


    蘇晨還沒有自大到自己天下無敵的地步,不可否認,在針灸界,張玉書已經足以站穩腳跟了,可以想象,張家一些不出世的隱士高人,絕對不會比自己的針灸之術弱。


    “《九針》之術,堪稱針灸之大乘,今日一見,我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張玉書並沒有不服氣,雖然對自己的家傳針灸之術信心百倍,不過《九針》之強大,毋庸置疑,而且還被蘇晨施展的如此行雲流水,兩個人的確是不分伯仲。


    “張家針灸法同樣驚為天人,不同凡響。”


    蘇晨笑著說道。


    “第三局,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我們就比一比究竟誰對病理的推測判斷更為精準,而且不允許接觸到病人的身體。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合稱四診。望,指的是觀氣色,以查病情;聞,指的是聽聲息,以辯體虛;問,指的是詢問症狀,以曉身況;切;指的是摸脈象,以之了解病患。今天我們就以前三者觀察病情,看誰能將病人的病情摸得一清二楚,誰就算贏。”


    張玉書將第三局的比賽規則說了一番,蘇晨微微點頭,這家夥不知道又想出什麽幺蛾子,不過任憑它千般變化,也逃不過自己的火眼金睛,蘇晨有真才實學,所以說根本不懼張玉書的刁難。三局比試,全部由張玉書擬定規則,在不少人眼中,就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過即便張玉書如此強勢,還是隻有一敗一平的戰績,如果第三局他再輸掉了,那麽他就真的是不如蘇晨了。


    現在,蘇晨就已經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楊羽娣的臉上笑容滿滿,當兩位裁判宣布完結果的時候,他一顆懸著的心,才總算是落了下去,她就知道,自己的男人,一定是最棒的。忽然間,楊羽娣想到了之前兩個人的承諾,這家夥竟然說要自己吃他一棒,楊羽娣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蘇晨指的是什麽,想到這,楊羽娣的臉上布滿了紅暈,甚至帶著一絲幸福與害羞,隻有真正的成為了他的女人,楊羽娣才算安心。


    “不管到什麽時候,我都會在背後默默的支持你,直到永遠。”


    楊羽娣許下心願,默默的望著心中的愛人,蘇晨無疑已經獲得了不少人的支持,從最初的籍籍無名,到如今人盡皆知,這一戰之後,蘇晨的聲明,必定傳響整個河南,甚至南方一帶。


    “將病人帶上來吧。”張玉書說道,接著,便有人將病人帶來上來,是兩個老人,身材消瘦,一打眼看上去,就是體弱多病的表現。


    見到蘇晨鎮定自若,張玉書忍不住說道:


    “你就不怕我使詐嗎?”


    “你很自負,所以我想即便是輸了,你也不屑於做這些事情。如果怕你使詐,這三局,我怎麽會完全按照你說的比呢?這不僅是一場鬥醫比試,更是一場德比。我如果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麽我便是落了下乘,贏了又如何?人性如此,我修的是心,並不隻是醫。”


    蘇晨說道。


    張玉書看向蘇晨,不知為何,他竟然對蘇晨有種欽佩之感,至少蘇晨不是一個奸詐狡猾之徒。


    “好,你這種性格,我喜歡!隻可惜,我們注定隻是敵人,所以我會全力以赴。”


    張玉書神情嚴肅,沉聲說道。


    “你先吧。”蘇晨選擇禮讓,這是華夏人的美好傳統,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昨天晚上他們雖然闖入了酒店,但是卻並未為難楊羽娣,蘇晨就知道張玉書同樣是個有原則的人,但是他的自負跟出身大家族,成了他最大的成就點,當然,也成了他最大的羈絆。


    張玉書沒有猶豫,這一局他無比要拿下!否則自己張家傳人敗給蘇晨,那自己還有何顏麵再回家族?甚至會成為其他三大醫道家族中人的笑柄。


    張玉書首先挑了一個麵黃肌瘦的老者,對其進行了觀察,看其氣色是否正常,以及其眼仁的顏色,光澤,舌苔的表麵是否幹澀泛黃。


    “你最近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張玉書對病人問道。


    “我身體始終不好,但是沒錢看病,所以隻能吃一些便宜的藥,最近一段時間,隻是感覺渾身無力,吃不下飯,而且無論睡多久,都感覺不夠睡。”


    老人低聲說道,看著周圍這麽多人,他似乎有點害怕。


    “伸出你的舌頭,讓我看看你的舌苔。”張玉書道。


    老人依照張玉書的吩咐伸出舌頭,‘啊啊’叫了兩聲,張玉書點點頭,對於老人的病情,已經了然於胸。


    “可以了。”張玉書說道。


    “你可以對老人把脈,看看我說的準確與否。”


    蘇晨笑著跟老人點頭,給老人把了把脈,摸了摸他的脈象,最後看向了張玉書。


    “老人患的是失眠抑鬱,加上長期營養不良,造成身體各項機能衰退,加速老化,是老年通病。舌頭幹裂,有幾種情況,煙草算缺乏症,核黃素缺乏症,過敏性舌炎跟牛皮癬前兆,我觀察他的臉上有數處過敏引起的粉刺,再加上他剛才似乎背後跟臉上都有瘙癢,幾次想要用手撓,都忍住了,但是無疑,這就是過敏性舌炎的症狀。”


    張玉書說的頭頭是道,不少人都對其豎起了大拇指,單單靠觀察就能夠判斷老人的病情,的確不簡單,望、聞、問、切,隻用了前三個,並無接觸,就能準確說出老人的症狀,在場之人,就連唐明煌跟院長都未必說一定能做到。


    “看來這蘇晨有點難度嘍。哈哈。”


    “這才有意思,如果這一局張玉書再輸了,那怕是張家的麵子,也就徹底掃地了。”


    “大家族出來的人,也未必就真的天下無敵,華夏醫術,博大精深,老祖宗千年傳承,又豈是誰都能夠一一摸透的?”


    “你都說對了,但是有一點,老人的病情並不是日積月累的老年病,而是生活條件差所導致的,老人的手上有著厚厚的老繭,脊梁挺直,說明他一直都有幹體力活,不過身體卻很強壯。隻是最近各種感冒發燒找上他,才會讓他身體變得這麽弱,不過那過敏性舌炎,卻是對的。不管怎麽說,你的判斷沒什麽失誤。”


    蘇晨笑道。


    張玉書眉頭一皺,靠近老人,抓起老人的手腕一摸,確實如此,老人的脈搏強勁有力,說白了就是虛病。


    “始終還是有一絲瑕疵。”張玉書自言自語道。


    “現在該到你的了蘇晨。”張騫笑道,張玉書的望聞問不可謂不精彩,但是他更期待蘇晨接下來的表現。


    “這一局,你想要贏了張玉書,可不容易啊。嗬嗬。”梁暢笑著說道,此時唐明煌也已經回到了評委席上,對蘇晨他已經當成了同輩之人對待,因為蘇晨絕對有這樣的本事。


    蘇晨點頭,對另外一個老者說道:


    “您坐下吧,老爺子。”


    說著,蘇晨從懷中取出一根紅色絲線,扔給了老爺子。


    “把他綁在你的手腕脈搏處。”


    老爺子按照蘇晨的吩咐,將紅色絲線綁在了自己的手腕脈搏處,張玉書臉色一變,他想到了一種診脈方式——懸絲診脈!這可能嗎?當初他隻聽說過曆史上會懸絲診脈的人,隻有一代神醫孫思邈施展過,就連爺爺也說過,懸絲診脈,多半不會探測出病人真正的病情,而隻能感受到表麵上一些粗糙簡單的東西,恨是浮誇,曆史上也不過是誇誇其詞而已,想要真正能做到懸絲診脈,將病人的病情一手掌握,幾乎是不可能的。


    “難道蘇晨想要懸絲診脈?”


    唐明煌麵色無比凝重,連張騫跟梁暢也都是睜大了眼睛,如果真的是懸絲診脈,那麽他們必然不能夠錯過,在醫學上,已經得到驗證,懸絲診脈,隻能夠了解一些淺顯的病情,無法真正對病人病情了如指掌。但蘇晨如今真的藥用懸絲診脈來給老人探病,不得不讓人震撼。


    “這下精彩了,哈哈!懸絲診脈,我還從來沒見識過,就是不知道這蘇晨是不是真有這本事呢。”


    “我看隻是徒有其表罷了,經過現在醫學驗證,懸絲診脈根本不切實際。”


    “這蘇晨是想要炫技嗎?如此看來,也隻不過是個浮誇之人罷了。這一局,多半是張玉書贏了。”


    蘇晨絲毫不在意那些議論之聲,笑著牽起了紅線的另外一頭,閉上雙眼,牽住另一頭,手指不斷的在紅線上跳動著,似乎在感覺脈搏跳動的頻率。


    這一刻,張玉書雙拳緊握,他有種預感,這懸絲診脈,蘇晨絕不是在炫技!雖然無數人都說過懸絲診脈不切實際,但是沒有親眼所見,誰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懸絲診脈最早傳與孫思邈,後世揚之,但是直到今天,依舊沒有人能夠知道是真是假,是不是真的存在這一門神技。


    “懸絲診脈,一碟小菜。”


    蘇晨淡笑著說道,今天就讓你們這群鄉巴佬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神乎其技!


    【作者題外話】:第三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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