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哎呀,這個年就那麽輕易地過去了,咦,”她忽然停住腳步,“你們聽,聽聽普****那邊,好熱鬧啊!聽到了嗎?哥哥,他們那邊是不是夜夜歌舞笙簫啊?”


    “嗬嗬……”扶劫輕笑,沒有說什麽。


    “我的姐姐不愧是我的姐姐,可真的存得住氣呢?”她心道,難道她容汐顏就真的不在意我消失的這一個月去了哪裏嗎?她就那樣自信有把握會贏我嗎?真是好笑!她的心裏泛起惡意。


    “哥哥,褚冽哥哥,雖然外麵沒有一起過年,但是今天這樣一個團聚的時刻,我們就當是過晚年了吧?這樣我就覺得很幸福了,因為這個年,我還算是跟你們一起過的。”


    他們三個上了西緬**營裏的高高的燈塔,看著很遠處的普**營的方向。


    這是年嗎?她還記得有一年的年,汐顏宮裏的小福子還放了煙花,轟動了整個皇宮。可是今年呢?她連和皇上團聚都沒有團聚,嗬嗬……依她容汐顏柔軟的心,恐怕又要傷感一番吧?


    “以後傷感的時刻多著呢!姐姐啊,”她喊出聲,“這才是個開始!”


    褚冽和扶劫站在一旁,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有她一個人,心裏和嘴巴一直沒有停下來,每說一句,其實不知道那一句已經證明了她心裏的怨恨有多深、她有多麽恨,而她又有多麽不如汐顏?


    戰士們原本高亢的情緒,因為她的一席話,變得有些低落,但是也不敢表現出來,誰人不怕死呢?誰人想死呢?


    為了怕公主看出來,他們還在幹杯相互敬酒。


    “嗬嗬……”風吟看著他們,其實已經看出來他們對她的不滿,卻又不敢說出來,“哥哥,這些兵啊都是你的人慣的,你看看貪生怕死的樣子!以後都交給我,你也知道,我最喜歡折磨人,他們若是有能耐就別被我折磨。沒用的東西!”她罵道。


    扶劫還是像往常一樣,並不會去指出她做的不對。


    “哥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嘛?你看看他們,這可都是西緬國的兵啊,難道他們真的怕打不過他們普國嗎?”


    扶劫悠悠開口,“我一直以我們西緬國的兵為之驕傲的。”


    “驕傲?嗬嗬……要讓你驕傲,必須拿出真本事來!褚冽哥哥,你說呢?你看咱們的兵怎麽樣?你看到嗎?驍勇不驍勇?要不這幾天,你要給他們好好上上課啊!”


    “我不懂這些。”褚冽說,聲音裏的暗啞,讓扶劫微微蹙眉。


    風吟看向褚冽冷峻的麵頰,“哦,不懂,沒關係,我懂。百萬大軍呢!就算死個二三十萬,又能如何?先撐著!能撐不了二十天嗎?”


    她笑著,看向身後不遠處的三個魔族人,擺擺手,讓她們各自歇著去了。這些人是時時刻刻保護她的,讓褚冽和扶劫根本不能有太多的動作。


    如今一走,他們也鬆了口氣。


    “哎呀,”風吟靠在褚冽身上,“這次我和姐姐勢必要一決高下,這天下是誰的?就要在兩國將士的你死我活中見分曉了!”她自言自語似的說。“其實,褚冽哥哥,哥哥,我還真的沒有想過,我們兩個女人會在戰場上見呢?嗬嗬……”她的眼睛看著褚冽滿是愛意,“誰讓我們愛的男人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呢?”


    ……


    這晚,入夜之後,隻有幾個巡邏的人還在打著瞌睡,魔族人也不知去了哪裏,扶劫的帳篷裏忽然鑽進了一個人。


    “你來了!”他抬頭看著黑暗中的男人,“我沒想到,我來的時候,你都已經辦好了。”


    “我擔心你來不了!”


    “嗬嗬……”扶劫輕笑,“辦好就行。曲唯已經知道了,汐兒心頭一直模模糊糊,相信又不敢確定。”


    “她都明白,無需我說。”褚冽很堅定地說,“隻是,你看起來不是很好。”


    “你何嚐不是?你也去了?怎麽樣?”


    褚冽搖了搖頭。


    “你找到了一顆?”


    “已給她,但是無時間閉關消化。我們……必須幫她解決一切!”他們的聲音微乎其微,隻有彼此可以聽得到。“但是剩下的,不得落入她人手。”


    “恩……”褚冽眼底一片深黑濃意。


    ……


    普**營裏。


    汐顏的眼睛很酸痛,甚至不能出去吹到風,扶劫走的那一日,她心中擔心卻也忍住沒有讓自己哭,但是好像也是從那天起,眼睛就開始酸痛,有時候用力看東西,便會越來越模糊。


    春歸站在她身邊,“姑娘,今天怎麽樣了?”


    “好多了!”汐顏說,“風吟來了吧?曲唯呢?”


    “曲唯去打探消息了。”


    “那邊今晚很熱鬧,我猜想是風吟和褚冽來了。”說到褚冽的名字,汐顏的心就會抽疼一下,褚冽怎麽樣了?


    這些日子,他又經曆了什麽?


    春歸能感受到她很深的悲傷,道:“姑娘,咱們真的要打嗎?皇上和國主都在那邊啊!”


    汐顏什麽都沒有說,搖了搖頭。


    深夜的時候,曲唯回來了,汐顏也沒有睡,眼睛一直疼得發脹。“曲唯,”她衝著門外喊了一聲,“你進來。”


    果然是曲唯回來了,屋子裏很幽暗,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怎麽樣?”


    “他們來了。”


    “扶劫是去了那邊,對嗎?”


    “沒錯。”


    汐顏頓了一下,“無論他去了哪裏,我都相信他。有沒有打探出來什麽時候出兵?”


    “五日後。”


    五日後,今天是二月初五,那日正是孩子們的兩周生日。汐顏心道,風吟記得可真是清楚。“皇上也在那邊。”她輕聲說。


    真不錯,扶劫和褚冽都在她的左右手,她笑笑,她一定覺得美上天了。


    曲唯也不知道說什麽,他聽春歸說了汐顏的眼睛,聽到她的輕笑,忽然覺得心中很酸,“你的眼睛怎麽樣了?”


    “不礙事,聽到扶劫在那邊無事,我就放心了。”


    這是打仗呢?為什麽她給所有人的感覺從來都不是要拚的你死我活。


    “那日,我們需要做什麽嗎?”曲唯問,“魔族人也來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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