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華宮的柳黛色聽到這個消息後,氣得頭頂冒煙,趕忙冒著寒風,帶著下人來到柳淵挨打的地方。


    “哥哥,你沒事吧?”


    柳淵根本就站不起身,身邊的下人想要扶他,好幾次都被他罵走。


    “沒想到那小子的腳勁這麽大!”


    “是誰?”


    “汐兒身邊的那個太監,有機會老子一定要親手宰了他。”


    原來這是被曲唯踢的,柳黛色也無奈,“之前好幾次太後想要弄死曲唯,都被容汐顏攔住了,她護自己人護的緊,想弄死曲唯,並沒有那麽容易。”


    “走著瞧吧!”柳淵罵,“我一定要撈回來這兩腳!”


    “快起來,我就說今晚別回去了,又不是沒有地方睡……”她小聲抱怨著。


    ……


    汐顏回去以後沒多久,就上床睡了。


    這一覺睡得倒是比之前安穩了一下,起床梳妝時,夙汾也起來了,在院中喊著,“汐顏姐姐,我能進來嗎?我進來了啊!”


    春歸聞聲開始有些小生氣,“她這是瞎喊什麽?我去跟她說一聲。”說完不容汐顏反對,就走出了屋子。


    “賢妃,麻煩你小點聲。不要把太子和公主吵醒了。”


    “哦。”


    “你找娘娘有什麽事情,奴婢幫你轉達一下。”


    汾搖頭。


    “奴婢記得娘娘曾經說過,外人盡量不要隨意進入大廳,您還記得吧?”


    夙汾的心裏有些鼓鼓的,看春歸的臉色,應該還是很生自己的氣,“那我走了,我就是想跟汐顏姐姐說會兒話。”


    “恩。”


    春歸進屋,仍舊生氣,“明知道說過這樣的話,真不知道她還是不聽。”


    “好了,好很少見你這樣生氣呢!”


    “姑娘,她現在身子好了,不如讓她回去吧?”


    “這怎麽行呢?我已經答應她了,這次要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才讓她回去,不能再像上次那樣了。沒關係,你不要擔心,我自有分寸。”


    春歸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扭動機關,去了套間。她也知道公主的身份遲早會被所有人知道,但是她就想著能多慢一天是一天,不懂夙汾為什麽明知道她們不喜歡有人進出大廳,還要一大早問這樣的問題。


    莫名覺得這個人很是不識好歹。


    夙汾回到偏殿,心情也很糟。


    “主子,您生什麽氣啊?她就是一個奴婢而已!”


    “不就是因為她就是一個奴婢還跟我這樣說話嗎?”


    “那您還記得皇後娘娘曾經說過,不希望有人,因此都取消了請早安。”


    夙汾便不再說話,往後麵一椅,噘著嘴,生氣悶氣來。


    ……


    汐顏坐在梳妝鏡台,“曲唯,你進來。”


    “你說人心是不是都這樣難估?我覺得很心,春歸她是擔心公主,擔心我,她沒有一點錯,而夙汾也是因為我對她的關愛有加,才會隨口說出這樣的話,我覺得也不難理解,可是為什麽還會覺得……”她說著歎了口氣,扶住自己的腦袋。


    “你應該相信的是春歸,而不要管夙汾她憑什麽?不管是憑你對她的寬容也好,關愛也罷,她都要安分點。”


    “你說的對。外麵今天天氣怎麽樣?”


    “陰天。”


    “柳淵昨晚出宮了嗎?”


    “沒有。最後是柳黛色把他帶到了裳華宮。”


    “曲唯!”汐顏看向他,臉色也是寒著的,“你都不睡覺的嗎?我問什麽問題你都能回答上來,你以為這樣我真的會開心嗎?會覺得你很稱職嗎?你回答不上來,完全沒有問題,我有時候倒是希望你能回答不上來,因為與你們的身體相比,這些根本不算什麽!


    “大不了,所有的陰謀詭計都來一起好了,我們一一克服,克服不了,走不過去,大不了拚了這一命。”


    曲唯看著她,先是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我知道,你現在無所畏懼。”


    “嗬嗬……”汐顏笑了,“我早就無所畏懼了,你聽到我說過的,我前世什麽都沒有擁有,我照樣可以過得很好,很開心。我今生擁有了這麽多,即使現在死去,我也不覺得可惜,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我的孩子,隻要能讓孩子們安全健康成長,我願意抵上我這一命。”


    “你若是死了,孩子們怎麽可能安全健康成長?”


    “我跟你說,曲唯,我甚至開始討厭現在這樣畏手畏腳的生活,我討厭極了!”她捂住自己的腦袋,“厭煩得要命。”


    她的情緒直接影響到了整個景顏宮,整整一日,景顏宮從正殿到偏殿的氣氛都是極其壓抑的,好像空氣中都帶著火花,隻要某個人大喘氣一下,隨時會爆炸一樣。


    就連矜兒好像也看出了母後的不開心,都不敢往她跟前去,還小聲地對哥哥說:“噓,不要去母後那邊哦,她現在不太好惹呢!”


    寅兒看著汐顏,輕聲走過去,趴在汐顏的腿上,很是親昵,他很心疼母親。


    汐顏被他這一驚,才回了神兒,看向春歸。


    “姑娘,你一整日都沒有吃飯,像是魔怔了一樣,我們都不敢上前。”


    原來如此。她傾身抱起寅兒,走出屋,這才知道已經到了晚上,夙汾那邊也沒有一點動靜,不知道都在幹什麽,興許是都已經睡了。


    “我給你準備了晚飯,吃一點吧?”


    她搖搖頭,“什麽胃口都沒有,不吃了。給孩子們洗洗澡都上床睡吧。”


    “姑娘……”


    她笑笑,“心像是被誰拿個大棍子攪活著似的慌亂的很。你們不用管我,你帶他們進屋,讓奶娘哄他們睡吧。”


    春歸也隻得點頭,道好。


    ……


    乾興宮。


    褚冽正在處理公務,忽然看到汐顏進屋,身上像是淋了雨,“好久沒有下過雨了,”她進門就說,“剛剛來的路上,忽然就下起雨,不過你別擔心,身上沒怎麽濕。”


    褚冽已經跑到了她跟前,“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孩子們都睡了?”


    她看著褚冽,“恩,就是……好想你啊!”


    “我也是。”褚冽牽著她的手,往房裏去。


    汐顏被他拉著,眼睛裏一抹狡黠,“現在還很忙嗎?不要再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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