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安發看了看皇上,這又是一個壓力!柳國公的壓力、柳黛色宮裏傳來的都快要病重的消息,再加上柳深層的意有所指!褚冽很頭疼。


    “皇上,不如去看一眼吧?”魯安發隻好說。


    褚冽歎了口氣,擺擺手道:“你出去吧!”


    安發也不敢再多說,隻得退出去,他知道皇上這是顧忌著在景顏宮主子跟前說的話呢!


    他若是去了,景顏宮那位一定會不開心!


    唉!


    這天,吟仙宮裏,秋淑在給風吟塗著血紅色蔻丹,十指如蔥,染上紅蔻丹,更是白皙美麗,“公主,你聽說了嗎?皇上啊,堅決不去裳華宮,你說皇上還能堅持多久呢?”


    風吟笑道,“別人在他眼裏都是這樣不值錢吧?隻要那個女人一句話,他早就會去了。”


    秋淑頭也沒抬,”皇上為什麽就那麽愛那個女人呢?她除了美一點,還有什麽?傻?善良?蠢?”


    風吟笑了。


    “公主笑什麽?”


    風吟的思緒像是被拉回了從前,“以前聽皇上說過一句話,他說,他上輩子欠那個女人的,這輩子是來還債的!我現在倒覺得有些道理,嗬嗬……就是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上輩子也欠她了?”她笑著吹著自己的指甲。


    秋淑這倒是不知,隻覺自己從前在容府的時候,那還是九皇子的褚冽就對汐顏好的很,也隻對她好的很。


    “且看皇上還能撐多久吧?”


    “公主,我要不要再去一趟裳華宮,再讓柳黛色加點矜兒……”


    “不用。這個時候是關鍵時期,咱們的一舉一動興許都被人盯著呢,你就隻管每日在那你自己的秋嫻軒待著吧,其他的都交給我。”


    秋淑看了看她,隻好點頭道是。


    晚上,天黑以後,褚冽還端坐在禦案前,很是苦惱的樣子。


    汐顏又來了。


    一身水綠色的羅裙,一搖一擺地走了進來,“皇上……”她走近心疼道:“你看看你,眉頭緊皺的,在苦惱什麽啊,跟我說說……”


    褚冽看到她,忽然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待她走近後,說:“你自己看。”他把信遞給他。


    汐顏用她美麗的紅色蔻丹指甲輕輕捏起那封信,掃了一眼,道:“你去吧!我可不想看著你這樣苦惱。”她一副心疼的樣子。


    褚冽看著她,把她拉坐在自己腿上,然後把頭埋在她的脖子裏,嗅著她身上獨有的香味,沉沉說,“朕真是失敗!委屈你了!”


    “皇上,”汐顏抬起他的頭,捧住她的臉頰,親了一下,“我覺得你是最棒的,你做什麽我都不怪你。真的。那也是個人命,若是這樣下去,別說柳國公和柳將軍生氣,就是外人也說皇上涼薄了。”


    “我的傻女人,就是這樣善良,我一直都知道!”他歎息似的說。


    “那你明日去看看她吧,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我知道你不想看到她。我去瞧瞧便離開!”


    “恩。那我扶你上床吧,我聽說你都好幾天沒有睡個好覺了!今晚一定得好好睡一覺,不然我明天不讓你去。”她拉起他的手,“今晚好好睡一覺。”


    褚冽看著她,心裏的鬱結都解了,笑了笑,打橫抱起她,進了紅鸞帳。


    ……


    第二天早朝以後沒過多久,褚冽換下朝服,帶著魯安發出了乾興宮,傳聞皇上往裳華宮的方向走去,消息立即傳遍六宮。


    有人歡喜有人憂。


    汐顏笑了笑,去了也好,三個月的禁足,遲早要被破的。


    “姑娘,這柳黛色現在真是妙招層出不窮,肯定是柳國公和柳深層給皇上施壓了。”


    “我知道,”汐顏點頭,“春歸,你把琴抱來然後把曲唯,繁子鬆,都叫來。”


    “哎……”


    這些天她的琴藝漸長,一首《廣陵散》基本已經可以彈出來了,待人都來了,她笑道:“你們聽聽看,這首曲子有沒有進步?”


    繁子鬆在她彈了一半時,就打斷了,“雖然不該打斷,但是實在受不了,我建議你換一首,這首哀怨的很,我作為一個男人,表示聽得很心疼。”


    曲唯看著她,明明很在意皇上去了裳華宮,卻還要裝作不在乎。


    “行。那不彈了。”汐顏笑笑,雖說琴是彈給自己聽的,但是別人也能聽出了哀思,這就不是她的本意了。她起身,讓小福子把琴放起來。


    “繁子鬆你跟我過來,再去給夏月看看有沒有好轉?”她說著帶著他們又去夏月屋裏。


    ……


    裳華宮。


    柳黛色已經聽下人說了,皇上正往這邊走來,她躺在床上,拿出枕頭下的香脂,連忙給自己的脖頸,手腕,胸口抹上。


    淡淡香氣頓時縈繞在她的帳子裏,隨後她繼續躺在那裏,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


    不一會,褚冽進屋,冷眼看向床上想請安的柳黛色。


    果然,這不過七八日不見,她已暴瘦如柴。


    “皇上,您終於來看黛兒了,你再不來,我就真的得死了!”她用力坐起身,滿臉淚痕。


    褚冽冷冷看著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此作踐自己,也是不成熟的表現!”


    “皇上……”


    “若是你三個月內洗心革麵,朕還會原諒你!”


    柳黛色搖著頭,“不,臣妾一日不見你就如隔三秋不見,臣妾太想念你了!求皇上不要拋棄臣妾,皇上不知道,臣妾每日都噩夢連連,每日都……”她說著又哭了起來。


    褚冽微微蹙眉,“朕聽說了,你父親也多次來找過朕,朕是看在他愛女心切,這次網開一麵來看望你,既然你沒事,朕便走了!”


    他一直站得遠遠地,臉上始終沒有一點溫度。


    “皇上,”柳黛色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抬起手,“臣妾求您不要走啊!您在這裏吃了午飯,再走吧,廚房已經去做了,皇上……您若是不在吃,臣妾還是吃不下去,皇上,您,您真忍心看臣妾死了嗎?”


    她的眼淚,她的真切,都被褚冽看在眼裏,看著病到如此的她,還祈求著自己,褚冽開始有些於心不忍,“行了,你好好躺著吧!朕在這裏吃了午飯再走。”


    “皇上真好!黛兒就知道皇上是疼黛兒的。”柳黛色說著還是想下床,不靠近皇上可不行。


    褚冽看她如此費力,冷冷道:“你躺著吧。不要亂動了!”


    “皇上你還是要走嗎?”


    “朕說了吃了午飯再走。”


    “那您坐下啊,您不坐下臣妾不踏實!”她說著看向丫鬟,“翠葉,快,快去給皇上端來解暑湯。皇上,這天太熱,您先喝點解暑湯,飯一會兒就該好了,臣妾等下伺候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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