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給她使個眼色,不讓他再說,使勁把她拉了出去,輕聲問:“皇上怎麽了?”


    “皇上,她今晚要去櫻夢宮過夜!”夏月滿臉著急。


    “什麽?你當真?!”


    “千真萬確,不信你問小福子。”夏月走到門口,衝正在值夜的小福子招手,“小福子,過來!”


    小福子跑了過來,圓咕嚕的眼睛看著春歸。


    “小福子,你快告訴春歸姐你剛剛得到的消息。”


    “敢瞎說,看我能輕饒你!”春歸看著他道。


    “絕不敢!”小福子小聲說,“皇上身邊的小路子和我同進宮,我們有些交情,剛剛小路子托人告訴我,皇上今夜將去櫻夢宮,沒準現在已經到了!”


    看來是真的了!


    別說汐顏,就是春歸現在也覺得心空了一下,姑娘知道可怎麽得了?


    皇上已經多少天沒有來了?現在竟然要去別的女人那裏過夜!


    “春歸姐姐……”小福子叫她。


    “不能讓姑娘知道了,你們都聽清了,都把嘴巴閉緊了!隻要你我不說,娘娘絕不會知道,隻要不知道她就不會……”


    “怎麽了?”汐顏已經輕聲走了出來,見她們一個個臉色驚慌,問道:“怎麽了,春歸?”


    “啊,沒什麽,姑娘,進屋吧,別著了風。”


    但是汐顏並沒有動,躲過了春歸來扶的手,“什麽事需要瞞著我?夏月,你說。”


    夏月看了眼春歸,搖著頭,不說。


    “小福子,你說!”小福子正要看春歸,汐顏又喝道,“不許看春歸,看著我!”


    小福子實在招架不住汐顏的冷然,顫顫巍巍道:“是,是皇上身邊的小路子剛剛托人告訴我說,皇上今夜去……去櫻夢宮過夜。”他越說聲音越小。


    但是汐顏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心尖像是被人攥了一下,但是麵上卻依然笑著,柔聲道:“哦,我當是什麽事?嗬嗬……皇上不是我一個人的,去別的妃子那裏過夜,不是很正常嗎?你們何須大驚小怪?”


    “姑娘……”春歸知道汐顏在偽裝,她很痛,她一定很痛。


    “行了!日後知道這事也不用告訴我。”說完轉身進了屋。


    留下三人麵麵相覷。


    “都記住我說的話了。”


    “是!”


    曲唯站在一側,明明看到了她眼睛裏的黯然,看到了她瑟縮的肩膀。


    ……


    裳華宮的柳黛色,聽說這件事,本該怨恨的她,卻顯得格外開心,“翠葉,你聽到嗎?這說明什麽,說明蘭妃已經跟太後說過我建議的話了,而太後也已經說通了皇上。翠葉,以後皇上來咱們裳華宮的日子,指日可待!”


    是啊,娘娘!奴婢就說,皇上早就對那個隻會下蛋的母雞,厭惡了呢!


    可不是?她身邊另一侍婢,紅楓附和,“娘娘,咱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柳黛色嘴角微抬,笑得好不陰邪,“男人都是如此,喜新厭舊,再美的臉天天看也該膩了!風吹輪流轉,千古名句,還能有錯?”


    嗬嗬……嗬嗬嗬……


    裳華宮的上方,環繞著這些陰冷的笑,久久不散。


    汐顏進屋以後就蜷縮起自己,外麵的天越來越陰冷,繁曳城素來有雪城之稱,但是今年的雪竟然到現在還沒有下。


    不知道今夜會不會下呢?


    汐顏隻知道,這一夜,她整宿難眠。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隻是心頭很苦澀,像是被眼淚洗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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