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汐顏猛然坐起,“什麽時辰了?”


    “快三更了。


    才三更,還沒睡兩個時辰,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說:“你先出去吧。”


    “是。”


    汐顏睜著眼睛,聽著窗外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似的砸向地麵,帶著悲傷帶著恨。


    褚皇駕崩了!她輕輕歎息,自己作為兒媳從未盡過一天孝道。


    自此,舉國哀悼。


    褚冽隻得在宮中,忙碌、操辦大小事宜,近日無法回府。


    而太子府邸所有人,著素衣。


    各寺、觀鳴鍾三萬次,整個繁華的繁曳城,一日之內燒了大量的冥器冥錢,以至於本就陰陰的繁曳城上空黑煙繚繞,陰霾覆眼。


    文武百官,號啕大哭,聲震蒼天。


    ……


    數日後,終於走完小殮、大殮、停靈、移陵、出殯、入葬的儀式,皇帝被葬入皇陵。


    而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褚冽即位,由於處在喪期,規定音樂設而不作,隻午門上鳴鍾鼓。


    文武百官,在鳴讚官的口令下,行三跪九叩禮。


    汐顏等太子的妃妾被接入皇宮。


    坐在馬車內,汐顏心中無限感慨,終於時隔兩年再次來到了這深宮中。


    柳黛色和夙汾的馬車皆在汐顏之後,她們的開心溢於言表。嘴角的笑掩都掩不去。


    ——終於進宮,終於成了皇上的妃子。


    成了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汐顏沒多大感覺,歪在春歸身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夏月開了窗簾一角,眼睛看看這裏,看看那裏,這是她第一次進宮。


    “哇,春歸姐,我不騙你,我眼睛都要看花了,”她驚歎著,“這不是在做夢吧,這好宏偉哦,好大哦,那宮殿好霸氣哦,春歸姐你看……”


    “噓!別吵著姑娘!”春歸小聲嗬斥。


    “哦,”夏月捂住嘴巴,看向閉著眼睛,睡顏柔美的汐顏,又小聲說,“咱家小姐真是不一般的女子,都要進宮當娘娘了,她也絲毫不激動。竟然還能睡著!你聽聽,後麵夙汾都要哼起曲兒了……哼!”


    “你啊,說了多少次,隻管好好照顧和保護自己的主子,管人家做什麽?”春歸又道。


    “哦。”


    汐顏就連睡著,手還是會護在肚子上,可見她進入宮中,心還是不由地戒備起來,潛意識裏,這是一個可怕的能吃人的虎穴。


    她作為太子正妃進入宮中以後便是皇後,理所應當住進景顏宮,即曆代皇後所居宮殿,黃琉璃瓦歇山式頂,簷角安放走獸5個,簷下施以單翹單昂五踩鬥栱,飾龍鳳和璽彩畫。


    進入景顏宮大門,汐顏覺得很像是她在電視上看得景仁宮。前世她雖在後宮三年,但是住的比較偏遠,來景顏宮也是為那不問世事的皇後請安。


    沒想到這一世重來,她進宮便住進了最尊貴的景顏宮。寬敞華麗卻又不失婉約樸素,在奢與儉之間結合的非常完美。


    進了大廳,她感受這冰冷的被人仰慕的極大宮殿,好些天了,他與褚冽也隻是草草見了幾麵而已。


    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太監總管魯安發,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府的總管魯俞發的哥哥?除此之外,他走到哪裏身邊都有許多太監宮女,跟著。


    汐顏早已司空見慣,隻覺前世所經曆的一切,很快就要回來了吧?


    她笑了笑,坐在榻上,悠悠衝春歸伸出手,“春歸啊……”


    “姑娘,不對,以後要改口稱娘娘了……”


    “改什麽口,不過是個稱呼罷了,還是喜歡聽你叫姑娘,你說過你家鄉的親人喊家中女孩兒都是姑娘姑娘的,這樣最親切,不要改口了!”


    “那怎麽行呢?畢竟現在在宮中啊,不能失了分寸,亂了規矩!”


    “就叫姑娘。”汐顏說。


    這聲姑娘提醒著她,她還是容汐顏,不是尊貴的妃子,她意不在與人爭奪什麽,在意那些做什麽?


    “姑娘,你臉色不太好。”春歸擔憂道。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裏。”汐顏笑笑,也隻能和春歸說說這句話。


    “慢慢適應幾日便會好了。這陣子皇上忙,但是很快就會過去了,你也將要被冊立為皇後,成為國母,這是天大的喜事!”


    “是嗎?”汐顏很無力地說,她什麽想要這個東西了?


    為什麽我愛的不是一個尋常男子?


    一個可以隨時可以和自己浪跡天涯,雲遊四海的男人?那樣興許我們都不會那麽累了吧?


    春歸發現汐顏最近的心情,時好時壞,但是落寞的時候也更多了。“姑娘,不如我們現在去看看皇上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剛登基,需要解決的問題太多太多,我就不過去讓他分心了。扶我去躺一會兒吧。”汐顏笑笑,看著這冰冷的景顏宮殿。


    興許這能成為保護自己還在的外殼。


    春歸扶著汐顏進了寢臥,汐顏看著那張大床又笑了。


    十一月初的天,暖和的宮殿,她還是覺得冷颼颼的。


    汐顏躺在床上,蜷縮著自己。很快這裏就會多更多的人吧?


    更多的與自己爭奪他的女人。


    不過,那些又有什麽要緊?


    她含笑閉上眼睛,睜開眼睛的時候,褚冽正坐在床邊,她還以為是在做夢,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摸眼前這張瘦了好些的俊冷麵頰。


    手忽然被握住,“對不起。”男人聲音有些沙啞。


    汐顏這才發覺是真正的褚冽來了,一身繡龍的明黃色常服,雖然眼下藏有青黑,但是這一身衣服還是襯得他精神煥發,非同尋常,酷冷逼人。


    汐顏笑笑,“沒事。我知道最近整理朝政會很忙的。累不累?吃飯了嗎?”她說著最平常的話語,像個妻子一般。


    “傻女人,”他看得到她眼睛裏的失落,“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會常來陪陪你。”


    汐顏笑了,她歪著腦袋摸著褚冽的臉,好像在欣賞一個藝術品一般,看得癡迷,“不用。景顏宮與你的乾興宮不過一刻鍾時間,你的呼吸我都聽得到呢!”


    褚冽也笑了,看著她,道:“內務府已經選好吉日,這個月十八冊立你為皇後,還有十日,你好好做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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