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緣一下回神,裝作若無其事地攔在汐顏前麵,“你幹什麽?”


    阿伏眉頭一皺,汐顏笑笑推開他,“夙緣,你這是幹什麽?”


    “花兒,我告訴你,如果褚冽在你心中排第一,我就是排第二的,現在你隻能相信我!”他歪著頭小聲說。


    汐顏再次推了一下夙緣,不解道:“你這是怎麽了?”


    夙緣不讓開,看著阿伏一點點逼近。


    “阿姐,等回了小鎮,我們的醫館要不要重新營業?”


    “好啊!”汐顏看著他,“如果有時間的話。”


    夙緣看著阿伏的神情,明明和以前是同一個人啊,難道之前是自己的錯覺,自己聽錯了?他慢慢從汐顏身前走開,一臉疑惑地站到一邊,不時看向阿伏。


    阿伏也轉頭看他,眼睛裏都是無辜。


    夙緣忙轉過頭,“完蛋了!完蛋了!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看不透這毛頭小子了?”


    “阿姐,”阿伏又膩在汐顏肩頭,“主人的病好了以後,你會離開嗎?”


    “會的。”汐顏實話實說,有人在等著她,褚冽還在等她!她答應他十月前一定會回到普國的。


    伏輕輕點頭,“那阿伏可以一直跟著你嗎?”


    汐顏笑笑,柔柔他的頭發,“阿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能圍繞著阿姐一個人轉,你也要開始自己的生活,若是你主人的病好了,阿姐希望你能再次回到魔城,讓魔族恢複元氣,雖然它是一個不容於世的族群,但它又是獨立的,沒有主動害過人。阿姐不想它因為我從此消散,魔族有幾百人,她們若是無領袖的話,也許真的會做出什麽我們不敢想象的事情吧!你我的身體裏都有達拉督的魂魄,阿姐無用割舍不掉太多的東西,無法待在魔族,但是阿姐希望你可以,阿姐也答應你,一定會回魔族去看你,你願意答應阿姐,回魔窟,執掌魔族嗎?!”


    阿伏聽著汐顏軟軟的呼吸說了這麽一長串話,自己靠在她的肩頭,感覺就要睡著了,“阿姐說什麽,就是什麽。”


    汐顏笑笑,又摸摸他的頭,他還是那個阿伏。


    對自己言聽計從,乖巧懂事的阿伏。


    就這樣在海上漂泊了半個多月。


    這一天的晴和日麗,他們沿著忘川河終於到達了鹽城。


    夙緣必須得回家一趟了,下了船以後,兩輛豪華馬車已經守候多時。


    仆人們激動地跑向前,抱住夙緣,“少爺!你終於回來了!老爺和夫人,天天都在盼著您!”


    夙緣沒理會他們,眼睛看向汐顏和大部隊,很不舍地拉著汐顏的手,“花兒,你真的不去我家嗎?”


    汐顏笑道:“不去了,你回去幫幫你父親做點事,我們現在離得那麽近,你隨時可以來看望我啊!快回去吧!”


    她推開夙緣的手。


    “好吧,那我先回去看看娘,明天就去找你。”


    汐顏點頭,“回吧。”


    夙緣不忍讓她看著自己先走,說:“那你上馬車,我看著你走……”


    “好,”汐顏點頭,扶著春歸的手上了一輛大馬,;阿伏背著扶劫緊隨其後,悠絲和風吟走在最後麵。


    風吟很不開心地噘著嘴,汐顏始終麵帶笑容靠在窗邊,發著呆。


    “哎!”風吟叫她。


    汐顏的思緒已經飄去了遙遠的繁曳城,沒有聽到風吟叫她……


    “哎!”風吟衝汐顏甩手,“我叫你呢!”


    春歸看了她一眼,臉色很難看,然後輕輕地搖了一下出神中的汐顏,“姑娘,風吟叫你。”


    “怎麽了?”汐顏柔聲問,“是不是餓了?”


    “不餓!”她語氣很不好地說,“我就是想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回家?”


    汐顏看她一臉的不高興,說:“你不是一直想來外麵玩嗎?那天還求我帶你出來的,怎麽想回去了!”


    “累了不行嗎?天天在那個船上待得我胃都要吐出來了……”她語氣非常差,“太倒黴了!一點都不好玩!”


    汐顏笑笑,“那行。你現在想回去也可以,自己乘船回去吧。我不會管你的。”


    “你!”風吟伸手指向汐顏,“你故意的吧?”很生氣汐顏對她這種態度。


    “要麽就等你哥哥好了以後,你們一起回去。”說完這句汐顏閉上眼睛,靠在春歸肩頭,閉上眼睛,不再理她。


    風吟氣得跺腳,“你太壞了!竟然讓我一個人回去?我萬一丟了呢?哼!”


    “請你小聲一點!”


    春歸現在覺得這個隻有八歲心智的風吟更討厭,一味得任由自己的性子,一天都不消停。不過想想從前那樣陰黑的一個人,頓時又覺得她哪哪兒都惹人厭棄。


    果真是死性不改。


    “你想回去現在就下去!”阿伏忽然冷冷在一邊說,“沒人攔你!不要吵到阿姐!”


    “連你也說我!你們都壞……”風吟說著簡直要哭出來了。


    “閉嘴!”


    “你!”風吟惱怒一巴掌就要拍向阿伏,她從前沒少幹這事,阿伏也從不跟她一般見識,但是這次她的手還沒到阿伏頭上,阿伏一個眼神掃過去,她嚇得慌忙收回了手。憋著嘴,不再言語,心裏對阿伏那個刺骨的眼神,很是害怕。


    “對了,”汐顏閉著眼睛忽然開口,“小樓隻有三間房,阿伏晚上你先睡客廳,春歸和我睡,風吟你就和悠絲睡,”她頓了一下,覺得不妥,又說,“阿伏睡客廳,春歸跟風吟睡,悠絲跟我睡,扶劫單獨一間房。”


    汐顏話音剛落,風吟再次炸了,“什麽?我還要跟下人住一間房,我不要!”她完全沒有在乎春歸的感受。


    汐顏睜開眼睛,冷冷看著她,“風吟,誰是下人?”


    風吟伸出食指,慢吞吞地指向春歸,“她。”


    汐顏看著她,不,應該是逼視著她,“收回你的手!風吟,我告訴你,她是我的姐姐,悠絲也是我的姐姐。你雖不是下人,但你在我眼裏是個外人。你可以不去我的家,但是不許再這樣說我的家人。知道了嗎?”


    雖然語氣還算柔和,但是卻讓風吟不敢再和她對視,隻得垂下眼睛,恩了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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