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一覺醒來,沒來由一驚,失聲道:“孩子呢?”


    “在這裏呢。”周恒溫柔飽含笑意的聲音就在耳邊:“你醒啦?”


    她睜開眼,剛好對上周恒黑漆漆的眼睛,眼睛裏有濃濃的愛意。然後,她被他抱起來。他讓她靠在他懷裏,再俯身抱過孩子,遞到她麵前:“我們的次子。”


    孩子睡著了。別的孩子剛出生總會皺巴巴的,可是他白白淨淨的,眉毛又密又長,粉嫩嫩的小嘴微張著,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崔可茵隻覺心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輕撫孩子幼滑的小臉蛋,道:“是兒子?”


    她知道周恒想要一個女兒。


    周恒點了點頭,道:“兒子也很好。他是次子,不用像樂樂那樣肩負責任,我們可以縱容他一些。”


    樂樂肩負國家的未來,要學習的東西很多,所以剛會拿筷子,崔可茵便開始教他識字了。


    崔可茵見周恒很喜歡孩子,笑了。背後是夫君,懷裏是兒子,她一顆心被幸福填得滿滿的。一會兒看看兒子,一會兒又仰頭看看周恒,半天,道:“他真像你。”


    眉眼跟周恒很像。


    周恒點頭:“朕也這麽覺得。”


    樂樂五官像崔可茵,臉龐像周恒,看起來又俊俏又清秀。


    兩人看了半天孩子,直到崔可茵吃了宵夜,才重新歇下。


    第二天,周恒繼續早朝。同時,皇後誕下次子的消息也以布告的形式通報全國。周恒下旨大赦天下,除了死囚之外,其餘囚犯都赦了。


    舉國上下頓時一片讚揚聲。


    綠瑩天天進宮侍候。這天,進門行禮畢,馬上喜孜孜道:“娘娘,你還不知道呢,外頭都說二皇子是天上星宿下凡。”


    崔可茵一聽,變了臉色,道:“你聽誰說的?”


    綠瑩道:“坐車進宮的路上,聽路人說的。”


    想著這是好事,她笑看向睡在搖籃裏的孩子,歡天喜地道:“沒想到我們小皇子有這樣的福份呢。”


    不僅投胎在皇家,成為皇子,前世還是天上的神仙哦。


    綠瑩自小陪著崔可茵長大,對她的脾氣最是了解,話一出口,發現氣氛不對,轉過頭來,隻見崔可茵麵沉似水,吩咐珍珠:“把紫蘭叫來。”


    珍珠應命而去。綠瑩不解,忙斂了笑,問:“娘娘,怎麽啦?”


    崔可茵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天大的事也不會如此把怒意表現在臉上。這是遇到大事了。


    崔可茵看了她一眼,歎道:“你不明白。有人懷私心散播謠言,意欲挑起樂樂和壯壯兄弟之爭。”


    次子因生得壯了些,周恒起乳名壯壯,大名還沒定呢。


    綠瑩更不明白了,大眼睛睜得圓圓的,道:“這是為什麽?”


    怎麽說二皇子是天下的星宿下凡,便是挑起他和太子之爭,要他們骨肉相殘呢?


    崔可茵微歎了口氣,沒說話。綠瑩到底見識淺薄,說了她也不懂。何況,崔可茵也不想說,說了徒然讓她擔心著急。


    宮人在外稟道:“娘娘,小唐大人來了,說一定要見您。”


    崔可茵還在坐月子呢,按理,唐倫不應該這個時候求見。


    綠瑩聽到唐倫來了,笑得像一朵花,道:“沒想到他倒有心,不避嫌前來看望娘娘。”


    崔可茵道:“表哥不是不懂禮數的人,他一定有事。請他到宴息用茶吧。”讓琥珀梳頭,又要換了見客的衣裳。


    綠瑩和墨玉都勸:“您現在怎麽能吹風?有什麽事,也得等一個月後再說呀。”


    崔可茵約莫猜到唐倫為什麽而來,搖頭道:“一個月後就來不及了。”


    必須把這件事壓下來。


    墨玉勸道:“可是外麵風真的很大,寢室到宴息室,得走廡廊,那風刮得跟什麽似的。”


    這話有說跟沒說一樣。綠瑩道:“娘娘要信得過奴婢,不如讓奴婢傳傳話?或者讓小唐大人把來意寫在紙上,讓奴婢捎進來。”


    說來說去,就是不同意崔可茵出去。


    崔可茵略想了想,道:“也罷,表哥一向不拘小節,請他到屏風後用茶,我們隔著屏風說話。”


    一屋子的人都鬆了口氣,隻要崔可茵不去吹風就成。至於唐倫是男子,不能進女子的閨房產房,事急從權,那也顧不得了。


    崔可茵想到周恒小氣的性子,又道:“瑪瑙,你去謹身殿說一聲。”


    外頭很快擺了幾案椅子,又臨時開了庫房換了厚實的屏風,再把唐倫請進來。


    唐倫哪有心情喝茶,一進門劈頭蓋臉道:“他到底成天在忙什麽?怎麽放任謠言滿天飛?我跟你說,這事可大可小,萬一兩個孩子長大後,有心人利用謠言離間他們,豈不是兄弟相殘?我就不信,他會不知道。”


    別人不知道,唐倫可門兒清,周恒手裏有一支密探。京城裏有什麽風吹草動是他不知道的?他竟然放任謠言傳成這樣,腦子壞掉了吧?


    綠瑩聽他是為星宿論來的,看來這個說法真的有問題。她臉一下子白了,心想,可別出什麽事才好。


    崔可茵道:“你怎麽知道皇上沒有派人處理這事?”


    唐倫“哼”了一聲,道:“他要有派人處理,會傳得婦孺皆知麽?他到底想怎麽樣?”


    崔可茵道:“你怎麽不去謹身殿問他?”


    唐倫又重重“哼”了一聲,道:“說的又不是我兒子,我理那麽多!”


    還是對周恒耿耿於懷。


    崔可茵笑了,道:“珍珠,去請皇上過來。”


    其實不用崔可茵請,周恒已在來安華宮的路上。聽說唐倫來了,他立即把覲見的朝臣晾在一邊,趕回來了。


    回來了還不讓宮人通報,進門見唐倫坐在屏風外,心裏頭才舒服些。


    唐倫起身行禮。周恒擺了擺手,道:“皇後在坐月子呢,天大的事也不能驚動她。我們外頭說去。”


    “遲了。我已經告訴她了。”唐倫懶洋洋道:“這件事,你想怎麽辦?”


    周恒在椅上坐了,道:“這種事,無論隔多少年,隻要時機合適,總會有人拿出來說。暫時壓下去又有什麽用?樂樂是長子,朕已封他為太子,他便是國之儲國。這個,不可能更改。朕已讓人添了內容,把兩個孩子是天上哪位星宿下凡都說得很清楚了。估計明後天你便能聽到新的版本。”


    果然夠狠。唐倫徹底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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