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灼熱的氣息撲散在她的脖頸處,如小貓撓癢一般,令人心醉沉迷,“本宮會很溫柔的,絕對不會弄疼你。”


    拜托,這種時候是說這種丟臉到姥姥家的話的時候嗎攖!


    蘇念真是羞得隻差往地裏鑽了!


    但眼前的男人卻沒有這個認知,他吻得相當認真,自眉心處,慢慢而下,似是要將她整個人都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蘇念從來不知曉,原來這種冰與火的交融,是這般地神奇。


    像是浸泡在了軟軟的棉花之中,整個身體都融化看開來;又像是被扯入了地獄,體會著快樂並痛苦著的深刻感受。


    也不知這般持續了多久,直到蘇念覺得渾身都使不上勁兒了,姬殊晏才堪堪放過了她。


    “你是幾百年都不曾開過葷的惡鬼嗎!”被他摟在懷中,蘇念險先連說話的力氣都提不上了。


    “你是本宮身邊唯一的女人,你說本宮饑不饑渴?”


    白了他一眼,“你師父不是女人?償”


    “她比男人還要剽悍,本宮一直將她當成男人。”這話說得,可是比黃金還要真。


    畢竟能夠坐上浮生樓樓主這個位置的人,可不隻是文武雙全這般簡單,甚至於比皇族競爭皇位還要來得艱難萬分。


    “殿下,你們在做什麽?”恰此時,一道極不和諧的嗓音插了進來。


    蘇念驚呼一聲,將整個人縮進了姬殊晏的懷中,不敢再亂動彈半分。


    隻因——在不遠處,有一抹紅影,好奇地睜大雙眼,看著地麵之上衣衫不整的兩人,還極為天真地問出了一句讓蘇念恨不得羞愧自殺的話來。


    有誰能夠告訴她,出去玩耍的鶴雪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問出了這麽一句隻要有眼睛的人便能知曉的問題來呀!


    不慌不忙地將褪下的衣衫將蘇念包裹住,抱在懷中,隨後站起身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回去領十板子。”


    鶴雪表示很無辜,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明明隻是問了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卻要受罰。


    果然,殿下的心思與那惡魔師父一樣難測啊!


    回了府之後,蘇念便迅速去沐浴,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被色魔給附身了,才會做出與姬殊晏在荒郊野外做出那種事情來!


    而且姬殊晏這廝性質相當惡劣,將她給吃得一幹二淨也就算了,還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那麽多的痕跡,洗都洗不掉,這讓她還如何出去見人呀!


    便在她懊悔不已之際,那個罪魁禍首卻大搖大擺地晃悠了進來,蘇念一把抓起濕巾,準確地朝著他那張天人共憤的臉上砸去。


    “離我遠一點兒!”


    一挑眉,姬殊晏將她的話當做了耳旁風,長腿一邁,便來到了她的身旁,“怎麽,小念兒將本宮吃得一幹二淨,便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不認賬了?”


    我勒個去,到底是誰吃了誰啊!


    說話間,便將方才她砸過來的濕巾浸到了木桶之中,溫熱的水順著他的動作,滑下光潤的肌膚,讓蘇念忍不住一哆嗦。


    “我自己洗。”實在是受不住他這種撩人的洗法,蘇念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濕巾,用力搓身上留下的痕跡。


    微眯了眸子,目光停留在她雪白的肩膀之上,“在本宮的麵前,還害羞?”


    “你最近不忙?總在眼前晃悠。”


    輕笑,“小念兒,真正的領導者,要做的便是拱手而治,將能托付的便全數交給手下人來做,既可以鍛煉他們的能力,還能夠讓自己悠閑自在,何樂而不為?”


    “是婚期將近,你被以韋黎為首的那些老臣給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了吧?”毫不猶豫地戳穿他的小心思。


    “那個老狐狸,在朝中的勢力的確不容小覷,為了能夠讓自己的獨女出嫁風光,同時也能漲自己的麵子,可沒少拉攏那些門閥貴族,在無形之中給本宮施壓。”


    所以才會有外頭,說書先生大肆渲染,那日的婚禮,會有多麽地華麗一說。


    “原來你對成婚那麽不在意呀。”


    他微笑,忽而垂下腰肢,便將她整個人自木桶中抱了出來,旋即大手一揮,便用外衣將她的身子給包裹了住。


    “泡多了對你的腳傷不好。”如是說著,便將她慢慢地擱置在床榻之上。


    再取了塊幹布,籠蓋在她的頭上,動作熟絡地為她將濕發給擦拭幹淨,“因人而異,本宮想要娶的,難道你會不知道?”


    他故意貼在她的耳畔細語,還懲罰似得咬了下她的耳垂。


    這廝***的手段實在是太高了!蘇念被他這麽一番動作,很快便漲紅了臉,連耳垂都不例外。


    恰此時,門外傳來了扣門聲,“殿下,該施針了。”


    這個時辰,是景師父要為她針灸的時候。


    姬殊晏坐直了身子,淡淡道:“進來吧。”


    動作極為熟練,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收回了針,準備離開。


    “等一下,這幾日我都感覺不到子母蠱的存在,你是用藥物壓製住了它們嗎?”


    聞言,景師父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灰暗,“是,不過這隻能起到暫時的作用,它們何時會再次發作,我無法確定。”


    蘇念仔仔細細地看著景師父臉上的所有細節,並未發現有什麽異樣之處,才收回目光,“我想睡會兒,你去忙吧。”


    頷首,姬殊晏貼心地將她安妥好,才與景師父一同出了房間。


    一入書房,景師父便開門見山道:“殿下,我覺得她已經起疑了,還是……”


    “其實在那日你用假蠱植入她的體內之時,她便已經疑心了,隻是不說罷了。今日她應當是已經明白,但子蠱已經在本宮的體內,木已成舟,她便算是知道了也隻能生悶氣。”


    所以才會說想要睡覺,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景師父張嘴才想要說些什麽,便見得姬殊晏忽然捂上自己的心口,身子猛地一晃,就要向前倒去。


    身形迅速上前接住,旋即扣上他的手腕,“殿下!”


    將吼間的一口血腥給咽了回去,姬殊晏借著他的力道堪堪站穩了身子,蹙眉道:“沒想到這子母蠱的反噬竟然如此厲害,倒是本宮小瞧了它了。”


    “殿下你太任性妄為了!”把完脈,景師父差些暴走。


    他的醫術也相當不錯,不會不明白,若是男女雙方中了子母蠱,隻絕對不可以交.歡的,一旦交.歡,母蠱與子蠱就會差生相呼應,雖然能在最大程度上減弱母蠱的力量,但是子蠱卻在同時被催化了!


    緩過了這一陣心絞之痛,他才淡淡啟唇:“本宮知道由於她身上有母蠱,所以你一直不敢放手去徹底治好她的腿疾,如今母蠱沉睡,你有幾成把握?”


    景師父的麵色鐵青,半晌才道:“九成。但是殿下,你體內的子蠱被催化,我卻連三成的把握也沒有。”


    “不過是被催化,畢竟隻是個子蠱,隻要本宮不運功,便不會有什麽大礙。”


    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景師父真是氣得牙癢癢,“若是樓主來了,定然可以……”


    “小景,你話太多了。”


    冰涼的嗓音,瞬間讓景師父後頭想要說的話又給生生繞了回去。


    ——


    三月三,正是大好吉日,而這一日,也是整個京都最為熱鬧的一天,隻因——九殿下姬殊晏與韋相獨女韋思大婚。


    兩個身份地位都極為尊貴之人成婚,京都的所有大街小巷,都有禦林軍看守,尤其是正大街上,更是不例外。


    但即便如此,也阻擋不了百姓想要見證這一場浩大婚禮的心,一大早,便擠滿了人,一堆堆的人頭,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而自韋夫人被接回王府休養之後,沉寂了好幾日的相府終於又迎來了朝氣。


    貼花的銅鏡前,一張精致的美人顏,在婢女精心的打扮下,出落地愈加美麗動人,點好朱砂,撲好粉麵,最後印好朱唇。


    韋思麵上有掩不住的笑意,但是一想到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婚事,自己的母親卻無法到場,多少還是心中有些遺憾。


    “小姐小姐,王府派了李嬤嬤過來,說是來伺候小姐出嫁的!”


    外頭,婢女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終歸,韋黎在那件事上是做得過分了些,但韋家與王家這根線,隻要有韋夫人在,是不會斷的。


    “讓李嬤嬤進來吧。”


    這李嬤嬤在王府待了數多年,是個甚有地位的下人,將她派來伺候韋思出嫁,也還算王家顧全了韋家的顏麵。


    一下又一下地梳著韋思一頭的墨發,李嬤嬤緩緩說道:“小姐,夫人讓奴婢帶話來,今日乃是小姐的大婚,小姐定要開開心心地出嫁,待夫人的身子好些了,便會親自去淮府看小姐。”


    有了韋夫人的這一句話,韋思的心底多少有了安慰,“母親的身子……可有好些?”


    “解了毒,已經大好了,隻是老夫人一直不肯放夫人回去,這其中的淵源,做奴婢的也不敢多加揣測。”


    自然是因為——王家要等韋黎親自上門道歉,才肯放人了!


    韋思苦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梳妝打扮一切準備就緒,外頭的鞭炮便開始放了起來,即便是待在閨房,韋思依然能夠聞到那股子的喜慶味兒,衝淡了心中的不悅。


    而在另一頭的淮府,姬殊晏難得褪去了平日裏所穿的白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紅衣,眉目俊雅之外,還多了幾分神秘之感,令人不可直視。


    比之與相府上下的熱鬧氣氛,淮府可是要安靜許多,沒有炮竹聲響,隻門口處多掛了兩盞大紅燈籠,以顯示今日乃是喜事臨門。


    鶴雪牽來了匹棗紅馬,姬殊晏幹脆利落地翻身上馬,馬後跟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一聲馬鳴下,目標明確地朝著相府進發。


    迎親隊伍正駛到正大街上,忽然有一處的百姓像是著了魔一般的,憑借著人多力量大,竟然擠出了禦林軍的圍攔,衝到街道的正中央。


    齊刷刷地跪地,磕首,向著馬上的姬殊晏高高喊:“求殿下為草民做主!”


    “大膽刁民!”竟然連九殿下的迎親隊伍都敢攔,可不是找死麽。


    一眾禦林軍見之,怕姬殊晏會動怒,趕忙威嚇著要將他們給拖下去。


    “殿下若是今日不為草民做主,草民等便算是死,也絕不會走!”


    在禦林軍惱怒要抓人之際,馬背之上的姬殊晏忽而提了下手,淡淡出聲:“住手。”


    ‘唰’地一下,長矛全部正立了回去。


    “攔截本宮的迎親隊伍,你們可知會有如何的下場?”


    話音依舊淡淡,可是在無形之中,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一凜。


    “草民萬分清楚!可若不是實在是走投無路,也不敢來攔截殿下的迎親,隻是草民今日所要狀告的,便是殿下所要迎親的對象!”


    一時之間,在場的許多人,都不由自主想起了前幾日,也有一群百姓攔截了大理寺少卿方湛的馬車伸冤,當時方湛不是接下了訴狀嗎,那今日又是鬧得哪番?


    微一挑眉,“你們要狀告韋相?”


    “正是!草民等在前幾日向大理寺少卿方大人請訴,方大人當場便接下了訴狀,說要為草民們做主,但我們卻不曾想到,方大人前腳才走,我們後腳便遭到了暗殺!”


    一句話,頓時便引起了軒然大波。


    似是怕姬殊晏還不信,那男子手一揮,立馬便有幾個人,自人群中抬出了幾張架子,上頭蓋了塊長布。


    一一擺開來,男子動作極為迅速地便將上頭的長布給掀了開,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張張如死灰一般的臉。


    而且最為可怖的,是他們的麵容之上全都是血!


    迎親之上見血,可是犯了大忌諱!


    眾人皆以為姬殊晏會動怒,卻不想他一個翻身,竟然落下了馬來,目光落在那一具具屍體之上,“指控可是要有證據的。”


    “草民有證據,還請殿下為草民和死去的無辜之人做主!”


    說罷,便呈上來一塊玉佩,上頭赫然寫著‘韋’字,乃是韋黎的貼身玉佩,代表著他作為一朝丞相的身份。


    眸光微斂,姬殊晏將玉佩收入了袖中,旋即翻身上馬,“將死去的百姓好生安葬。”


    “殿下您是……”


    “繞道,去大理寺!”


    堅決果斷的一句話,瞬間便引來了百姓的歡呼,即便有些人並未搞懂這是個什麽情況。


    但是作為大齊最為尊貴的人物,在其大婚之上,能夠忍受有人因冤屈而攔截迎親隊伍,甚至為了他們而改變計劃,這可是迄今以來前所未有的!


    這可是難得的明君呀!在場的百姓心中無不這般想。


    這頭的百姓心潮澎湃,擁著前往大理寺,而那頭,滿心歡喜地等著出嫁的韋思,等來的卻是一個太監,外加一道聖旨。


    聖旨上寫的,卻是將她的父親韋黎帶走,前往大理寺問審!


    “殿下呢?為何要帶我父親去大理寺?”


    韋思也顧不得新娘子不得在出嫁前掀開紅蓋頭的規定了,一把扯掉蓋頭,急急地問道。


    “天子腳下,韋相竟敢公然行刺,這不是顯然不曾將殿下放入眼中麽?這可是聖旨,韋小姐這是要抗旨不尊了?”


    這小太監,之前還對著她唯唯諾諾,恭恭敬敬的,而今卻像是換了張麵皮,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韋思被氣得險先喘不過氣來,“殿下絕不會頒布這種無厘頭的旨意!”


    “好了,無中生有之事,我行得端做得正,自是不怕去大理寺受審!”


    韋黎伸出手,阻止了韋思後頭想要說的話,將腰板挺得筆直,旋即,對韋思說道:“在這兒等著為父,為父定然不會讓你的婚禮耽擱的。”


    咬一咬牙,韋思果斷道:“女兒也要去!既然殿下為了替那些刁民伸冤而放棄迎親,那女兒在此等待也沒有絲毫的意義。”


    但韋黎卻皺眉,不悅地道:“你一個待出嫁的女兒家,怎可說出這番話,在府中老老實實地待著,殿下會這般做,定然是有原因的,他絕不會不來迎親。”


    他有自信,一來,他是百官之首,二來他代表的可是整個門閥貴族,三來,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不過隻是些烏合之眾,即便是手上有一些證據,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但到了大理寺,他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頭。


    大堂之上,坐的乃是此次的主審方湛,而在旁邊的主位上,姬殊晏一身紅衣顯得格外醒目。


    整個大堂之內,十分肅靜,便是連跪在地上的幾個原告方,也相當地安靜。


    看到他進來了,沒有任何的表示,他隻能硬著頭皮,將腰板挺得更直,以顯示自己是有理的一方。


    “跪下!”


    待到他走到正中央的位置站定,一旁的差役便大喝道。


    他不由想冷笑,將目光轉向姬殊晏,“殿下,微臣乃是一品朝臣,在大齊的律法中,可有一品朝臣向四品官員下跪的道理?”


    這道丞相譜擺得,倒是高。


    “給韋相搬條椅子來。”誰知,姬殊晏不但同意了他的說法,而且還命人給他搬椅子。


    難道這是要將胳膊肘往韋黎那廂拐?一時之間,除了姬殊晏與方湛以外,堂中的其他人麵色各異。


    “台下之人,所告為何人?”方湛將驚堂木一敲,如是說道。


    “回大人,草民一告韋樊強占民宅,縱火燒毀田地,肆意傷人,目無王法!二告當朝丞相,在得知真相之後,包庇韋樊,想要以幾兩碎銀子封住我們的嘴,封閉消息不成,他便派了刺客前來刺殺我們!”


    “簡直一派胡言,本官何時有派過殺手刺殺你們!”


    “韋丞相,若是沒有證據,以我們這等低賤身份的草民,如何敢招惹上你這位堂堂的相爺呢!”


    一句話,反駁地韋黎嗆了下,才鐵青著臉回道:“證據?好呀,本官倒還真想瞧瞧何為證據!”


    “肅靜!公堂之上,豈是爾等可以隨意爭吵的?”方湛一聲厲斥,瞬間便叫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說罷,便朝著身旁的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會意,立馬走下台,將一枚玉佩往韋黎的眼前一放。


    “韋相可是有看清,這枚玉佩是否是韋相的隨身之物?”


    麵色一沉,韋黎立馬低頭探了下腰間,空的!瞬間,麵如底鍋,隻能硬生生地道:“我的隨身玉佩不知何時掉了,定然是被他們所撿走,用以作為所謂的證據來威脅我。”


    “哦,如此說來,那這些封口費的字據,也是韋相一不小心寫的了?”


    說話間,那師爺又將一疊的字據攤開,讓韋黎看了個清楚。


    沒錯,這些字據的確是他的手筆,當是他的侄子韋樊在某日哭喊著前來向他求救,說是犯了點兒小事,需要借用些銀子以及他的名頭來震一震。


    他自認為自己位居相位,為自己的侄子處理這麽一點兒事自然不會有什麽大事,再者此事都已經過去許久了,他根本便未曾放在心上。


    不曾想,今日竟然被翻了舊賬,而且還是在他女兒大婚這般重要的日子裏,他竟然被請到了大理寺受審!


    “當時韋樊隻說自己犯了些錯,急需要用銀子,我便隨手給他開了張字據,如何知曉他竟然在私底下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難道方大人認為,此事要由我來全權承擔嗎?”


    此事若論理,韋黎是有一層關係,但最大的過錯,還是在於韋樊。


    “自然不會,既然韋相也承認韋樊做的是大逆不道之事,那剩下的事兒便好辦了。”


    話鋒一轉,方湛提高嗓音道:“來人,押韋樊上堂!”


    聞言,韋黎麵色變了變,看著韋樊被兩個衙役押著上了大堂。


    而這廝顯然是平日裏借著家族勢力公子哥兒慣了,即便是被押進了大理寺,也依然擺譜,一路來又是罵又是叫的。


    “你們好大的膽子,我乃是當朝丞相韋黎的侄子,誰給你們的狗膽,竟然敢綁我?信不信我稟告了姑父,讓他誅你們九族!”


    姬殊晏唇角一揚,似笑非笑地看向韋黎,話音涼到極致,“本宮不知,韋相何時有如此大的權力,可以誅人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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