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館附近,儀檬用餘下的銀子雇了了輛馬車。


    因為馬車坐不了那麽多人,儀檬為了安頓除父親以外的其他人,便拔下頭上唯一的釵子交給寧寒,“我和我爹兩個人去明王府即可,你拿這支釵子去當了換些銀子,去附近的天香客棧租兩間客房住下,明日我再讓明王府的人來接你們!”


    “不用,我這裏還有點。”寧寒把儀檬的手輕輕推了回來。


    儀檬說:“那好吧,她們就拜托你照顧一晚了。”


    寧峰忽然想到了什麽,驚恐出聲:“嵐毅呢?”


    奶娘焦急道:“哎呀,顧著吃飯,怎麽把小少爺給忘了。老爺,我們是和小少爺一起被趕出來的,他說分頭去找老爺和小姐,少爺去了鏢局,我和小香小甜去了其他地方。


    寧寒安慰寧峰:“伯父,別擔心,我一會安頓了奶娘她們就去鏢局那邊找找。”


    寧峰有些過意不去,“小寒,真是麻煩你了。”


    寧寒說:“伯父千萬別這麽說,如今寧寒把寧家當一家人,親人有事,寧寒怎麽不管,伯父和小苓早點去找王爺吧,別太晚了。”


    一會目送儀檬和寧峰所坐的馬車走遠後,寧寒就帶著方華她們四個女人去找當鋪了。


    *


    去明王府的路上,寧峰幾度感覺到腦袋暈眩得厲害,可就是沒有完全暈過去,沒一會腦子又清醒了,避免女兒發現擔憂,他一直強裝沒事的樣子。


    儀檬一直看著窗外的夜幕,可是目光沒有目光沒有焦距。


    這幾天心裏一直都不安,最擔心的就是怕成親當天出什麽事,沒想到頭一天就出事了。


    以為黃金的事可以在成婚再解決,她相信寧安和寧遠的合並,每月會有不菲的收入,在那批黃金的雇主找上門的時候,已經賺到足夠的錢賠償雇主,可沒想到雇主那麽快找上門來了,給了他們寧家一個措手不及。


    李老板那批瓷器她還安置在寧寒家裏,這批瓷器終究要還給李老板的,不能太對不起他。


    可是,目前還欠秋無葉三十萬兩黃金,那就是三百萬兩白銀,三個月內,如何賺得了這麽多?


    重新開鏢局嗎?不,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畢竟這次沒有競選大會讓自己競爭到第一名,為鏢局的知名度宣傳。


    開鏢局這條路行不通,那還有什麽方法可以在三個月內賺到三百萬?


    總是以坑蒙拐騙的伎倆得到的錢,有朝一日,方華也會鄙視自己的,做人,總不能往這條違法的道路走,即便有本事,也不行。


    在現代裏,有錢就是大爺,有錢比有權的更有資格說話,有錢,沒有什麽事是辦不到的,所以……隻要有錢,以後遇到什麽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如此,也不用再讓親朋好友受苦受累了。


    或許,這三個月內,可以做些容易賺錢的生意……


    “撲——”


    寧峰猛然吐血的聲音,狠狠地拉回了儀檬的思緒。


    她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父親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後就昏倒了下去。


    “爹——”


    儀檬朝外大聲喝,“師傅,停下!停下!”


    車夫立馬收緊繩子,“籲~~”


    此時馬車位於一處西城與東城的交界處,為了更快到達明王府,上車前車夫給寧峰他們指了一條捷徑。


    當時,寧峰想也不想就讓車夫抄近道了。


    馬車就位於交界處最偏僻的一條巷子裏,這條巷子住戶很少,但是窮人家住的地方。


    夜已經很深了,住在這條巷子裏人家大部分都已經熄燈入睡了,隻有靠近馬車的那一戶人家還沒有熄燈,等燈光很微弱。


    儀檬不安地拿過父親的手給他把了把脈,脈象極為虛弱,隨時會消失一樣。


    她又沾了一點父親的血聞了聞,除了血的味道,其他味道都聞不到。


    奇怪,自己的醫術算是精湛的了,為何查不出父親中了什麽毒?


    一會,儀檬讓車夫被父親下車,她則去敲了那戶亮著燈的人家的門,“請問有人嗎?”


    沒過多久,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拿著一盞燈前來開門,看到門口這來曆不明的三人,有些害怕,“你們要幹什麽?”


    儀檬焦急地說:“大娘您好,我父親之前突然在馬車上暈倒了,可能是勞累過度所致,能都請大娘給我們個方便,讓我們在此住一宿?”


    婦人打量了車夫背著的男人一眼,然後讓開道,“那快點進來吧。”


    把父親送到婦人家的偏房安頓好後,儀檬送車夫出門,“師傅,我們不能耽誤你一個晚上,你先回家吧,剩下的路程,我們會自己走的。”


    車夫走後,儀檬關門回屋,卻看到婦人已經打了一盆水進來,準備給父親擦臉。


    她上前忙拿過婦人手中的毛巾,“大娘,我來,怎麽麻煩您呢。”


    婦人在儀檬替父親擦臉的時候,輕聲問道:“你們是大戶人家的吧?”看這二人的穿著,想必就是大戶人家的。


    儀檬朝婦人笑笑,沒有說話,繼續給父親擦拭。


    婦人關心問:“你爹他,沒什麽大礙吧?要不要大娘去給你爹找大夫來?”


    儀檬搖搖頭說:“不用了大娘,謝謝大娘的好意。這麽晚了,就不打擾大夫休息了,況且,我也是一名大夫,我會照顧好我爹的。”


    婦人眼裏有些驚豔之色,嗬嗬笑道:“看不出姑娘小小年紀,就懂得治病救人了,不錯。”


    “大娘抬舉了,隻是略懂皮毛而已。”儀檬謙虛道。


    “嗬嗬,還如此謙虛,是個好姑娘。那你先照顧著你爹,大娘就不在這打擾地爹休息了,有什麽事,就叫大娘,別不好意思麻煩。”


    “好的大娘,謝謝。”


    婦人走後,儀檬臉上的笑意全無,一下子冷靜下來。


    她上了榻,把父親扶起來,然後盤腿坐在父親身後,丹田運氣,凝聚於雙掌內,用力按在父親的背上,打算用內力把父親體內的毒逼出去。


    可是,沒過多久,她被父親體內的一股力量反彈,導致她猛地吐了一口獻血,整個人就昏過去了……


    次日,大娘叫儀檬沒有得到回應,就到偏房看了看,嚇得她立馬跑出門,朝最近的劉大夫家跑去,“劉大夫!劉大夫——”


    *


    明王府門口今日一早鞭炮聲就沒斷過。


    多少達皇親國戚官顯紛紛扛著彩禮上門。


    媒婆覺得時辰差不多的時候,就讓迎親隊準備出門去寧府迎接新娘子。


    按照皇家的規矩,皇親都不用親自去迎接新娘子的。


    南明遠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袍,胸前戴著一朵大紅花,麵帶笑容招待著進門的貴客。


    “稀客啊尚書大人,裏邊請,裏邊請。”


    “人來了還帶什麽禮呢真是,說好了,今晚不醉不準回家!”


    “快裏邊請!”


    ……


    眼看中午就要來了,南明遠不時地看看門口,又不時地看看大廳裏的高堂處。


    新娘子還沒有來,皇帝也還沒有來。


    “爺。”這時,阿冷匆匆來到他耳邊說,“宮裏來人說,太後突然病得很重,皇上要來的,被太後叫去了,看樣子,皇上是來不了了。”


    又是太後!南明遠緊了緊拳頭,眼神寒冷。


    阿冷說:“爺,都太妃都過世這麽久了,太後怎麽還如此恨您?”


    南明遠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後,拳頭也鬆開了,“罷了。對了,別讓相國府的人來鬧事。”


    *


    天香客棧的某間客房內,寧寒等人焦急得來回度步。


    奶娘是最焦急的那個,“小姐怎麽還沒有派人來呢,急死老身了。”


    小甜說:“會不會是小姐忘了?”


    “姐姐成親咱們是她的親人不能缺席,可能是姐姐派來人不認識路,找不到他們,要不我們立馬趕去明王府如何?還有一個時辰才拜堂,咱們騎馬去,應該能在拜堂之前趕到的!”寧嵐毅給大家建議道。


    小香皺眉道:“可是少爺,咱們沒錢買馬了,況且我們真的多少。”


    “我有。”這時,方華說。“我有一個親戚住在這附近,而且還是賣馬的,隻是平時沒什麽來往而已,不過我相信親戚應該會借馬給我們用用。”


    寧寒說:“事不宜遲,馬上動身。”


    沒用多久,方華成功從親戚那裏借到了三匹馬。


    小香會騎馬,於是她和小甜同乘一匹。


    寧寒帶奶娘。


    方華也帶寧嵐毅。


    三匹馬同時出發,往東城的明王府趕去了。


    奶娘知道有一條捷徑,在一個十字街道的時候,他們和明王府的迎親府一前一後從兩條道去明王府。


    迎親府是有那個接送的人,由一支軍隊迎送。


    迎親隊一大早就出發前後寧府了,可最後被寧府的人趕了出來,還閉門謝客,不得已,迎親隊隻能打道回府。


    *


    南明遠等了大半天,可最後等到的卻是一頂空馬車。


    軍隊的首領進門後回稟,“王爺,寧府今日閉門謝客,不辦喜事,回複卑職等人的,是新娘子不想嫁人了,卑職等人等了許久好言相勸,但寧家的人都無動於衷,不得已,隻好回來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苓兒她怎麽就突然不遠嫁本王了?”南明遠當著眾多貴賓的麵,神色崩潰地低語著。


    “我不相信。”他摘下大紅花扔下,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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