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檬看向南明遠,靜靜地看著他,雖然她不像別的新娘子一樣羞羞答答地等著答案,可她眼底卻是布滿期待之色的。


    站在南明遠身後的阿冷,和奶娘一樣,心裏是有說不出的高興的,畢竟這是關於自家爺的婚事,“爺,嵐苓小姐的秀女身份已經被宮裏取消了,成親是沒有阻礙的。”


    除了寧寒,大家都很期待地看著南明遠,等待著他的回答。


    此時此刻儀檬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不知因何,心裏極為害怕南明遠的拒絕,切確地說,是害怕最愛的人拒絕。


    南明遠看著蛋糕上那個“遠”字,看了有好一會,突然抬眸看向大家,臉上揚起爽朗的笑容,“本王也覺得該談談本王和苓兒的婚事了,不滿伯父,前些日子本王就有了這個念頭,隻是顧慮著寧家還沒有回到你們手中,就一直壓著這事。”


    說到這,他轉向儀檬,柔柔地看著她,輕輕地說:“如果苓兒願意,什麽時候成婚都可以!”


    “太好了,”小甜激動得雙肩收縮,雙手握成拳頭。“如果小姐成婚了,那小姐不就是王妃了?”


    阿冷笑著一本正經回道:“是的,嵐苓小姐嫁入王府後,就是王妃。”


    “女兒,開心嗎?”寧峰看向女兒,輕聲問。


    儀檬微微地點了點頭,有些羞澀。對於自己這種反應,自己是排斥的,自己一個現代人,怎麽像古代的女兒家那樣了羞羞答答的了?好不習慣!


    奶娘高興地說:“老爺,既然王爺和小姐都同意了,那就本月二十二日辦婚事如何?”


    寧峰問南明遠:“王爺,婚事定在二十二日,您覺得怎樣?”


    南明遠說:“隻要苓兒沒有意見,本王是沒有意見的!”


    寧峰看向女兒,征求答案,“苓兒,你呢?”


    儀檬掃了大家一眼,大家眼裏都是滿滿的期待,都是為了她的終身大事著想,她怎麽會讓大家失望呢,況且始終都要和南明遠在一起的,結婚早結婚晚,又有什麽區別。“爹,女兒沒意見,女兒的婚事,就麻煩爹和奶娘做主吧!”


    “哈哈哈,好好。”寧峰開心地大笑了起來。“女兒的婚事,就包在爹的身上了,一定給女兒辦得風風光光的!”


    *


    回王府的路上,南明遠在馬車裏一直沒有說話,表情淡淡地看著窗外掠過的夜景。


    阿冷看著自家爺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問:“爺,您怎麽了?”自從爺從寧家出來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哪有飯桌上那副開心的模樣。


    南明遠淡道:“沒什麽。”


    “爺是不知道怎麽辦婚事,還是?”阿冷深深地覺得南明遠之所以這樣子,一定與婚事有關。


    難道是爺不想成親?不可能,爺那麽愛嵐苓小姐,不可能不想和嵐苓小姐成親,那到底是什麽原因?難道是……


    阿冷突然想到了什麽,“爺,您是因為那件事覺得愧疚嵐苓小姐嗎?”


    見南明遠不回答,阿冷安慰道:“爺,其實您不必覺得愧疚的,雖然這麽做對不起嵐苓小姐,但這一切終究都是你們的,又何必計較。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爺又怎麽會這麽做,爺也說過,會好好彌補嵐苓小姐的。爺,其實屬下覺得,這件事當初不需要這樣做,有嵐苓小姐在,最後不都是您的?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也隻能這樣了,雖然有點對不起嵐苓小姐。”


    南明遠暗暗扯了一個苦笑,有些事情,阿冷即便參與了,可阿冷根本不知道他這樣做的最終用意。


    *


    月色輕柔。


    不知不覺間,儀檬就走到後院來了,她的視線下意識地落在東角的屋子外,以前那口裝滿水的水缸還在那裏。


    她心中低喃,“奇怪,怎麽到這裏來了。”


    記得與那個戴著麵具的護衛第一次正麵相照,是在這裏,雖然當時她沒有看到他的真麵目。


    後來還有兩次在後院裏與他照麵,一次是她送嵐毅從後門出去的時候,還有一次她特意來找他,知道了他有一把名為“玄冰”的劍。


    玄冰劍……


    對了,上次替官府押運賑災銀到容香縣的香村時,自己因為突然昏倒有人扶住了她,她看到了那把玄冰劍……那種感覺好真實,可醒來的時候自己還呆在原地,像是做了一場夢,又那麽的真實!


    儀檬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坐在了水缸邊的石階上,合攏著雙腿,一雙手臂交叉擱在腿上,有些茫然地看著天上的明月!


    心比以前更加空蕩蕩的,為何?是因為他嗎?為何會因為他心而空蕩蕩的?心告訴自己,好像很想見到他,可為何要見到他?是要感謝他照顧了嵐毅那麽久?還是感謝他上次在城河邊救了自己?還是要向他說聲對不起父親不應該辭退他?


    好奇怪,關於他的事,哪怕隻是一件小事,哪怕隻是一想起他,自己都會哀傷。


    “姐姐。”


    是寧嵐毅的聲音!


    儀檬聞聲看過去,“不睡覺,怎麽跑這裏來了?”


    寧嵐毅說:“爹讓我來安排一下護衛們明天的活,姐姐,這後院蚊子多,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坐?”


    “嵐毅,來,坐一會再去安排。”儀檬拍拍旁邊的地方,對寧嵐毅說。


    寧嵐毅覺得姐姐有很重要的話要跟自己說一樣,認真了幾分,走過來坐下。“姐姐,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毅兒說?”


    “毅兒,你在君悅客棧住的那段時間,咱們家以前的那位戴麵具的護衛來看過你幾次?”


    “嗯……”寧嵐苔仰頭認真想了想,“有兩次,最後一次就是姐姐昏睡的時候。”


    儀檬又問:“那你可知道他什麽來頭,怎麽有那麽多錢給你住這麽好的地方?”


    寧嵐毅嘟了嘟嘴,“姐姐呀,這些毅兒都問過慕離哥哥,可是他都沒有回答毅兒。除了知道他叫慕離,知道他長得很俊還有一個朋友外,其他都不知道。哦對了,客棧的人都很尊敬毅兒,隻要毅兒需要什麽,客棧的人都會幫忙辦到。姐姐,君悅客棧好像是慕離哥哥開的一樣,慕離哥哥那麽有錢,為什麽還來咱們家當護衛呢?”


    儀檬的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某一處,是啊,嵐毅疑惑的,也正是她疑惑的。那個人為何會出現在寧府?有什麽目的嗎?如果說真有目的,可他混入寧府圖什麽?圖寧府的財產?君悅客棧不是有錢人都能住的地方,除非他更有錢才安排得了嵐毅進去住,而且全客棧的人都尊敬嵐毅,他身份不小,他那麽有錢,為什麽還會混入寧府?而且,對他們寧家的人這麽好?


    次日,為了解開那個戴麵具的護衛他身上的謎團,儀檬去了君悅客棧。


    這家客棧就在西城內,離寧府也近,走路不用半個時辰就能到了。


    儀檬站在客棧的門口仰頭看著客棧的牌匾,牌匾上的字寫得很霸氣,而且是用純金打造的,極其彰顯這家客棧的派頭。


    看了一眼後,儀檬走入客棧,環視了一下四周,那掌櫃的瞧見她後,愣了愣,然後招來一個小二,在小二耳邊說了點什麽。


    小二朝掌櫃點了點頭,然後朝儀檬笑臉迎上來,“姑娘有什麽事嗎?”


    儀檬說:“小女子要租一間上房,請問還有嗎?”


    “對不起姑娘,”小二一臉抱歉地說,“我們客棧的客房都是預定的,近幾日,都沒有空餘的客房了,很抱歉,姑娘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沒想到這裏的生意好到這種地步,這幾天的客房居然都被訂了。


    “那好吧,小女子去別家看看。”儀檬輕輕道了句,走出了君悅客棧。


    她一走,掌櫃就從櫃台底下掏出了一隻信鴿,寫了張紙條綁在信鴿上,交給小二,“去後院放飛。”


    宮中。禦書房。


    不遠處,方燁飛快朝禦書房而來,對那站在門口的公公說:“我有急事見皇上。”


    “方侍衛稍等片刻。”公公說了句,就推開禦書房的門走了進去,來到書房中那張寬大的龍案前,向那個身披龍袍、正在批奏折的男子道:“皇上,方侍衛有急事求見。”


    男子金色麵具下的薄唇冷淡輕啟,“準。”


    “是。”公公施了一禮就出去了。


    片刻功夫,方燁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布滿焦急與擔憂,“皇上,客棧來消息說,嵐苓小姐好像在打聽您的事情。”


    男子手中的筆頓了頓,這一頓,一滴紅墨汁滴在了正要批的折子上,而這個折子上的內容,不同於其他折子的內容。


    這個折子上的內容是關於明王府與寧府的婚事,婚事定在本月的二十二日,望皇帝恩準並參加。


    折子是今早送到書房來的。


    男子的眼神落寞地看著折子上的文字,手中的筆一直沒有落下去。


    方燁得不到回應看了過去,隻見男子幽暗深邃的俊眸有水霧星點,讓人看著就會心疼。


    方燁他驚了驚,心也緊了緊,“皇上……”真是奇跡,他這是第一次看到主人的眼眶裏會含著淚水,莫非自己眼花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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