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一同出鏢的鏢師有三位,他們都是寧安鏢局裏絕對厲害的人物。


    其中身材最為高大魁梧的中年鏢師名魏柏,是寧安鏢局裏經驗最豐富的鏢師,他厲聲喝問:“你是誰?為何擋道?”


    儀檬冷冷開口,“攔路,打劫。”


    魏柏哈哈大笑了兩聲,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但笑聲很快就止住了,臉色稱下來。


    “打劫?你確定要這麽做?”


    他們寧安鏢局的確被打劫過,除了當家的遇到的那夥劫匪還不幸出事外,沒有有任何一路劫匪是成功的,因為這些劫匪看到他們鏢局的旗子後,無不都落荒而逃,誰還敢劫寧安鏢局的東西?


    儀檬冷冷地回道:“對,打劫,而且劫的就是你們寧安鏢局!如果我是你們,現在就會乖乖棄鏢而逃!”


    魏柏諷刺一下笑,“可你不是我們!姑娘既然知道我們是寧安鏢局的,那你應該還知道寧安鏢局的厲害所在,打劫之前,你沒有掂量著看自己是否會成功就動手?”


    “不試試看怎麽會知道成不成功。”語畢,儀檬鳳眸一緊,隨即身形一閃,身影如鬼魅一樣快速在魏柏等人身邊穿梭。


    魏柏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儀檬便回到了原地,似乎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鳳眸裏笑意迷人,“對付你們,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魏柏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的時候,後背涼了一層。老天,就算是以前的大當家寧峰,也遠遠沒有辦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點了那麽多人的穴道,眼前這來路不明的黑衣女子是如何辦到的?


    “得罪了!”儀檬走過來,同情地拍了拍魏柏的肩膀,便去把每輛貨車上蓋著貨物的黑布扯下來,原來用黑布蓋著的都是一個個大鐵箱。


    數了數,十多輛貨車上的箱子總數超過五十箱。


    儀檬把其中一個鐵箱打開,裏麵存放的都是用厚厚的稻草包裹的瓷器,大部分是青花瓷,一看就是材質上等的瓷器。


    在箱子的邊角放著一個冊子,儀檬把冊子拿起來打開看了看,這才發現,這批瓷器是南慕國商人賣給中原外那些國家的,為了保險起見,商人雇了號稱中原第一大鏢局的寧安鏢局運送他們的瓷器。


    如果這批瓷器全部被毀,楊家恐怕損失慘重吧?


    鳳眸裏掠過一絲冷光之後,儀檬手一鬆,剛拿上手的那個青花瓷就“嘭”的一聲,掉到了地上,碎了。


    聽到瓷器落地的碎聲,魏柏的心提到了嗓門上,他動不了沒法轉身跑過去阻止那個黑衣女子,故怒吼道:“住手,打爛其中一個就算把你殺了你也賠不起的!”


    可他話音才落下,接著又傳來“嘭”的一聲。


    魏柏氣得咬牙切齒,繼續吼:“不要再砸了,你聽到沒有?我們寧安鏢局不會放過你的!”


    這邊,儀檬繼續把箱子裏的瓷器拿出來砸,一箱,兩箱……直到後來所有箱子裏的瓷器都被她砸完了才滿意地拍掉手上的灰塵回到魏柏身前,笑米米地道:“不好意思,你們沒法出鏢了,你們雇主的貨……全被我毀了!”


    “你、你……”魏柏臉色早已鐵青,看著眼前這個囂張的黑衣女子,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完了完了,這次運送的貨物價值連城啊,現在全都被這心狠手辣的黑衣女子給毀了,回鏢局如何交代,又怎麽向雇主交代,這些損失,又是誰來賠……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儀檬心情蠻好的拍了拍魏柏的胸膛當做是安撫,“別沮喪,好歹本小姐沒要你的命,你們應該為此感到慶幸才對。嗯……今天出來本小姐也玩夠了,那你們好自為之,本小姐先走了!”


    說罷,儀檬輕功一施,飛上林子上頭,踏著樹頂上的枝葉飛快而去了,黑色麗影在半空下的飛行敏捷。


    *


    儀檬心情極好地從鏢局的後門進入,很快就回了房。


    她換衣服的當兒,南明遠的聲音在外頭傳來,“苓兒,你在嗎?”


    外頭已經是響午的天色了。


    儀檬已經穿上了一襲淡紫色的外衣,一邊束腰帶一邊往房門口走去,“來了來了。”


    打開房門,看到南明遠一臉笑意,儀檬問:“明遠,你怎麽來了?最近不忙嗎?”


    南明遠輕輕笑了笑,淺淡如午後的春風。“外頭四處傳你們寧遠鏢局通過競選成為帝城十大鏢局之首,按耐不住想要為你慶賀的衝動,所以就來了。”


    儀檬感激一笑,“謝謝,沒想到才兩天的功夫消息就傳開了。吃飯了嗎?要是還沒吃,一起?”


    她說一起,就表明她還沒有吃,所以已經吃過飯的南明遠點了點頭應道:“好啊,為了表示祝賀,本王請你到附近的酒樓吃飯?”


    儀檬笑了笑說:“你決定吧,我沒問題。”


    沒多久,他們二人便坐在了鏢局附近最好的那家酒樓的雅間裏。


    小二上茶後就退下了。


    儀檬輕輕抿了一口茶,酒樓的茶水就是不一樣,用的都是最好的茶葉,而且還能從這裏看到外頭整條街的景色。


    街上行人眾多,攤販的叫喝聲此起彼伏,這是一片繁華國安的景象。


    儀檬的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到南明遠臉上,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明遠,我交給你保管的玉佩,你一直有帶在身上嗎?”


    “有,”說著,南明遠從懷裏把儀檬的玉佩拿了出來,“是不是突然很懷念了?”


    “不是。”儀檬把玉佩拿到手中仔細端詳了起來,她疑惑地道:“總覺得我爹很緊張這枚玉佩,丟了它會很嚴重似的。”


    南明遠眼裏有一絲不明的色彩掠過,卻又稍瞬即逝。“可能是因為這是你娘留給你的唯一遺物,所以你爹才如此緊張它吧。”


    儀檬點點頭,覺得南明遠說得也有道理,“也對,除了這個理由,我一時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來解釋了。”她把玉佩放回到南明遠麵前的桌上,“幫我繼續保管吧?”


    南明遠問:“這可是你隨身戴了好幾年的玉佩,你不喜歡繼續戴了?”


    儀檬說:“我從不喜歡戴飾物,感覺很繁瑣,我爹那麽緊張它,可我又不喜歡戴,那隻能拜托你幫我保管了,我怕放在自己身上容易丟。”


    南明遠笑著糾正:“你的東西交到本王這,不算拜托,一切與你有關的東西,本王心甘情願替你保管一輩子。”


    情話嗎?感覺聽了心情很舒暢的樣子!


    儀檬笑了笑,低下頭把玩著茶杯的杯蓋,沒說什麽。


    南明遠收起玉佩後,問道:“你家,還有寧安鏢局,這些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真讓管家他們逍遙法外?”


    儀檬的臉色瞬間冷下來,咬著牙道:“怎麽可能會繼續讓他們逍遙法外,至於怎麽對付他們,我已經有了法子了。”


    “有什麽需要本王的地方,一定要找本王!”


    儀檬笑笑,“我知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找你的。”


    這時,外頭街上有情況。


    一個老婦人撞到了一個年輕女子,而那年輕女子的丫鬟正此趾高氣揚地在與老婦人理論呢。


    丫鬟的咄咄逼人引來了不少路人的圍觀。


    儀檬聽到動靜,往二樓下麵的街道看去,當目光掃過那對囂張的主仆身上時,神色驚了驚。


    竟然是相國千金和她的丫鬟梅蘭。


    自從上次在廣安寺把梅蘭的手扭斷後,梅蘭的手真的斷了,到現在還用白布纏著手臂,用脖子吊著。


    相國千金?那不是……


    南明遠也看到那對囂張的主仆了,在儀檬向自己投來複雜的目光時,他卻說:“誰家的女子,竟這般囂張。”


    儀檬暗暗驚了驚,那是相國千金,欲要與他明王府結成親家的相國府千金小姐,他們沒照過麵?


    這時馮玉如已經不理會那個老婦人了,氣衝衝走入了酒樓,一進來就一副女皇之姿,高傲之態,“掌櫃的,我要二樓靠街的雅間。”


    掌櫃的立即上來賠笑,“這位姑娘,真是很抱歉,二樓靠街的雅間,已經有客人包了。”


    “本小姐不管誰包的,本小姐今天就要那間了,除非你這酒樓不想開了。”說完,馮玉如懶得再跟掌櫃的多說一句,提起裙擺就上樓。


    到了二樓上,四處瞧了瞧二樓的環境後馮玉如就向儀檬他們包的那間雅間走過去。


    “姑娘,姑娘請等等。”掌櫃的一直在後麵追著馮玉如,就怕馮玉如影響到他雅間的那些客人。


    可馮玉如走得很快,而且是帶著一肚子火氣朝儀檬他們包的雅間走過去的,然後提起腳很不雅地踹開雅間的門。


    如此粗魯的動作,把二樓上的客人都驚住了。


    門開之際,兩道夾雜著不耐煩之意的寒冷目光同時掃了過來。


    馮玉如掃了儀檬和南明遠一眼,在看到儀檬的時候,火更大了,“我當是誰占了本小姐的雅間呢,原來是你!”


    儀檬輕輕一笑,又是那懾人魂魄的語氣和迷死人的笑容。“是我又怎樣?你能耐我何?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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