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喜歡一個人而得不到,是多麽受傷的一件事兒。


    那就,忘了吧。


    從此,相忘於江湖,倒也幹淨利落。


    阮襄咬了咬雙唇,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再也不看嬌花子,向那個房間走去。


    躺在床上,阮襄明明很乏,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和斷月塵瀟在一起的種種情景,就如同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一一呈現。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隻有知道快失去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記得他的那些好。真是賤啊!


    同時,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不是一直折騰著要離開他麽?不是明明以躲著他為畢生目標麽?現在在這裏傷懷,卻又是為了什麽?


    阮襄無奈地一笑,閉上了眼睛,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


    睡不知多久,阮襄聽到外麵人聲喧嘩,很是熱鬧。


    奇怪,來的時候,這裏明明寂靜的像個世外桃源的。


    她起來走了出去,驚奇地看見,房子裏來了十幾個土地公,正在那兒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這些土地公模樣千奇百怪,有胡子的、沒胡子的、塗了彩漆的、整個黃土的、缺胳膊少腿的、保護完好的。他們有的活蹦亂跳,有的隻能轉動眼珠,而共同點就是兩個字兒——能侃。


    阮襄找了找,介紹她和斷月塵瀟來這兒的那個土地公沒來。她不禁好奇,這裏到底是哪兒,為什麽土地公都要到這裏來?


    那群土地公們聊的熱火朝天,他們談話的內容基本跟居委會大媽差不多,都是東家長西家短,馬王爺的兒子三隻眼......那一套。阮襄聽著無趣,向珠簾裏麵伸脖子看,想知道嬌花子把斷月塵瀟如何了。


    可珠簾裏一點動靜都沒有,似乎連個人影都沒有。阮襄幹脆走上前,掀開珠簾往裏一看,果真沒有人。


    奇怪,斷月塵瀟和嬌花子他們能去哪兒呢?難道,出去了?


    阮襄向外走去。


    出了門,外麵的一片和煦陽光照的身上暖洋洋的。路兩旁是花林,一堆堆的雪白花朵在枝頭怒放,淡雅的香氣隨風飄散,讓人渾身舒暢。


    阮襄順著路往前走,忽然聽到花林裏傳來嬌花子的嬉笑聲。


    阮襄循聲看去,隻見花林裏,一株枝幹粗壯的花樹下,吊著一個秋千,嬌花子一襲綠裙,正坐在秋千上,斷月塵瀟就在旁邊推他。


    嬌花子在秋千上搖擺,笑得花枝亂顫;而斷月塵瀟換了一件朱紅的長衫,越發顯得麵如冠玉、目似秋水,他臉上掛著微微的笑,邪魅而溫暖,濃眉入鬢,唇角勾起,一副心滿意足,怡然自得的模樣,看情形,似乎他已經好了大半了。


    一陣風吹過,無數花瓣隨風飄落,如同下了一陣花瓣雨,浪漫美麗至極,映的花林裏那一對紅男綠女更加美好多情。


    阮襄看的有些癡,心裏不知怎得,微微一酸。她嘴角勾了勾,暗罵自己蛇精病,轉頭要走。


    “妹妹!”嬌花子突然叫住了她,“妹妹過來。”


    妹妹?這嬌花子鬧什麽幺蛾子?


    阮襄皺著小眉毛,歪著頭疑惑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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