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明媚又換了好幾種問法,但澹台容若的回答仍舊是傷口和身體。


    明媚隻得感慨一句,果然缺少生物知識的大神隻能是實踐大神。


    “就拿傷口來說。人被劃傷,是因為皮膚被割開了。這就意味著會有一個切麵。而這個切麵能夠展現出相似但不盡相同的各種微小細胞。而這些細胞在被生長司技催眠的時候,能夠讓使用司技的人感受到細微的差別以區分它們到底是什麽的細胞。通過生長司技的催眠,喚醒細胞的自我複製能力,並在短時間內大量複製,使傷口兩邊相同的細胞生長如初,也就愈合了傷口。”


    明媚這樣和澹台容若解釋,並沒有刻意隱瞞她所知道的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她希望他能逐漸習慣她來自異世的事實。這樣最後解釋的時候就不會那麽麻煩而讓人無法接受了。


    然而,明媚沒有想到的是。


    澹台容若竟然頓了半晌,然後如此回了她。


    “原來你在那邊那麽多年,是學到了這些。”


    雍鳳衍回到了宮裏。而且一回去就呆在了禦書房,呆了很久很久。


    直到廣濟第二天回來給他報告說附近城鎮都沒有疑似明媚和澹台容若的人,他才抬起了頭。


    突然就說道,“廣濟。朕若是發兵淵國。就說明相和淵國勾結企圖壞我朝綱必是受了淵國皇上的授意。朕斷不能忍有人如此肖想我雍朝國土,可算出師有名,名正言順?”


    廣濟站在原地,給雍鳳衍這一突如其來的就要征戰的消息給驚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這樣說,雖能說得通,但是。。


    “屬下鬥膽一言。皇上初登大寶,雖有京中各方貴女傾心能暫保朝廷穩定,但皇上又不肯廣納美眷,惹得朝下不滿漸起。這種時候。。若是派兵征戰,即使是有正當理由。也。。不合時宜啊。”


    “況且。這是非又沒個證據,就憑皇上一人說,也恐難以服眾。”


    “而朝中兩大將軍的女兒皆為先皇嬪妃,且都死在了那場宮亂之中。皇上有沒有更好的手段去拉攏他們。誰可帶兵出征?難道皇上你要禦駕親征嗎?!”


    廣濟一下子說了一堆話。雍鳳衍倒是沒打斷地一直在聽著。而後,微微笑道。


    “若是有朝臣反對的,朕就先娶了他們家的女兒,朕看誰還能反對?”


    “至於範將軍和程將軍。”雍鳳衍笑得甚是篤定,“為朕攻城略池他們也許不願。但若是為了自家女兒報仇呢?這也能不願嗎?”


    “畢竟。明逸與柳岩峰都是文臣,若沒個兵力支撐,也不敢逼宮。就憑柳弘生駐邊的那點兵力,也給不足明逸他們底氣啊。自然得有同是駐守邊關的廖家來給予支持。”


    “正巧廖老國公不是死了嗎?淵國國主又下了那樣一道讓廖家嫡係全為廖老國公送葬以顯恩惠的聖旨,還給廖陽宇這個廖國公幼子許了下一任的國公之位。廖陽青又是以一身好武藝鎮守邊疆,怎麽看都不像是去受罰,反而像是去給特意安排的曆練。廖家就三個男人,一個聖旨發喪,一個國公,還有一個即將要成為將軍甚至元帥的人。這廖家的榮寵。可不是單單一個世家之名就能換來的。必然是和淵國國主達成了某種協議。”


    “你說,這樣解釋,範將軍和程將軍,會不會信以為真呢?”


    “如此說的話,就不會有人再阻攔朕發兵淵國了吧?”


    廣濟無言。皇上,這話都讓你說完了。你隻是來告知他而不是真的讓他說什麽的吧?


    “來人。”雍鳳衍果然沒有在意廣濟是否回了他的話,“擬旨。朕要廣納後妃,開枝散葉。”


    讓這道納妃的旨意先傳了下去,再加上開枝散葉這幾個字。若還有人在雍鳳衍明日的朝堂上拒絕支持發兵的事情,那他就得掂量一下自己家的女兒能不能進宮。能不能為雍鳳衍開枝散葉,甚至關係到他們家的外孫能不能繼承雍鳳衍的大統,成為下一任皇上的事情。


    廣濟退到一旁。


    而雍鳳衍看著傳旨的公公關上門走了出去,甚是滿意地笑了。


    明美人。這一次。換你回來找朕吧。


    廖府。


    “國公爺!”小廝小聲走到廖陽宇身邊,附在廖陽宇耳邊說了句,“大少爺。。哦不是,是大爺回來了。”


    “是大哥回來了?”廖陽宇小聲地問。


    小廝點點頭。


    廖陽宇看了廖懷惠一眼,隻見廖懷惠的臉色似是一瞬間有了些許灰敗。


    也許姐姐認為,大哥也回來了。我們廖家真的會難逃死路,才會臉色如此不好的吧。


    “廖家的大公子回來了,廖小國公不去迎接一下嗎?”長慶候不無諷刺的說道。


    自古爵位襲承都是長幼有序,就單單到了廖家,卻直接給了個無甚作為的幼子。哼!就算今天是廖國公的喪期,他也要提醒他一下!誰叫他曾經。。


    “長慶候這是在怪皇上處事不公嗎?”廖陽宇沒有給長慶候好臉色。“若是長慶候不滿皇上的決斷,大可以從我廖府滾出去!我廖國公府不歡迎不尊皇上的客人!”


    當年他被牽扯到的那個謀殺皇室成員的案子,被殺之人就是長慶候之子。


    但不是廖陽宇殺的。廖陽宇憑什麽承擔他的怒氣?他弱他有理?


    長慶候頓覺臉麵掛不住,氣憤地拂袖,卻又不能直接離開。離開了就是不尊皇上。呆在這還得承受被人的各種目光。剛才廖陽宇的話,除了說他不尊聖上之外,還說他不分尊卑。該死的國公爵位比侯爵高!


    這個廖陽宇,真是好鋒利的銳氣!


    廖陽宇此刻才對著眾賓客一個還禮,留下明茵幫襯著廖懷惠主持其餘賓客的吊唁。帶著小廝前去迎接廖陽青。


    走廊遠處,有一高大挺拔的男人徐步走近,身後跟了個一身素衣卻遮不住一身風韻的女人。


    廖陽宇皺了皺眉,轉瞬即逝。


    彎了嘴角微微笑,抱拳,“大哥。”


    廖陽青抱拳還禮,“見過廖國公。”


    “大哥,”廖陽宇攔住廖陽青的禮,“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廖陽青也就順勢收了禮節,讓出身後的女人。


    對著廖陽宇說,“這是你大嫂。”


    女人對著廖陽宇微微笑,行了個半禮。


    廖陽宇在這女人抬起頭的那一刹那,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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