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垂下的袖口突然就泛起點點紅光。從一點散開,而後一瞬間形成一個光罩將明媚和星彥包裹在了裏麵。


    紅光還在散開。


    席卷著對著那些灰色物質就包裹而去。


    仿佛一個巨大的嘴巴,一口就將四周的灰色物質吞噬而進。


    星彥抱著明媚,四周的紅光亮的他睜不開眼睛,努力著睜開雙眼,入目盡是鮮豔的紅色。伸手探去,竟猶如實質!


    就聽得轟隆一聲巨響。


    整個石室開始搖晃不定。頭頂不斷有碎石落下,一塊又一塊地連續砸在紅色光罩上。


    星彥眉頭一皺,手中劍對著那紅色光罩就是一道劍意殺出。


    藍光耀眼。蔚藍色的劍意將四周的石塊生生轟成粉末狀。紛紛揚起。紛紛落下。


    “唳——”


    一聲鳳吟。


    星彥抱著明媚抬頭看了一眼。仿佛中看見了一隻紅色的鳳凰騰空而起,吞噬了所有的灰色物質。然後飛至空中,光色燃盡。


    至於消散。寥寥無痕。


    星彥抱著明媚站在一片灰燼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恍若謫仙的男人。於是抱著明媚,直直向澹台容若走來。


    “鳳凰?”澹台容若低低重複一聲,難道是給了明媚的那塊九尾鳳佩?鳳佩什麽時候竟能幻化成實質了?


    “姐夫我沒說謊,”星彥巴巴地看著澹台容若,“真的像鳳凰,我看到了的。”


    細微一聲響。


    毛絨絨再次嗷嗚了一聲。


    星彥就看到澹台容若停了腳步。


    順著澹台的目光看去,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東西,“就是這個樣子的!我看到的鳳凰就是這個樣子的!”


    澹台容若不禁眉間微皺。


    “咦?是剛剛掉下來的時候摔碎了?”星彥拿著兩半了的九尾鳳佩喃喃自語。


    澹台容若未曾言語,隻是撇了眼星彥手中的碎佩,轉而看向懷裏的明媚。抿了唇,便繼續向煙雲媚走去。


    身後的星彥見澹台容若不說話,也閉上了嘴巴不敢說話。隻默默地將碎裂了的鳳佩裝進衣袖裏。


    姐夫沒說扔了,肯定就不能扔。


    “師父......”


    明畫那一瞬間想過很多的話要和風吟奇說。想過要嘲笑他這個老不死的根本就是個廢物,一個連自己都救不了的廢物。


    但是當她被空間巫陣帶到這個她並不認識的地方後,所有的話就隻剩下了這很久很久沒有叫過的兩個字。


    “小娃娃們,以後就是老夫來教導你們了。”


    “那你是夫子嗎?”


    “女娃娃。老夫可不是那隻會教書的廢物。你要叫老夫師父。”


    “夫子是師父。”


    “是師父。”


    “師父。”......


    明畫忍不住地哭了起來。明家已經倒台,柳家更是被滿門抄斬,她唯一和風吟族有聯係的師父也死了。她不能去找明媚這個姐姐,也不能去風吟一族的據點投奔,巫術她雖然會。但厲害點的巫咒卻一點都用不了。


    要怎麽活下去?要怎麽躲避上麵的追殺?


    “哇啊——”明畫忍不住哭得越發大聲。


    “誰在那裏!”有男聲冷冽,帶著絲絲威嚴,“給朕出來!”


    明畫一驚。慌忙收了淚水,抽抽搭搭地從這假山後麵走出去。


    眼眶微紅,淚珠猶在。明家的姑娘們長得倒都是極好,隻除了明媚一人,鮮豔得有些過分。


    而今明畫十四歲,小小的臉蛋兒被養的白裏透紅,此刻又才是哭過不久,兩隻大眼睛微微泛紅。似還有些紅腫。平白就添了幾分柔弱無助。


    美人垂淚,梨花帶雨。


    這就是景光堯此刻看到明畫的想法。


    “哥哥......”明畫慌忙地瞥了這個男人一眼,又默默垂下了眼睛,“我......我......”


    景光堯站在原地,雖不靠近,卻是細聲慢語,“你是哪家的姑娘?怎麽會躲在假山之後哭泣?”


    明畫又開始哭了起來,卻是抬手抹去兩眼的淚珠,“我......我也不知道......”


    “我一醒來就在這裏了。”明畫又是抬手一抹眼淚,“我不認識這裏。又不記得我家在哪裏,嗚嗚嗚......”


    明畫幹脆蹲下了身子,抱住膝蓋將臉埋在膝蓋上,“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我好餓......”明畫將頭深深地埋進膝蓋。小小聲。


    景光堯倒是忍不住一笑。這個小女孩。頗為實在。


    遂走近了兩步,“你可知朕是誰?”


    明畫將小臉抬起來,臉頰上還殘留著點滴晶瑩,茫然道,“朕?我不認識。哥哥也不認識嗎?”


    景光堯先是一愣,後想明白了眼前女孩的話中意思。忍不住溫和一笑,“嗯。哥哥也不認識。”然後蹲在女孩身前,“哥哥現在倒是認識了你。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告訴哥哥你叫什麽?”


    “我叫......”眼前的女孩眼睛眨啊眨地,忽然又哇哇地哭了起來,“我不知道......”


    不知道?景光堯皺眉。難道是那群老不死的特意教的?不過要是真的能教到這種地步,倒也有趣。


    放在身邊,倒也不至於無聊。


    最多防著一點就是了。


    “那,哥哥給你取個名字可好?”景光堯蹲在明畫身前。


    明畫又抬起手抹了把眼淚,眨巴著眼睛,“哥哥給我取名字?”遂嘻嘻笑,一張哭臉瞬間就變成了笑臉,“好啊!哥哥給我取名字了!”


    “痛!”明畫甚是委屈,眼淚兒又開始在眼底打轉。


    景光堯此刻眉關微凝,右手抓住的嫩白小手上,一道疤痕正猙獰地橫在嫩白的手腕處。


    遂一把拉過明畫,伸手就將明畫的衣袖擄了上去,露出一節藕臂。


    點點紫黑。仿若淤青未散。


    若是那群老不死下這麽狠的手來將這個女孩送到他身邊,也著實狠了點。


    下意識地朝著明畫看去。


    女孩嘴唇緊咬,一雙眼睛猶如兔子般。紅紅的,滿是純粹的委屈。


    鬆開女孩的手,揉了揉女孩的頭發,笑彎了嘴角,聲線溫柔,“以後,你就叫畫兒吧。景如畫。”美人如畫,出嫁從夫。


    “畫兒?”明畫喃喃,眼眶又是一次淚盈,“我叫,畫兒......好好聽,好熟悉......我叫畫兒......”


    景光堯眉尖一挑。看畫兒這樣子,難不成真的是憑空出現的失憶少女?名字也叫畫兒?


    “哥哥......”明畫眨著眼睛忽閃忽閃地迎上景光堯探尋的目光,“畫兒,可以跟著哥哥嗎?”


    景光堯嘴角一挑,“可以。”他倒想看看,這女孩是真的如此單純,還是被那群老不死的刻意教出來偽裝成這樣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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