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個夜場女人將照片上的和淩清晨合影的女子誤認為是眼前這個身穿圍裙的婦人了。


    “我把淩少送回來了,接下來就辛苦夫人你照顧一下淩少了。”女人說著,又看了一眼照片,沒有要多做停留的意思,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葉淺夏跟上去,並道謝:“辛苦你了。”


    話語剛落,便聽身後躺在床上醉得不行的淩清晨開口喊道:“小小,別走……別走……”


    他的聲音很大,含糊之中有點祈求的味道,讓人聽了便覺得驚詫。


    女人和葉淺夏同時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屋裏,而後兩人相覷,尷尬一笑。


    葉淺夏以為,這個女人便是淩清晨口中的小小,但是女人卻自我介紹,說她叫安雲。


    如此看來,小小是另有其人了。


    女人走後,葉淺夏在淩清晨的臥室外站立了一陣,心想著是不是要進去幫他洗一下臉什麽的,但想一想,若是換成王姨,應該不會主動做這種事情,所以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在她準備替淩清晨關上門離開的時候,卻不想屋裏淩清晨大聲的吼了一句:“葉淺夏,打水來,我要洗臉!”


    於是,葉淺夏不得不照著做。


    不過淩清晨還能喊得出她的名字,想必應該還沒有最徹底,知道自己在別墅裏吧。


    隻是等她打來水,卻見淩清晨姿勢極不雅觀的躺在大床上,雙眼緊閉,像是睡著了。


    葉淺夏擰了毛巾,對淩清晨說道:“淩先生,水打來了。”


    從住進這棟別墅開始,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淩清晨喝醉酒過,或者說,從第一次遇見淩清晨開始,她便沒有聽說過這個男人會喝酒喝得爛醉如泥過。


    是什麽事情,讓他這麽一個驕傲的人也會買醉到如此程度呢?


    發現自己想遠了,葉淺夏當即收回意識,見淩清晨依舊那樣躺著,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理會自己,便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淩清晨,你要洗臉快起來,水已經打來了,接著毛巾自己擦臉。”


    淩清晨依舊沒有理會她。


    葉淺夏想,看來淩清晨是醉過頭睡著了,於是準備收拾毛巾是臉盆離開,哪知剛轉身,就聽淩清晨的聲音響起:“怎麽,伺候人洗個臉你都不會嗎?”


    驚覺回頭,隻見男人雖然躺著,卻虛眯著眼睛。


    此刻的淩清晨,眯著眼睛看葉淺夏,看得並不真切,他感覺身前有好幾個人影在晃動,但他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冒牌妻子。


    嗬嗬,他知道自己喝醉了,卻依然知道葉淺夏是自己的冒牌妻子,可見這件事情給他的打擊和傷害有多大,真是嵌進骨子和血液了呢。


    葉淺夏站著沒有動,看了看手裏的毛巾,再看看依舊虛眯著眼的淩清晨,猶豫著要不要幫他洗臉。


    “好看嗎?”淩清晨繼續問,聲音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顯得特別沙啞。


    葉淺夏抿緊了唇,暗忖淩清晨連喝醉了都不放過她,看來他真是恨她恨到了骨子裏。


    深深吐出一口氣,葉淺夏隻得走上前去,打開毛巾幫淩清晨擦臉。


    她的動作很輕,手有些顫抖,她還從沒沒有這樣服侍過男人,更何況是淩清晨,難免會膽戰心驚。


    淩清晨也極享受的閉上了眼睛,葉淺夏幫他擦了兩遍,說道:“淩先生,臉洗好了,我先出去了,你休息吧。”


    對方閉著眼沉睡,沒有回應她。


    葉淺夏見狀,也沒有等他回應,轉身將毛巾放進盆裏,端起盆準備離開。


    卻不想,一步都還沒有跨出去,身後突然伸來一隻手,嚇得她驚呼一聲,手一抖盆落在了地上,盆裏的水灑了一地,濕了她腳上的鞋。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身後便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叫什麽叫,我還沒有對你怎麽樣。”


    葉淺夏驚愕回頭,最先聞到濃鬱的酒味,然後便看到;淩清晨站在自己的身後,眼睛睜得老大,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緣故,他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他就這樣看著自己,如財狼,如虎豹。


    葉淺夏想要後退,可是淩清晨拽著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不僅沒有退成,反而和他麵對麵。


    “怎麽,你就這麽怕我嗎?”淩清晨一開口,又是一陣酒味兒襲來,葉淺夏有些難受的皺起了眉頭。


    本來就不喜歡酒精的她,加上上次替演喝了那麽多酒,就更不喜歡了。


    掙紮了一下,並沒有掙脫開,葉淺夏不敢再看淩清晨,隻是有些慌亂的說:“淩先生,你喝醉了。”


    “噢,你怎麽知道我喝醉了?”淩清晨似乎突然來了興致,將葉淺夏往自己身前一拉,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葉淺夏踉蹌的撲在他懷裏,又很快站直了身體。


    “淩先生你放開我!”葉淺夏生怕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又開始掙紮。


    聽了她的話,淩清晨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帶著她腳步一轉,然後快步緊逼,將她逼退到牆壁上。


    背脊貼著牆壁,絲絲的冰涼侵入骨髓,葉淺夏看著欺身上來的淩清晨,心頭大驚:“淩清晨,你要幹什麽?”


    “你希望我幹點什麽?”淩清晨壓上去,逼得葉淺夏直視自己。


    距離那麽近,鼻翼間全都是濃濃的酒味兒,熏得葉淺夏胃裏犯嘔。


    “葉淺夏,你當初不是說你愛我麽,怎麽,愛我難道不願意為我做點兒什麽嗎?”淩清晨問,喘息的聲音有些厚重。


    葉淺夏不敢去想淩清晨的話中意思,隻想推開他,卻不想男人身體笨重,根本不是他的小力氣能撼動的,發現他嘴角帶著邪笑,葉淺夏心頭發毛:“淩先生,你喝醉了,我是葉淺夏,不是葉初夏……”


    “有膽子說愛我,有膽子冒充我妻子,有膽子和我談條件,就沒有膽子陪男人睡一覺嗎?”淩清晨的話露骨無比,聽得葉淺夏當即就紅了臉頰。


    就在葉淺夏準備反駁的時候,淩清晨突然將頭一低,吻上了葉淺夏的唇。


    “唔……”


    葉淺夏的聲音被吞沒,淩清晨粗暴的吻著她,酒精的味道在彼此的嘴裏蔓延開,葉淺夏試圖反抗,不斷地用手拍打著淩清晨,卻無濟於事,根本阻止不了他的攻城略地。


    此刻的淩清晨,眸子猩紅,臉色也很紅,和凸起的青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狂怒的吻著葉淺夏,就像是瘋狂的野獸,讓對方毫無反抗之力。


    葉淺夏非常討厭的感覺,就像是多年前的那個夜裏,她被莫名其妙的欺騙然後被人莫名其的強掉一樣。


    又是這種感覺,讓她恨不得死掉。


    掙紮的力氣漸漸的小了,淩清晨這才鬆開她。


    目光興奮,看著靠著牆壁一動不動的葉淺夏,淩清晨唇角微勾,笑著問:“既然你曾經愛過我,難道就沒有想過要和我翻雲覆雨?”


    麵對露骨的問話,葉淺夏的臉紅得不像話,她不知道淩清晨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如此直白裸/露,但是她接受不了這樣的聊天。


    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思想非常守舊的女人,卻偏偏總讓她遇上這些事情。


    “葉淺夏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一個人偷偷想過我和你姐姐翻雲覆雨的樣子,然後再幻想著你躺在我身下,我會用什麽樣的方式來愛你?”淩清晨勾著唇,就像是長在懸崖峭壁上的罌粟,高不可攀有讓人不敢觸摸。


    不僅是你碰不到,更是因為它滿身都是劇毒,一碰便會要人命。


    葉淺夏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話題,漲紅著臉朝淩清晨吼道:“淩清晨你……”


    “噓!”淩清晨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兩根指頭放在葉淺夏的唇上,笑嗬嗬的說,“你不是應該叫我老公嗎?”


    “即便是冒牌的,但是我們領了結婚證,最主要的是,結婚證上不是你的姐姐的名字,而是你的名字,可是受法律保護的呢。”


    一說到這件事情,淩清晨便惱火到了極點,他也是後來才發現,結婚證上居然是葉淺夏的名字,而不是葉初夏。


    因為他們是舉行完婚禮當天去領的結婚證,就是為了紀念婚禮紀念日和領結婚證是同一天,卻不想,他一個疏忽,沒有注意結婚證上的名字並不是葉初夏。


    對於這點,葉淺夏也是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你說什麽?”


    怎麽可能,那天領證的時候,她明明是寫得姐姐的名字,身份證也是拿的姐姐的,怎麽可能是她。


    “你還和我裝蒜,你當我真傻嗎?”淩清晨眸子一凜,不悅的反問。


    葉淺夏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但是他的父親一定知道,腦子亂作一團的她伸手就去推淩清晨,卻不想被他抓住雙手,葉淺夏掙紮無效,吼道:“淩清晨,你放開我!”


    “你不是很想成為我的妻子麽,那我成全你,也滿足你能夠躺在我身下/喘/息的願望!”淩清晨再次逼近她,在她耳邊誘/惑的說。


    葉淺夏窘迫又生氣:“淩清晨,你……無恥!”


    “無恥?”淩清晨動作一滯,隨即陰冷一笑,“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無恥。”


    話語一落,隻見他拉著葉淺夏狠狠一扔,葉淺夏硬是被他甩上了那張鬆軟的大床。


    葉淺夏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淩清晨便撲過來,不由分說便開始胡亂的撕扯著她身上的衣物。


    葉淺夏尖叫連連,奮力掙紮,可是男人的力氣出奇的大,很快就闖入了她。


    慘烈的驚呼,讓葉淺夏感受著身體如被撕裂的痛苦。


    男人馳騁沙場,不顧她的喊叫,不止不休。


    葉淺夏絕望流淚,當年的那一幕宛如重現腦海,她竟然再一次被強了……


    男人慣性的動作沒有任何花俏,像是為了完成什麽任務似的,粗暴,猛烈。


    不經意一低頭,好像看到女子滿臉的淚花,淩清晨怔了一下,繼續自己的本能動作,卻也伸手慌亂的替女子逝去那淚,並心疼的說:“小小別哭,別哭,下次我一定溫柔些……”


    “小小對不起,我控製不住自己,我想要你,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小小……小小……我愛你,我這輩子隻愛你,就算她長得再像你,就算我娶她,我也不會愛她,我隻是想留住你而已……”


    “小小,我的小小……”


    男人的聲音嘶啞又含糊,卻深情款款,葉淺夏除了挺清楚小小那個名字外,別的什麽也聽不見,她隻感受到無邊的恥辱和絕望。


    最後,葉淺夏在男人無休止的馳騁之下,最終失去了意識,僅有眼淚掛在臉龐上。


    *


    時值午夜。


    龍泉山莊。


    輝煌ktv。


    宋美娜穿著美豔性感,踩著高跟鞋出現在一個包廂裏。


    音樂震天,彩燈閃爍,有個女人正在拿著話筒在唱歌,唱得還不錯。


    見到她進來,唱歌的女人戒備了一下,而後放下話筒,朝著沙發那邊走去。


    宋美娜的目光也落在沙發上坐著的那個男人身上,是照片上的那個男人,不過真人比照片好看呢,一看就像是脾氣絕好的富家公子。


    男人身上流淌著一股子風流勁兒,一邊坐著一個美女將他圍繞,完全不拒絕兩人對他的各種身體示好。


    看來,是個大款兒,就不知道知名度如何了。


    “蘇哥,這女人是你喊來的嗎?”其中一個女人這樣問男人,顯然是不樂意有人和她們同分一杯羹。


    另一個女人瞧過來一眼,一手環住男人的脖子,聲音疑惑的說:“有點熟悉呢,好像是在哪兒見過。”


    宋美娜走上前去,自信的抬了抬下巴,無視那兩個女人的敵意,對男人揚唇一笑:“蘇先生約我來,不知是有何事相談?”


    她現在可是身家暴漲的大明星,又是話題女王,她才懶得和這些混跡在夜場裏的女人相比。


    宋美娜一張口,蘇沐笙倒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傳言這個女人人品不咋的,但是聽她此刻說話,倒是有種自信無可比擬的感覺。


    莫非傳言有誤?


    蘇沐笙這樣想著,對身旁的兩個女人說道:“我和宋小姐有公事要談,你們先回避一下。”


    “蘇哥,怎麽可以這樣,人家才來沒好會兒嘛。”其中一個女人不依,愛是撒嬌。


    蘇沐笙不急,從兜裏掏出錢夾,取出一張支票,遞給其中一個女人:“五百萬,你們兩個平分吧。”


    “蘇哥真大方。”接支票的女人歡喜的在蘇沐笙臉上落下一吻,然後和另一個女人起身離開。


    蘇沐笙故意在另一個女人的翹臀上拍了一下,提醒道:“你們可要分均勻,別鬧矛盾哦。”


    “放心吧蘇哥,你和宋小姐慢慢聊,我們在外麵等你。”


    看著兩個女人離開,宋美娜將目光落在蘇沐笙身上,心想這個男人還真是大方。


    紅唇揚起,走近一步,卻並沒有坐下,宋美娜意有所指的說:“蘇先生還真是風/流/倜/儻。”


    蘇沐笙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拿起遙控器關了音響和顯示器,房間瞬間安靜下來,這才朝宋美娜看去:“我能認為宋小姐這是在誇我嗎?”


    “當然,蘇先生怎麽認為都可以。”宋美娜點頭一笑,等著蘇沐笙道明來意。


    她有預感,這個男人不簡單。


    這個想法剛在腦海裏閃過,便聽蘇沐笙對著她說道:“宋小姐想更紅一點嗎?”


    “嗯?”宋美娜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蘇沐笙這樣說的意思。


    見她不理解自己的意思,蘇沐笙也不急,傾身從茶幾上取過一支沒有用過的紅酒杯,往裏麵添了酒液,朝宋美娜的方向推了推,然後方才說道:“如果我能讓宋小姐比現在更紅呢?”


    宋美娜一聽“更紅”二字,頓時感覺聽到了這天下極致的誘/惑。


    她做夢都希望自己能夠紅透半邊天。


    所以此刻蘇沐笙這樣一說,她頓時就雙眼發亮,卻還是將信將疑:“蘇先生能有辦法?”


    t市是淩清晨說了算,淩清晨將她推向現在這樣的高度,已經是非常人所能及了,還想讓她更紅,恐怕得要一些本事才行。


    蘇沐笙不笨,自然能聽出她話中的意思,隻見他身子慵懶的往後一靠,嘴角彌漫著淡淡的笑容,說道:“如果我能讓你比在淩清晨那裏得到的更多,不知道宋小姐樂不樂意合作。”


    “蘇先生這話我可不明白了。”宋美娜說著,彎腰端起茶幾上的紅酒杯,故意露出自己的胸前深邃的溝壑,然後極其自然的就坐在了蘇沐笙身邊。


    此刻蘇沐笙才明白,原來宋美娜還真和傳言一樣,剛才不過是在裝清高罷了。


    蘇沐笙也不拒絕,見她靠過來,伸手便攬住她的香肩,說道:“其實宋小姐還是挺識時務的,我向來都喜歡這樣的女人。”


    “蘇先生說笑了,在娛樂圈混,無非就是希望能夠紅一點,更紅一點,誰給我的利益最大,我自然就選擇誰。”宋美娜吃吃的笑著。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男人,可是一點兒也不比淩清晨差,相反,淩清晨隨時一副誰欠他幾百萬不想還的樣子,看著還真是心堵。


    而這個姓蘇的就不一樣,他知情知趣,沒有架子,似乎很好相處。


    “既然宋小姐這麽信任蘇某,那蘇某自然是不會讓宋小姐失望。”蘇沐笙說著,從沙發旁邊拿出一本雜誌,指著雜誌首頁的畫麵給宋美娜看,“宋小姐有興趣接這份兒廣告嗎?”


    “錦都房地產的廣告?”宋美娜驚愕的問,進度樂苑可以說是t市今年最火爆的房地產,卻並不是屬於盛世集團,前些天錦都正在封頂準備開盤預售,倒是忙壞了不少明星,因為誰都想代言這份廣告。


    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有興趣嗎?”


    宋美娜看了看蘇沐笙,不解問:“蘇先生真能讓我代言這份廣告?”


    “房產是我的,我想讓誰代言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情。”蘇沐笙意有所指的說。


    宋美娜從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都市欣喜若狂,看來她得需要抱緊這隻大腿了。


    *


    宿醉過後,頭腦異常昏沉。


    淩清晨感覺有什麽東西壓著自己的胳膊,費力的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才驚覺,那赫然是個人,還是個女人。


    而自己,不僅將自己的手讓女人枕著,另一隻手更是非常親昵的摟著她的腰,緊緊地。


    淩清晨大腦轟然炸開,趕緊收回了手,並且抽出了被葉淺夏枕在脖子下的手。


    他的動作並沒有驚醒葉淺夏,她睡得很沉。


    昨晚上的一幕幕宛如倒帶在淩清晨腦海裏播放過,趕緊起床衝進浴室裏麵,打開花灑,任由裏麵的水還沒有熱便往身上淋。


    該死的,他居然和葉淺夏滾在一張床上了。


    更可惡的是,一回想起來昨夜的纏綿,淩清晨竟有種熟悉的契合感,這種感覺讓他不免蹙緊了眉頭。


    怎麽會有這樣的錯覺!


    從浴室出來,淩清晨快速的找出衣服穿上,葉淺夏依舊還在熟睡。


    睨了一眼屋子,床上和床周圍都是狼藉一片,可見昨晚的戰場是有多慘烈。


    淩清晨眸子變得陰鶩起來,想了想最終還是摸出了手機,撥出一串號碼,待電話接通後,隻聽他冷冷的命令:“調出昨晚上酒吧的視屏,把所有碰過我酒杯和酒的人全都集中起來,下午我有事找他們。”


    說完,不待對方回應便直接掛了電話。


    目光再一次落在床上那個熟睡的女人臉上。


    不得不說,安靜的葉淺夏其實很好看,寧靜得就像是清晨的一抹陽光,至少看著就很舒服。


    甚至和葉初夏比起來,葉淺夏都更要惹人喜歡一些,因為她仿佛自帶著寧靜祥和的氣質。


    葉初夏卻不一樣,他就想是一團火焰,跳躍又熱情。


    想到了幾年前和葉初夏的那一夜,淩清晨便深吸了一口氣。


    那是他的第一次,也是葉初夏的第一次,也是像昨晚一樣,他如發了瘋的野獸一樣,占有了葉初夏的身子。


    這也是他決心要娶葉初夏的原因,因為曾經有人讓他做一個有責任的男人。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晚上吧葉初夏嚇著了,從那以後,她再也不要他碰她了,而他也很尊重他,始終沒有再越雷池。


    直到昨晚,不知道是誰竟然膽大包天的在他的酒裏動了手腳,讓他再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強行拉著葉淺夏,一起滾了床單。


    卻不想,昨夜的瘋狂,讓他意外有種回到多年前的感覺。


    依舊是女子掙紮,依舊是他狂怒侵占,依舊是最後相擁而眠。


    隻是多年前的那個夜裏,他許下了要負責的承諾,而昨晚沒有。


    難怪她們是姐妹。


    淩清晨今天沒有心思去公司,當公司那邊打電話來說有重要會議等他召開的時候,他直接一口給回絕的。


    就這心情還去開會,去擺臉色還差不多。


    熟睡的葉淺夏又做了個噩夢,她夢見自己在一個黑壓壓的森林裏走著,森林裏沒有路,也沒有光線,她胡亂的串著,感覺周圍有許多雙眼睛在看著她,將她當成了獵物。


    她想逃離這樣一個詭異的地方,可是跑了很久,四周的依舊是一樣的環境,一點兒都沒有改變,她頓時就慌了,開口呼救,喊著連她都不知道的名字,希望能有人來救她。


    “阿笙……阿笙……阿笙救救我……”


    噩夢中的葉淺夏不斷地搖晃著小腦袋,口中喊著年少時那個印刻在骨子裏的名字。


    原本就盯著她等她醒來的淩清晨一聽到她的呼喊後,眉頭瞬間凝成了一個“川”字。


    這個女人,竟然在他的房間裏,他的床上,喊著別人的名字,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極致的侮辱。


    淩清晨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起來,宛如冰霜般,目光也隨之惡毒。


    就在這時,夢中的葉淺夏不知道遇到了什麽危險還是收到了什麽驚嚇,一聲驚呼便從床上彈坐起來,同時慌亂之中更是大聲的喊了一聲:“阿笙……”


    猛地睜開眼睛,光線明亮,沒有黑sen林,沒有危險,方才明白這是一場夢,葉淺夏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低頭呢喃道:“原來是一場夢。”


    剛才真的是嚇死了,她在森林裏跑著,然後遇到了自己的姐姐,本以為姐姐是來救她的,可是一轉眼姐姐變成了一具白森森的白骨,骷髏上幾個黑森森的洞孔就像是張著的嘴在寒笑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緩過神來的葉淺夏準備下床,可是手剛拉著被子,渾身如北碾壓過的酸疼頓時充斥滿了每一根神經,此刻她才驚覺自己身無寸縷,而且,這也不是她的房間。


    刹那間,昨夜的種種浮現在腦海,讓她明白自己此刻還在淩清晨的房間裏。


    意識到有一束目光在看自己,葉淺夏猛地一抬頭,正好見到淩清晨衣冠整齊的坐在那裏,一雙生寒的眸子正盯著她看。


    四目相對,葉淺夏將被子往上一提,遮住了自己白希的肌膚,一臉驚恐的看著淩清晨,喉間發澀,不知道該說什麽。


    淩清晨臉色晦暗,很顯然是心情不好,葉淺夏猜測,他一定是以為她主動爬上了他的床和他發生了關係才會不高興的,所以眼見淩清晨起身朝這邊走來,她便小心翼翼的出聲說道:“昨晚我隻是給你端洗臉水進來,沒有想……”


    “沒有想怎麽樣?”淩清晨接過她的話,繼續問,葉淺夏卻突然沒了語言,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真是可笑之極,是她被強了,是她別傷害了,可是到頭來卻也是她在解釋,不是自己故意爬上他的床。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權有勢的人耀武揚威,沒權沒勢的人低聲下氣。


    淩清晨多好麵子,所以他一定不會承認是自己動粗把她給辦了,所以葉淺夏抿了抿唇,將委屈隱忍下來,說道:“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然後正好摔在了我的床上,是吧。”淩清晨似乎知道葉淺夏心中的自己是個什麽樣子,不然她也不會將什麽都扣在自己的身上了。


    昨晚他是醉了,但還沒有醉得記不起事情的地步,後來也隻是藥物在他體內讓他動作瘋狂,卻並沒有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


    看來,葉淺夏心中的他,就是一個專橫跋扈,冷血無情,強硬不負責做事不認賬的角色。


    嗬嗬。


    她到是能忍住委屈。


    他還記得,以前認識的葉淺夏,是那種一點兒委屈都受不得的千金小姐,這才多久,她竟然都修煉到了這種地步,這個女人不簡單呢。


    不由自主間,淩清晨對葉淺夏生出了一絲欣賞。


    葉淺夏低著頭不說話,身體某處發出使用過度的叫囂,渾身骨頭都像是被人拆散又給重新裝上過一般,非常不舒服。


    昨晚的事情勾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夜,就像是重新又經曆了一遍似的,心裏的那道傷痕還沒複原,又加深了傷口。


    她就是這樣一個悲劇的存在。


    見她低著頭,淩清晨站在床邊上,冷冷的出聲問:“阿生是誰?”


    他幾乎可以預感到,這個“阿生”一定是一個男人,因為女人在受到刺激和傷害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必定會是一個和自己親密無間的異性。


    一個能讓她在睡夢中都喊出來的名字,鐵定不是那麽簡單。


    想必這個人在他心裏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吧。


    從淩清晨的那裏聽到“阿笙”這個名字,葉淺夏驚愕至極。


    以淩清晨的個性,要是知道蘇沐笙是她的最初的暗戀,一定會找各種緣由去找蘇沐笙的麻煩。


    這麽多年不見,她怎麽能把麻煩帶給蘇沐笙。


    深吸一口氣,葉淺夏鼓足勇氣抬起頭,看向淩清晨,隻見她唇瓣微動,出聲問道:“那麽淩先生能不能告訴我,小小又是誰?”


    “小小……你怎麽知道?”淩清晨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瞬間變得宛如塗了墨汁一般,一副山雨欲來的感覺,很嚇人。


    淩清晨就是有這樣的氣場,隻要他一不高興,周圍的空氣都會隨之凍結,給人以無形中的壓力。


    葉淺夏吞了一下唾沫,再次出聲:“想必是一個對淩先生很重要的女人吧。”


    昨晚她渾身劇痛,心更是痛的宛如千萬支針在紮,她沒有聽清楚淩清晨說了什麽,隻是這個名字,十分深刻。


    那個叫姓安的女人將他扶上樓離開的時候,淩清晨就喊過這個名字,後來在侵占她的時候,又喊過這個名字,而且他在喊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伸手幫她擦拭了臉上的淚花,那份溫柔簡直就不像是淩清晨這種人能做得出來的。


    所以,淩清晨一定是很愛那個叫“小小”的女人,隻是她不能理解,要是淩清晨心中愛著那個叫“小小”的女人,又為什麽要娶她的姐姐?


    他不是愛葉初夏嗎?


    葉淺夏的話就像是戳破了什麽真相,以至於淩清晨打你就惱羞成怒起來,隻見他撲上床,單手壓下卡著葉淺夏的脖子,將她按在了床上,居高零下的俯視著她,涼薄的唇微微一動,告誡道:“葉淺夏,別來挑戰我!”


    脖子上的那隻手力度很大,但並沒有讓她無法呼吸。


    葉淺夏唇角展了展,說道:“淩清晨,我不過是反問你一個問題罷了,你如此激動,看來,我是猜對了,如此說來,你娶我姐姐,並不是因為……”


    “愛我姐姐”這四個字還沒有出口,淩清晨的手便突然施加力量,讓她沒辦法將話說出來。


    就他的這一動作葉淺夏知道,她猜對了。


    還真滑稽,本以為淩清晨是愛姐姐,可是到頭來才知道,這不過是姐姐的一廂情願罷了。


    為此,她反而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因為呼吸不到新鮮的而空氣,葉淺夏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起來,淩清晨見了,虎口一鬆,卻並沒有收回手。


    略微沉思了片刻,淩清晨突然嘴角揚起,看著葉淺夏墨黑的瞳孔,幽幽說道:“葉淺夏你不是很想替代你姐姐在我這裏的位置麽,我成全你,從今晚開始,從陪睡開始,你覺得如何?”


    一聽這話還得了,昨晚上他喝醉了那樣說葉淺夏賭受不了,更別說現在他沒有醉,還說得如此一本正經,葉淺夏當即就反駁道:“淩清晨你別過分!”


    “過分嗎?你覺得我過分嗎?”淩清晨連續問了兩遍,不給葉淺夏說話的機會,便又說道,“但凡一個男人娶個老婆,陪睡陪做都是天經地義的,倘若嫁給我的是初夏,她不僅要陪我做,還得陪我做一輩子,不僅如此,還會給我生個一兒半女,怎麽,你代嫁過來隻想坐享淩少奶奶的位置,卻不想做一些實質的事情嗎?”


    淩清晨想想都覺得自己虧了。


    要知道,他才不會讓自己吃虧。


    葉淺夏一聽,似乎的確是自己理虧,但是她已經被他強了,還要以後天天被強嗎?


    不,不可以!


    所以葉淺夏拒絕的說:“淩清晨,我們離婚吧,我們離婚吧……”


    “離婚?你當我淩家是你想嫁進來就嫁進來,想離婚就離婚的嗎?”淩清晨目露凶光,見葉淺夏眼淚開始在流淚水,忽然又點了點頭,“要離婚也可以,離婚,我給你自由,但是葉海威的下半生恐怕得在監獄當中度過了。”


    一聽這話,葉淺夏當即嚇得瞳孔放大,辯駁道:“我爸爸沒有犯事,他那麽清廉……”


    “別把話說那麽早,身在官場你以為真有幾個清白的人嗎?再說……“淩清晨頓了一下方才補充,“我想讓他去蹲監獄,辦法就多了去。”


    葉淺夏頃刻之間就蒙了,都說淩清晨在t市能夠隻手遮天,她相信,所以她不能冒險。


    萬一他真的那樣做了,她豈不是害了自己爸爸的一生。


    “葉淺夏,你可要想好了。”話雖是這麽說,可是淩清晨的心卻是有些亂,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居然要葉淺夏陪他睡覺,這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這個女人這可惡,他甚至都覺得她很肮髒,卻不想僅僅是一夜/纏/綿,他便食髓知味,竟然有些貪戀上了她身體與他之間的那種完美的契合。


    他向來是最有自製力的人,這麽多年來,多少不知死活的女人投懷送抱他都能麵不改色,卻在此刻,理智輸給了欲/望,輸給了那種奇怪的感覺。


    葉淺夏咬著牙,也流著淚,見淩清晨等著自己開口回答,實在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淩清晨,你卑鄙,你無恥!”葉淺夏最終還是沒有點頭,當然也沒有搖頭,因為隻要她一搖頭,淩清晨就可能找葉海威麻煩,那麽這一個多月以來他的隱忍全都白費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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