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唐振東是不懂篆文的,不過昨晚鍾教授在告訴唐振東上一個棺槨裏出土的“聚魂柳”的時候,給唐振東演示過這六個字的寫法。


    聚魂柳跟定魂針,這幾個字大部分相同,所以唐振東看著定和針的筆畫,也能聯想到兩字的意思。


    不過聯想畢竟是聯想,直到鍾教授念出了這六個字,唐振東才知道自己竟然猜出了這幾個字的意思。


    鍾教授念完這六個字,轉頭看向唐振東。


    因為唐振東懂得術法,鍾教授想讓唐振東看看這個銅棒有什麽奇異之處。先前唐振東還想看那截雕刻小人的柳枝,這次雖然不是柳枝,但是銅棒也應該跟小人是一個用處。


    在這這麽多專家麵前,唐振東才不會去說那些涉及神鬼之事的奇門遁甲,這些東西跟正統教育格格不入,不為世人所理解。在蒙古草原見識陰兵借道之前,甚至就連唐振東自己都無法理解,現在他經曆過,所以才對這些東西深信不疑。


    他現在理解為@ 什麽那時候自己能見識到陰兵借道,因為自己的精神力強大到幾乎要突破那個臨界點,後來他水到渠成的悟到了精神力的種種妙用。


    鍾教授見唐振東沒按照自己的眼神示意上前觀看自己手中的這個銅棒,鍾教授給理解成唐振東怕給自己添麻煩,所以鍾教授吩咐葉嫻,“把這隻銅器小心封存!”


    葉嫻去封存銅棒的時候,鍾教授繼續領著眾人研究這隻棺槨。


    唐振東走到江邊,鞠了捧江水,洗了把臉。唐振東這次來為了防止姹女派來找自己尋仇,特意把素色雲界旗放到了家裏。


    於清影有些奇怪唐振東的做法,因為她知道姹女派要謀取素色雲界旗的事情,也隱約聽說因為素色雲界旗,唐振東跟姹女派大打出手,於清影說讓唐振東把素色雲界旗隨身帶著,但是唐振東執意把法旗留在家裏。


    開始的時候於清影對唐振東的做法很不理解,不過等唐振東走了後,她才明白了唐振東的用意,因為唐振東怕姹女派來尋仇,找不到法旗的情況,拿自己或家裏人撒氣。這樣他把法旗留在家中,如果姹女派找到了法旗,最起碼怒火不會太大,不至於拿自己等人撒氣。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禍不及家人,但是這是在沒把對方逼到數的情況下,如果把人逼很了,這些俠以武犯禁的江湖人可不會去管什麽規矩。


    唐振東留下法旗,就是給對方留了一線之地,不讓對方暴怒。


    不過那幾枚法旗,唐振東卻是隨身帶著。他還擔心一旦姹女派真的來了,翻箱倒櫃,尋找素色雲界旗的時候,把那幾枚法旗也一起給順手牽羊了。


    唐振東手中有離地焰光旗,倒是可以汲取人的靈魂,跟這聚魂柳和定魂針倒是可以一拚,但是那是指晚上,白天,這離地焰光旗可沒有任何的威力。


    鍾教授研究了一番這棺槨後,沒有別的發現,他們也就合上了棺槨,並沒有發現棺蓋下麵的那些非字非畫的符篆。


    在考古現場,隻能粗略的觀察下棺槨,要想仔細徹底研究,還需要等棺槨運到實驗室後。


    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後,鍾教授打電話給龍虎山文物管理部門,得知京城來的專家正在對昏迷的幾人進行會診,還需要些時間。


    鍾教授無奈,隻能讓大家耐心等待。


    唐振東在江邊看著滔滔江水,鍾教授走到唐振東旁邊,“小唐,剛才你怎麽不過去看看?你不是對鬼穀先生的東西很感興趣嗎?”


    “不用過去,也一樣能看到。”


    唐振東在棺槨開啟之前,早就用精神力把這些東西查看了一遍,他的精神力現在已經收發於心,甚至比眼睛直接看到還要清楚敏銳。


    鍾教授驚訝的看了唐振東好一會,終於什麽也沒說。


    鍾教授順著唐振東的目光看向陡峭山崖上的藤蔓後的墓穴,“這會是誰的墓葬呢?真有些讓人期待。”


    “鍾教授曾說過鬼穀先生的活動時間是春秋戰國時期,那這個標注著鬼穀子的柳枝銅棒,就不應該超出這個時期,我個人認為這個墓葬的人,跟鬼穀先生應該生活在同一年代,而且他求到了鬼穀先生,讓先生幫他做陣法,或者求長生,或者求死後升天,或者求子孫榮華富貴。”


    鍾教授聽了唐振東的話,想了想然後問道,“那為什麽不可能是鬼穀先生自己為自己擺的陣法,或者是他的門人,學的鬼穀先生法術,給人做法,然後留名留的是恩師的名字呢?”


    “我感覺這個墓穴是鬼穀先生自己的可能性不大。”唐振東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為什麽呢?小唐,說說你的想法。”


    “這個不好解釋,隻是一種感覺,雖然鍾教授也說過,鬼穀子就是在這龍虎山中講學悟道,但是我卻感覺鬼穀先生的墓葬一定不會這麽簡簡單單的隨便被發現,要不然這幾千年,早就有盜墓賊發現祖師爺的墓葬了。”


    鍾教授點點頭,“鬼穀先生的墓葬一定是充斥著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一定是驚天動地般的存在,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鍾教授自己也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他想了想又提出了新的疑問,“那就是說這裏肯定不是鬼穀先生自己的墓葬,也不大可能是鬼穀先生的弟子的墓葬,徒弟是絕對不會把師父的法器留著看門的,那是對師父的大不敬。不過那為什麽這裏不會是鬼穀先生的門人給別人做的陣法呢?”


    “術法之人一般都是自己留自己的名姓。術法其實並不好學,難學難精,入門難,要精通更難,每一個精通術法的大師無一不是智慧絕頂之人,這種人生來都有股傲性,麵對自己得意的陣法,絕對不會隨便留下別人的名姓,就算是師父也不行。另外,這個聚魂柳和定魂針組成的陣法,絕不簡單,並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非術法的絕頂高手不能做出來。”


    “哦?這個陣法真有這麽厲害?”鍾教授對於術法是個門外漢,不過對於唐振東的神奇他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既然唐振東自己承認這個陣法不簡單,那就說明這個陣法真的不簡單。因為現在唐振東還不能確定這是個陣法的情況下,他已經感覺這個陣法不簡單了,即便是管中窺豹,隻見一斑的情況下,已經知道這個陣法的厲害,如果身處陣法中,見到了這個陣法的全部,豈不是更會感覺陣法的高深莫測?


    鍾教授醉心於考古和曆史,雖然表現上人顯得有些木訥,但是實際上,鍾教授的智商很高,要不然也不會成為著名學者、考古專家。


    唐振東點點頭,“以我現在的水平來看,我是做不出來這樣的陣法。”


    “走吧,先去吃飯,最多還有一下午,我想京城來的專家也應該出來結果了。”


    午飯後,鍾教授讓大家先休息,恢複最好狀態,因為此時距離京城來的專家會診,已經過了三四個小時了。


    唐振東閑來沒事,就坐在江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盤腿打坐,順便推演自己接下來是否會恰巧遇到祖師爺鬼穀子的墳墓的線索。


    這裏絕對不會是鬼穀先生自己的墓葬,因為唐振東在推演裏,並沒有發現驚喜的卦象。根據師父徐卓的說法:故老相傳,那本集鬼穀先生一生所學的《本經陰符七術》,一定是在鬼穀先生的墓葬裏。


    既然不可能是鬼穀先生自己的墓葬,那會不會在這裏發現鬼穀先生墓葬之地的一些線索呢?


    唐振東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唐振東會勘測風水,能看出風水寶地,精神力強橫,可攻擊,可施法,但是他這個水平,卻不敢妄自揣測鬼穀先生的墓葬,因為鬼穀先生一生所學驚人,斷然不會根據常理中流傳的風水寶地的選取法則,來為自己選擇墓地。


    唐振東有時候會想,鬼穀先生的墓地一定會是劍走偏鋒,絕對不會符合常理,甚至唐振東會想鬼穀先生為自己選擇墓地的原則一定會是險之又險,遊走在黑暗和光明的邊緣,一腳行差踏錯,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但是就是這萬劫不複的深淵的旁邊,一定是個能滋養己身和後人的絕世寶穴,從這近三千年鬼穀一脈的流傳來說,雖然鬼穀一脈不甚興盛,甚至還有些險險滅絕的困擾,但是盡管這樣,鬼穀一脈還是這麽流傳了下來。


    雖然是一脈單傳,但是總是流傳了下來。


    唐振東轉念一想:一脈單傳,何嚐不是一種明哲保身的絕頂智慧?


    棒打出頭鳥,物極必反,興盛的背後是消亡。


    鬼穀一脈在春秋戰國時期,達到了一個門派所能達到的頂峰。當時所有驚豔絕倫的人物,都是出自鬼穀一脈,龐涓,孫臏,蘇秦,張儀,毛遂,徐福,範蠡,白圭等人,這些人哪一個不是當時之豪傑?如此影響力巨大的一個門派,當權者能不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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