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開山帶著唐振東來到位於香岡九龍的一棟比較老舊的民宅,敲開了這個享譽海內外的一代太極拳大師孫玉堯的房門。/


    唐振東第一見到孫老的時候,孫老一副笑眯眯,與世無爭的模樣。不過唐振東看人從來不看表麵,他能看到孫老身體中蘊藏著極大的能量。


    雖然孫老表麵上看去跟一般老年人別無二致,不過他的jing氣神極其旺盛,就好像一個外表已經老態龍鍾的汽車,但是內在卻是保時捷成w形的十二缸發動機。雖然平時開的不快,但是龐大的動力輸出,隨時可以把時速提到二百多碼。


    孫玉堯一見唐振東,上下打量了兩眼,然後眼睛一亮,點點頭,道,“小唐,是,進來!”


    “孫老好。”唐振東第一次來孫老家,就在樓下買了兩瓶好酒,提了上來。


    “喲,這兩瓶好酒,正好晚上一起喝一杯。”


    孫開山給劉家做保鏢的時候,劉家是給孫開山工資的,當然這個工資是非常不菲的= ,孫開山就給父親請了一個保姆,給父親做飯洗衣。


    今天是孫開山提前打了電話回來,所以孫玉堯早就讓保姆去買了菜回來,孫開山帶著唐振東回來的時候,保姆已經做好了飯菜,就等他們回來吃了。


    “來,吃飯!”孫玉堯招呼唐振東吃飯。唐振東也不矯情,直接坐下。


    吃飯的時候,孫開山就詳細的跟父親說了自己和唐振東比試的場景,父親孫玉堯聽到高興處,就拉著兒子比劃兩下。


    在唐振東的想象中,孫開山的父親應該是一位不苟言笑,非常古板的老一代武術家,即使不特別嚴厲,那也肯定不會眼前這個說到痛快處就站起來比劃的武癡。


    “小唐啊,教你形意拳的師父是誰?”孫玉堯也沒把唐振東當外人,想起什麽就問什麽。


    “恩,我跟李遠山師傅練過兩個多星期的拳。”


    孫玉堯注意到唐振東所說的李遠山師傅,他不是說的家師是誰誰誰,而是稱呼李遠山師傅,這點就不正常。孫玉堯是老一輩的拳師,他對江湖上的這些道道了解的非常清楚,唐振東這麽說的意思就是,他沒拜過李遠山為師,李遠山隻是教過他拳法而已。(.)


    “李遠山?他是練形意的?”孫開山能從唐振東的話中聽出味道來,唐振東隻說他跟李遠山練過兩個星期的拳,那這個李遠山應該名氣不小,而且唐振東肯定主修是形意,並且另有師父,而這個李遠山隻是名氣比較大而已。唐振東因為某種原因,沒說自己的師父,隻說跟誰練過拳,所以孫開山理所當然的就懷疑這個李遠山是不是練形意的?


    “恩,李師傅給我講的形意拳拳理,讓我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受益匪淺。”


    “啊,你以前沒練過形意拳?”孫開山大驚,唐振東剛才的這一番話,是徹底的把他先前的結論推翻了。


    “嗬嗬,沒有,大概是資質愚魯,沒有老師願意教。”唐振東說了句俏皮話。


    孫玉堯聽到唐振東的話,他眼睛一亮,剛才他一直沒說話,就在思考唐振東話裏的意思。


    “唐生,你說你練拳隻練過二個多星期?這不大可能?”孫開山聽了唐振東的話,他端起酒杯的手一晃,酒灑了一手,都沒有察覺。


    唐振東見孫開山驚訝的有些過份,這才嗬嗬笑道,“其實雖然李師傅教了我不到一個月,但是我這三四個月來,卻一直勤練不輟,一天都沒有放鬆過。”


    “三四個月?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孫開山聽到唐振東的解釋,不但驚訝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


    如果唐振東的資質好,學東西快,那也是有可能的,也許這個李遠山教唐振東拳法的時候,是在唐振東小時候,唐振東真的資質很好,師父隻給自己領進了門,他自己勤練了十幾年,有現在這個水平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唐振東可不是這麽說的,他說他練拳隻練了三四個月,那就是說他練了三四個月的形意拳,就能跟自己這種練了幾十年的成名太極拳高手不相上下?這讓一向信奉努力跟汗水成正比的孫開山情何以堪?


    “恩,三四個月,李師傅是今年夏天來到海城的,我雖然也有很多拳法上的東西不理解,不過李師傅有事,就先回去了。”


    孫玉堯聽到這裏,也收起了笑臉,臉上變的鄭重起來,他能聽得出來,唐振東說話並沒有誇張,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小唐,你在這四個月前,並沒有過師父是不是?”孫玉堯的語氣中帶著顫音,很顯然,他非常想聽唐振東說自己沒有,因為這很重要。璞玉難尋,孫玉堯是動了收徒之心了。能找到一個能光大門楣的徒弟,是徒弟夢寐以求的事,更是師父的天大的幸運。


    “有過,我有個師父。”


    唐振東的話,猶如一盆涼水,把老拳師孫玉堯的心給淋的千瘡百孔。果然啊,這麽好的璞玉,哪有那麽容易就被自己給尋到?這樣的徒弟不管到哪裏都是個寶。


    孫開山本來也是帶著一腔熱情,希望唐振東成為自己的師弟,然後帶著自己這一門的太極拳,發揚光大,不過唐振東的話,讓他的信心也滅了。


    “唐生,你以前練的是什麽?為什麽你的拳裏,我沒看到有什麽別的拳的影子?”


    “其實,標準說來,我並沒有練過別的拳,而且我的師父也不是武林中人。”


    唐振東的話,讓孫玉堯和孫開山父子的眼睛,同時一亮,“那你的師父是?”


    “我的師父是不是武林中人,而是江湖八大門中的驚門中人,跟武林好像關係不大。”


    “驚門?”孫開山有些不大理解,他轉頭看向父親孫玉堯。孫玉堯生活的那個年代,是江湖八大門活動比較頻繁的時候,他對江湖八大門有過耳聞。


    “江湖八大門,驚、疲、飄、冊、風、火、爵、要,其中驚門是江湖八大門之首,講的是專門給人指點旦夕禍福,為人指點迷津的。”


    孫玉堯簡單的說了下江湖八大門,孫開山點點頭,“哦”了一聲。


    唐振東接過話茬,“我師父名諱上徐下卓,其實這個比較亂,他當時就這麽跟我說過,他並不是標準的驚門中人,他的身份比較複雜,他老人家是鬼穀門的弟子。祖師鬼穀先生卻被尊為爵門的祖師爺,那是因為鬼穀先生的兩大弟子蘇秦和張儀,都是貴為國家要員,所以鬼穀先生就被尊為爵門祖師了。但是實際上鬼穀先生的本領並不止於縱橫術,他還是本人jing通煉丹術,yin陽風水,行醫濟世,為人指點旦夕禍福。”


    唐振東在監獄裏就經常聽到師父說起祖師爺鬼穀先生,所以他對祖師爺的一生還是頗為了解的。


    唐振東的話,引起了孫玉堯的驚訝,其實隻要是人,就會聽過鬼穀先生的大名,孫玉堯當然也不例外,見兒子孫開山一臉不明白的神情,就解釋道,“縱橫捭闔這是爵門,通曉丹術這是火門,yin陽風水這是風門,行醫濟世這是疲門,為人指點旦夕禍福這是驚門,鬼穀先生jing通江湖八大門中的五門,的確是上通天文,下曉地理的曠古奇人。”


    孫開山很小的時候就跟父親來到香岡,他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了解不深,接受的都是現代教育,雖然他的拳法登峰造極,但是對於舊社會老一套的東西,知道的太少了。此時,聽到父親的解說,才知道原來鬼穀先生竟然jing通這麽多江湖術,絕對當的起千古奇人的稱號。


    “那敢問小唐的師父是?”孫玉堯此時鄭重的表情,是因為他收起了輕視之心。原本他的表情輕鬆自然,但是此刻卻是一臉鄭重。


    “當年鬼穀先生門下,有許多出名的弟子,蘇秦張儀是縱橫家,孫臏龐涓是軍事家,李斯,商鞅官至宰相,毛遂,樂毅,鄒忌這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其中鬼穀先生晚年還有個最得意的弟子就是徐福,徐福jing通鬼穀先生的醫術,煉丹術,yin陽術,縱橫術,風水相術,可謂是一代奇才,把雄才偉略的秦始皇忽悠的團團轉,師父就是徐福一脈的後人,不過祖師留下的很多東西都失傳了,我也隻粗略的修習過鬼穀內功的皮毛還有一些風水相術。”


    對著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奇人,唐振東有種非常信任的感覺,把師父的來曆跟孫老拳師說了,也說了自己的師承。


    孫玉堯點點頭,“鬼穀先生,千古奇人也!”


    孫開山聽唐振東的話都聽傻了,他從來不知道鬼穀先生竟然這麽有名,而且他的這麽多徒弟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鄒忌賽馬,毛遂自薦,商鞅變法,縱橫捭闔的蘇秦張儀,軍事家孫臏龐涓還有樂毅,這些人竟然都是眼前的這個青年的師伯祖和師叔祖?


    孫開山頓時感覺頭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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