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吳東方並沒有多想,南方本來就多雨,下雨很正常,但很快他就感覺不對勁兒了,暴風雨他經曆過很多次,烏雲這麽厚還是頭一回見到,外麵現在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這種情況以前出現過沒有。”吳東方衝一旁的冥月問道。


    “沒有。”冥月搖了搖頭。


    “不對勁兒呀。”吳東方說著背上箭囊,拿過落日弓向外走去。


    “你幹什麽去。”冥月問道。


    “去東院,看王爺知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吳東方衝進了雨裏。


    冒雨去到東院,發現王爺和飯桶正在睡午覺。


    “別睡了,起來看看外麵。”吳東方推醒了王爺。


    “怎麽了。”王爺睜開眼睛瞄了他一眼。


    “這雨下的不大對勁兒,大中午的伸手不見五指,外麵漆黑一片。”吳東方說道。


    “你要是不怕丟也可以把明月珠放房頂上。”王爺打了個哈欠,打完哈欠才發現吳東方還背著落日弓,“你背著弓箭幹嘛。”


    “我想上天看看。”吳東方說道。


    “刮風下雨也歸你管啦。”王爺撇嘴。


    “正常的刮風下雨我管不著,我擔心是什麽妖怪在作祟。”吳東方說道,他把陸吾給幹掉了,這幾天一直揣著小心。


    “對呀,怎麽這麽黑。”王爺這才發現房間裏也是漆黑的,說完爬起身蹦下床拱開門抬頭看天,十幾秒後縮回了濕漉漉的腦袋,“是妖怪,不過不是衝你來的,應該是過路的,黑雲往北去了。”


    “什麽妖怪。”吳東方問道。


    “能下雨的還能是什麽妖怪,當然是龍蛇一類的東西。”王爺甩頭脫水。


    “我上去看看。”吳東方拉開了房門。


    “人家就是路過,你看什麽呀,想追上去要買路錢。”王爺叫道。


    “路過下什麽雨,衝咱們示威。”吳東方說道,這時候南方已經開始放亮了,說明王爺說得對,這家夥就是過路的。


    王爺跑出門外,再度抬頭看天,左看看右瞅瞅,半天沒說話。


    “怎麽了。”吳東方問道。


    “尋常龍蛇沒有這麽重的水氣,你上去看看吧,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王爺說道。


    吳東方本來就想上去看看,聞言提氣升空,凝變雨水化為冰盤踩踏攀升,上升百丈之後進入霧層,霧層厚達十幾米,穿過霧層,視線豁然開朗,上空光線明亮,能見度很好,舉目北望,隻見百裏之外一隻巨大的動物正扇動翅膀向北飛去,這家夥體形異常龐大,具體多大沒辦法判斷,因為沒有參照物,目測不會比大型飛機小,鱗甲為土黃色,長著一對巨大的肉翼,腹下有兩隻巨爪,背上從頭到尾長著一片脊棘,脖子不粗,肚子很大,尾巴異常粗壯,活脫一個長著翼龍翅膀的食草恐龍。


    “這是個什麽東西。”吳東方疑惑的注視著遠處的龐然大物,王爺說的沒錯,那家夥確實是路過的,應該是從南麵來到北麵去的,飛的時候頭都不回,也看不到長了個什麽樣的腦袋。


    在高空停留了三分多鍾,吳東方飄身落於地麵,將那怪物的形體對王爺進行了描述,然後看著王爺,等它解惑。


    “長了幾個腦袋。”王爺問道。


    “一個,不過沒看清腦袋什麽樣兒。”吳東方說道。


    王爺沒有立刻開口,神情變的很是凝重。


    “那家夥究竟是什麽東西。”吳東方忍不住催問。


    “我知道它是什麽東西,我現在想的是它為什麽會出來。”王爺搖頭說道。


    “它到底是什麽。”吳東方又問。


    “應龍,聽說過嗎。”王爺歪頭看向吳東方。


    吳東方搖了搖頭。


    “很厲害的龍神,曾經幫助黃帝對抗蚩尤,後來還給大禹當過狗腿子,是土族的神靈。”王爺說道。


    “跟陸吾哪個厲害。”吳東方問道,王爺罵應龍是狗腿子,這家夥還真跟大禹有仇。


    “不是一路的東西,沒法兒說哪個更厲害。”王爺躥上了木床。


    “土族的神靈怎麽住在金族地界。”吳東方又問。


    “唉,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這白虎天師連自己有多大地盤都不知道,你以為西麵都是你們金族的地盤啊。”王爺說道。


    吳東方沒有再問,他現在想的是應龍為什麽要離開居住地往北飛,如果要前往土族應該往東飛才對,如果說是土族巫師召喚它過來示威貌似也說不通,小題大做不說,還暴露了實力。


    “很可能是水族跟土族發生了矛盾,土族調它過去鎮壓。”王爺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之間的矛盾一定很激烈。”吳東方說道,應龍有多大能力他不清楚,但土族如果真要對付金族,本來就生活在南方的應龍就是土族的伏兵,如果戰況不是非常緊急,土族是絕不會暴露這支伏兵的。


    “管它呢,打去吧,打的越慘越好,他們打的頭破血流對咱有好處。”王爺打了個哈欠。


    吳東方沒接王爺話茬,站起身給飯桶開了門,它要拉屎撒尿就會哼哼。


    這時候雨小了不少,天也逐漸放晴,為免冥月擔心,吳東方離開柴房向正殿走去,飯桶尿完沒有回柴房,跟著他來了。


    到了正殿門口,吳東方看到正殿裏除了冥月還坐著冥震和另外一個年輕巫師,此前冥震曾經說過今天前往土族送屍的人會回來,這個巫師應該就是冥震所說的冥路。


    見到吳東方,那個年輕巫師急忙站起身,走到他麵前跪下行禮。


    “起來吧,坐下說話。”吳東方說道,對方一跪說明他就是冥路,他公布巫師免跪的命令時冥路正在前往土族的路上。


    冥路先前可能跟冥震交談過,知道吳東方想知道什麽,坐下之後立刻將前後經過詳細說出,他們沒有去到夏都,走到豫州都城就被土族派來的天師接走了屍體,那個領頭的天師讓冥路帶口信給他,原話是‘煩勞轉告貴族聖巫,那一老一少已經就地掩埋,’


    此語一出,冥月和冥震同時看向吳東方,吳東方歎了口氣,接走屍體的人無疑是雲平,也隻有雲平才會對他說出這番話,雲平口中的一老一少指的是逃亡時死掉的那個小啞巴和青龍天師費牧。


    “好了,你先回去吧。”冥震衝冥路抬了抬手。


    “等等,豫州和梁州的巫師有沒有異動,他們有沒有調兵的跡象。”吳東方轉頭看向冥路,與金族接壤的是梁州,再往裏才是豫州。


    “回程時梁州邊境已經布以重兵,豫州未見異常。”冥路說道。


    吳東方點了點頭,抬手示意冥路可以退下了。


    冥路走後,吳東方將費牧和小啞巴的事情簡略告知了冥震和冥月,二人聽罷歎氣惋惜。


    吳東方又將先前所見之事連同王爺的判斷說了出來,冥震沒有表態,金族有信使前往土族和水族,土族是不是真與水族開戰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事情告一段落,離升座大典還有二十多天,吳東方趁機教導冥月認字兒,金族要想崛起必須學會文字,文字可以記事,可以傳信溝通,如果有文字,金族的兩種絕技絕不至於失傳。


    金族三老忙著研究遣散奴隸的利弊,賠償辦法,如何安置,他們先前沒有遇到類似的情況,斟酌厲害,謹小慎微,又怕王族不同意,又怕奴隸會逃跑,到最後吳東方煩了,金族現在有三個部落,奴隸盡數釋放,再增加一個部落,與其他三個部落同等待遇,但這個部落的奴隸隻負責墾地種糧,不負責別的,包產到戶,不吃大鍋飯,種出的糧食上繳一半,剩下的一半歸個人所有。


    新部落安插到西南方向,那裏非常荒涼,有太多的凶猛野獸,吳東方坐鎮金族都城,把金族三老派了出去,落日弓也讓他們帶著,落日弓並非白虎天師才能使用,隻要是靈氣能夠外放的天師都能開弓,攘外必先安內,先把國內平定了再說。


    五天之後,前往土族送信的兩個巫師回來了,他們是去告知土族金族要舉行白虎天師升座大典的,他們沒見到玄黃天師,土族也沒有給予明確答複,沒說來也沒說不來。


    他們在夏都遇到了不少販賣馬匹的水族人,這說明土族跟水族並沒有開戰,既然沒開戰,土族把應龍調到北方幹什麽。


    按照金族三老的意思,釋放奴隸應該與升座大典同時進行,跟皇帝登基的大赦天下差不多,這一建議被吳東方否了,升座大典之前就將奴隸釋放遣走,免得升座大典當天搞的亂哄哄的。


    對於奴隸主的補償問題也很好辦,買,一個奴隸十個幣,沒錢先欠著,掛金聖天師府的賬上,沒有巫師願意去新增的部落,這也不是問題,硬性指派,都城的巫師輪著去,不去不行。


    十天之後,去木族的巫師回來了,木族準青龍天師會來觀禮。


    次日水族使節回返,玄武天師也到。


    這樣的消息令吳東方非常意外,怎麽都來了,這幫家夥是不是私下商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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