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腰帶,柔軟的金屬腰帶,有四指寬,一端有扣環,另外一端是虎頭插鉤。


    “這東西有什麽用?”吳東方掂量著這條腰帶,腰帶不重,也就三四斤,樣式也不古老,泛黃光,不像有年頭的東西。


    “這條銅帶被我們以金氣淬煉過,你捆在腰上,如果遇到危險就用力把它拍下去。”皮球指著凸起的虎頭衝吳東方說道。


    “拍下去會有什麽後果?”吳東方湊近火光,細看虎頭插鉤,仔細一看發現老虎的鼻子部位與整個插鉤並不是一體的。


    “你拍下去我們就知道你遇到了危險,會在最短的時間裏把你拉到都城。”皮球說道。


    “真的?”吳東方持懷疑態度,金族的都城離這裏具體有多遠他不清楚,不過從這裏走到部落要三天,從部落快馬加鞭回都城又得一天一夜,距離至少也在五百裏以上,他知道金族能夠操控金屬,但他沒想到金族能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操控金屬。


    “我們三個這幾天一直忙著淬煉這條銅帶,耗損了大量的金氣,你千萬不要小看它。”皮球正色說道。


    “我沒有小看它,我隻是沒想到三位天師如此厲害,竟然能在數百裏外作法。”吳東方急忙回環,皮球雖然喜歡邀功顯擺,還不至於誇大其詞,這條腰帶一定費了他們不少的心血。


    沒人不喜歡聽好話,皮球聞言臉色轉晴,“對我們來說這樣做也不容易,不過你是我們的白虎天師,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們也要保證你的安全。”。


    吳東方再度道謝,轉而將這幾天與冥月推敲的結果告知皮球,皮球在金族的三個天師裏心機較淺,也最好說話,他想聽聽皮球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這幾天我們也想過了,像你這種情況,目前還沒有適合你的練氣方法,到最後很可能要借鑒和融合其他四族,這件事情我們會慢慢想辦法,你就不用管了。”皮球說道。


    “天師費心了。”吳東方拱手道謝。


    “你是老三的女婿,也是我們的白虎天師,沒外人的時候不用這麽客套。”皮球擺了擺手。


    “犀伯。”吳東方再度拱手。


    皮球滿意點頭,“沒事兒的時候別總在洞裏窩著,在自己地盤上隨處走走,也不用避諱村民,你越不想讓他們看到,他們就越好奇。”


    吳東方點頭應是。


    “好了,你睡覺吧,我回去了。”皮球轉身向洞外走去。


    吳東方出來相送,飯桶也跟著扭了出來。


    今晚有月,不算太黑,可以看到皮球騰空之後並沒有立刻回返,而是在周圍轉了好幾個圈子,這麽做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觀察周圍的地勢和山勢,以便於日後萬一發生意外能夠安全的將他拉走,如果不確定高度,回拉的過程中很可能撞上那些較高的山峰。


    直至皮球走遠,吳東方才回到了山洞,金族三位天師對他的保護和幫助當真是無微不至,在心裏喊他們麻杆皮球是不對的,以後得喊故伯和犀伯。


    得到了這條保命的腰帶,他徹底放心了,他從沒擔心過自己的安全,他擔心的是冥月,冥月以前戴著麵具,別人看不到她的樣子,所以她相對安全。但是自從她摘下了麵具,色狼就來了,雖然冥震殺掉了一個,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再來一個,再來一個怎麽應對,這是他一直擔心的問題,現在這個問題終於不是問題了。


    清晨和傍晚是打獵的好時機,大清早吳東方就起來了,帶了弓箭外出狩獵,飯桶跟出了幾十步,不跟了,調頭想要回去。


    吳東方跑上去抱住了它,帶著它往南走,不能總讓飯桶留在山洞裏,得讓它熟悉外界的環境。


    走出兩三裏,吳東方把飯桶放了下來,這時候飯桶已經看不到山洞了,隻能跟著他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哼哼。


    打獵需要安靜潛伏,帶著飯桶自然不會有太大的收獲,不過帶它運動運動也好,有助於它的消化。不過飯桶很懶,走幾步就不願走了,但是它也不敢獨自待在樹林裏,見吳東方不等它,隻能一路小跑的追上去。


    運氣不好沒打到什麽獵物,最終隻能跑到河裏捉幾條魚拎著,這時候的魚警惕性比現代的魚要差,個頭卻要大很多,隻要算準視線入水的折射角度很容易就能捉到它們。


    回到山洞,發現冥月來了。


    經過幾天的養精蓄銳,他很想念冥月,不過冥月臉上依舊是那種嚴肅冷淡的表情,令他雖然有心親近卻不敢輕舉妄動。


    冥月是來送粟米給他的,聽完他對昨夜事情的講述,也沒有多待,轉身下山去了。


    他沒告訴冥月腰帶的事情,如果冥月知道腰帶的作用,萬一出現了危急一定會跟他推讓。


    “沒事兒多坐一會兒唄。”吳東方厚著臉皮挽留。


    “村裏有人被毒蛇咬傷了,需要盯著。”冥月沒有停步,甚至沒有回頭。


    “黑熊給飯桶的那個內丹給我吧。”吳東方又喊。


    冥月轉身走了回來,將那枚紫色內丹交給了他。


    “這東西怎麽用?”吳東方問道。


    “讓它吞下去就可以了。”冥月轉身離開。


    目送冥月走遠,吳東方歎了口氣,歎氣有多種原因,有對冥月離開的失落,有對自己總惦記著幹壞事兒的反省,也有對性別和性格差異的無奈,用現在的話說冥月屬於相敬如賓型的,而他則屬於沒有風度型的。


    軍人喜歡鍛煉身體,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宣泄旺盛的精力和體力,既然暫時不能學習法術,鍛煉身體就成了首選,閑暇之餘就是帶著飯桶四處遊蕩,飯桶雖然貪吃卻非常聰明,能聽懂他的話,甚至能讀懂他的眼神,這些跟它吞服了內丹可能有一定的關係。


    眨眼就是一個月,天氣轉涼了,這段時間他隻得逞了兩次,也不知道冥月本身就對這種事情很排斥,還是她認為這隻是盡義務,半個月一回,搞的吳東方無比鬱悶。


    可能是出於保密考慮,冥震他們也沒有再過來,吳東方每天就是到處轉,偶爾打到比較大的獵物就扛到村子裏與全村老少一起吃喝,對於他的這種行為,冥月是持反對態度的,認為他缺乏巫師應有的威嚴,不過雖然心存不滿卻管不了他,說過幾回,吳東方全當耳旁風。


    時間一長,吳東方發現了規律,如果一段時間裏他表現出了很重的敵意或者是抗拒,冥月就會陪他一晚,如果表現的很好,就是標準的半個月。


    發現了規律,吳東方並沒有去激發和使用這個規律,反而有點煩了,這說明冥月隻是把這件事情當成安撫他情緒的義務,本身並不喜歡。既然對方不喜歡,興趣直接掉一半。


    雖然興趣掉一半,到了半個月他還是忍不住,這時候他才發現孔夫子說的真有道理,食色,性也,吃飯和耍流氓都是人的本性,想壓製住很難,最主要的是這個人是他老婆,跟自己老婆還得壓製,實在是太鬱悶了。


    一天中午冥宛過來了,給他送來了一件長袖的衣服,可能是出於避嫌,衣服送來冥宛就匆匆離開了,臨走還叮囑他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是她送來的衣服。


    目送冥宛離開,吳東方有點後悔了,他本來就是農村的孩子,不喜歡成天端著的女人,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把冥宛娶了,又會做飯又會做衣服,知冷知熱也挺好。


    有些事情想想是可以的,卻不能真的付諸實施,冥宛的男人對她很好,聽村裏人說冥宛又有了。


    南方雖然沒有寒冬,卻也有四季之分,到了秋冬時節氣溫也會轉涼,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追逐一群山羊,這群山羊有十幾隻,生活在村子西北和正北的山裏,那裏地勢很複雜,有很多懸崖峭壁,山羊非常警覺,每次都能及時發現危險,借助那些極為陡峭的峭壁快速逃走。


    太陽快下山了,吳東方把今天最後的希望寄托到了這群山羊身上,這群山羊的嗅覺非常敏銳,為了防止它們聞到飯桶身上的氣味,他把飯桶留在了遠處的樹叢裏,自己小心的靠近了那群山羊所在的峭壁,這處峭壁呈馬蹄形狀,下方是亂石穀,離崖頂有三四十米,他藏身的草叢位於正南方向,那群山羊正在正北方向的峭壁上吃草。


    山羊這種動物有個怪癖,哪兒危險就往哪兒跑,平地上有草偏偏不吃,就愛到懸崖上覓食,最主要的是峭壁上的草跟平地上的是一樣的,它們可能感覺越難得到的東西越是好的。


    吳東方耐著性子看著山羊在峭壁上蹦來蹦去,目前雙方的距離在一百五十米左右,他現在開弓能射出一百米,隻要有山羊進入射程,他立刻就會放箭,要想直接把山羊射死,距離絕不能超過五十米,但山羊警覺性太高,五十米內很可能察覺到他。而這裏是峭壁,隻要把山羊射傷它們就會跌下去摔死。山穀並不深,也有一定的坡度,可以下去把摔死的山羊再背上來。


    頭羊最先進入射程,吳東方沒有放箭,遇到成群的動物他通常不會射殺領頭的,一來它們往往個頭很大,難以射殺。二來它們往往擔任了保護種群的任務,殺了它們整個種群就會失去保護。


    山羊後麵是頭母羊,大著肚子,吳東方還沒放箭。


    在這隻母羊後麵又是一隻公羊,正猥瑣的聞著母羊的氣味,一副陶醉的神情。


    就你這個流氓了!


    吳東方彎弓急射,骨箭射中了公羊的脖頸,公羊吃痛亂蹦,直接從峭壁上摔了下去,其他山羊受驚,在頭羊的帶領下離開峭壁,逃入了北方林中。


    吳東方小心的下到穀底,先在穀底轉了一圈,確定這裏沒有蟄伏其他動物,這才回到山羊旁邊,見獵物已經死透,就收回骨箭把獵物背在身上往上攀爬。


    這隻山羊有六十多斤,背著它攀爬很是困難,就在他爬到一半的時候,一支利箭射中了他抓附石壁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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