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道:“明天吃了不死藥,我們正愁悶時,探子來報,北國太子來到東國。景兒來東國等於是送羊入虎口,天助我也。當夜我親自去驛站擄走景兒,洗去了他所有記憶,將皇後抱著未來逃亡的那一段輸入到景兒腦中。”


    “北國真不在您的計劃中?”寧千夏閉上雙眸,北國太無辜了,地形沒選好,偏偏在西國和東國中間。為了借道,釀造出一場兄妹相戀的慘劇,太恐怖了。


    “孩子,別怪師傅,我真不知道你就是當年那個女嬰,若不是梅兒來向我問罪......”


    “姑蘇華是您和年輕師公的女兒嗎?”寧千夏不想聽過多的解釋,悲劇已經釀成,過多的解釋,過多的指責也是徒勞無益。


    “不是,她是我撿到的孩子,我和他的女兒,沒逃過那場災難。”太皇太後想到她那未滿三個月就被她棄之不顧的女兒,心隱隱作疼。


    撿來的孩子就是不如親生的,難怪不把銀滿天下和風刃傳授給姑蘇華,那孩子不是什麽好孩子,心術不正,銀滿天下和風刃傳授給她隻會禍害天下。寧千夏懷疑師傅到底有沒有自己孩子喔?


    “您走吧,我累了。”寧千夏無力的站起身,朝床走去,她真是累了,心累,身累,真相還令她崩潰。


    “孩子,景兒沒背叛。”太皇太後見著那抹纖細的背影,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特別無助,忍不住想告訴她真相。“大婚之夜,景兒雖喝醉酒,但還不至於亂性。”


    “什麽意思?”寧千夏轉過身看著太皇太後,目光帶著審視與深思。男人醉酒後不都亂性嗎?何況還是在大婚之夜,不亂才怪,除非他不是男人。


    “床第之事,旁人無能為力,我了解景兒,他一定會為了你將綺兒送回西國。於是乎,我就用迷夢散控製了兩人的意識,沒料到景兒絲毫不受控製,所以我控製了綺兒的意識,然後再將血滴到床單上。”


    寧千夏有點得意,迷夢散她早就在you惑師哥的時候用過了,沒一次成功過,師哥的意識真不是普通的堅毅。嗬嗬,師哥和皇甫綺之間是清白的,可是現在知道這些有什麽用,師哥過不了亂綸這個坎,他們就沒機會在一起。


    “不可能,您什麽時候離開過穀?”寧千夏可不記得那時師傅有離開過桃源,還跑去參加師哥的婚禮,怎麽可能?


    “傻孩子,當時你跟你師哥鬧別扭,把自己關在屋裏,直到我把明天找來你才確出屋裏。”


    “每天送到我房裏的飯菜是怎麽回事?”是有那麽一段,寧千夏隨即搖頭,師傅離開桃源誰給她做飯?


    “師傅叫人易容成師傅的樣子,讓她照顧你,那段時候你不是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嗎?”


    寧千夏翻白眼,那段日子她超傷心,超難過,那還有心情找人說話聊天。隻想躺在床上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聽,吃了就睡,醒了就吃,還真是過了一段時間的豬生活。


    “懷孕又是怎麽回事?”想到師哥和皇甫綺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心中升起一股甜蜜的喜悅。略帶笑意的目光落在窗戶外,漆黑一團,什麽也看不見,今夜真是個做梁上君子的好夜晚,連月亮都沒有。


    “曼蘿珠。”


    寧千夏轉回頭,赫然對上太皇太後冷凝的眼光,倒吸口氣。她原以為太皇太後會找另一個男子讓皇甫綺懷孕,沒想到她居然對皇甫綺用曼蘿珠,卑鄙。


    曼蘿珠用於假懷孕,服下曼蘿珠就如同受精,霸道的是連孕婦自己也不知道懷孕是真是假,喜脈比真懷孕跳得要快些,可是這麽細微的細枝誰在乎。肚子也會跟著一天一天長大,長達六月個之久。


    六個月後,曼蘿珠就失去效果,師傅再給皇甫綺迷夢散的解藥。難怪她在皇甫綺跳水之前見到她臉上那抹淒涼悲愴的笑容,難怪莫桑會同情皇甫綺。


    毒,太毒啦,寧千夏對她真無語了。無所不用其計,曼蘿珠都用上了,汗。


    “既然你不想師哥和皇甫綺在一起,為什麽還要師哥娶她?”寧千夏現在也感覺皇甫綺很可憐,婚姻自己做不了主,下嫁的丈夫又不喜歡自己。


    “綺兒在東國,綾兒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出現在東國。”


    “您想要皇甫綾做東國的皇帝。”寧千夏差點尖叫,她在東國三番五次碰到皇甫綾,原來不是意外而是有目的。她就說嘛,其它國家的皇子,怎麽會在別的國家溜噠溜噠,又不是質子。“讓我治皇甫綾的病也是您的目的。”


    寧千夏可沒忘,師傅也會銀滿天。


    “綾兒是個好孩子,師傅想要他娶你。”赫連然對寧千夏不好,太皇太後可是有目共睹,皇甫綾溫文爾雅,風姿出眾,骨子裏透著一股剛毅的氣質,第一眼就看中了皇甫綺,才想讓他成為西國和東國的皇帝,她相信皇甫綺也一定能給寧千夏幸福。


    寧千夏看著太皇太後說起皇甫綺,眼裏洋溢出來的讚賞和和藹可親的笑,師傅還真會點鴛鴦譜。師哥和皇甫綺就被她點成了悲劇,自己和皇甫綺毫無疑問絕對是慘劇。


    怪不得,皇甫綺要宣誓娶她,原來是受人指使。


    “嫁皇甫綺,我寧可跟赫連然過日子。”赫連然對她殘忍,那是真實,皇甫綺太虛,和他在一起就如同帶著一張麵具做人。


    “孩子,你恨師傅嗎?怨師傅嗎?”


    “不恨,不怨,恨和怨都是一種感情,你不值得我為您浪費感情。我隻覺得您很可憐,很可悲,一生被仇恨所困,為了報複絞盡腦汁,不昔算計自己的子孫後代。報複是用在別人身上,而不是用在自己的子孫後代。”寧千夏也想恨,想怨,貌似她沒資格,她隻是一個過路客的魂魄。借住別人的身體,愛上別人的哥哥,嗬嗬,悲哀啊!“師傅放棄吧?趁大錯還未鑄成之前,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萬惡由心生,退一步海闊天空,進一步山窮水盡,仇恨使人迷失心智,看著芸芸眾生因您而生靈塗炭,您真能快樂嗎?赫連然、赫連明日、師哥、皇甫綺都不是您能控製得了。就如您所說惑亂一個國家不難,滅亡一個國家不易。兵戎相見真是你想見到的嗎?”


    “孩子。”太皇太後站起身,走向寧千夏,太皇太後的逼近,寧千夏反射性的向後退,師傅的眼神好奇怪,就像是瞄準獵物般,就等著撲向前手到擒來。


    房間內無緣無故刮起一陣冷風,一股冷寒刺骨的涼意從腳底板滲入四肢百骨,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猛躥。師傅幾乎是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什麽都一股腦的告訴她,連皇甫綺和皇甫綺的事都毫無保留的道出。


    言多必失,通常情況下隻有即將快要死的人,才會滿足你所有要求。


    “您,您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寧千夏被逼得手足無措,跌坐在床上,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五根銀針瞬間齊發,寧千夏不知道有沒有射中太皇太後,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倒之前被人接住。“又是你。”


    是禍還是福,是喜還是悲。


    寧千夏失蹤了,寧千梅、赫連然、莫言景、齊寒軒、皇甫綺發瘋似的找,一個月杳無音信。有人說寧千夏以為自己誤殺了太皇太後,跑路了,有人說她被睦王休了,受不了打擊無顏麵見人,躲起來了。也有人說她被擄走,也有人說她接受不了和自己的親哥哥相戀,自殺了。捕風捉影,謠言四起。


    酒樓。


    “你們知道嗎?東國的大皇子原來是北國失蹤多年的太子,寧府的三小姐原來也是北國被人擄走的公主,東國真正的大皇子是死是活無人得知。”路人甲道。


    “可不是,我還聽說,寧府三小姐寧千夏,五王妃也就是北國公主,夜會景王赫連莫,也就是北國太子,兩人做出苟且之事,現在發現兩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寧千夏受不了大打,自己殺了。”路人乙道。


    “天啊,這不是亂綸嗎?”路人柄驚呼。


    “對,真是造孽,我聽五王府的小廝說,寧千夏其實是因難產而死,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五王,而是景王,北國太子她親哥哥的孩子,孩子生下來就缺臂膊少腿,很恐怖。”路人乙瞄了一眼四周,低聲道。


    “你們知道,幾個月前跟著五王去西國,賀壽的那個小男孩子是誰嗎?”路人甲低聲問。


    “誰?”眾口一詞。


    “五王妃嫁給五王爺前跟另一個男人所生的私生子。你們知道那頭金毛老虎王又怎麽來的嗎?”路人甲又問。


    “你不會告訴我們,它是五王妃和老虎所生的私生獅吧?”路人丁隨問。


    “不無可能。”路人乙點著頭。


    “去,回家叫你夫人也去跟老虎生一個小老虎來抱抱。”眾人翻白眼,手上的東西全送給路人乙。


    “我還沒娶妻。”路人乙摸了摸鼻子,絲毫沒覺得自己犯了眾怒。


    “媽的,神經。”暴打。


    “那是怎麽來的?”路人乙抱著頭,執著的問。


    “五王妃生下孩子後神不知,鬼不覺就叫下人抱去丟了,下人丟到樹葉子被尋食的老虎撿了去,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五王妃在怎麽謹慎細密,還是走露了風聲。”


    “你們知道嗎?東國要變天了,西國、北國、東國戰爭一觸即發,看來東國是要完......”


    “想死啊,你這話要是被外麵的人聽見,可是要滅九族。”一拳揮向某人。


    “有五王坐陣,誰動得了東國。”信心倍增。


    角落裏,一道瞳孔一點一點的收縮,麵如死灰地看著說事非的一群人。一雙琥珀色的瞳眸閃爍著憤憤的怒火,一股透心的悲愴正從他死寂的瞳眸深處源源不斷地往外湧!俊美的臉上是一種極致的絕望與痛苦。


    那群人的話如千斤重錘般的打在了他在心扉上,每個字都像是把銳利的刀,剖開他的身體,剜著他的心,血肉模糊,疼得他發不出一絲聲音,此刻他需要多大的意誌才能克製住自己不將他們滅了的衝動。


    “景,你說這些消息是誰走漏的風聲?”齊寒軒神情有些飄浮,拿著酒杯在手中轉來轉去,那些人的話可全落入他們耳裏,都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傳言真偉大!三個月就能生出孩子,還缺臂膊少腿。狂汗!


    “應該是她吧!”以丫頭玩劣的性子,她會這樣做。莫言景胸口一陣鑽心的痛楚席卷而來,俊美的臉因痛而糾結在一起,這一個月她真就像在世上消失了般,任他如何找,如何絞盡腦汁兼無所不用其極,她就是不肯露麵。


    丫頭知道他在尋她,每次丫頭放出的風聲,無論身在何處千裏跋涉,南北奔波,吃足苦頭,一個月內幾國被他走了一遍。一次一次的希望,一次一次撲空,找得好生幸苦,可丫頭還是不肯露麵。丫頭不惜把自己當作餌,讓他懷抱著希冀,等他追到時又一再地失望,她確實在懲罰他,為她黯然逍魂。


    莫言景薄唇勾起冷冷笑弧,心在流血,心在痛,撕心裂肺的痛。丫頭說過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可她失言了,當天夜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為什麽?他跨過了亂綸這個坎,可丫頭卻不再給他機會表明心跡。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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