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高越好,越難找越好,我就不用再顯露自己的一技之長,做人還是低調點好。”寧千夏懶散的聳了聳肩膀,雙肩掛在莫言景脖子上。“師哥,我困,找到了再叫醒我,沒找到就別打擾我。”


    “好。”莫言景溫柔的淺笑,橫抱起寧千夏,讓她舒坦的靠在自己懷裏。


    “人命關天,她竟當而戲。”齊寒軒汗顏。“景,你太寵她了。”


    “她值得。”莫言景凝視著窩在自己懷中的人兒,心頭是溫暖的深情,這輩子能就這麽寵著她,此生無憾。


    一股無法言語的炙熱席卷而來,炙熱的溫度讓窩在莫言景懷裏的寧千夏極度不安穩,仿佛有置身在火爐中的感覺,寧千夏微微一動,揮汗如雨。


    “師哥,熱死啦!這是什麽鬼地方啊?”寧千夏動了動睫毛,最後還是受不了炙熱的溫度,睜開雙眼,映入眼裏的東西讓她眼角一陣抽搐。翻身從莫言景懷裏躍落,用衣袖胡亂擦了一把額頭上的香汗,指著眼前的爐鼎。“你們該不會是打算把我丟進去練什麽丹藥吧?”


    “就你這肉身,丟進去了立刻化為烏有。”齊寒軒和文青將奄奄一息的皇甫綾放置在一處,齊寒軒卷起衣袖。“這是鑄劍山莊的密室鑄劍室,除了山莊裏麵的弟子,外人想進隻有死路一條。”


    “那為什麽我們還活著。”寧千夏怕熱,炙熱的氣溫烤的她臉頰通紅,和幾日前那個蒼白無血色的臉色截然不同,更迷人,更靈氣逼人。


    “齊寒軒和鑄劍山莊的莊主有一段淵源,如果不是齊寒軒突然想到鑄劍山莊,根本不可能在一個時辰內找到溫度高又炙熱的地方。”莫言景用衣衫輕柔地擦拭著寧千夏額頭上的汗。


    “這鑄劍室裏很熱,溫度非常人能接受,駱莊主告誡過,半個時辰之內必須出去,不然我們就會被烤死在此地。”齊寒軒擦著汗,如果不是顧及寧千夏在場,他真想把自己身上的衣物除去。


    “奇怪,不是鑄劍室嗎?怎麽一柄劍影都沒瞧到。”半個時辰,時間充足得很,她做這種手術隻要十分鍾,那是在二十一世紀。在這個落後的時代,折去這樣,除去這個,三十分鍾絕對ok。


    “想要鑄成一把好劍,需花費幾年時間,絕世好劍需要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好劍需要千中挑一,差強人意就回爐改造,直到滿意為止。看看這岩漿,吞噬了無數廢劍。”齊寒軒一手指著寧千夏身後,另隻手用衣袖不停的為自己扇風,早知道他應該帶一把拆扇進來,這鬼地方太熱了。


    寧千夏順著齊寒軒所指的方向,轉過身,隻見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池,裏麵一片紅火的液體,火紅的水幕中,滾燙的岩漿。一看就一目了然,比油鍋還牛幾千萬倍!


    “你們真有本事,能找到炙熱的猶如火般的世界,不簡單啊!”寧千夏褒貶不一,她現在有些懊惱,這兒的溫度簡直就不是人能承受得了,還是別浪費時間,速戰速決。管他媽的什麽山莊,姐沒興趣。“文青,把皇甫綾放到那個台階上,上身的所有衣物脫下,你負責給他擦汗。”


    寧千夏解下腰帶,莫言景還來不及阻止,她身上就隻剩下白色的褻衣,寧千夏還嫌不夠,莫言景快速抓住她欲解白色的褻衣係帶上的小手。


    “師哥,我熱。”寧千夏抬眸望著莫言景變化多端的容顏,師哥的臉色不怎麽好看也。


    “熱也不能再脫了。”低沉的嗓音,陰冷的眼神犀利而決然的盯著寧千夏。


    “沒事,我裏麵還穿著......”


    “丫頭。”莫言景俊美的臉仿佛結了一層冰。


    “咳咳咳。”齊寒軒手握拳放在唇邊咳嗽,提醒著寧千夏此地不光隻有他們二人,寧千夏真是一個讓人刮目相看的奇女子。他也很熱啊,來到這鑄劍室有如入了火山中一般,熱得讓人想跳腳。


    他一個大男人都不敢脫身上的衣物,寧千夏到好,無視四個大男人的存在,想脫就脫,瀟灑自如,何等胸襟。誰不知道她白色的褻衣裏還穿著別的衣物,可,可那是能隨便讓人看見的嗎?


    “好啦,不脫了。”寧千夏垮著肩,一臉挫敗,她都不介意表演脫衣舞給他們看,他們居然,唉!古代人頑固不化,思想太保守了。


    寧千夏將衣袖卷過手肘,白希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因炙熱的溫度染上淡淡的粉紅滲著汗珠。莫言景知道寧千夏怕熱也就由著她,手臂暴露強過身子暴露,他敢保證若不是阻止得及時,這丫頭還真就要脫。


    “這些是什麽?”齊寒軒看著腰帶上擺放著的東西,這些東西他從來不曾見過,特別好奇的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浪費口水,還不如不說。”寧千夏的口氣很衝,沒辦法她熱,心浮氣躁起來六親不認。“你們不熱嗎?穿這麽多,我都熱得好像發絲都要燃燒起來了。”


    齊寒軒等人無語,他們熱,恨不得把渾身上下所有的衣物都八光光,就因有她在他們才不敢,怕莫言景將他們丟進岩漿裏。


    “師哥幫我,齊寒軒和文青擦汗。”寧千夏絕美的容顏上不見往日的玩劣和懶散,神情專注而認真,還多了份執著的堅毅。


    莫言景什麽也沒說,一切照辦,齊寒軒癡迷地望著忽然神色認真起來的寧千夏,有些失神。那樣的她才是真的她?


    寧千夏手輕輕一揮,十幾根銀針封住了皇甫綾身上主要的穴位,抬眸盯著正拿著絲絨手帕在皇甫綾身上忙碌的齊寒軒。“姓齊的,我是要你給我擦汗,不是給皇甫綾。”


    “呃。”齊寒軒一陣錯愕,幫她,不是有莫嗎?


    “齊寒軒擦汗時小心點,別碰到丫頭的手,也別擋住她的視線。”說話的同時,莫言景將手中的手術刀遞給了寧千夏。


    炙熱的鑄劍室,靜寂無聲,炙熱炎熱的溫度讓所有人渾身大汗。


    當晚。


    五王府,書房。


    “是你。”見來人,赫連然凜然冰冷的麵孔,眉心微蹙略。


    “不惜一切,拆散寧千夏和莫言景。”一句話拋出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莫言景和你有仇?”赫連然冷厲的目光之下隱匿著暴戾,如果拆散得了寧千夏和莫言景,他用得著忍痛強迫自己放手嗎?


    “不惜一切,拆散寧千夏和莫言景。”一字一字,再次重複。


    “不送。”逐客令。


    “赫連然,寧千夏是你的王妃,隻要你不放手,她生是赫連家的人,死是赫連家的鬼。”雙手按在案桌上,用力之下白希的手背上青筋暴露,關節處的骨頭都快磨破皮膚。


    “滾,這是五王府,不是皇宮。”赫連然胸口是怒火狂燒,雙眸深處暗潮洶湧,凜然的目光中帶著森森寒意。“別讓本王再說第二次。”


    “赫連然,我求你,拆散他們,我沒辦法,我真的是沒辦法。我知道這樣對她來說很殘忍,也許會要了她的命。十年的感情,深入骨髓,湧入心窩,難以割舍。可是,他們不能在一起,不能,一切皆是錯,孽緣孽緣。”膝蓋骨和地板的撞擊聲響起,跪得很用力,幾乎是想借膝蓋上的痛,減輕心中的悲痛。


    空氣中籠罩著一片陰霾。


    赫連然陰鶩的臉色看著跪在地上悲天憫人,傷心絕望的人。冷傲冰霜,高不可攀的她,說實話赫連然沒指望過有朝一日她會對自己屈膝降貴。複雜的酸楚擊打著他的胸口,不好的預感席卷而來。


    “什麽意思?”赫連然眯起雙眸。


    三天後。


    入夜,寧千夏趴在桌上,挑弄著燭芯,燭光一閃一閃,讓人眼花繚亂,寧千夏疑惑的目光,來回在牆上掛著的小提琴和放在桌上的手槍上轉,思緒萬千湧上心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甫綾受的是槍傷,看來她也用不著到北國去拜訪,那位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老鄉了,人家到是很懂禮節先來拜訪她了,還是以對手的身份。人還沒見著就給她當頭一棍,敲得她暈乎乎的。老鄉的搶法很準,若不是皇甫綾的心髒長歪了那一丁點,皇甫綾的生命算是走上了盡頭。


    唉!為了皇甫綾的傷,這三日她和師哥等人都借住在鑄劍山莊。寧千梅那日悲痛和憂傷的神情一直糾纏在她腦中,是什麽樣的事情能讓冷靜自如,處變不驚的寧千梅......


    砰!房門被撞開。


    思緒被打斷,寧千夏抬頭望向口門。“赫連然,夜深人靜你不睡覺跑我這兒來幹什麽?”


    “寧千夏,我想看看那張我簽了字的紙。”赫連然麵無表情,負手邁進,不多言,一上來就直道出自己的目的,爽快得令人咬牙切齒。


    “為什麽?”寧千夏皺眉,一臉不解的望著赫連然,見他執著的神情,寧千夏抿了抿嘴,起身走向床邊,在枕頭下拿出一封書信,交到赫連然手中。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給他,赫連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與其讓他翻箱倒櫃,還不如自己主動。


    赫連然盯著寧千夏手中的紙張,負在背後的雙手,握緊成拳,執著的神情難掩悲痛。


    “給,就地觀看,絕不外租,看完了就快點還給我。”寧千夏抖動著手中的紙張,不耐煩的催促。“不是要看嗎?怎麽還不接。”


    “如果失去了莫言景,你還能活下去嗎?”赫連然嗓音暗沉,犀利的眼瞅著她。


    “能。”寧千夏抓起赫連然負在背後的手,將自己手中的紙張塞進他手中,端起腳下的凳子,走到榻床上,坐在凳子上,欣賞著明天的睡姿。


    沒有師哥,她能活下去,卻不是活在這個時代,二十一世紀和師哥,寧千夏毫無疑問會選師哥,假如沒有師哥,她寧肯回到二十一世紀。


    “寧千夏,記住你今晚所說的話。”赫連然的手在發抖,閉上雙眼,深吸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紙伸向燭火中。


    寧千夏氣定神凝,靜靜地看著在赫連然手中化為灰燼的紙,房間內沒有咆哮如雷,沒有殺氣騰騰,死寂的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


    不見傷,不見悲,寧千夏出乎尋常的安靜,讓赫連然渾身難受,心裏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動。


    他毀掉的可是他簽了字的紙,如果她想跟莫言景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她很需要,毀的可是她和莫言景夢寐以求的幸福?赫連然的意誌快要崩潰了,多希望寧千夏衝上來找自己拚命,多希望她要殺就殺,要打就打,不要這樣靜寂的讓人心驚膽戰,寧千夏的不動聲色搞得赫連然猜不透她下一步會怎麽做。


    赫連然第一次有種窮困潦倒的感覺!


    “赫連然,你過來。”寧千夏的語氣跟往常一樣,朝赫連然勾了勾手指。


    赫連然深知寧千夏從不按牌理出牌,深吸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寧千夏身邊。


    寧千夏上下打量了赫連然一番之後,牽起他的手,擦了擦手背,低頭就是一口咬住,寧千夏口下沒留情,直到血滲入牙縫裏,才鬆開他的手。看著赫連然手背上的牙痕,然後抬起頭似笑非笑的問道:“疼嗎?”


    “寧千夏。”赫連然倒吸一口氣,真被這小妮子弄糊塗了,無視手背上傳來的痛,伸手欲摟抱住寧千夏,卻被她閃身躲避。


    “哈哈哈。”寧千夏躲到一邊,笑彎了腰。“赫連然想不到像你這種深思熟慮,謹小慎微的人也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你認為我會傻乎乎的把真的紙給你嗎?你也太小看我了,還是你高估我對你的信任?”


    赫連然閉上雙眼,深呼吸,這次不再是內疚,而是被寧千夏給氣得。他就說嘛,自己毀了那張紙這小妮子為什麽會沒有暴發,寧千夏的不信任深深傷痛了他的心,原來她對自己一直都存在著戒備心。


    寧千夏望著負氣離開的赫連然,收斂起笑容,雙眸暗淡無光,她和師哥的感情又要麵臨著一場大考驗,是否能通過她心中沒個底。


    晨曦,臨近正午,陽光普照。


    寧千夏眨了眨又眸。“赫連然,怎麽又是你?”


    寧千夏的語氣略略失望,她多麽希望醒來時,第一眼映入自己視線裏的人是師哥。


    “知道寧千梅為什麽會成為當今皇後嗎?”赫連然坐在床邊,看著一臉失望的寧千夏道。


    “不知道。”很老實的回答,寧千夏猜想應該和寧城玉脫不了關係,畢竟寧明的每個女兒都嫁得比較理想。她是個例外!


    “因為你。”赫連然說道。


    “我?”寧千夏茫然。


    “對,就是因為你,為了你她放棄了最愛的人,寧千梅根本就無心做皇後,若是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就必需站在最高處,就因她想保護你,所以才爭權奪利。十年前她把你送到你們外婆的手中,回來的途中遇險,被四個男人輪番欺負,受盡淩辱。最後受不了屈辱,她選擇自殺,自殺未遂被人所救,用了五年時間她才走出那段陰影。三年前她才回到寧府,五年後德陽皇後因病去世,三個月後寧千梅被冊封為後,寧千梅冷若冰霜,出手雷霆,用了不到二年時間鞏固自己的地位。”赫連然無視臉色瞬間蒼白的寧千夏,接著又道,卻被寧千夏吼斷。


    “你胡說,赫連然,我姐姐和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要這般汙蔑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寧千夏惱怒的反問。


    “汙蔑。”赫連然嗤之以鼻。“我是恨寧千梅,她也是我鏟除寧家最強的阻礙,但汙蔑她,我赫連然不屑。”


    “哼,去的路上都一帆風順,為什麽會在歸途中遇險。照你的意思說,姐姐五年前才回到寧府,依寧城玉和姑蘇華對姐姐的愛護和重視,怎麽可能讓姐姐消失了三年而不去尋她。況且,姐姐的武功不弱,內力及深,對付四個惡棍綽綽有餘,根本不可能被他們......赫連明日也不可能立一個失去清白的人為皇後。”寧千夏大力吼回去,因激動呼吸急促,如果真如赫連然所說,當年姐姐隻有十歲,還是個孩子,怎麽可能。古代的人也太bt了!


    “我命蕭景去寧府查過你的事,知道,我為什麽深信不疑嗎?並不是說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是實事,寧城玉的確暗中派人查找,但他找的人不是寧千雨,而是寧千梅。真亦假,假亦真,寧城玉將所有的消息閉塞,不是怕傷害到你的堂姐寧千雨,而是遮寧千梅被糟蹋......”


    “夠啦。”寧千夏怒瞪著赫連然,雙眸被怒火染紅,身體因激動而劇烈顫抖,咬牙切齒,氣弱聲嘶的怒吼。“赫連然,你滾,滾出去,我不要再聽你的胡言亂語。”


    寧千夏咬著銀牙,雙手抱著頭,蜷縮在床上,拒絕去想寧千梅的事。


    “寧千夏。”赫連然一把抓住寧千夏的雙肩,將她提了起來,粗魯中帶著溫柔,看著淚流滿麵的她,一愣。從認識她以來,除了血淚蟲毒發時,從沒見她流過一滴淚,突然不敢再把接下來的事情告訴她,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容不得他再猶豫不決。“寧千夏,用逃避的方法就可以抹殺掉所有的一切嗎?鑽進龜殼裏就可以擺脫實事嗎?”


    寧千夏劇烈掙脫開赫連然的鉗製,抬起手,毫不留情一巴掌打在赫連然俊臉上,狠重,用盡的全身的力氣。


    “滾。”寧千夏暴吼如雷,顫抖的手指著門口,氣勢洶洶。


    “怎麽,這點就受不了了。”赫連然被寧千夏一巴掌打偏了臉,偏回臉,抹去嘴角上的血絲。冷厲凶殘的目光,神情灰暗、凜然,卻隱藏著一絲不忍。“知道幫助你對付她那個黑衣人是誰嗎?寧千梅自殺未遂就是被他所救,他是寧千梅安排在王府裏保護你的人。”


    “哈哈哈。”寧千夏怒極反笑。“赫連然,你接著掰,接著掰啊。”


    寧千夏說什麽都不相信,她怕,她不敢,無法接受,如果寧千梅真為了她,犧牲了這麽多,受盡磨難,她如何接受這些?


    寧千梅疼愛她,為了她,可以犧牲一切,但是,這犧牲也是有限製的。


    寧千梅成了她的弱點,那也是有限製的。


    “你可以不信,但他就是寧千梅按排在王府裏保護你的人。”赫連然不得不承認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已經到了出神入化境界,他比寧千夏先一步隱藏在王府,他們居然一點未察覺,若不是寧千梅如實告訴,他們還不知道王府裏暗藏著這麽一位高手。


    他也是沒辦法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麽做。


    他很是不能理解,他跟寧千梅,可以說是劍拔弩張,為何她會找上他,難道就因為他是寧千夏的丈夫嗎?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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