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等一會,坐在床上別亂動,師哥這就去找吃的。”莫言景讓寧千夏靠坐在床上,自己大步朝門邁去,看來他得去赫連然府中的廚房走走。


    “師哥。”


    “怎麽了?”莫言景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寧千夏,見她的手指著窗戶,明白過來之後,嘴角抽了抽。合著這丫頭是叫他走窗戶,他就不能走大門出去嗎?認命的朝窗戶走去。


    “師哥,小心點,別讓赫連然抓了個正著。”寧千夏還沒忘叮囑。


    莫言景徹底要瘋了,走到窗戶前,一把推開窗戶門。


    砰!一聲巨響,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窗戶門上。剛要縱身,窗戶外的東西吸引了他的眼球,眼前一亮,赫連然還真體貼入微。


    親眼目睹自己的王妃跟別的男人躺在床上,不捉殲就算了,還將打擾他們的人拒之門外。之後,還怕他們餓著,特意為他們準備了飯菜,怕打擾到他們默默無聲將飯菜放在窗戶外。奇怪,赫連然怎麽知道他一定會走窗戶而不是走大門?


    “師哥。”寧千夏歪著頭看著莫言景的背,師哥怎麽不動啊!被點穴了嗎?“師哥。”


    莫言景聞聲,搖了搖頭,伸手提起裝飯菜的盒子,關上窗戶,轉身走向桌前,一一將飯菜擺好在桌上。寧千夏聞到香味,再也忍不住,腳一觸地,雙腳一軟,整個人向地上跌去。


    “啊。”認命的閉上雙眼,等著鼻青臉腫的命運。


    莫言景聽到叫聲,迅捷衝向寧千夏,身子碰地之前將她接住,橫抱起寧千夏纖瘦的身子,放在凳子上,輕聲斥喝道:“不是叫你別動嗎?”


    “我餓。”寧千夏抱著肚子,可憐兮兮的望著莫言景。“我那會知道腳一觸地,身子就跟倒栽蔥似的栽了下去,看來真不能貪睡了,再睡下去,全身都沒力了。”


    “來,餓了就快吃,吃完了就回到床上休息去。”莫言景根本不聽她的抱怨,盛了碗飯放在寧千夏眼前,又為她夾了些菜。


    又讓她睡,寧千夏挑了挑眉,見莫言景一臉的認真,咬了咬牙,沒發怒。


    “師哥,你學會了分身術嗎?”寧千夏看著桌上的菜肴,歪著脖子問,她可不記得師哥離開過房間,這些東西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應該是赫連然派人準備好,放在窗戶外。”莫言景沒打算隱瞞寧千夏,拿起筷子放送到寧千夏手中。


    “什麽?”寧千夏睜大眼睛,她能不驚訝嗎?赫連然什麽時候派人送過飯菜到她房裏,她一般餓了都自己到廚房裏找東西吃。就是多了明天和老白,她都是直接帶著他們下廚房。看看眼前的飯菜,五六個人吃都不是問題。“師哥,赫連然是不是知道你來我這兒?”


    “知道。”莫言景點了點頭,赫連然做事讓人摸不著頭腦,莫言景也看不透他。“丫頭,快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海量。”寧千夏從牙縫裏擠出兩字,拿著筷子,低著頭,快速的消滅著食物。赫連然居然知道她和師哥在一起,還好心的為他們準備飯菜,如此胸襟,佩服,佩服。


    “丫頭,別急,吃慢點。”莫言景見寧千夏大口大口的扒碗裏的飯,擔心她被咽著,一麵忙不迭的將菜肴夾進了她的碗裏。


    一會兒後。


    “師哥,你不餓嗎?”寧千夏停止扒飯,抬起頭望著莫言景,都沒見他吃,隻顧著給她碗裏夾菜,害她怎麽吃都吃不完。


    “等丫頭吃飽了,我再吃。”說話的同樣,將精致的菜肴又再次的夾進了寧千夏碗裏。


    寧千夏徹底的翻了個白眼,看著剛剛扒完,現在又堆積如山的菜肴,無力的垂下頭。“師哥,你喂豬嗎?”


    “再多吃一點。”莫言景放下手中筷子,看向快將頭垂進碗裏的寧千夏。“你不是餓嗎?”


    “師哥,我飽了。”浪費糧食可恥,暴飲暴食自虐。寧千夏不是傻瓜,才不會跟她的胃過不去。


    “你才吃一點點。”莫言景掃一眼桌上的菜肴,還剩下很多。


    “師哥,我就差沒有把桌上的飯菜全裝進肚子裏了。”什麽才一點點,睜眼說瞎話,她現在懷疑赫連然是不是報複,用飯菜來撐死她。寧千夏用眼角瞄著榻上的明天,平時他們這時候早就醒了,今天到好,睡得跟死豬一樣。又拒絕起床嗎?


    “乖,丫頭,再吃點,你很瘦,弱不禁風。”莫言景起身走到寧千夏身邊,拿起碗不厭其煩地哄著她,俯在她耳邊低聲道:“丫頭,你太瘦了,輕得像羽毛,抱著都沒重量,再養胖點抱著你的身子肯定會更好。”


    轟!寧千夏的臉瞬間染上了一抹紅暈。


    “師哥,你嫌棄我。”寧千夏嘟著嘴,帶著哭泣之聲指控,那模樣楚楚可憐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心裏卻在暗罵,她的身子不瘦,隻是不胖而已,骨感美剛剛好。


    “沒有,師哥隻想我的丫頭能變胖一點,身體好點,才能抵抗血淚蟲的毒素。”莫言景憐惜地撫摸著寧千夏軟如絲的秀發,想著丫頭在今年有犯了一次毒,而自己不在她身邊保護她,守護她,心就像被烙鐵燙傷般。痛啊!


    “可師哥就是嫌我瘦,這副身子就是養不胖我有什麽辦法,真是的,想胖胖不起來,想瘦又瘦不下來。”尤其是,這副身子吃什麽東西都白吃,一點肉都不長,還被劇毒纏身,隨時危機著她的生命。假如有一天她真去了師哥該怎麽辦?


    “丫頭,會好起來,一定會。”莫言景放下碗看著寧千夏眼中泛起的一層霧,他的胸口突然窒息的一陣緊縮,緊擁著她。


    “師哥,我真吃不了了。”哇噻,師哥想勒死她嗎?寧千夏呼吸有點困難,感覺莫言景的身體在顫抖,師哥在害怕,他怕什麽?為了鬆懈莫言景緊繃的神精,寧千夏笑語調侃。“師哥,如果你是怕我費食物,就把明天挖起來,幫我消滅桌上的菜肴。”


    “讓他自然醒。”莫言景瞥一眼榻上的明天,算他識相。


    自然醒,那就得看明天的心情,其實明天每天都睡到自然醒,誰有膽子去挖他起床,又不是嫌自己歲數太長。


    “師哥,我累。”寧千夏打了個哈欠,吃飽了就睡,真可以去當豬了。


    “要不要先泡一會兒熱水?”莫言景低頭看著窩在自己懷裏,就要暈暈欲睡的寧千夏。


    “好。”寧千夏沒意識的點了點頭,隻要讓她離開飯桌,做什麽都好。


    莫言景抱起寧千夏,將她輕弱的放在床上,取水回來時發現她已經睡著了。為了她能睡得更舒適,還是幫她泡了會兒熱水。今天明天一直沒醒,老白到是醒過,看也沒看床上的兩個人一眼,從窗戶飛躍出去,半個時辰之後又回到房間裏,接著趴在明天榻下睡覺。


    莫言景了解赫連然為什麽要將飯菜放在窗戶外,連老虎王餓了出去尋食都是走窗戶,更別說人。莫言景看著蜷縮在他懷裏沉睡的寧千夏,寵溺的淺笑著,估計這丫頭,走窗戶的次數多過走大門。


    夜幕降臨,莫言景卻一直沒睡,靜靜地擁著她,看著她,守護著。


    一夜無眠,莫言景想了很多,最壞的結果他也想過,縱使他與師傅真的決裂,他也不會放棄丫頭,這一輩子他要定她了。


    第二天,天跡剛翻白肚,莫言景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寧千夏,起身站在床邊欣賞著她的睡顏,久久不肯離去,直到冰鷹來催促。


    “少主......”靜寂的房間,一道輕喊聲響起,冰鷹站在窗戶邊輕聲喊到,他們理解少主,一個半月的分離,少主幾乎是茶不思,飯不想,飽受相思之苦,他們看了都心痛,若不是為了計劃,他們真想去把小姐從五王爺手中搶過來。


    莫言景揮手打斷冰鷹的輕喊,俯身輕輕整理一下被子,在寧千夏額頭上落下一吻,才帶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冰鷹以為莫言景會走窗戶,斜身,誰知莫言景看也沒看窗戶一眼,直接大大方方的走大門,冰鷹嘴角抽搐,他們家少主難道忘了這是五王府不是景王府。


    晨曦,寧千夏睫毛微微一動,緩緩睜開眼,坐起身,下意識的叫道:“師哥。”


    “他已經走了。”赫連然冷著俊臉坐在桌旁,飲著茶。算莫言景識相跑得快,不然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給了他們一天二夜的時間已經是他的底線。


    該死的!他還真大方,自己的王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這個準丈夫還得給他們做掩飾。想想都憋屈!


    “赫連然。”寧千夏抓住被子縮了進去,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師哥呢?”


    “被我吃了。”赫連然喝口飲,重重地放下杯子。“在我府上,勾引我的王妃,你想我會輕易放過他嗎?”


    怒火和妒嫉之火焚燒著赫連然的理智,在她眼裏就隻有她師哥嗎?嘿嘿,赫連然突然覺得很好笑,這點自己不是早就心知肚明嗎?


    “無聊。”寧千夏白了赫連然一眼,一邊扭頭看著身邊空著位置,那裏還留著師哥的味道,充斥著她鼻尖,昨天的記憶立刻浮現,麵頰瞬間通紅。“赫連然,我師哥有沒有告訴過你,他不是赫連莫。”


    寧千夏決定把所有的事都拿給赫連然“分享”,赫連然不是很強嗎?把所有的事交給他去埋頭苦幹,師哥就能以逸待勞,可以抽很多時間陪她。哈哈哈,夠絕妙,夠缺德。


    “有,莫言景很精,知道找我合作。”從知道真相後,赫連然就暗中派人去查,到現在一無所獲。


    “赫連然,這是個陰謀,一個醞釀了二十多年的陰謀,表麵看起來是複仇,實際上他們是想借你們的手,將寧府連根拔起。就像當年利用寧府將莫府趕盡殺絕般,寧府的勢利遍及眾國,一旦瓦解,眾國必受影響,不良份子一旦趁虛而入,後果可想而知。赫連然,已經不是單純的仇恨與報複,也非獨滅那一國,或是瓜分那一國,有可能是想統一眾國。”寧千夏也隻是猜測,知道明天是真正的赫連莫後,寧千夏想到秦始皇一統天下。


    東國和北國已經牽扯其中,藏鏡人就算沒能力效仿秦始皇,合並幾國也可以滿足私欲。


    赫連然先是一愣,接著冷冷地丟下四個字。“無稽之談。”


    “希望如此。”目的達到,見好就收。寧千夏知道赫連然已經聽進去了,她不是要赫連然深信,隻是給他提個醒,心裏有個底。


    赫連然左手指尖在桌上敲打,看似悠閑,神情卻緊繃起來,萬千思緒群巢而出,統一眾國,值得誇讚的野心,看來對方真是小瞧他。有他在,別的國家有難是雪中送炭還是落井下石得看他的心情,至於東國,有他一天,妄想。


    “赫連然,我還得告訴你一個殘酷皆無情的真相。”寧千夏放下手中拽著的被子,跪坐在床上,很嚴肅的看著赫連然。師哥應該還沒告訴赫連然明天就是他大哥的事,不然赫連然不會心平氣和跑到她這裏小坐,早就捉狂了。“希望你認真吸取。”


    “什麽事?”赫連然皺眉,這小妮子有時候一句話,能讓平靜無波瀾的一顆心翻絞得波瀾壯闊。


    “關於明天的事。”寧千夏望著沉睡的明天,眉宇間有著悲痛和憐惜,太狠了,給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吃不死藥,擺明了要毀他一生。不過,無憂無慮的小孩子也很幸福,說好聽點是無憂無慮,難聽點就是傻瓜白癡。


    “明天?”赫連然看著寧千夏眉宇的悲痛,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一副幸災樂禍的道:“你不會告訴我,他是莫言景跟別的女人所生的私生子。”


    “赫連然,我現在十分肯定,並且確定,明天不是你的私生子,你最好坐穩了。”寧千夏好心提醒,等她說出真相,看他還能不能這般幸災樂禍。敢說明天是師哥跟別的女人所生的私生子,找死,要說也得說是她跟師哥所生。


    “我何時說過明天是我的私生子?放心,本王泰山崩於前都能麵不改色。”赫連然冷厲的目光瞪著寧千夏,拿出他睦王的氣魂,拽個二五八萬。


    “是嗎?”寧千夏小臉洋溢起濃濃的笑意,一字一字的道:“明天就是真正的赫連莫,你大哥。”


    砰!赫連然跌倒在地上。


    “滑天下之稽。”赫連然狼狽地站起身,抖了抖衣袍,目光依舊冷厲冰寒。


    “很荒謬吧?”寧千夏同情的看一眼赫連然,還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呢?她一句話,就原形畢露,丟臉。“可那是比黃金還要真的實事。”


    “寧千夏,你瘋夠沒有?”赫連然冷厲的低喝聲下,是滿腹的怒火,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明天像他的兒子,還是大哥?


    “明天就是赫連莫,如假包換。”寧千夏比誰都不願承認明天就是赫連莫,要她親手殺死他,比要了她的命還難。


    寧千夏將她和莫言景在懸崖底的事說了一遍,她不得不承認赫連然的接受能力,罕見啊!太高深了,把所有的激動全壓抑在心底,神情平靜得令人發飆。


    “換好衣衫,等一會兒,我們要去城門迎接太皇奶奶。”赫連然丟下一句讓寧千夏摸不著頭腦的話,轉身離去。


    寧千夏呆滯地跪坐在床上半天沒回過神,現在是什麽狀況?就這樣?太內涵了吧!“喂,赫連然。”


    聲音響亮,回蕩在房間內。


    “王妃。”兩個丫環恭恭敬敬地推門而進,一人手中拿著飯菜,一人手中拿著梳洗用具。


    “你們是誰?”寧千夏皺眉,她不喜歡別人隨隨便便踩進她的房間。


    “回王妃,王爺命奴婢們來幫王妃梳洗。”其中一個丫環微微彎腰道。


    “東西放下,你們可以出去了。”寧千夏不喜歡別人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更不喜歡別人在她頭上弄來弄去,插東插西。在西國她破例了一次,絕對杜絕第二次。


    “可是,王爺......”


    “沒事,他要是怪罪下來,你們就說是我將你們趕了出去。”寧千夏揮了揮手。


    太皇奶奶一個神秘的老太太,據說那老太太自莫府被滅之後,就一直居住在什麽廟中靜修。


    至今二十年有餘,還從來沒回過帝都,連她孫子掛了都隻是派了個宮女回來了表心意,證明她心還惦記著自己的孫子,順便帶給赫連明日一封書信,勢必要尋回大皇子,傳言說老太太準備在那什麽廟中升天。


    姐姐告訴過她,當時她沒在意,什麽廟,忘了。


    寧千夏對那老太太沒什麽好感,要師哥娶皇甫綺,也是她的意思,很可恨的一個老太太,比皇太後還可恨,寧千夏不喜歡她。


    再過五天就要過年了,這老太太是特意趕回來過年的嗎?還真有心。


    “明天,小懶豬起床了。”寧千夏梳洗好之後,蹲在榻邊扯著明天的衣衫,這小子昨天沒醒,今天又打算不醒嗎?“明天,起來,陪我去接那個老太太。”


    磨蹭了大半天,直到赫連然來叫她,明天都沒醒。


    “哼!睡睡睡,你就準備睡死吧!不理你了。”寧千夏站起身,跺了跺腳,氣呼呼的瞪著明天,太不給麵子了。別人叫不起他就算了,(除了寧千夏沒人敢叫)連她都叫不起他。嘔氣!


    “你就穿成這樣?”赫連然靠在門邊,目光犀利的瞪著盛怒的寧千夏,冰寒冷厲的神色不讚同她的裝飾。


    “怎麽,不行啊?想要我穿金帶銀出去給你爭光,抱歉另尋她人。”寧千夏轉身向床走去,誰樂意傻乎乎的站在冷風中等人,還不如窩在床上睡覺來得舒服。


    “別忘了你的身份,我的王妃。”赫連然一把扣住寧千夏的手腕,她無需繁華精美穿著,無需精心施妝容,素顏配上簡單的白衣白裙,清麗的容顏,骨子裏迸發的氣質,令人忍俊不禁。


    “你放心在沒將你簽好字的紙上寫成休書之前,我是不會忘。”該死的赫連然,非要動不動用五王妃的身份來提醒她嗎?


    赫連然放開手,大步踏進房裏,拿起一件雪狐裘披風,眼角瞄著榻上的明天,他大哥,毛骨悚然。


    “明天的事別告訴任何人。”赫連然將狐裘披風一抖開,裹住她纖瘦的身子,拉著她的手,向外走去。


    “赫連然,我不是大嘴巴。”寧千夏大抗議,她比誰都想隱瞞明天的真實身份,她還怕他走了口封呢!


    “可你告訴了我。”赫連然嗓音雖冷厲,卻揚起嘴角,他很高興寧千夏能將這麽重要的秘密告知他,從起初難以接受,想了想欣然接受。


    “得了便宜還買乖,赫連然你越來越不可愛了。”告訴他是看得起他,要是換成別人,寧千夏才不會費口舌。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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