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情說明白了,陳蘇心中也安定了,原來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被自己認為義父的男人,這算不算是緣分呢?


    因為她並非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所以對爹娘一角沒什麽感覺,隻要能對她好的,不管是否有親緣關係,她都會對他們好的。


    容玨一整天都拉著陳蘇說話,好像下一秒她就會不見了一樣。


    因為容玨的到來,大家的行程開始推遲了幾天,等容玨想走,再一起走。


    容玨激動過度,所以一整天都在跟陳蘇說話,詢問她這些年過的怎麽樣,小的時候怎麽樣?


    陳蘇不好再去說以前的事情,隻說道:“這些都過去了,如今,我都挺好的,隻要看眼下的道理就好,不必再去想著過去了。”


    容玨聞聲,也覺得是這個理,點點頭,想著也是這麽回事。


    隻是,他這些年缺少了一個做父親的角色,所以,必須了解清楚,自己的女兒這些年過的怎麽樣?


    晚上歇息的時候,陳蘇的手是緊緊抓著沈衍的。


    “阿衍……”她睜著晶亮亮的眼睛,就這麽看著沈衍。


    “怎麽了?”沈衍詢問道,在她的額頭處親了親,“因為你爹的事情?”


    如今已經認回了容玨,陳蘇也不再叫義父了,而是叫爹,沈衍也跟著一同叫一聲嶽父。


    “突然覺得,有你在身邊,真的很幸福!”陳蘇笑著,雖然已經老夫老妻了,女兒都一歲多了,可是兩人的甜蜜期卻還在繼續,也許是兩人懂得經營自己的愛情,也許是他們心裏頭對對方的愛還是那種炙熱的。


    沈衍笑了笑,說道:“自然是幸福的,我們要好好的。”


    因為父輩的人都這般,所以兩人更加的珍惜這一切,生怕會重蹈父輩的覆轍。


    ……


    在客棧待了兩天,容玨詢問了陳蘇等人要去哪裏,聽說還要南下,正好想找尋沈衍父母的足跡,容玨聞聲,想到自己這麽多年沒好好盡過一個當父親的責任,說也要一起南下。


    容玨在江南有很多朋友,所以就算陳蘇他們到了當年沈衍母親所在的晉城,也有人接待。


    在晉城,陳蘇還見到了義兄白承風。


    看見陳蘇的時候,白承風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沒想到蘇妹已經大變樣了,我差點都沒出你來!”


    白承風笑嗬嗬的說道,陳蘇在一旁尷尬的賠笑。


    的確,兩人幾年沒見,陳蘇早就從那個瘦弱的小姑娘長成了婦女了,臉色紅潤了,人也長高長好看了,除了那五官還有當初的影子,整個人都來了個大變樣了。


    她的身邊站著沈衍,可白承風卻一臉假裝不認識的看著沈衍,然後詢問著陳蘇:“蘇妹,這是誰啊?你相公嗎?叫什麽名字?”


    沈衍黑著一個臉,知道他是故意的,最後是陳蘇尷尬的朝著白承風解釋道:“大哥,你是看阿衍長的好看了,所以認不出了嗎?”


    白承風笑嗬嗬的說道:“哦,原來是沈衍啊,我怎麽沒看出來,還以為蘇妹你嫁了別人了,畢竟當年你也隻是他家的童養媳,這年頭,哪裏還有童養媳啊,自己嫁自己喜歡的就行了。”


    白承風的揶揄,聽在沈衍的耳朵裏,有些不悅。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白承風,然後說道:“哪裏像你,幾年都沒變化,還是那麽的——難看!”


    沈衍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溫潤的小生了,當過將軍,當過丞相,曆練了一番嘴巴的本事,看的人沒準比白承風還要多。


    當年他沉默寡言,隻是覺得很多人都沒必要去理會去跟他們交談。


    不過現在,白承風既然敢揶揄他,他自然也會反揶揄回來。


    白承風哪裏曾想自己會被這男人這般說道,一時被噎住,話突然都說不上來了,隻能漲紅著臉,不知道要說什麽去了。


    陳蘇在一旁偷笑,看著白承風說道:“大哥,我勸你不要開玩笑了,小心阿衍不會放過你,他可是很記仇的!”


    她家相公的本事,陳蘇最是清楚了,白承風挑釁他,簡直就是在找死,很容易就會被欺負的了。


    白承風也看出來了,可是自己好端端的妹妹讓沈衍拐去了,心中對當年那份複雜的悸動,還是有些妒忌沈衍的。


    “笑什麽呢,還不趕緊進來?”正大家都在說話,屋子裏透出來一個女子,穿著粉色的對襟褙子,頭上戴著簡單的珠釵,一臉的乖巧。


    這人正是白承風的妻子,叫祁樂。


    別看祁樂人看著乖巧讓男人守護的樣子,可她卻是武人出身,父親是個武門的門主,又一次白承風經過山裏的時候,遇到了土匪,還是祁樂救了他。


    祁樂可以說是對白白淨淨的白承風一見鍾情,性子爽快的她,很快就找尋出白承風的下落,並且一直糾纏著他。


    兩人一來二去的,白承風就和她對眼了,兩人順順利利的成婚,現在已經生了一個孩子,七八個月了。


    祁樂性子豁達,有武人那樣的爽快,看見陳蘇等人,她知道對方是白承風的義父和義妹,連忙喊著進去。


    陳蘇點點頭,連忙讓人把孩子先抱進去,免得曬傷了。


    沈衍夫妻等人也在白承風夫婦的帶領下進了去。


    隻是,白承風似乎想要針對沈衍,因為他之前讓沈衍噎了,心中還是有些不滿意的,覺得自己比他年紀大,肯定不能在他身上吃虧。


    可還沒等白承風說話,沈衍卻突然說道:“你這夫人長的好看。”


    白承風心裏頭高興著,“那是自然。”


    “你配不起她!”意思是你長得醜!


    白承風:“……”


    他哪裏醜了?可是他夫人先喜歡的他,追的他啊,後來他才接受的。


    可還沒等白承風反駁,沈衍又說道:“這個看著,和以前那個不大一樣,是不是換人了?”


    沈衍這些話肯定都是胡謅的了,因為他和白承風都好幾年沒見麵了,可他就是記仇了,誰讓他說蘇兒嫁了其他男人了?


    沈衍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入了客廳,大家一群人走的挺近的,加上沈衍的聲音可不小,這就讓麵前的祁樂聽了個正著。


    隻見祁樂眼睛突然變的銳利起來,惡狠狠的看著白承風,低喝一聲:“白承風,你給我解釋解釋,他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承風雖然不至於是妻管嚴,但是妻子生氣的話,他還是覺得很可怕的,特別是感情的生氣,這媳婦每次都像上了火藥一樣,不能讓別人喜歡他,不管是哪個女子喜歡他,他都要躲的遠遠才是。


    不過除了這個,媳婦平日裏卻還是像個乖巧的小蘿莉,很少讓他滿意的。


    這會被妻子聽到這些,白承風就慌了,連忙的解釋:“樂樂,你別聽他瞎說,他是故意詆毀我的,你也知道,我就一個女人,哪裏有別的人啊?”


    “哼!沒有一件事情是空穴來風的。”祁樂說道,她雖然識字不多,都去練武去了,但是也知道,事情不會是平白無故的出現的,都有所謂的因果關係。


    白承風知道妻子這方麵理解有時候容易有些偏差,所以這會聽到她說這番話,他連忙著急道:“你理解錯了,因為剛才我欺負他了,他就想破壞我們夫妻的關係呢,他故意的,我絕對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白承風說著,怒瞪沈衍一眼,說道:“快給我媳婦解釋,說你一切都是胡謅的。”


    沈衍和他杠上了,隻笑著說道:“我不清楚,你自己好好解釋吧。”


    “你……”白承風有些後悔得罪沈衍了,這個小人,居然幾年沒見,比他還會騙人了。


    可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怎麽把媳婦給哄好才是,免得讓她誤會。


    陳蘇在一旁看著兩個大男人相鬥,和自家爹忍不住的笑了。


    陳蘇看著這嫂子真的挺在意白承風以前的事情的,連忙上前說道:“嫂子,你別聽阿衍瞎說,都怪大哥他要欺負阿衍,阿衍才氣他的,你放心吧,大哥我就隻知道他喜歡過一個姑娘,那人就是你。”


    白承風順著陳蘇說的話,連忙的點頭,“樂樂,我這妹妹最不喜歡騙人的了,所以她說的話都是對的,你放心好了。”


    即便是這樣,祁樂心裏還是有幾分不樂意,但是臉色比之前好些了。


    祁樂這人性子直,有什麽喜歡不喜歡的,都喜歡表達出來,表現出來,也許有些人並不喜歡這樣的人,可祁樂就是這樣。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祁樂的世界都比較簡單,她追了白承風很久才算是把人追到手了,那時候不知道廢了多少力氣。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祁樂特別珍惜和白承風一起。


    當聽到有人喜歡白承風的時候,她會很害怕,會傷心,會問白承風愛不愛她,其實她知道,白承風是愛她的,隻是總是喜歡想問問他。


    不過幸好的是,這些女子雖然都喜歡白承風,但是白承風喜歡的人隻有她一個,這就足夠了。


    祁樂也知道不能把男人管的太嚴,不然男人會厭惡你,不再喜歡你,所以祁樂平日裏生活,都不會隨便無理取鬧,這一次,她以為是白承風以前有事情隱瞞了她,才會這般生氣的。


    現在聽了陳蘇說的,祁樂又覺得自己沒那麽生氣了。


    “哼,你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事情隱瞞著我,我就不讓你好好睡覺了!”祁樂警告的說道,每次她生氣,都是這麽說的。


    其實,不管白承風有什麽樣的過去,她其實都無所謂的,畢竟那是白承風的過去,而不是現在,她隻是有些傷心的是,自己不曾陪他度過那以前的歲月。


    但是,如果白承風是隱瞞著她的話,這點就是她不能容忍的,她最討厭被人欺負的感覺了。


    白承風點點頭,連忙的說道:“自然沒騙你的。”


    白承風這一輩子可以承認自己就愛過眼前的祁樂一人,當年對陳蘇那種感情,也並非是男女的喜歡,隻是覺得這個女子很好,應該過的更好的,他很欽佩她,但是那種欽佩,卻不是喜歡。


    他以前不懂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也以為那應該就是喜歡的,不過後來在看到祁樂之後,他才發現,那種時時刻刻想和她一起的感覺,是那麽的濃烈,原來,這才是所謂的愛啊!


    兩人總算是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生氣不高興,陳蘇和沈衍就暫時的住在了白承風的府邸,連同容玨一起入住。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現在白承風可不敢隨便欺負沈衍,生怕他一個一言不合,又說了一些讓他要解釋都解釋不清楚的事情。


    陳蘇看著自家大哥看見沈衍都要繞路走的感覺,忍不住的發笑。


    “阿衍,你看你把大哥害的多慘,看見你都害怕了。”


    沈衍麵容微微帶笑,一種算計人般的視線盯著白承風離開的方向。


    在晉城住下之後,沈衍最近幾天都有些早出晚歸,是去調查了關於當年他的父母的事情。


    陳蘇一個婦道人家,家裏有個娃,所以也沒空去管這事情,每天都是等沈衍回來再看看調查的怎麽樣了?


    不過住下半個月了,沈衍還是一無所獲,年代太久遠了,他們根本就很難再找到當年的痕跡。


    沈衍曾經想讓跟隨著鳳妃娘娘的那個丫鬟畫下沈衍他爹的圖像,可那丫鬟哪裏還記得住人啊,那麽多年的事情了,隻知道姓龍,叫龍逸。


    光一個名字,沈衍在整個晉城開始尋找,依舊一無所獲,加上聽說當年他的父母並非晉城人,而是過來遊玩的,這線索,就變的更加模糊了。


    龍姓這個國家很少人姓,叫龍逸的就更少了,沈衍一番篩選下來,一個符合的人都沒有。


    可即便是這樣,那些沒有登記在冊的人,也不一定說龍逸就不是大燕的人,況且,有人在外頭喜歡隱瞞姓名,就像當初的陳承岩那樣子。


    這般一來,這調查的事情就陷入了一個死局了。


    陳蘇讓沈衍別著急,這生氣急不來。


    不過在一個月之後,事情有了進展。


    當時是容玨那邊的朋友找到的線索,說當年的確知道有一隊人馬來了晉城,個個都是貴人,當時還被帶走了一個女子。


    而從對方口中得知,沈衍知道,那個女子就是當年他的母親。


    可當時,似乎還有人和他的母親一起的,之後後來被帶走的,隻有他的母親。


    沈衍聽到這樣的消息,更是讓人馬不停蹄的點差,想要知道,和他母親一起的人是誰?


    可當他以為和他母親一起的人是他爹的時候,卻發現,並不是。


    陳蘇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滿臉的震驚。


    “怎麽會不是呢?那是誰?”


    沈衍看著陳蘇,好一會才說道:“是一個女人,年紀和我母親相仿,好像很早就離開了,後來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正在找人調查那個女人。”


    陳蘇點點,“如果找到那個女人,想必,就能找到爹了。”


    其實沈衍說不在乎自己是誰的孩子,可他內心還是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知道的。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畢竟二十幾年的事情,現在翻出來找,還是有些難度的。


    幸好這件事有容玨在,他認識的朋友多,這晉城他當年也待過一陣子,當時的城主縣令,和他都有點交情,當年的事情,縣官城主那邊都有派人去接待,自然知道那麽一個女人的。


    又經過了一個月的找尋,終於是發現了當年和沈衍母親一起的女人,隻是,那個女人早就不在晉城了,又或者說,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大燕人,是北瑉那邊的,還是個所謂的公主!


    得到這樣的答案,陳蘇既震驚又覺得不可思議!


    “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還扯上北瑉國了?


    沈衍自己也不明白,怎麽好端端的,他的母親居然和那位公主扯上關係了?


    “那現在怎麽辦?”陳蘇詢問道,難道,需要去北瑉了嗎?


    北瑉那邊她住過一段時間,去了京城之後,就沒再想過去北瑉了,她覺得,隻有有沈衍在的地方,那才是她家。


    “去北瑉看看,也許,那裏有我們需要的答案。”


    沈衍說著,看著陳蘇,隨後說道:“秦羽璃也許就在北瑉!”


    “羽璃姐姐?”陳蘇不敢置信的看著沈衍,“你是說,羽璃姐姐在北瑉?”


    沈衍點點頭,“嗯,不過不確定。”沈衍不敢多說什麽,怕給陳蘇的希望太多。


    秦羽璃的事情,雖然陳蘇沒有再怎麽提過,但是她心裏卻一直記掛著那麽一個人,他們派了那麽多人去找,可天下之大,如果一個人真的要藏起來的話,又有誰能發現呢?


    如今再次聽到這個消息,陳蘇又激動又興奮,雖然她知道,這可能又是一個假消息,這些年,她聽到了好些假消息,每次派人去找,最後都是假的。


    可即便是這樣,陳蘇還是想要去看看,如果真的能找到她,確定她平安無事,陳蘇的心裏也好受些的。


    “那既然如此,我們便去北瑉看看吧,那邊我們也有生意在,特別近些年,北瑉那邊對銀耳的需求還挺大的,我們的紙張在那邊也賣的挺好。”


    沈衍聞聲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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