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溪見他避開,連忙開寫,寫完晾幹,又以最快的速度給丟上樹上去,她努力往高處丟去,這樣陳承岩就沒法找到她的竹牌子,這樣陳承岩就不知道她寫了什麽秘密了。


    想到這裏,她就開始竊喜。


    相比對的顧子溪已經保住了自己的秘密,行動不便的沈秀,卻被寒策監督著,而且,就算寒策不監督,以她腿腳這樣,也不好丟上樹去。


    她抓著牌子,遲疑著,覺得這竹牌也有壞處,比如如果交給寒策去丟樹上去的話,就一定會讓寒策看到,到時候她所有的願望秘密都讓寒策知道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的願望和寒策有關,所以她有些不知所措。


    陳蘇率先寫完丟上去的,所以看沈秀在遲疑著,忍不住的上前詢問。


    “秀秀,你的牌子寫好了嗎?”


    沈秀點點頭,看著自家大嫂,沈秀突然有種想托自家大嫂把牌子扔上去。


    她遲疑的看著不遠處的寒策,寒策的牌子已經丟上去了,沈秀不知道他寫的是什麽,他寫的太快,丟的太快,她就算想知道,也沒機會了。


    她其實也很想知道,寒策心裏究竟是怎麽看待她的,可她不知道怎麽問,怎麽說,又怎麽去窺探。


    陳蘇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心裏頭遲疑的原因。


    她伸手說道:“如果你信的過我,就把牌子給我,我給你丟上去。”


    別說陳蘇不會去看沈秀的願望,就算真的想看,其實她也知道那願望是什麽,多數和寒策有關,雖然不能猜到所有的字,可是也知道個大致了。


    沈秀正苦悶沒人給她扔牌子上樹,見大嫂這麽說,連忙點頭,笑道:“嗯,好。”


    “給我吧!”


    “好。”


    拿過沈秀手中的竹牌子,陳蘇朝著高大的樹木的方向,以最大力拋的最高的姿勢丟了上去!


    看著牌子最後掛在樹上,沈秀總算可以舒一口氣了。


    等牌子放好了,眾人也就要回去了,畢竟外頭還冷著,雖然有炭火烤著,但是外頭山風畢竟還是很大的。


    進去的時候,顧子溪忍不住的去問沈秀,“秀秀,你許的什麽願望啊?”


    沈秀一愣,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


    陳蘇見沈秀難為情,她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願望告訴別人的,她連忙攔著顧子溪,說道:“好了,你別問了,這願望要是說出來就不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我好奇嘛。”


    “好奇什麽,沒準秀秀也好奇你的願望呢,要不,你告訴我們一下,你許的什麽願望?”陳蘇揶揄著,隻見顧子溪被噎的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好。


    “我又沒什麽願望,哎呀,我都是亂寫的,我隻是好奇問問嘛,你們說就說,不說就算了。”顧子溪羞赧的連忙跑開,她才不會告訴他們她的願望呢。


    沈秀沒想到還是自家嫂子有招數,一下子把顧子溪給嚇走了,她看像陳蘇,投以一個感謝的眼神。


    “好了,今天好好歇息吧,你這腿腳得照顧好,不然得留下毛病了,明天我們就回去了,知道嗎?”


    “好的嫂子,我沒什麽大礙的了,隻要按時吃藥,多活動一下腳,就沒事的了。”


    “嗯,你知道就好。”陳蘇說著,看了一眼抱著沈秀的寒策。


    這裏頭,女的抱不動沈秀,男的除了寒策,其他男人寒策都覺得不適合抱她,所以這麽一來,就變成寒策抱了。


    當然,如果嚴格起來,沈衍抱自己的妹妹是沒啥的,隻是寒策把這個機會搶了過去了,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沈秀這一天都是寒策抱出抱進的,也相對比剛開始要習慣多了。


    “寒策,你昨晚都陪了秀秀一晚上了,你也累了,今晚早點休息吧,明天別累倒了。”陳蘇說著,隻見寒策眼睛微微眨了一下。


    隨後,寒策回答了句,“好了,我知道了。”


    其實陳蘇想也想的明白,寒策不可能會回去的,他還會照顧沈秀。


    不過她還是怕寒策太累,讓章章小紫等人今晚輪流照顧一下沈秀,如果沈秀睡著了,那就都睡去就好。


    今夜靜悄悄,在大家都以為對方熟睡了之後,一個身影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他左右看了一下,這才往外頭走去,鬼鬼祟祟的,也不知要做什麽?


    過了一會,又一個人從另一間房間起身,朝著外頭走去,身影很快出去,最後停在大院外那棵許願樹下。


    他抬頭看去,隻聽樹上簌簌的聲音響起,卻看一個黑影在樹上晃動。


    身影往上一躍,兩人頓時愣住,但是過了一會,又都從對方看明白了什麽。


    “你也來找竹牌子?”男子的聲音問道,看著麵前的人。


    對方點點頭,“嗯,你也是吧!”


    “嗯,她都不告訴本王,本王自然過來看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承岩這個西玥國異姓王爺。


    他今晚目的沒別的,就想看看那小妮子今晚上寫的願望。


    他認識她的字,就算沒有署名,也能看的出來哪個是那家夥的。


    而他對麵站著的人也不是別人,而是在房間裏照顧著沈秀睡下而跑出來的寒策。


    他今晚上心撓撓的癢,就是想知道沈秀究竟在許願牌上寫了什麽?


    他知道,偷窺別人的秘密是很不應該的,但是他控製不住自己,就想知道裏頭寫的什麽,看看是否和他有關。


    寒策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居然那麽在乎沈秀的感受,明明知道沈秀該是一直喜歡自己的,但是他畢竟不是沈秀,有些東西懂一點,不懂的卻很多,他對沈秀各種拒絕,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還如此。


    有時候寒策覺得,可能沈秀都要對他失望,現在許願,也不知道她許的什麽願望?


    他想知道沈秀的願望是否和自己有關,也想看沈秀的願望,然後替她去實現她的夢想。


    陳承岩亦是如此,他想知道顧子溪這小妮子究竟在願望上寫了什麽,居然要偷偷摸摸的,感覺多半是怕他瞧見。


    而瞧見的原因有兩種,一種可能是和他有關的願望,這一個,陳承岩還能欣慰一點,可怕就怕在,顧子溪願望雖然和他有關,但是卻不是什麽好事情。而另一種,也許是和他完全沒有關係,他陳承岩在顧子溪的心裏,不過是個過客。


    畢竟這些日子相處以來,雖然顧子溪有時候沒反抗掙紮,但是陳承岩還是看的出來,她從心底裏是反抗的,隻是在體能上,在氣勢上輸給了他而已。


    想到這些,陳承岩就覺得抓不住這個小丫頭,她情緒多變,他雖然看透許多人,卻看不透這個家夥,一時一個樣,有時候他恍然感覺這小丫頭對他是有感覺的,可更多時候是覺得這個小丫頭隻是在敷衍他。


    “找吧。”寒策歎息一聲,說道。


    陳承岩想著也隻能這樣了。


    幸好樹上的牌子不多,就他們幾個人的,要找出這兩個女人寫的東西,應該不是難事。


    隻是,他們如果要找出沈秀和顧子溪的牌子,就會看到別人的牌子,這樣一來,別人的願望就暴露出來了。


    陳承岩並沒有寫,因為當時他隻是給顧子溪弄,又是後麵才來的,所以當時也沒預留多一塊給他。


    他找了好一會,畢竟這外頭天黑,沒有月光,那星星雖然亮,卻還是照不到這黑暗的樹上。


    幸好兩人都是練武,視覺觸覺等都比常人要靈敏銳利的多,在樹上還算爬的輕巧。


    很快,陳承岩就找到了一塊竹牌,隻是,上麵什麽東西都沒有寫。


    他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又看樹上找來找去的寒策,突然喊了一聲,“喂……”


    寒策被他喊住,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


    陳承岩晃蕩著手上的竹牌,問道:“這是你的吧?什麽都沒寫。”


    寒策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陳承岩是猜明白了,覺得沒意思,又吊回樹上去。


    這兩人這樣找尋了一圈,寒策找到了一個牌子,上麵也不知道是誰的,直接拿下來,之後又找到其他的,都一齊拿了下來,卻始終沒有看到沈秀筆跡又或者寫著和沈秀有關話題的牌子。


    他看向陳承岩那一邊,問道:“你那邊找了幾個牌子?”


    陳承岩低頭看了一下,說道:“除了你剛才的那個,找到五個了。”


    寒策看了一眼手上的三個牌子,看來都找完了。


    他們人不多,陳蘇沈衍夫婦,然後就是那三個丫頭,還有沈秀顧子溪,阿明,最後就是寒策的。


    兩人下了樹下,分別開始找尋著各自需要的牌子。


    他們太過於認真,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從暗處走來。


    等陳承岩終於看到顧子溪的牌子的時候,那人影突然說話了。


    “你們找什麽找的那麽著急?”


    聲音一出,嚇的兩人突然警惕的看著聲源方向。


    隻見沈衍笑著看著兩人,然後抽過他們手上的牌子。


    沈衍都認知這些牌子裏頭的人的字體,所以能一一排除,最後找出沈秀的牌子,遞給寒策。


    “這是秀秀的。”


    寒策看著被硬塞的牌子,臉色有些難看,感覺就像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別人的麵前一樣。


    他對上陳承岩的時候倒沒那麽尷尬,因為陳承岩也來找顧子溪的竹牌,所以兩人等於是半斤八兩,誰也笑不了笑。


    可是沈衍不同,沈衍是沈秀的哥哥的同時,他還不用來找自己媳婦許的什麽願望,因為他早就知道了。


    寒策和陳承岩兩人臉色都不大好,看著沈衍笑盈盈的,內心都有一種衝動,想著我能不能打他一頓,他笑的太開心了,太惹眼了。


    人家陳承岩和寒策都是同病相憐,可是這沈衍卻在這裏幸災樂禍,好像在說,我已經抱的美人歸了,就看你們自己折騰吧!


    不過兩人隻是多看了沈衍兩眼就低頭看著竹牌上到底寫了什麽?


    寒策隻見竹牌上寫著幾個字,那兩個“寒策”的字刺疼了他的眼睛。


    隻見下麵寫著,“寒策,我希望你幸福。”


    就這麽一句話,多的都沒有了。


    寒策看著這句話的心情有些不大好,他沒猜準沈秀的意思,她說的希望你幸福,指的是兩人的幸福,還是單單祝福他去找尋幸福。


    如果是祝福他找尋幸福,那是不是說明,沈秀已經有放棄他的念頭了?


    寒策不敢再往下想,心裏頭起伏很大,他有些慌了,不知道為何而慌,其實這句話意義不明,他不知道沈秀是以什麽樣心情心態寫的,所以這一時半會也猜不準她的意思。


    而另一邊的陳承岩看著顧子溪牌子裏頭寫著的,居然是:“顧子溪長命百歲,幸福到老!”


    陳承岩傻眼了,這是什麽願望,什麽心願?當然能長命百歲幸福到老了,她該關心的,不是應該是這幸福從誰手中拿來嗎?這喜歡誰,想和誰一起,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嗎?為什麽寫這些長命百歲幸福到老?什麽意思?


    陳承岩想著剛才顧子溪那躲躲藏藏的樣子,還以為寫著什麽跟他有關的東西,所以他當時別提有多好奇了,想著一定是和他有關,這個小妮子才會躲著自己的。


    可偏偏,這小妮子根本就不是這麽想的,不過是因為不想他看見而已。


    當然,陳承岩也沒猜中顧子溪的心思,她覺得自己的這句話裏頭,已經飽含了陳承岩了,隻是飽含在心裏,隻有自己知道而已。


    她希望自己長命百歲,是想讓自己健健康康的,不像前世因為心髒病死的太早,這樣子,她才能有個好身體去愛別人。


    而有了好身體之後,她寫著下一句,幸福到老,這裏頭就飽含了陳承岩了,隻是她隻是隱晦的表示了而已,她希望自己能和自己的另一半,也就是現在心裏想著的陳承岩,能幸福到老。


    在她看來,別看這句子很短,卻包含了太多意思了,她怕陳承岩看見,會猜中她的心思,所以她不想讓陳承岩看到,怕被窺探出來,然後被陳承岩笑話,又或者其他。


    而其實她這麽做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如果她和陳承岩不過是萍水相逢一樣的緣分,那麽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想著,這竹牌上寫的一切都和陳承岩無關的,就算心裏曾經這麽想過,可她隻要不承認,那就不是這樣的。


    顧子溪這是一下子想到了兩層的意思去了,她難得覺得自己那麽聰明,恨不得不給自己點個讚,表揚一下。


    可她高興了,陳承岩就不高興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同樣苦悶的寒策,他正一臉的苦逼呢。


    兩人深夜來偷各自想看的人的願望,沒想到,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樣,果然抱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看到了?寫了什麽?”沈衍看著兩個男人臉色都不大好,這一看就是偷牌子失敗了,不然哪裏會有這麽一臉的菜色。


    兩個男人都沒說話,因為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好。


    沈衍搖頭笑笑,把手上別人的竹牌都拋上許願樹上去,就連自己的,也再次拋上去。


    隨後,他拍拍手,回了房間,留下兩個男人在寒風中淩亂。


    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失望,然後各自回房間。


    ……


    陳蘇看著沈衍帶著一身寒氣進來,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阿衍,你不是說出去方便嗎?怎麽那麽久?”


    沈衍把外衣脫了下來,搖頭笑著,好像發現什麽好事情一樣。


    陳蘇愣了一下,又問道:“笑什麽呢?你出去幹什麽了?怎麽那麽久?”


    “出去看兩個賊偷東西。”沈衍笑著說道。


    陳蘇被他說的一愣,“賊,這裏有賊嗎?那賊抓到了嗎?”


    陳蘇有些緊張,難道說,那個計謀放蛇最後咬了人的幕後主使又派人了嗎?


    沈衍看著媳婦那麽緊張,朝她搖頭,“沒事,不是你想的那種賊,隻是兩個去許願樹偷許願牌的賊。”


    陳蘇聽完,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所謂的賊是什麽了。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賊是陳承岩和寒策這兩個人,隻有他們有那個心思那個膽子去偷牌子,不然其他人好像沒這必要。


    “那他們偷到了嗎?看了之後是什麽樣的感受呢?”陳蘇好奇,沈秀的牌子雖然她沒看,但是也大概知道會是和寒策有關的,而顧子溪的,多半也是和陳承岩有關的。


    隻是,不知道她們寫了什麽,而他們看完之後,又是個什麽樣的表情現象呢?


    “好了,別想了,我們睡覺吧,反正那些事情都是他們去操心的,不是你操心的。”沈衍躺下,拍拍媳婦的小手說道。


    陳蘇聽他這麽說,也該是明白兩人似乎都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所以沈衍才會這麽說的。


    ……


    一夜無夢,陳蘇睡的早,醒的也早。


    身邊的相公沈衍早就起來了,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陳蘇睡眼惺忪的,被人盯的有些發毛,連忙拿手去遮住沈衍的眼睛,“看什麽啊阿衍,有那麽好看嗎?”


    沈衍輕笑一聲,“當然。”


    說著,沈衍用頭發逗弄著陳蘇的鼻子,陳蘇被逗的癢癢的,隻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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