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過早飯,兩人便動身出發,前去皇宮。


    沈衍見媳婦還困,讓她枕在自己的身上睡覺,這樣會舒服些。


    馬車晃悠悠的朝著皇宮而去,沈衍看著外頭的景色,想起兩年多前來到京城時候的景象,沒想到,都過去了那麽久。


    低頭,是媳婦熟睡的麵孔,他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


    隻要有蘇兒在,就什麽事情都變的好了。


    沈將軍家的馬車剛抵達皇宮的大門,這邊將軍府外頭,就停下了一輛馬車。


    寒策今日沒去皇宮,聽人稟報之後,眉頭微微蹙起。


    “怎麽他又來了?”


    稟報的人似乎也不知道,隻是說道:“還請管家做主,該讓他進來嗎?”


    “他們說了是來找顧小姐的?”


    “是的,說是來接她進宮的。”


    “進宮?進什麽宮?”寒策不解的看著麵前的人,“將軍和夫人已經進宮了,也說了不用顧小姐陪著去了。”


    “那屬下去把人給回絕了吧!”


    “算了,讓他們進來吧,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便好,你讓人跟著,如果顧小姐不願意離開的,他們強硬拉著走的話,就去阻止,至於是顧小姐自己願意的話,就不用理會了。”


    “是。”


    見人離開了,寒策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正轉身,眼睛卻看在藏在門後邊的人,正是沈秀。


    沈秀被他看見,臉色瞬間一僵,有種被發現的尷尬。


    她心虛的朝著寒策笑了笑,腳步輕輕踏了出來,“聽見你和別人在說話,我就不好出來,所以……”


    沈秀想解釋,可是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的好,越解釋反而顯得自己越心虛了。


    “沒事。”寒策擺手說道。


    沈秀見狀,心裏也開始犯嘀咕,不知道寒策心裏頭想著什麽,自己又該說些什麽?才能緩解現在的氣氛?


    她看著外頭的天,才說到:“今天除夕,嫂子和阿衍哥都不回來用年夜飯了,今晚可能就我們幾個在府裏了。”


    寒策點點頭,答了聲,“嗯。”


    他當然知道了,就連顧子溪,可能都要出去,府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用飯了。


    想到隻有他們兩個人,寒策心裏倒有些不自在了。


    “那……我們今晚要吃什麽啊?”沈秀站在他身邊,看著寒策的側臉,問道。


    “不知道。”寒策答道,聲音輕輕的。


    “哦。”


    兩人就這麽沉默著,沈秀卻不知道要怎麽再繼續往下交談了,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


    “家裏好像菜也沒多少了,要不,我們出去買點菜回來吧!”久久,沈秀才說道,她的眼睛斜看著寒策,心裏很緊張,生怕寒策說出一個不字來。


    寒策又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呢,他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一下頭,回了一個字,“嗯。”


    因為距離的時間有點長,沈秀隻是隱約聽見他的那一句“嗯”,有些不確定,歪著頭的看著寒策,“嗯?你是答應了嗎?”


    正這時,寒策突然扭頭,看著沈秀,這一眼,看的沈秀嚇了一跳,心髒都漏了半拍。


    隻聽寒策張口說道:“走吧。”


    看寒策腳步快步踏了出去,沈秀怔愣回神之後,連忙跟了過去。


    “他這是……答應了?”沈秀小聲的問著自己,生怕這些話隻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可是看寒策朝著大門方向而去,她知道,寒策是真的答應了,不是她想太多了。


    ……


    這邊寒策和沈秀乘坐馬車出門了,另一邊,陳承岩正被人領著前去顧子溪的君諾苑。


    這時候的顧子溪,還在呼呼大睡。


    琴兒現如今在照顧著顧子溪,聽說了陳承岩已經在君諾苑門口了,連忙去叫還在呼呼大睡的顧子溪。


    “顧姑娘,姑娘,狄……陳公子來,陳公子來了。”


    琴兒當然知道這位陳公子,之前她還稱呼為狄公子的呢,不過後來聽顧子溪說,他其實真正的姓氏是陳,才改了稱呼。


    之前,陳公子偷偷來顧子溪的君諾苑,琴兒也是知道的,因為怕姑娘的名聲,所以她也不會多說關於陳公子的事情。


    聽說將軍和夫人都要敬重這位陳公子幾分,而且陳公子和顧姑娘又是朋友,琴兒自然沒敢攔著,隻能連忙把睡著的人叫醒才是。


    進了屋子,練過武的琴兒有敏銳的聽覺,還沒靠近就能聽到顧子溪那睡著的均勻的呼吸聲。


    她蹙了蹙眉頭,連忙快步走了過去,掀開帳簾。


    “顧姑娘……姑娘,陳公子來了,陳公子啦了,快醒醒……醒醒……”


    可能是安逸的生活讓顧子溪變的特別能睡,每天她都要睡上個十來個小時,雖然白天她也會忙活忙活,但是不比之前掃地那會,那麽大的院子,她總是要掃啊掃,鍛煉身體,現在這將軍府的夫人是她的閨蜜之後,她居然慢慢的變懶了,不願意掃地了。


    就算是這樣,沒了工作,她也變的愛睡覺了,總是喜歡躺在床上睡懶覺,起來之後,因為外頭天氣冷,又隻好窩在房間裏,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又或者學學那些亂七八糟的琴棋書畫。


    可惜,顧子溪不是這方麵的天才,隻能學個半桶水,懂得其中原理,卻沒辦法精通。


    這會,有人來吵她睡覺,顧子溪首先就是不高興,繼續蒙頭大睡,天大地大,沒有睡覺最大,這是她很早就悟出的道理。


    琴兒看她還不肯起床,連忙上前去拉她的被子,“姑娘,起來了,起來了,陳公子來了,你趕緊起身吧,這都日上三竿了,今兒是除夕啊,你不能貪睡啊,聽說除夕睡多了的人,明年一年身子骨都不爽利的,你趕緊起來吧……”


    “我不要,再讓我睡一會嘛,外頭的人,你讓他等著就行了,我太困了,還想再睡,你去打發了就行了。”顧子溪說著,連忙把被子卷緊,生怕被人搶了去。


    可是琴兒哪裏肯給她機會,讓她繼續睡下去,連忙大聲喊著:“姑娘,起身吧,我看陳公子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你再不起來,得讓人看笑話了。”


    “笑話就笑話,我要睡覺!”


    “睡懶覺你明年身子骨可是會變差的,你也要繼續睡嗎……而且,會變的很胖很胖,像後院每天送來的肥豬一樣,很難看的,你難道不想變的漂漂亮亮的嗎?”


    琴兒這最後的話算是對症下藥了,顧子溪一聽,臉色睡覺變了,連忙坐了起來。


    琴兒看她這樣子,顯然算是叫醒顧子溪了,臉上也是高興的。


    “什麽變差變胖,都是你們這些人用來蒙人的,不就是嫌棄人大年三十沒幹活懶嗎?我又不幹活。”顧子溪揉著眼睛嘟囔道,她早就摸清以前那些老一輩人說的話了,什麽變懶變差,都是為了教育年輕人要勤快什麽的,不要光顧著睡覺。


    可是,即便是她捂住這道理,她還是起來了,不再睡覺了,因為她內心還是害怕自己真的會變胖,到時候就會變得很難看了。


    她不想自己變的難看,所以,絕對不能把自己變胖。


    這樣想著,顧子溪整個人都不好了。


    “姑娘,你趕緊起身吧,將軍和夫人都進宮好久了,也就你在這裏睡懶覺,整個將軍府,就連小強小虎他們都起身了,隻剩下你沒醒。”琴兒口中的小強是顧子溪說的蟑螂,小虎是她口中的老鼠。


    “好啦,我知道了,他們早起是為了找吃的,不讓你們看見打死,我晚起是為了保住他們的命。”顧子溪一邊大道理說著,一邊連忙拍著自己的臉頰。


    等人完全清醒了,顧子溪才看著琴兒說道,“好了,給我去準備點水吧,我洗漱一下。”


    “好。”


    見琴兒離開了,陳蘇望著門外的方向,才不悅的嘀咕道:“真是的,這麽一大早就來找我幹什麽?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間了?”


    雖然心裏有些不悅,但是想到能進宮去吃好吃的,顧子溪心裏又多了一絲期盼,不知道皇宮那裏有什麽美食等著她呢?


    隻是……轉念一想,那個人陳承岩,不是狄承炎,不是那個紈絝公子哥兒,他其實是西玥國異姓王爺,那個深受西玥全國人民愛戴的戰神王爺啊!


    昨晚大蘇說的話,還在她的腦海裏盤旋,她這算是喜歡陳承岩嗎?還是隻是因為和他這麽一個大男人走的比較近,所以對他好感多點,這隻是朋友的好感,而沒有男女之情?


    不等顧子溪細想,琴兒已經端了洗漱水進來了。


    顧子溪連忙洗漱,隻聽琴兒說,“陳公子正在外頭迎著寒風等著呢?姑娘你可得快點。”


    “知道啦,知道啦,你那麽關心他幹什麽?就讓他多吹吹冷風,舒服舒服。”顧子溪沒好氣的說道,可轉念想到那個人可是個王爺啊,自己這樣把人丟在外麵吹風好嗎?不過這個念頭隻在顧子溪腦海裏盤旋了一下,就讓她給丟掉了。


    哼,反正那人不管是陳承岩還是狄承炎,都是一個人,她以前怎麽對待,現在還是怎麽對待,怕他是王爺幹什麽?怎麽說這裏也是大燕國,又不是西玥國,要是他敢生氣對付她,那鬧大了,上升的就是兩個國家的事情了,陳承岩絕對不會那麽傻的。


    這樣想著,顧子溪心裏頭也好受些了,倒是琴兒,一臉的壞笑,“我這不是看你和陳公子是如此之好的朋友,覺得他在外頭吹著冷風不好,才提醒姑娘你的。”


    琴兒這話說的各種曖昧,卻讓剛放下帕子的顧子溪一愣。


    她抬起頭,看琴兒一臉的壞笑,問道:“琴兒,你是不是想歪了什麽?”


    “沒有啊,我沒有想歪啊,怎麽了?”琴兒一臉認真的回答道,可是眼底裏,還是有深深的笑意,這真的沒想歪嗎?顧子溪覺得。


    “你……”


    陳蘇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卻被琴兒快速的搶先問道:“姑娘,我隻是看你和陳公子關係不錯,兩人都互相稱呼為朋友,所以我才會這麽說的,我可說錯什麽了?”


    琴兒明明是笑著的,可見她真的誤會了什麽?


    顧子溪也是看出來了,可是這是琴兒的自由,她想了想,決定先不理會琴兒怎麽想歪了,反正等她見了陳承岩,回來之後再收拾這小妮子,現在先去皇宮要緊。


    見顧子溪沒再說什麽,琴兒總算舒了一口氣,但是她還是很好奇顧子溪是怎麽和陳承岩相識的,琴兒畢竟不是夫人陳蘇,不是顧子溪的好姐妹,所以顧子溪的事情,她知道的也隻是一點半點,很多都不清楚的。


    所以,一男一女兩人走的那麽近,不是男女關係,卻又有點像男女關係,這樣混亂的感覺,讓琴兒好生奇怪。


    在大燕國,雖然民風還算開放,但是男女之間還是沒有那麽直接就互相私下見麵,多少,他們還是會避忌一些世俗的眼光,隻是偶爾會約著見麵罷了。


    可眼前的顧子溪和陳承岩完全不同,這不免讓琴兒想歪了。


    當然,這不怪琴兒想歪,隻怪很少人會像這兩人那樣,深夜也在女子閨房私會。


    等顧子溪洗漱好出去,陳承岩已經在外頭等了好一會了,看見顧子溪,陳承岩臉上並沒有半分的不耐煩,還衝她笑呢。


    顧子溪心裏罵了他一遍,真是個笨蛋傻!


    “你怎麽來那麽早?”顧子溪語氣有些不佳的問道,說著還打了個嗬欠。


    “不早了,快午時了,早不走,可是要晚點了。”


    “晚點就晚點。”顧子溪說是這麽說,還是趕緊走了過去,催促著陳承岩,“那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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