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頷首,當然不能因為別人的讚揚就洋洋得意,她連忙說道:“公主這說的哪裏話,其實我當時也是剛巧路過,我想,不管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出手相救的吧?”


    “那也沒有沈夫人如果睿智果敢,聽太醫說了,幸好沈夫人當場止血的快,不然趙公子恐怕……”公主話說到一半,似乎覺得自己說了太多趙權的事情,連忙停住,尷尬的笑著看著陳蘇。


    陳蘇又怎麽會聽不出這公主話裏的意思呢,看的出來,這公主是對趙公子有意思呢,處處都在替著那位趙公子感謝她。


    這臣子救公主那也是應該的,就連一個男人,一個人,看見別人有危險的時候,去救都是應該的,何況是公主呢?


    所以趙權救她都是應該的,但是沒想到這個八公主對趙權的事情如此上心,一看就不單單是因為救命之恩而傷心,公主是喜歡上那個趙公子了。


    雖然陳蘇沒怎麽接觸趙公子,但是也看的出那個趙權一表人才,溫潤而雅,倒是公主的好夫婿。


    而且陳蘇也聽說了,趙家雖然是官宦世家,但是門第之見並不深,趙權的母親就不是什麽大家閨秀,隻是和趙家世交的一個姓古的人家的女兒,因為家道中落,很小就來京城,做了點小買賣,然後和趙權的父親認識,最後成為夫妻。


    隻是,八公主畢竟是公主,就算趙家有心要這個公主當媳婦,也要皇帝同意才行啊,自古公主都是為了國家而犧牲的,聯姻,鞏固帝位,都是在所難免的。


    想到這裏,八公主難免神色黯淡了下去,想著自己的年紀,是要嫁人的年紀了,更加的心酸。


    陳蘇雖然不了解八公主心裏頭的想法,但是多少還是能猜測出來的。


    她不是八公主的什麽人,不好當麵去問八公主的心裏意思,更不好去以這樣的意思去寬慰她。


    她隻好轉移八公主的注意力,讓她放心,順便在言語中說幾句關於趙權公子的好話,說什麽儀表堂堂,溫潤而雅,八公主聽了,兩個眼睛果然冒著紅心泡泡。


    陳蘇也不好點破,兩人就著感興趣的事情一路往下說,兩人倒真像認識了好多年的朋友一樣。


    一旁伺候的貼身宮女都很少看自家公主像今天笑的那麽開懷,心裏頭很激動,沒想到一向不愛說話總是很抑鬱的公主,會有一天說那麽多話,還笑的那麽開心,這是曉玉和曉寒都沒見過的,她們表示很驚訝,也覺得公主這是病症要好的樣子。


    別說兩個貼身宮女驚訝,就連八公主自己都驚訝不已,她向來不喜歡接觸陌生人,更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雖然陳蘇是個女子,但是她見過很多官家家眷,都不喜歡和她們說話,覺得很累,這句句花都好像帶著另一種意思,要讓她去猜測才能聽懂她們說了什麽?


    也是因為這樣,她很少去和這些人交談,幸好,她自稱身體不好,父皇也準許她好生靜養,所以也不是特別多人來打攪她,隻是逢年過節,遇到比較大事的時候,她要出來麵見一下人,這才有了之前所說的話。


    不過今天她和陳蘇說話,卻發現並沒有那種感覺,她覺得整個人都很舒服,很坦然,不用去猜測對方話裏藏著什麽意思?


    等到陳蘇離開的時候,八公主還專門起身相送。


    這對於陳蘇來說,我很大的禮,她連忙回絕道:“公主,外頭天寒地凍,你身子抱恙,盡量不要出來吹了風。”


    一旁的曉玉也連忙勸說著八公主,“是啊,公主,你身子現在不利索,還是少出來走動的為好。”


    可八公主卻不以為然,笑著說道:“沒事的,披上袍子,就不會冷了,況且,我都在這裏頭悶了那麽久,真的想出去透透氣,外頭一樹紅梅開的鮮豔,我想看看。”


    陳蘇記得,自己進屋的時候,發現不遠處是有一棵梅樹,上麵開著星星點點的紅花,遠遠望去,是寒冬裏麵的一抹嬌豔。


    隻是她沒有想到,公主會把一棵梅花都記掛在心上。


    雖然陳蘇不大會看病,但是八公主的身體也不算真的有什麽大病,她隻是小時候有些病症,怕寒,然後一直像一隻金絲雀一樣,被人圈養在鳥籠中,她渴望自由,可是沒有人給她自由,他們都怕她受傷,想把她好好的安養在宮中,以為這樣就是對八公主好。


    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正是這樣的舉動,讓八公主每每想出去玩唄阻止,然後慢慢鬱結,她是生長在深宮染血一般的地方,後宮裏麵爾虞我詐太多,她難免沒有交心的朋友,所以這樣一來,就算她這些心事想說,也找不到吐露心聲的人,年長日久的,心病慢慢累積,就算小小的病,也會慢慢累積成多的。


    陳蘇看著八公主這個性子,雖然不算什麽懦弱,卻是個心善的,她這般一來,難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願意接觸外人,不願意和人交心,總是病怏怏的樣子。


    其實世界上很多病症,常年累月的醫治,隻要有心,都能醫治好的,不會像八公主那樣一直治療不好,人有病不過幾個主要原因,身體紊亂,作息不好等,隻要把身體調養好,抵抗力好了,一調養了。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隻是這樣說的容易,卻很難讓人做到。


    當然,這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就是心病了,心病還需心藥醫,這種東西,隻能看病患自己,如果對方不願意從心病走出來,吃再多的藥,都於事無補。


    如果不是這樣,此前八公主也不會冒著冬獵寒冷,一個人跑到湖邊去玩吧?


    見狀,陳蘇忍不住的開口和曉玉說道:“既然公主想出來走走,不如你就讓公主出來走走吧,外頭今天豔陽高照,也不算太冷,我們好好照顧著,公主也不會受寒的。”


    八公主見陳蘇這麽說,連忙接話,“沈夫人說的對,你們把湯婆子,把衣服給我備好,穿的暖了,就不怕了,你們放心,我就在外頭轉轉,很快就回去的。”


    曉玉曉寒也都是伺候主子的宮女,見公主今天難得好心情,能說那麽多話,又笑了,還有沈夫人在一旁照看,想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八公主見狀,心情不由的又好了幾分。


    等人給八公主披上厚厚的袍子,又弄了湯婆子,八公主連忙喊著陳蘇一同出門,邀請她一起賞梅。


    陳蘇欣然同意了,反正在這裏除了和沈衍待在一起,她也找不到其他朋友玩了,當然,還有顧子溪,可能太熟悉了,陳蘇暫時把她給忽略了。


    顧子溪雖然不了解之前的八公主是個怎麽樣的人,但是看八公主今天心情那麽好,而且為人也不像電視上說的公主那樣刁蠻無禮任性,反而是很好講話,這點讓她很驚訝,同時也忍不住的想和這姑娘做朋友。


    特別是顧子溪看見八公主身體也是從小有病這點,想到現代的自己,就是心髒病伴隨到死的那一刻的,所以她對同病相憐的人更是感覺親切。


    梅花樹並不遠,三人走近,其他丫鬟宮女跟在身後。


    顧子溪笑著說道:“其實八公主身體不好,多出來走動走動也是好的,有人說,心情好了,病症才會好的快。”


    八公主也喜歡沈夫人身邊帶來的朋友,雖然看著陌生,但是也相談甚歡。


    她點點頭,說道:“顧姑娘說的是,我多想多出來走動走動,看看外麵的風景,都說江山美如畫,可是父皇卻說我的病不好多出去走動吹風受寒,他說皇宮景色更美,可是即便是皇宮景色,因著我的病,父皇也不然我多呆的。”


    說到這裏,八公主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


    這又讓顧子溪想到自己以前,喜歡讀書,喜歡和同學們打成一片,喜歡操場上大家玩各種運動的活力,可是她隻能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笑著,看著他們玩,什麽都不能動,因為她的心髒病隨時會因為激動因為劇烈運動而歇業。


    她太了解這種痛苦了,當下就想抱著八公主,喊一聲:“病友,我們真是同病相憐啊!”


    不過她當然不能這麽說,因為她已經不是那個要死不活不能玩劇烈活動的顧子溪了,她可以活蹦亂跳。


    “公主,雖然你這病是寒症,但是呢,你多做運動,多走動,心情多好好,這樣一來,我相信你的病就好的快了。”


    八公主知道自己這病,但是她不知道是因為鬱結而造成常年病不斷,所以這會聽顧子溪這麽說,也愣住了,不解的看著她。


    陳蘇見她疑惑,又解釋說道:“人,如果把身體鍛煉好,就不容易生病了,就像我,以前也經常生病的,可是,我經常幹粗活,然後我身體就變得強壯了,就不容易生病了。”


    八公主狐疑的看著她,除了陳蘇聽懂顧子溪的意思,就連一旁的其他人也沒聽懂。


    曉玉曉寒照顧著八公主很多年了,自然一心為著自家公主的,聽顧子溪這麽說,也不認同著她的說法。


    “公主是千金之軀,怎麽能做粗活呢?公主有我們,她隻需要每天舒心就行了。”曉寒說道。


    一旁的曉玉也點點頭,“說的對,公主是千金之軀,斷不可學姑娘這樣的。”


    她們語氣雖然沒有鄙夷,但是要把自家公主的千金之軀和普通人比對,那是萬萬不可的,這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


    顧子溪倒是沒有想到這兩個小姑娘會那麽激烈,再看八公主,她也有些難為情。


    她從小就衣食無憂,不用她去幹粗活,光是她宮裏那裏,就有十幾二十個宮女和太監供她差遣,不必自己來做任何事情,所以眼前的顧小姐這麽說,實在有些不妥。


    陳蘇見狀,連忙解釋說道:“子溪的意思呢,就是公主平時可以多做些力所能及的運動,不一定就是幹粗活,隻要把身體能練起來就好的,就像公主彈琴,能運動手指,下棋,能運動腦袋,但是這些都是比較局部的,作畫女紅也隻是運用到了手,所以公主的每天隻運動了手,那就不能讓身體完全運動起來,隻要郡主全身都運動起來,這樣,你的病症就會好的。”


    “那要怎麽運動起來?”八公主不解的問道,雖然不懂,但是她似乎很感興趣,“總不能,讓我幹粗活一類的吧?”


    “這也不需要,還有其他的呢。”陳蘇笑道。


    她想到現代有很多運動全身的運動,打羽毛球啊,跑步啊,排球啊,這些都可以,當然,對於她和顧子溪來說,這並不算的什麽,她們本來就不是大家閨秀,但是公主不同,她不能做這麽粗魯的動作,會被人說一國公主不像話的。


    顧子溪知道好友要說什麽,連忙接話道:“公主可以跳舞啊!”


    “跳舞?”八公主又不解了。


    一旁的曉寒再次說道:“公主平時也跳舞,隻是,身體不適,不適合強度跳舞。”


    “公主現在這身體,是不能馬上高強度跳那些舞,但是你可以慢慢來,增加難度。”說著,陳蘇看著顧子溪,雙方眼睛裏都看懂了對方意思。


    “瑜伽!”


    “瑜伽!”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出口的。


    其實瑜伽不算舞蹈,但是不說這是舞蹈,也說不出是什麽,就是一套練習的運動,可減肥,可運動身體,可調養身體,而且屬於緩慢型的,隨著身體的適應可以慢慢加大難度。


    如果一個人把瑜伽練好了,那麽對其他舞蹈,可以說是比較有餘的了,肺活量還有柔韌度都能練的很好。


    “瑜伽?那是什麽?”八公主不解的問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愛財之農家小媳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陌愛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陌愛夏並收藏愛財之農家小媳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