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注意到了它的動作,白了一眼,嘟囔道:“你還真怕我做出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是吧?”


    狗兄弟:“……”它表示自己聽不懂人話。


    “你們三個既然到我家了,那就得取個名字才行,不然三條我都叫狗,可就分不出是在叫誰了?”


    陳蘇前世的農村家裏也養土狗,雖然土狗樣子不如寵物狗,但是看家本領最強,靈性也足,說什麽話它都能看著主人的樣子領悟一二,而且取了名字的狗,也聽的出別人叫沒叫它的名字。


    她將三條狗一溜煙的看了一遍,說道:“我取名字不怎麽的,以前家裏狗的名字我也是根據毛發亂叫的。”


    她看了眼一直不說話的那條狗,指著道:“你毛發黑中帶白,白要多些,就叫你大白吧。”


    隨後,她又看那一條一直咬籠子,現在很安靜的灰黃色狗。


    “你就叫灰灰吧,聽著還好聽呢,至於你。”她指著那條吠的最凶,還最壯的母狗,“你毛發全黑,讓我想起烏溜溜的黑眼珠,我就叫你溜溜的,嗯,就這麽定了,你們三個都有名字了,往後我叫你們就得應我。”


    說完,她跟了卻了一樁心事一樣,高興的往屋裏走去。


    沈衍看她高興,不禁好奇問道:“狗買回來了,看樣子你很高興。”


    陳蘇點點頭,“還行吧,有條狗家裏也安生些,有什麽動靜也能知道。”


    “嗯。”沈衍點頭讚同著。


    “我給它們都取名字了。”


    “名字?”沈衍不解。


    “嗯,有個名字比較好叫,那趴著我叫大白,母狗是溜溜,還有另外一個是灰灰,你下次記住了,要叫名字,叫多了它們也記住自己的名字了。”


    雖然覺得陳蘇思想有點奇葩,但沈衍還是點頭答應了。


    他看著外頭天色也不早了,忙說道:“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別熬壞了身子。”


    陳蘇笑著看著外頭的月光,“好,我知道了。”其實看那月光的高度,陳蘇知道,現在不過是現代晚上八點多。


    在現代,這個時間可以說都市人的夜生活還沒開始呢,他們居然就要睡大覺了。


    ……


    等到第二天一早,三條狗還是萎靡不振的在籠子裏,陳蘇依舊的給三隻弄了飯,昨天夜裏不吃飯的大白,今天把飯碗遞過去之後,它先是往前了些嗅了嗅,之後居然舔了兩口,剩下的,丟在飯碗裏,跟個高傲的小公舉似得。


    其他兩隻狗,看見有吃的,遲疑了一會,肚子餓了,也啃的一幹二淨。


    中午陳蘇也照舊的弄,到了晚上那一頓,大白雖然還沒有完全放鬆了警惕,但是在陳蘇走了之後,還是把飯碗裏的飯菜吃光了,隻是吃完看見陳蘇出來,又趴在籠子裏假寐。


    到了第三天,大白已經不害怕陳蘇了,見她拿來了吃的,自己感覺到了餓,直接直起了身子,開始慢死條例的吃著飯。


    陳蘇看著他,笑著拍拍手裏的髒東西,笑道:“我都說了我不是要吃你們的,養著你們看家的,等哪天你們聽話了,我就會放你們出來的了,到時候就在家裏看門,我天天給你們吃好的喝好的,知道了嗎?”


    也不知道陳蘇說的話它們聽進去了沒?至少是把飯碗裏的飯菜都吃的幹幹淨淨就是了。


    這樣養了十來天,這幾條狗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看見陳蘇就會下意識的直起身子,看著她手裏拿著的食物,等待著放進籠子裏去。


    陳蘇樂嗬嗬的伺候著他們,想著日子差不多了,可以把這幾條狗放出來來。


    沈衍聽她這麽說,連忙不同意。


    “現在狗應該還沒馴服,不能那麽早就讓它們出來的,萬一它們放出來之後就跑了怎麽樣?”


    陳蘇倒不擔心它們會跑的問題,她已經養了他們那麽多天,狗的靈性是人類難以弄懂的,她以誠心相待,這些狗都會明白的,就算現在還有些懷疑,但是至少它們嚐試著相信了,所以現在放出來是最好的時候,讓它們知道,她對它們沒有惡意,隻是想讓它們看家,給好吃好喝的。


    沈衍見她堅持,自己再想反駁也讓陳蘇的大道理給說的噎了回去。


    不過最終兩人協商下來,是沈衍去打開籠子讓狗出來,陳蘇遠遠觀看著就行。


    陳蘇沒反對,在沈衍打開其他籠子的時候,自己趁他忙著,去打開了另一個籠子,正是大白的籠子。


    沈衍著急,連忙說道:“蘇兒,你站著,我來開就行了。”


    可他忙活著,現在走也沒那個必要,因為籠子的門已經讓陳蘇打開了。


    “我自己開就行了。”說著,扣子啪嗒一聲,就打開了。


    見她打開籠子,籠子裏的大白眼底裏的疑惑更加明顯,那種不可思議,讓陳蘇都覺得大白太神奇了,簡直就和人一樣的眼神啊!


    陳蘇不解的看著趴在那裏沒點動靜的大白,問道:“你那是什麽眼神呢?不相信我會放你是吧?”


    狗大白:“……”表示聽不懂,不知道這人類女人嘀嘀咕咕說著什麽?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陳蘇說道,鬆開大門的口子,等著讓大白出來。


    這邊沈衍打開的籠子門,溜溜和灰灰疑惑的看著外頭的人類沈衍,看到自由的曙光,都嚐試著走了出去。


    等四隻腳都踏了出去,它們這才相信自己真的獲得了自由了。


    也許它們不會用人類的語言歡呼,但是那一雙滴溜溜的狗眼透露出來的興奮,還是能瞧見一二的。


    灰灰和溜溜瞧著院子裏的人,不敢靠近,但是也沒跑出門去。


    光看這點,陳蘇就知道,這兩條狗算是對他們這些主人有一定的信任了。


    再看大白,也似乎開始邁著步子準備出來了。


    陳蘇突然直起身子,大白腳下的步伐突然一頓,停在了籠子裏。


    這該是有多害怕人類啊,才會隨便一個什麽動作都能把大白嚇成這樣!陳蘇心道。


    陳蘇閃遠了去,也讓沈衍走遠了些。


    隻見遲疑了好一會的大白,才伸出腿繼續往外走出來,陳蘇這才發現,大白的腿是瘸著走路的,後退似乎受傷了,一瘸一瘸的,因為後腿毛發是黑的,它又經常趴著,所以陳蘇也沒注意到大白的腿是受傷的。


    現在仔細一看,大白後腿毛發上沾了不少已經黑掉的血跡,紅色有些結痂的傷口呈現在大家麵前。


    “它受傷了。”沈衍說道。


    他們並不知道大白受傷了,畢竟大白一直趴在,就算直起身來,也是直麵著他們的,所以完全不知道大白受傷了。


    陳蘇也看見那駭人的傷口,心裏想著,究竟是誰把大白傷成這樣的?


    不過仔細一想,陳蘇也知道是誰了,就是那些狗販子,或者是養狗的人了。


    按照狗肉鋪掌櫃的話說,這些狗他們都是專門去那些專專養狗賣的地方收購的,既然那些人養的,這捕捉不到,或者難捕捉的狗,估計就采取了極端的手法把狗放進籠子裏去,就像灰灰那樣,把狗嘴狗牙都咬傷了。


    她也大概猜出為什麽大白會那麽警惕她,不過是怕自己再受二次傷害罷了,甚至大白可能在進入籠子裏,就認命了,對人類完全失望了。


    大白後腿顫巍巍的走著,每走一步,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


    陳蘇心疼這隻狗,腳步想要上前去幫助它,卻被沈衍拉住。


    沈衍朝她搖頭,說道:“不要過去。”


    “可是它的腿受傷了,得處理啊!”


    沈衍還是攔住她,“現在它還不夠信任我們,你過去的話,容易被它咬傷,我們抓回來也有十來天了,傷口也開始愈合,它能撐到現在,說明它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可是……”


    “好了,你不必過於擔心,它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


    陳蘇也知道大白現在的情況,肯定對人類起疑了,不會那麽容易相信人,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那好吧,我就不去了,等它自己好吧。”嘴上雖然是這麽說,陳蘇還是在想著在送飯菜的時候,認真的看看大白的腿。


    可等陳蘇讓大白信任的時候,大白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此刻的大白,是滿眼的警惕站在院子裏,互相和人對峙著。


    陳蘇怕幾條狗會害怕,擔憂,幹脆讓全部人都進屋裏等著,要是要出去的話,就從老屋那邊出去,這邊的院子,還是不要開門的好,讓幾條狗先適應一下院子裏的環境。


    ……


    陳蘇好幾天沒去二誠哥家了,剛出門,就看見二誠哥朝著她家而來。


    沈二誠看見陳蘇,也是笑道:“我剛好想去找你們,你們就出來了。”


    陳蘇不解道:“二誠哥找我做什麽?”


    沈二誠麵對陳蘇的時候,總是說不出的緊張,明明這姑娘年紀也不大,他還是每次見到都有些到心底裏的慌張。


    “我來是跟你們說,小妞就要四十天了,本來也沒打算做什麽四十日酒的,可阿靜說,得請你和阿衍好好的吃一頓,這一次,要不是有你們,我和阿靜還不得為了生小妞的事情忙成什麽樣子呢?”


    陳蘇細細一想,也的確要滿四十天了,這日子過的真快啊!


    沈家灣這邊不興擺月子酒,就是這四十天也不擺酒,隻是一家人吃一頓飯就好了,畢竟古代的孩子不好養活,每年死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出生的頭一年,都要小心照料著,等滿了周歲,有錢人家家裏就會大擺酒席,沒錢的,就請幾個比較走的近的親戚過來喝上兩杯酒,這孩子的事情也就過去了。


    陳蘇沒想到二誠哥這個孩子四十天也要擺酒請他們,讓她有點意外。


    “沒想到都那麽快就四十天了,小妞已經長大了一圈了。”


    陳蘇最近隔幾天才去看一次小妞,自己忙活著也就沒去看,而且天天去也不好,她這兩天喉嚨有點發炎,孩子小,免不得容易招惹病菌,她少去對小妞也是好的。


    二誠哥看著她點頭笑道,“是啊,孩子是那麽快的,很快眨眼小妞就得爬,然後就走路,會跑了,很快的。”


    二誠哥想到當初的宇哥兒,好像昨日還是那麽小個人,現在居然都好幾歲了,要當哥哥了。


    看著陳蘇,二誠哥忍不住的打趣道:“往後你和阿衍生了孩子就知道了,孩子是長的很快的,等你回去看的時候,你會發覺,日子過的太過,都不夠過了。”


    陳蘇被他說的一愣,臉色多了幾分尷尬,然後笑問道:“二誠哥你說什麽呢。”


    ,“哦,對,你們都還小,這事情不著急,等你再長幾年再要孩子也行的,我也聽阿靜說了,女人太早懷孩子不好的,你回去和阿衍商量商量,遲個幾年再要孩子比較好,往後對你身子好。”二誠哥被他點醒一般,笑嗬嗬著關切著。


    陳蘇被他說的一窘,她還來不及回話,身後突然響起了聲音,“我會的,二誠哥放心。”


    陳蘇聽著那聲音,身子突然僵住。


    回頭,是沈衍那張淡淡麵容的臉。


    這沈衍,什麽時候來的,她怎麽不知道呢?


    二誠哥看著她身後走來的沈衍,笑嗬嗬道,倒沒有因為自己剛才說了那番話而趕到害羞,他是個有兩個孩子的男人了,也沒什麽好害羞的,況且說的都是實話,都是為了阿衍他們好的。


    “阿衍,你來了,我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吧?”


    沈衍點點頭,“嗯,都聽見了。”


    陳蘇站在一旁,剛好迎上沈衍看過來的眼神,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那,我就不打擾了,後天你們都來吃小妞的四十日酒,知道吧?”


    沈衍頷首,“好,後天我們會準時到的。”


    等二誠哥走遠了,陳蘇才從挪開的步子朝著沈衍上前了兩步,問道:“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你出去後不久就出來了。”


    “哦。”陳蘇也不知道自己問這些有什麽意義,二誠哥說的話都讓沈衍聽光光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最近她隻要聽到別人說她和沈衍兩夫妻之間的事情,她就會忍不住的害羞了起來,莫名的害羞,這種情況,一直在增加,甚至到了最後,她覺得自己看著沈衍都會想岔了去。


    第二日,兩人怕沒有禮物好送給四十日的小妞,連忙去鎮上選了點東西送去。


    陳蘇最後選了一個長命鎖,用銀打造的,不算很貴,主要是寓意好。


    而沈衍選了一對銀鐲子,希望小妞能帶著銀鐲子快快樂樂長大。


    就連一起出鎮上的林桃花,也買了點東西打算送去。


    所以當看見三人都送了禮過來的時候,二誠哥二誠嫂都驚訝的瞪大雙眼看著。


    “這可使不得啊!”二誠嫂已經能下床了,看著那銀鐲子長命鎖的,覺得太貴重了,“你們趕緊收回去吧,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啊!”


    按照二誠嫂的意思說,她就是想著家裏受了沈衍家很多的幫助,趁著孩子四十日,找了個由頭,想感謝一番他們的幫助。


    可是她沒有想到,因為這樣,沈衍陳蘇居然買了那麽貴重的東西過來,讓她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二誠嫂連忙把東西推回去給陳蘇,嘴裏說道:“我們不能要你這東西,阿蘇啊,你們還是拿回去吧,這麽貴重的東西給我們,這不是在折煞我們了嗎?”


    陳蘇不願意再拿,麵上笑著,將禮物重新推到二誠嫂手上:“嫂子,這東西你就收著吧,算是我們對小妞的一點小心意,還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嫌棄什麽喲,你們趕緊拿回去啊,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


    二誠嫂一直強調的是貴重,因為這銀長命鎖銀手鐲的,都是需要很多錢買的,都得好幾十兩吧?就算不用,幾兩銀子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不少錢啊!農村人人簡樸,家裏窮,錢都是掰著花的,過慣了這樣的日子,乍然看見這麽貴重的東西,不嚇到才怪。


    加上二誠嫂一直覺得自家是幸好陳蘇沈衍的幫忙,才讓家裏收入增加了不少,所以對沈衍陳蘇兩個更是感激,想報答還來不及呢,又怎麽能再收他們的東西呢?


    陳蘇看著二誠嫂這個樣子,麵容突然間冷了下來了,語氣也冷冷說道:“嫂子,你要是真的不要,那就丟了吧,反正我們是把禮物送出去了,你們要是不要,我們也不會要的。”


    “這……”二誠嫂看著丈夫,一臉不知所措。


    她隻是不想欠他們太多人情了。


    她生怕陳蘇生氣,忙的說道:“阿蘇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要激你的,就是這東西,這東西,我們不能要啊,你們待我們那麽好,我們今天也是想感謝你們,不是讓你們來破費的啊,要知道這樣,我還不讓阿誠做這桌子飯呢。”


    陳蘇也沒要生他們的氣,隻是二誠嫂對她太客氣反而讓她不高興,她不想兩家人那麽生疏。


    想著,陳蘇臉色也斂了下來,說道:“嫂子,我不是想生氣,隻是你們對我和阿衍的恩,不是這些貴不貴重的東西說了算的,你待我們的好,是值千金萬兩,又怎麽能拿這些來計較呢,我家現在也不缺那幾個錢,和小妞也算有緣,我又那麽喜歡小妞,送她點東西也沒什麽的,你們就好好收下吧,不然我可真的生氣了。”


    二誠嫂有些徘徊,手拿著那些銀器,不知道該收起來還是送回去。


    她眼睛看著丈夫沈二誠,祈求丈夫給個答案。


    最後,還是二誠哥說道:“那就收下吧,這是阿衍和阿衍媳婦的心意,不能埋了,是吧?”


    二誠嫂聽丈夫這麽說,這才朝著陳蘇點頭,說道:“那我就代小妞謝謝你們了。”


    說完,二誠嫂小心翼翼的收下,生怕磕壞了這寶貝東西。


    見二誠嫂不推拒了,陳蘇臉色才和緩了些,她實在是不希望別人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她也希望有真心相待的朋友,不因為家庭而去計較貴重不貴重的,因為沒有什麽比情誼更貴重了。


    四人包括瑤姐兒在二誠哥吃了一頓豐盛的飯菜,二誠哥怕他們不能吃好,連忙的夾菜,好似他們不會夾菜一樣。


    二誠嫂子隻之前出來一下子,就進屋裏去了,怕吹了風,對身子不好,也順道照看著小妞。


    小妞才一個多月,還很小,貓一樣的叫著,能叫進人的心坎裏去,柔柔的,暖暖的,像被什麽撓的癢癢的,很舒服。


    因為時間還早,加上陳蘇還有事情同二誠哥說,所以也沒有一吃飽就馬上回去。


    她去屋裏看了小妞,見她正睡的香呢,笑著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妞睡了?”


    二誠嫂見她進來,朝她笑笑,“嗯,睡了有一會了。”


    說著,二誠嫂低著頭眼光柔柔的看著熟睡的女兒。


    “今天謝謝你給小妞的禮物了,隻是太貴重了,以後可別再買了。”二誠嫂低聲囑咐著,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孩子。


    “知道了,以後不會了。”陳蘇口頭上應承著,想著現在自己也不窮了,小妞一個滿四十日的好日子,送點東西也不過份。


    見她答應,二誠嫂也不再說,想著小妞喝奶的時間差不多了,二誠嫂怕小妞餓了,連忙掀開了衣服,當著屋裏隻有一個陳蘇一個外人在,大咧咧的喂奶。


    睡夢中的小妞聞到了奶香,連忙張開嘴吮吸著那芬芳的糧食,吸的吧唧吧唧作響。


    陳蘇還是個黃花閨女,看著此情此景,居然羞了臉。


    雖然她是女人,但是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孩子,前世在現代她也知道有些鄉下的嬸子喜歡在比較“大庭廣眾”下的喂奶,但是那也是少數,而且那時候的陳蘇還小,什麽都不懂。


    可現在不同了,她長大了,反而對這些事情敏感了,乍然看見有個人在她麵前脫了衣服喂奶,她多少心理上也是難以接受的。


    二誠嫂笑看著她那羞紅的臉,說道:“阿蘇啊,你害羞啥呢,大家都是女人,看了又怎麽樣?”


    陳蘇尷尬笑道,不敢去看小妞吃糧食的地方,羞赧道:“沒,沒害羞。”


    可她的樣子已經完全出賣了她了,二誠嫂忍不住的笑道:“你還說不害羞呢,看都不敢看,這喂孩子喝奶都正常著呢,我們是農村人,沒的保養身材,沒的請奶娘喂奶,也就隻能隻能喂養了,往後啊,你也要給孩子喂奶的,聽說這母奶好,孩子吃了好長。”


    陳蘇點頭,沒說話,但是眼神已經告訴二誠嫂,她曉得的。


    母乳自帶了和孩子一樣的免疫力,孩子多吃,對孩子以後的健康有很大的幫助的。


    二誠嫂見她明白,又說道:“你們家現在也好多了,往後你要是和阿衍生孩子啊,恐怕也可以請奶娘,不用自己喂了,這樣既能保持身材,還能讓孩子喝人奶,多好的。”


    “不過我也跟阿誠說了,你和阿衍啊,都還小,你才十三,等過幾年生孩子比較好,我就是生的早,生宇哥兒的時候,差點把我的命都要去了,產婆可說了,這太早生孩子的,和十七八歲二十歲生孩子的人相對比,是這年紀大的生的比較好,孩子死的少。”


    說著,二誠嫂打量著陳蘇的身子骨,好像一x光一樣,能把人裏頭的一切都照出來,讓人無所遁形。


    陳蘇被她看的奇怪,問道:“嫂子,你看什麽呢?”


    二誠嫂突然一笑,“我看著你身子骨那麽小,等吃多點,等身子吃好點,吃胖點,不然往後生孩子可要受罪了。”


    陳蘇見二誠嫂三局不離她和沈衍生孩子的事情,登時臉頰紅成了蘋果般。


    她打斷了二誠嫂還要繼續說下去的話,“嫂子,你說這些還早呢,現在我和阿衍就想賺多點錢,其他事情往後再考慮。”


    二誠嫂也覺得她想的周到,點頭稱讚道:“你說的對啊,現在你和阿衍還早著呢,多賺兩個錢也是好的,隻是別忘了吃好點,知道了嗎?”


    “嗯。”


    陳蘇怕她再扯其他的,隻好找了個借口溜出去。


    外頭隻有二誠哥和沈衍在,桃花姐和瑤姐兒說回去了,瑤姐兒還小,白天也要多睡幾覺,就先帶回去睡覺了。


    看見陳蘇出來,二誠哥笑嗬嗬說道:“阿蘇出來了。”


    陳蘇臉頰還有些熱,二誠嫂說的那些事情的勁兒還沒過去,這會不管是看見二誠哥還是沈衍,臉頰都有些熱著。


    沈衍看她臉色有些怪異,不像生病的樣子,臉頰卻紅紅的,不禁問道:“蘇兒你臉怎麽了?”


    二誠哥本來也沒注意到的,聽沈衍這麽說,才看見陳蘇的臉頰真的很紅,像染了紅胭脂一樣。


    二誠哥當然知道那不可能是染的胭脂,很有可能是自家妻子和陳蘇說了什麽話,讓她害羞成這樣了。


    “可是阿靜給你說了什麽,讓你臉紅了?”二誠哥問道,聲音裏還有幾分帶著揶揄的意思。


    沈衍疑惑的看著二誠哥,問道:“蘇兒,嫂子和你說什麽了?”


    陳蘇連忙搖頭,“沒,沒什麽,嫂子在給小妞喂奶,我……”


    陳蘇話沒說完,但是也說了,是因為喂奶的事情,所以才會害羞的。


    兩個男人沒細想,以為是陳蘇說的那樣,自然也不再問了。


    陳蘇見事情已經被隱瞞過去,想到剛才在房間裏頭聽見兩人外麵一直在說話,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剛才在說什麽呢?”


    “哦,阿衍說啊,讓我幫你們招什麽工人呢,剛還在說。”二誠哥率先說道,麵容帶著幾分疑惑,“我也不是很懂,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呢。”


    陳蘇眼睛看著沈衍,隻見對方投來一個讓她安心的表情。


    然後沈衍說道:“剛才我和二誠哥說,我們買了兩座山,需要請工人開了山,然後種果樹,想找二誠哥幫我們看著,順便招呼著找人。”


    沈衍知道陳蘇有心要去江城,這沈家灣的事情,也得有人看管著才行。


    整個沈家灣的,他們家和二誠哥家關係是最好的,想委托他幫忙照看,這樣二誠哥也不用去山上打獵或者跑鎮上幹活累人,直接幫他們幹活就好了,還能在村子裏照顧著二誠嫂子和孩子。


    二誠哥憨憨笑著,“如果能幫你們的,我一定幫,不會推辭的,你們幫我們太多了,要不是你們兩個,阿靜和小妞也能吃那麽多好東西。”


    二誠哥看著不遠處在自己玩著的宇哥兒,想到當初宇哥兒剛出生的時候,瘦條瘦條的,都是因為他爹娘不在,他又要賺錢養家,但是家裏情況不好,宇哥兒也跟著吃不好,就瘦的很。


    近兩年,家裏的情況還算改善了些,所以宇哥兒也比小時候壯實了些。


    現在,家裏因為幫了沈衍家的原因,比以前更加好了,他也不用上山打獵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隻要管好我們交給你的兩個山頭就好了。”沈衍說道。


    他想著這事情光二誠哥一個人還不夠,得找多一個人看管,畢竟不是小座的山,包括年前的三麵山,那都不是小數目。


    這般一來,沈衍能想到的其他好人選恐怕就隻有三叔家了,沈武性子憨厚老實,雖然三叔不是很值得人信任,但是這次看來,三叔的變化也大了不少,況且還有三嬸,加上他家也不比以前了,三叔家肯定會盡心盡力的。


    二誠哥知道這是陳蘇沈衍對他的信任,也不推辭,隻說道:“要是我能幫的,肯定能幫的,你們就放心吧,隻是這找人的事情,什麽時候開始啊?”


    “現在就可以開始的了。”陳蘇笑著說道,“找那麽多人幹活還得些時間,有些人家還沒忙完農活,先找著人,往後再開始說做工的事情,至於一日的工錢嘛……”


    陳蘇看著沈衍,問道:“阿衍,你覺得多少錢比較好?”


    這一次她不打算自作主張了,免得拿多了錢,又引來一群群的狂蜂浪蝶。


    沈衍也不曉得,直接把眼光放在了二誠哥的身上,“二誠哥比較清楚外頭的工價,你覺得要多少錢合適些?”


    之前建房子的事情,也是他們著急著住,所以工錢也給的多,這樣工人才幹的積極,現在這開山砍樹種果樹的,可不是一天就能做好的,可能是長期的,畢竟山裏頭要定時的除草,防止野草破壞了果樹的生長。


    二誠哥經常上鎮上接些小活,外頭的工價也比較清楚。


    他說道:“一般的工價其實在五六十文就差不多了,隻有那些長工給的工價會多點的,而且都是重活累活還有技術活給的高,其他的,六十文也就差不多了,像你們說的砍樹種果樹的,就和幹農活一樣,我覺得給個六十文錢算是很多的了,不如,就六十文錢吧,反正這活兒也不是長期做,等種植了果樹之後,都是隔了一段時間才要人幫工的。”


    陳蘇沈衍也隻是大概的了解了些,都以為工價給在七八十文的,也沒想到那麽多規矩。


    不過兩人細想就清楚了,像一些需要技術的活,肯定要價高的,二誠哥不單止會建房子,還會些木工,他去鎮上很多時候都是去財主家幹木工,這講究技術,所以工錢會多點,你要是去客棧裏頭洗碗,可能就沒那麽高的工錢了,也就四五十文的工錢。


    陳蘇想著也合理,隻說道:“隻要大家願意認真幹活就好,工錢的話,二誠哥你說了算,要是要價高的,能勤快的,也可以給他,反正主要還是看他們的能力的。”


    二誠哥知曉得怎麽做了,忙點頭答道:“好,好,你們放心,這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的,你們就放心吧。”


    等兩人離開二誠哥家,陳蘇又朝著身旁的沈衍說道:“阿衍,那麽多大山,光二誠哥一個人還不夠,得找多兩個可靠的人幫著,不然也麻煩的。”


    沈衍當然也想過這個問題,點頭答道:“我想好了兩個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


    陳蘇聽他這麽說,眼睛閃過意思疑慮,然後問道:“可是三叔家的沈文沈武兩兄弟?”


    隻見沈衍眼睛突然閃現出一絲亮光,他點頭道:“嗯,就是他們。”


    說完,沈衍臉上又猶豫了,“但是三叔家之前對你做的事情能夠……”


    沈衍臉上露出難色,陳蘇卻突然打斷他的話,說道:“隻要你沒意見,我也沒意見,他們沒對我做什麽,隻是你,他們對你做的事情,你若是能原諒的話,就讓他們幫忙吧?爹娘隻有你一個孩子,他們都是你的兄弟,若是兄弟間和睦,何嚐不好呢?”


    她隻是擔心這些人會不會借著沈衍過橋,等到時候過河拆板,給沈衍沉痛一擊,她隻擔心沈衍會怎麽想,其他都沒關係。


    沈衍見她這麽一說,臉上也多了幾分輕鬆,說道:“阿文哥阿武哥性子老實,他們小時候也是對我很好,就算是報恩吧,而且,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好好做好這件事情的,再說,還有二誠哥在幫忙,就讓他們兩人學習學習。”


    沈衍也隻是希望待自己好的人有個好的歸宿,上輩子的事情太亂,他榮歸故裏的時候,沈文哥已經死了,因為湊不齊想要的銀兩娶秋雙,而沈文哥又是個重情義的,他很愛秋雙姐。


    最後沒辦法,沈武選擇去偷錢湊齊聘禮,結果讓人打死了,沈武因為哥哥的事情,也萎靡不振,三叔一家,因為沈文哥的死,徹底沒落,沒兩年,三叔死了,三嬸也跟著去了,沈武哥最後不知道流浪到哪裏去了,他再找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


    聽說,當時的一切,還有大伯娘的一番手筆,當初因為他的一時仁慈,才隻是把顧氏丟牢裏坐了幾年。


    剩下的事情,他沒再知道,因為他已經死了。


    想到前世的種種,沈衍的心情有些沉重,沒想到當初好好的一個大家庭,最後變成支離破碎。


    這一世,他不希望是這樣的記過,顧氏有錯,但是也是婦人之錯,他不能拿她怎麽辦,畢竟這一輩子的事情有些改變,父母的死不是因為顧氏,他也不會因此怪罪,但是他也不會允許顧氏再胡來。


    至於三叔家的,他希望這一家這一世能好好的,至少吃穿不愁。


    聽說,人的貪念很多時候是因為貧窮,當你窮的逼不得已的時候,那些善良道德就會隨著貧窮一點點的被磨光,也許有人能經住所有的誘惑,能好好生活,但是更多的,是性情的變化,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是生活所迫的。


    他想,如果能讓三叔家的關係改善一二,也許有些問題也會因此而迎刃而解的。


    陳蘇看著他那沉痛的臉色,不禁有些擔心,問道:“阿衍,你在想什麽呢?”


    沈衍被喊回神,隻是苦澀的笑笑,搖頭道:“沒什麽,隻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


    看沈衍這般沉痛神色,看著夕陽落日,清冷的眸子裏帶著哀痛。


    陳蘇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麽,才會露出這樣的臉色來。


    這個小少年,看著簡簡單單,麵容清淡,可總是在無意間會流露出一種惆悵哀痛的神色。


    陳蘇想到他的經曆,也知道他不容易,她靠前了些,朝著沈衍的後背輕輕拍著,“以前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式了,你也別整天想著以前的事情,知道嗎?”


    沈衍感覺到身後輕拍,一雙淡淡的眼神看著陳蘇,裏頭是藏著陳蘇看不見的激動神色。


    他淡淡的點點頭,答了聲:“嗯,不會了,以後會好好生活。”


    有他這句話,陳蘇也安慰了,也知道這少年想的更多,變的更好了。


    “反正我們現在不是半年前的人了,我們家有錢,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沒錢用,不用擔心會餓死街頭,我會讓你成為你們沈家最厲害的人,名利雙收,坐擁天下千萬金銀財寶。”


    陳蘇的豪言壯誌讓沈衍微微一愣,不過轉念一想,是啊,陳蘇有那個能力,這半年多的相處,能看出陳蘇的厲害,她能讓這個好起來,能賺很多錢,他們不會再窮苦了。


    他很欣慰,欣慰當初父母把陳蘇買回家來當童養媳,不然,他也不會有今天,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重生讓前世的一切來了一次不同的走法。


    “我們會的,不過往後不需要你來賺錢,我來賺,你在後宅好好享受才是。”


    雖然不知道小少年這句話有幾分真實性,但是能聽到他這麽說,陳蘇還是表示自己很開心的,至少沈衍有抱負了。


    她帶著幾分玩笑的意思,說道:“那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往後這個家就靠你了,如今,我們的銀耳能割不少的呢,等一次性拿到江城去,就能換個幾千兩回來,長此下去,光靠銀耳也有不少銀兩,如果你想做點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就做吧,我會無條件支持你的,因為我們現在有這個條件了。”


    沈衍的能力並沒有完全挖掘出來,陳蘇光看這些日子沈衍的表現,就知道他其實能獨當一麵的,隻是之前她一直怕沈衍的身體不好,而且出去見的人不多,怕他在為人處事方麵有些欠缺。


    可從這幾次出去的情況來看,還有沈衍和人交談的情況來看,陳蘇覺得,沈衍絕對是能獨擋一麵的。


    沈衍不想讓陳蘇失望,點頭答應著,“嗯,好,我以後試試。”


    第二天一大早,沈衍就一個人去了三叔沈大正家。


    看見沈衍的時候,沈大正一家都愣住了。


    第一個看見人的是沈大正,他剛好在廳前。


    “阿……阿衍侄子?”


    孫氏剛好從房裏出來,聽見丈夫的喊聲,忙問道:“什麽侄子啊?”


    隻見她眼睛視線漸漸走近了一個人,不是沈衍又是誰?


    沈衍到了門口,乖巧孝順的喊了一句,“三叔,三嬸。”


    他並沒有像喊顧氏那樣生疏的喊著大娘,而是依舊喊著以前的名號。


    孫氏那個驚訝,怔怔的看著沈衍,張口道:“阿衍,真的是阿衍,你怎麽來了?”


    那天晚上阿武帶回來那麽多錢,著實把一家人都驚呆了,心裏頭感激著沈衍夫婦,沒想到他們當初這般對待,還能讓這個侄子在關鍵時候伸出援手,想想,他們真是感激萬分。


    那天的第二天,兩兄弟早早上山去砍了樹,本來是想著答謝沈衍前一晚上的幫忙,可沒有想到,那三根木頭他們又給了六兩銀子,可把他們激動的,想著這輩子都沒那天那麽幸運。


    給了木頭,孫氏和丈夫以及大兒子沈武就拿著二十兩銀子去了秋雙家裏下聘,也說好了娶親的時間,就在五月初八。


    也就是說,再過幾個月啊,他們家就要迎接新媳婦進門了,沈武的終身大事也算解決了,可把沈大正夫婦兩高興的不知道怎麽表達。


    想到這裏,一家人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下了,不用再著急著聘禮的事情,甚至還有些餘錢可以鬆動鬆動,給阿武秀兒買些好吃的補補。


    這會見到沈衍,孫氏等人都把沈衍當作是救世菩薩一樣,連忙迎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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