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龍蟒帶的空間裏用一些神藥布了個聚靈陣,對受傷的精神體有極好的修複作用。”就這點工夫,玉芙蓉已經做了一件極有意義的事情:“下麵就看你的了。”


    陳凡恭敬的朝著張家諸老深深施禮:“剛才破陣的動靜不小,說不定馬上就會驚動將軍墓裏的人出來查看。小子鬥膽,請眾位護法馬上進入我凡客門中的一個獨立空間。那裏已經布好了一個聚靈陣,能夠迅速修複諸位護法的神魂。”


    “好吧。”張家眾鬼魂圍上來,漂浮在陳凡周圍。陳凡默念咒語,心念一動。二十三條殘魂如同飛鳥入林,一閃就消逝在龍蟒帶的獨立空間之中。


    空間裏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玉芙蓉閑來無事,已經在空間裏搭建出一片虛擬的生活場景。遠處是一片小小的莊園,一棟四層古典建築美輪美奐,周圍一片修剪整齊的草地。鐵老大正在草地上推著割草機一遍一遍的來回修剪草坪,鐵三妹正站在四樓的房簷上拿著一塊抹布擦拭著屋頂的瓦片,鐵小三拿著一本高三英語教材站在一棵大樹下,皺著眉頭結結巴巴的念著。


    近處則是一個幽深的山穀。潺潺溪流繞穀而過,騰起陣陣輕霧。在山穀的各處景致,建著二十多處風格各異的茅屋,細細一數正好二十三座。難得玉芙蓉倉促之間準備的這麽周全,看來也是閑的發慌,忽然多了這麽多鄰居,高興之下效率爆棚。


    在山穀正中的一個小小花圃裏,種著一株看上去不起眼的半枯小樹。小樹下麵還點綴著幾朵野花、幾縷野草。周圍一圈錯落的石塊把花圃散漫的包圍起來,居然是個玄奧的陣法。


    一股活潑潑的生氣從花圃裏彌散出來,讓整個山穀多了一絲仙氣。倏然降臨的二十多縷殘魂深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渾身舒暢,連腦子也變得清晰幾分。


    “這是……”張家輩分最高的老祖臉色變幻,驚呼出聲:“修補神魂的聖藥‘長生樹’!”


    “唉。”一個老祖苦笑一聲:“這回我們欠下的人情可太大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清。”


    “為人處事,率性而為罷了。”輩分最高老祖看他一眼:“苟活了這麽久,莫非還沒有看透嗎?”


    他看看後麵的二十二名後輩:“從此以後,我們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也不再按輩分相稱。我們就是凡客門的太上護法,我就是張一,你們依次排序從張二到張二十三。我們原來的名字,就讓他們成為曆史吧。”


    “是,一祖。”所有人同時躬身領命。他們之間廝混許久,各自的輩分、時序一清二楚,須臾之間就各自定好了自己的名姓。


    大家不再多言,邁步來到花圃周圍選一塊平坦的地麵坐定。開始貪婪的吸取著長生樹散發出的生氣,恢複自己衰弱到極點的神識和魂魄。


    將軍墓前,老張頭轉頭麵向陳凡,忽然朝著他雙膝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陳凡大駭,急忙飛身跳開:“老張頭,你什麽意思,是想折我的壽嗎?”


    老張頭站起身來,臉色滿是肅穆的神色:“我剛才的頭,是替張家所有健在的後輩,叩謝你救護我張家各代祖先的恩德。這一拜,你卻完全受得。”


    陳凡臉蛋微微一紅,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大家也是互利互惠。我凡客門現在根基薄弱,急需大量強力人員進駐。其實我救助張家諸位先祖,也有自己的私心在裏麵。”


    老張頭深深看了陳凡一眼:“凡少光明磊落、有話講在當麵,老張頭佩服。這次如果我能夠逃回一條殘命,終此一生,必定效忠凡少。”


    “多謝張老厚愛。”陳凡收起嬉笑神色:“我相信張老不會因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


    將軍墓中開始輕微的騷動,應該是已經發現了有些不妥。老張頭看看陳凡:“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看前麵,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我衝上前去,殺他個幹幹淨淨!”陳凡哈哈一笑,念了一句京劇唱白,然後率先向著將軍墓前大步走去。


    來到石門前。陳凡伸手推去,不費吹灰之力厚重的石門就應聲向裏開啟,露出了寬闊的甬道。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甬道裏居然幹燥寬闊、纖塵不染,比老張頭維護的清河市一中門前的馬路還要幹淨軒亮幾分。牆上綴著明亮的夜明珠,把整條甬道照得明晃晃一片,比起接待外賓的宴會廳也不差多少。


    “老張頭,你看看人家這衛生水平,再看看你包幹的那塊地。”陳凡不忘指責老張頭幾句:“到處是果皮紙屑和雜物,可見你連鬼都不如。”


    “放屁!”雖然老張頭對陳凡已經刮目相看,但是依然抑製不住心裏的怒氣:“這地方每天有沒有一群小猴崽子吃完零食亂扔東西?有沒有那些不講公德的缺德玩意兒吐痰和亂扔雜物?這裏確實幹淨,因為幾百上千年這裏連一個閑人都沒有!”


    “你不要生氣嘛。”陳凡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好了,替你報仇了……”


    陳凡昂頭挺胸朝著大墓深處大步走去,一點都不怕可能的冷箭和暗器。老張頭暗自佩服,提心吊膽的跟著他的身後,隨時準備擋住向兩人襲來的攻擊。


    穿過甬道,下了十幾階漢白玉台階,又穿過一道敞開的石門,二人已經來到一塊寬闊的廣場。


    望著眼前的廣場,老張頭暗吸一口冷氣。他的天眼被陳凡臨時激發,已經能夠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陰司鬼物。


    此刻在寬闊的地下廣場內,居然密密麻麻站立著百餘名頂盔摜甲的鬼卒,按照整體的隊列排布,麵向陳凡和老張頭走來的方向。他們手中握著各種製式兵器,結成一個奇妙的軍陣。雖然所有鬼卒一動不動,但是一股煞氣結合著衝天的鬼氣向二人直直的衝擊過來,逼得老張頭向後連退兩步,這才穩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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