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今晚離開姐姐的時候,並沒有帶走姐姐給的銀行卡,沒有錢就注定了今晚露宿街頭。


    所以,陳凡也沒有矯情,爽快的答應下來。


    駱小悅家租在清河老城區,都是由五六十年代建成的兩層小破樓。原先的老住戶已經搬走,然後低價轉租給像駱小悅這種外來進城困難戶。


    進門時,為了不驚動可能熟睡了的媽媽,駱小悅手指放在唇邊,示意陳凡不要發出聲音。


    於是,陳凡和駱小悅躡手躡腳地走進屋中。


    駱小悅的房子麵積不大,不到十五平米,牆體基本脫落,屋子裏頭擺滿了老舊的家具,顯得非常擁擠。


    怎麽回事?陳超然嗅了嗅鼻子,屋內有一股濃烈的中藥味。


    就在陳凡心中疑惑駱小悅家誰生病了時,內屋傳來一個中年婦女虛弱的聲音,“小悅,你回來了?”


    “媽,我回來了。”駱小悅應了一聲。


    應完母親,駱小悅趕緊轉身對陳凡說:“遭了,我媽醒了!你趕快躲一下。”


    陳凡心裏慌張。大晚上的駱小悅帶一個男同學回來,不會遭她母親苛責嗎?他四處看著,手忙腳亂地想要找個藏身之處。


    慌亂之中,陳凡一不小心撞著桌子上的一個玻璃杯子。“呯”地一聲脆響,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小悅,你帶誰回家了?”屋內,母親又虛弱地問。


    “沒誰沒誰……”


    但是還未等駱小悅話音剛落,小廳內的電燈泡亮了。一個骨瘦如柴,極其虛弱的四五十歲的女人手扶著牆出來,在灰暗的電燈泡下,雙眼深凹,看著有些恐怖。


    “媽……”駱小悅趕緊去扶住母親,生怕她摔倒在地。


    這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歲的婦女,就是駱小悅的母親林琴。


    林琴知道女兒懂事,每天晚上到鬧市區擺攤為她賺醫藥費。而她也心疼女兒,每天晚上必須要等著女兒回來,她才能安心睡著覺。甚至這麽多年,她都練成了能聽腳步聲判斷是不是女兒,是不是女兒一個人。


    林琴今晚聽到腳步聲中不止有女兒,她就忍痛起了床。看到了女兒駱小悅帶了個男生回來,她頓時警惕起來,“小悅,這是誰?”


    自從駱小悅成為落落大方的大姑娘後,平日裏有不少富家子弟對她示愛。甚至有好幾個還跑到家裏來,對林琴信誓旦旦,隻要答應讓小悅做他們的女朋友,林琴的病所花費的一切費用都由他們出。


    林琴一直擔心駱小悅被這些注定坐吃山空的富家子弟給誘騙了,所以她心裏一直提防著女兒的戀愛。


    林琴這一生遇到了駱小悅爸爸這個人渣,她不想自己女兒在遇到人渣。她別無所求,隻求駱小悅將來的男朋友老公能一輩子善待小悅。


    “媽,這是我同學陳凡。”駱小悅道。


    “他不是智障兒嗎?”林琴不加掩飾地說。她聽過駱小悅說起她們班裏有個叫陳凡的傻子,以前還是好好的,忽然有一天就傻的故事。


    陳凡臉蛋一紅,尷尬萬分。


    駱小悅不好意思地看了下陳凡,趕緊解釋道:“媽,陳凡已經好了、恢複正常了。來,陳凡,這是幾?”


    陳凡看著駱小悅在他麵前擺出“v”字手型,他當時就呆了。大小姐,你能出點高深點的難題嗎?


    看陳凡沒有及時快速地回答,林琴道:“小悅啊,媽跟你說多少遍了,我們不能戲弄傻子。既然來者都是客,你就讓先休息吧。明天想辦法把他送回家吧,估計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阿姨。”陳凡叫一聲林琴。


    “啊?!”林琴盯著陳凡,發現這小子眼中有光,不像是個傻子。


    在與林琴四目對視的那一瞬間,陳凡的腦海微微震了一下,整個人一下子怔住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原來是白衣老頭把他的神識扯進了腦海空間。


    這可把林琴母女嚇壞了,“陳凡……陳凡……這孩子怎麽不說話了?傻了吧……”


    此時陳凡腦海中那白衣老者正在搖頭晃腦的下診斷書,“林琴。患有白血病,已經到了晚期了,剩下時日不足一月。小子,不能放手不救啊。”


    “我也想救啊,但這病全世界都沒辦法救,你讓我怎麽救?”陳凡內心不悅。


    老者扶著長須,笑笑道:“不要著急,不是還有我嗎?但是要想從我這兒得到妙手回春的藥方,你得先激活一個藥引。”


    “快點說啊,怎麽激活?”陳凡急了,畢竟救人一命勝似七級浮屠,而且駱小悅還是他在班裏唯一欣賞的一個同學。


    “需要女人的靈氣。如果能讓女人在你麵前流一滴眼淚,藥方就會自現在你腦中。”話音剛落,白衣老人就像鬼一樣,突然消失不見了。


    陳凡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才發現駱小悅一直用手在打他的臉,還越打越重。


    “陳凡,醒醒啊!”


    接著“啪”一巴掌掃過來。


    “小悅,打重點!傻子會站著睡覺。”林琴在一邊說道。


    駱小悅為難的掄起手臂,剛要往陳凡臉上掃過來,陳凡趕緊叫住,“小悅,你們這是幹嘛呢?”


    “你醒了。”駱小悅雀躍。


    “阿姨,你隻有一個月的存活時間了。”陳凡直截了當地對林琴說。


    “陳凡,你是不是真的傻了?我媽說她隻是小病,吃點藥就會好的。”駱小悅臉上表情風雲劇變,罵著陳凡。


    林琴呆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凡:這小子怎麽知道的?他不是傻子嗎?


    上回到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也是這樣對她說。她隻有一個月存活時間了,醫生也無能為力。因為考慮到駱小悅在高三,林琴一再哀求醫生不要將噩耗告訴女兒小悅,想不到今天這小子一語說破。


    “小悅,你可以問問你媽是不是?”陳凡冷靜地說。


    “媽,說話啊?”駱小悅急得要哭了。


    林琴想了想不能再瞞著女兒了,到時候自己忽然一下走了,小悅就會更傷心,於是她黯然點了點頭。


    “什麽病?”駱小悅一下子癱倒在旁邊的椅子上。


    “白血病,晚期。”陳凡回答。


    “媽,是嗎?”駱小悅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陳凡伸手將渾身癱軟的駱小悅扶起來。


    林琴點點頭,接著很冷靜地問陳凡:“這些可沒有人知道的,你是怎麽知道的?”


    “看出來的。”陳凡回答得很淡定。


    “你不是傻子,還是個醫生?”林琴簡直不敢相信站在麵前這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


    “阿姨,我不算什麽醫生,但是我有能力治好你的病。”陳凡很有自信地說。


    “別鬧了,全世界的醫生都沒有辦法,你有辦法?”林琴以為陳凡是在安慰她,搖頭歎了口氣。


    陳凡肯定地點點頭。經過上次半會學會奔虎拳第一式,他已經十分相信意識海中的那白衣老頭。


    但是吧,那白衣老頭說要讓女孩流淚,才能提前獲得煉藥秘籍。誰呢?陳凡看了看蒼老的林琴,覺得再讓她傷心有些不舍。


    陳凡看著身邊的駱小悅,小聲道:“小悅,你和我到外頭來以下。”


    駱小悅心中,隱隱相信陳凡能把母親的病治好,這是一種女孩子的直覺。


    門外,陳凡有點緊張,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張口。


    駱小悅首先開口,“陳凡,我媽的病,你打算怎麽治?”


    “小悅,我是騙你的。其實琴嬸的身體沒辦法再治了,你準備後事吧。”陳凡狠著心說道。


    “啊?什麽?”駱小悅如雷轟頂,兩顆淚珠不由自主的從臉頰滑落。


    “耶!”陳凡興奮的跳了起來:“任務完成!”


    “你有病吧?”駱小悅呆呆的看著他,以為他傻病又發作了:“又哭又笑的,你耍哪?”


    “剛才我騙你的,其實琴嬸的病有辦法治。”陳凡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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