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叫門,隱匿陣法打開,露出青石小路,小廝請他稍待。


    片刻後,魏茵飛來。


    「張崇!」


    不對勁,他看不到魏茵的表情,但是耳朵還是管用的。她的聲音裏邊滿是怒氣。


    魏茵的氣機張崇很熟悉,她撲到張崇身上,捉著他的脖子猛掐。


    張崇沒能及時避開,山門裏頭確實是容易讓人鬆懈。


    魏茵鋒銳的神識傳來質問,「你把我的秘境搞到哪去了?」


    「你先讓我進去,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哼!」


    張崇掃視一圈,魏茵家裏修士不少,大多修為淺薄,顯然是雜役之流。


    到靜室的路上聽到好幾聲「主君安好」。


    二人入靜室,明光石亮起。香爐裏飄出縷縷清香,聞之令人心靜。這安神香品質上佳,是好東西。


    魏茵往蒲團上一躺,斜靠在枕頭上。


    「之前聽說玄魂把赤沙島屠滅,我還以為你死了,想著給你報仇呢。現在好了,不用費勁報仇了。」


    張崇:「我也是僥幸逃脫,若非得了一件掩月星砂,估計也是難逃一死。」


    「什麽寶貝?給我看看。」


    張崇拿給她,「說起來,也是梨生來找我收取空間門戶,說是大亂將至,這才有了後來之事。」


    「梨生也是個沒良心的!他什麽時候去找的你?」


    「三年前。」


    「那就是了。也不曉得象猿用的什麽法術,隻憑牽連感應就將我這一道偷走了。」


    「梨生說大陣即將布置完成,也不知秘境何時再次現世。」


    「嗐,說不準大陣一成象猿就來把你殺人滅口了,還擔心秘境作甚?你沒事別老來我這裏,免得血濺到我身上。」


    張崇皺眉,他道:「他若是做此想法,在棲聖宮時我便該身死了。地宮荒蕪,族類凋零,他總是要靠人去做事的。況且我看他頗有前輩風範,並非是什麽邪道老怪。」


    不好說張崇有多少底氣。這也沒必要去深思,畢竟修為天差地別,思之無益。


    「現在梨生也能為他辦事,說不準哪天就改主意。」


    魏茵捏捏星砂,這法器煉製仔細,賣相頗佳,令人喜愛。


    「你最好祈求他別改。」


    「怎麽?」


    「我要在你這裏住一陣子。」


    「啊?」魏茵翻個白眼,「隨便你吧,小心你死了沒人給你報仇。」


    兩人話題數轉,張崇把這幾年發生的事都給魏茵說了。


    她聽著還是挺有意思。魏茵坐起來,她很久沒出過宗門了,平時都是修煉、煉陣、煉器。


    她爬兩下,湊到張崇臉上揮手,被後者格開。


    「我隻是看不見,又不是瞎了。」


    「可憐可憐,那我明天就勉為其難陪你去一趟盈德殿好了。說起來,這種事本來該是小九幹的。用完就甩,胡老頭說的還真是有點道理。」


    「我自己都隻能靠運氣活命,如何還能顧得上她?況且修行本就是自己的事情。」….


    「嗯嗯,隨你怎麽說都行了。」


    張崇可以想象魏茵現在的表情,已經是想捏拳頭了。


    「胡閣主說了什麽?」


    「他說你們這些散修各個陰險狡猾,叫我少與你來往。非要來往,那也別想著什麽情誼,得用利益栓住你,拴不住就要把你一腳踢開。」


    張崇琢磨了下,品出一點味道來,原本就不甚明亮的眼睛又灰暗了些,隻有神觀術映照出的靈光痕跡在最深處流動。


    他笑著回


    :「說這話的人,好像與他口中的散修也沒什麽分別?」


    魏茵看張崇臉色有點陰沉,心知話說快了。她跳起來對張崇說:「張崇,你完了,我要把這話告訴胡老頭去。」


    「隨你吧,快給我安排個住處,這樣胡閣主來問罪還不必到處去找我。」


    他擺擺手,神情沒有變化,腦袋裏想著事情。


    「借住可以。不過最近來找我玩耍的師姐師妹還真不少,客房不夠了,不如安排你們擠一擠?」


    張崇心裏想著事情,魏茵的話從他耳邊流過,他腦海中忽是閃過一個身影。


    張崇沒了思路,白了魏茵一眼,「少說屁話!」


    ……


    一個侍女領著張崇去客房,路上張崇問她:「符內雜役似乎比我上次來時多了,可是雜役院已然荒廢,你們留居山門用的是什麽身份?」


    「稟前輩,像我這樣的弟子如今在山門裏頭是沒有正經身份的。興閣閣主上任後就不許雜役弟子留在山門了,往後與宗門也再無關係,隻能去散修中打混。」


    「那你等怎麽還能住在這?」


    「是魏前輩收留了我們。不瞞前輩,我們這些雜役弟子大多修為不高,麵對外界散修根本沒有自保之力。許多人都如我一般找到宗內的前輩洞府,隻求個吃住地方,免費做些雜事。」


    「興閣閣主是誰?你們這樣做他也不管?」


    「是新突破的孟長老,他結丹那天的異象我也看見了」,她話裏的羨慕藏不住,「至於我們的事……許多長老、弟子都收留了雜役弟子。他們肯定不差這幾塊靈石,晚輩覺得他們是出於善心,所以孟閣主也不忍追究。」


    「這樣啊……」


    ……


    次日天明,魏茵同張崇到盈德殿。


    一煉氣弟子接待,「兩位師叔有禮。」


    張崇遞過身份令牌,「我來領下發的賞賜,應該算是乾元殿指派,不是走得盈德殿的任務。你查一查。」


    那人接過令牌一查,道:「師叔稍候,數額較大的收支弟子需要去後頭請示。」


    「好。」


    「嘿嘿,看來這回上頭難得大方了。張崇,你把你那件星砂送給我吧,你跟宗門再要一件。」


    「想都別想。」


    「別這麽小氣嘛,再說你都有一件照空鏡了,極品法器多了也是浪費。」她抬起手臂手臂在張崇麵前揮了揮,「那個事我還在生氣呢,你送我我就消氣了。」….


    張崇咧嘴一笑,自己也張開手掌在眼前揮了兩下,「哪個事?你做動作我也看不見啊。」


    魏茵撇嘴,「鐵公雞。」


    小小張崇,看你在外麵打生打死的那麽危險,掩月星砂還是留著給你防身好了。


    二人聊著,那弟子請示完回來了,把牌子還給張崇。


    「恭喜張師叔,您的五萬功數已經記錄在令牌裏了。」


    魏茵:「就五萬?也不多啊。」


    張崇問:「隻有功數?可有進入陽寧靈地的修煉資格?」


    「除開功數,還可以在盈德殿寶庫中挑選一件法器。至於陽寧靈地,弟子就無從得知了。如今宗門下轄靈地都歸承閣打理。」


    張崇心道:「章長老是個信人,他親口承諾總不會不作數……吧。」


    「張師叔現在可要挑選法器?如果要,我這便去請方師叔。」


    張崇倒是正缺一件護身法器。


    「可有上品防禦法器?」


    「師叔這就是說笑了,各類法器,殿內寶庫應有盡有。」


    「好,順便給我兌換一張氣禁符。」


    櫃上弟子


    去到後邊,請來一老修。


    「方師叔,便是這位張師叔要挑選法器。」


    他又轉過來推出一張靈符給張崇,「張師叔,二階上品氣禁符,這種靈符平日用的人少,會畫的符師也不多,三百六十點功數一張。」


    「嗯。」


    小弟子退後,張崇朝老修士一禮。


    「方師兄,師弟張崇有禮。」


    方老修睡眼惺忪,理了理自己的滿頭亂發,歪斜的發髻強撐著沒有散掉。他丟給張崇一枚玉簡,道:「合心意的都挑出來就是,老夫一並與你取來,省得折騰老夫來回換。」


    這不修邊幅的老頭摸出酒葫蘆,躺在椅子上嘬。


    張崇神識往玉簡裏一探,見近千件法器羅列其中,依品級、功用分門別類。


    上品防禦法器四五十件,描述簡略,看不出具體威能大小。


    「你幫我看看。」


    魏茵拿過去一看,「前麵的就不用看了,後麵這幾件貴的都拿來看看。」


    方老修聞言,抬眼瞅了一下這個女娃,想起曾聽人說起極物殿胡閣主有個關門弟子,長不高。


    他也沒說什麽,跟張崇確認了一下是哪幾件就去寶庫取法器了。


    魏茵給張崇傳音,「這老頭故意把法器的價格抹了,就等著你孝敬靈石才告訴你。器閣那些人煉製的東西值什麽價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當然,賣的貴未必品質就好。」


    不多時,方老修回來,但沒有直接把法器掏出來。三人去到殿內一個專門的房間,他排出七件法器。


    張崇挑了挑,感覺都算是上乘之選,隻是沒有一件能給他以眼前一亮的感覺。隨意撿了一塊盾牌,二人打道回府。.


    十層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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