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日號調轉航向的同時,黑鯊號也已然駛到了朱槿城外的碼頭。


    黑鯊號停在海上,落下船錨。老貓、獨目等人留在船上。吳織拓印了一份自己真傳弟子的印信,交給老貓作為證明黑鯊號歸屬的憑證,以備不時之需。


    容虛山脈地處東涯洲偏東地域,既是沂琉河發源之地,也是平海宗山門所在之處。


    朱槿城地處東部沿海,乃是距容虛山最近的一座海邊城池。張崇等五人上岸之後,一同進了朱槿城。


    吳織帶著三位同門去了平海宗在朱槿城設立的別府,張崇則是獨自在城中熟悉情況。


    朱槿城裏外都充滿著一種井然有序的氛圍,與赤沙城、斬鯨城有很大不同。街道皆按一定規律排布,無有例外;除開城中心有一座廣場外,其它地方都是建築林立,不見有能作為自有交易場地的地方。


    張崇沿著筆直的街道閑逛的幾個時辰,發現山嵐海及周邊的背景深厚、實力強大的商鋪都在城裏設有分店。


    他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走進了平海閣。他此來是為了購進一批益氣丹用作修煉,同時也想入手一件合用法器。他手上倒是有一件搖風旗,但是這旗子與他屬性不合,所以一直被擱置著。


    張崇如今身懷不少靈石,爽快的購下數瓶益氣丹之後,又向掌櫃提出想買一件中品法器。


    掌櫃乃是平海宗外門弟子,在平海閣幹了有些年頭了。他既不熱情,亦不冷淡,隻是熟練地開始詢問張崇的具體要求。


    待了解法力之屬、攻防側重之後,掌櫃便著人去庫房取幾件法器出來。他轉身在貨架上一按,解開禁製,自第三層的某一格中取出一把墨色飛劍。


    “此劍名為莫零,中品木屬飛劍,品優價廉,道友不妨一觀。”


    張崇接過飛劍,神識掃過之後發現這飛劍乃是依製式打造,普普通通,別無特色。他把飛劍放回台上,隻是言到:“的確是品優價廉。”


    張崇連價格都不問就認同掌櫃所言“品優價廉”,顯然是看不上這件。掌櫃聞此一句,明白張崇當是不差靈石,於是打起幾分精神。


    他將莫零劍收起,一邊言到:“本閣庫內存有不少品質上乘、威能不凡的法器,總也能讓道友滿意,再不濟本閣也接受定製,道友必不會空手而歸。”


    張崇:“那就好。”


    “嗬嗬,還請道友稍候。”


    “無妨。”


    不多時,一個管事過來,自乾坤袋中取了幾件法器出來,擱在台上。


    一劍、一葫、一扇、一碗。


    管事拿起飛劍型製的法器,介紹到:“此劍名為定冥,除具備尋常中品飛劍之能外,還可發劍氣損傷修士肉身精氣,端是犀利,作價九百靈石。”


    隨後,他換一件拿在手上,言到:“遣雷葫蘆,內刻陣法,可在平日凝聚木玄雷,需要用到時一氣放出,便是築基修士也不能正麵硬擋,作價一千二百靈石。”


    “鬆林扇,可施展一道名為千株針葉的法術,穿透力強,威能不凡,作價一千靈石。”


    “枯木玄光罩,此罩雖然形似木碗、看去普通,但其威能卻是此四件法器中最為強悍的。枯木玄光罩可發一道枯木玄光,凡為其所照之人,肉身皆會極速衰敗,若不抵禦,不消片刻便會精氣耗盡,肉身衰亡。此作價一千三百靈石。”


    張崇此來所求,是為了給自己準備一件備用的中品法器,首要要求便是祭煉簡便,威能顯著。遣雷葫蘆雖然威能不凡,但平日確需花費時間凝煉木玄雷,張崇首先將之舍棄;鬆林扇和枯木玄光罩各有側重,張崇拿起木碗、折扇分別體悟片刻,發現木碗施展之時會有些呆板,與他自身鬥戰的習慣不大相合,可是這亦可視為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他的不足。


    張崇放下木碗,對掌櫃言到:“除開這件葫蘆外,其餘三件我都是要了。”既然不差靈石,那有何必考慮許多?隻要合用便可買下。


    掌櫃不想張崇竟然如此財大氣粗,又見張崇取了一枚東涯令出來,他連忙接過,“原來是老主顧了,那在下便給道友個齊整價格,承惠三千靈石。”


    張崇拂過乾坤袋,掏出一堆靈石來,待掌櫃清點無誤之後,收了三件法器,轉身離開。


    色漸晚,張崇卻是不急回到黑鯊號上。他在城內尋了一家規模不的客棧住下。


    入夜,張崇確認無人窺伺之後,神識一引,自己便進入了秘境空間之鄭


    紮澤賀見張崇進來,立刻趕來拜見。


    張崇:“此間一切可好?”


    “別的事倒是沒有,火紋草生長也很正常,但是那邊山腳下的矛蛛被我殺了幾隻。”


    “為何?”


    “那些矛蛛吐絲築巢,數目又有不少,範圍要延伸到金碧桃和烏木藤了,所以我們便出手滅殺了一些。還有便是,我們三個近來時常感到心煩意亂,容易動怒。”


    “哦?”張崇一邊往烏木藤的所在走去,一邊問到:“為何?”


    紮澤賀:“想是這些年食用火紋草太多,加之空間內太過寂寥之故。”


    秘境空間內的矛蛛境界低微,而且全部都是傷了元氣,實力著實不堪。紮澤賀數年來隻服用的靈草隻有火紋草和少許點地梅,體內靈氣不得調和,時有躁動之像。一家三人情緒亦是變得易怒,那幾隻矛蛛本是趕走即可,紮澤賀卻是在衝動之下,動了殺念。


    張崇對幾隻矛蛛毫不關心,反而注意到紮澤賀話中隱意。他自顧自地走著,言到:“十年之約我不會反悔,到時自會放你一家自由。接下來兩年對我道途至關重要,我也無多少時間看顧此間,你們還需在此間待上幾年,大概沒什麽機會外出。”


    自由在望,紮澤賀深深一躬,口中稱謝不止,又這點苦悶算不得什麽,他們甘願為張崇打理此間。


    張崇:“你等從黎國西麵群山而來,我會擇機往黎國一遊,到時會順路將你等放歸。”


    走到山腳下,幾株烏木藤都生長出了丈許藤蔓,隻不過還不足以入藥煉丹。不遠處蛛絲蔓延,樹間築起了不少蛛巢。這些矛蛛對張崇而言也無大用,養著或是殺了都無關係,張崇覺得既然沒有殺了它們的必要,那倒也不必多造殺業。


    金碧桃一年也長不了幾寸,離結果也還需幾年。樹上掛著紫玉靈峰的蜂巢,樹已然有幾分不堪承受,好在蜂後早已認主,張崇此前已經令它不要再擴大巢穴。靈峰生於自然,相依相存之理存於血脈,即便張崇不對靈峰發出指令,蜂後也不會把蜂巢營造得超出金碧桃的承受範圍。


    原本在樹下休憩的虎斑山貓在張崇到來之後鼻尖一動,然後飛撲過來,想躍到張崇肩頭。張崇輕笑,反手一抓把它截住,搖晃幾下,然後丟到地上。貓不比紮澤賀一家,紮澤賀能忍受孤寂,它卻是忍受不住了。隻見它不依不饒,跑到張崇腳下,利爪彈出,四肢齊用,掛到了張崇法袍之上。


    張崇抬腳一踢,貓卻不鬆爪,無奈之下,張崇也隻能由著它了。張崇本身是不怎麽喜歡養一頭無用靈寵的,還是坐騎、打手之流的靈獸更和他心意,但是虎斑山貓價值兩千靈石,自是有其緣由。修仙寂寥,它靈智不低,又易親近,與之相伴的確能增添不少樂趣。


    大略看看了此間情況之後,張崇很快就退了出來。他盤坐床上,卻是不得不思考起如何處理紮澤賀三人。這三個青須人知道張崇的隱秘,要將他三人放了,張崇實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當初既已經許諾,張崇也不願輕易自違道心。


    修仙界用來令人保守秘密的手段不少,也不難獲得,雖然終究都不及最為安全的那個簡單手段,但也足堪一用了。張崇思慮一番,有了大致定計,於是排空雜念,開始今日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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