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還在繼續,在葉水靈歇斯底裏的大吼之後,圍觀的人群到了激憤的地步,都大喊著,:“你以為你是權貴之後,就了不起啊,有本事就將我們統統打死!”


    “你就是將我們打死了也堵不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就是你自己不要臉,自己不檢點!”


    葉水靈麵對著這些平時自己最看不起的賤民的指責,幾乎快要瘋掉了,今天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多了,鳳傾城的出現,還有那個惡心男人對自己的褻瀆,在加上這些不知所謂的人對她的指責。


    即便是清妃出事以後,她都沒有受過這樣多的委屈,所以葉水靈真的是受夠了。


    “本小姐要殺了你們!”葉水靈雙眸赤紅,大聲嘶吼著。


    “都住手!”一道威嚴的嗓音傳來,雖然聲音不大,卻足夠震撼眾人。


    眾人皆望著聲線的來源,看到了一個衣著華麗,卻十分莊重的婦人緩緩走了過來。


    秦如煙一看,正是太子妃身邊最得力的嬤嬤,柴嬤嬤,秦如煙身為秦家旁支的姑娘,自然是認得這個柴嬤嬤的,柴嬤嬤閨名柴冬月,閨名裏和太子妃秦如月有一字相同,按照平時來說這是絕不可以的,奴才的名字和主子相同,這是大不敬。


    可偏偏太子妃是極看中柴冬月,也沒有給她改名,就直接給予了這樣的殊榮。


    這位柴嬤嬤對太子妃秦如月也是忠心一片,為了長久服侍太子妃,自梳發髻,終身未嫁。如今年紀大了,太子府上下都尊稱她一聲柴嬤嬤,太子妃更是不將她當做奴婢來看待,所以柴嬤嬤在太子府是十分得臉的。


    秦如煙思量著,柴嬤嬤既然出現在這裏,那麽太子妃肯定也在附近。果然,有著太子府標記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


    原本秦如煙是以為太子妃已經到了,卻沒想到太子妃也才剛剛來到而已。


    那剛才水靈那番大逆不道的話,太子妃就沒有聽到嘍,想到這些,秦如煙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


    於是秦如煙笑著迎了上去,:“柴嬤嬤。”


    柴嬤嬤常年跟在太子妃跟前兒,舉手投足間十分的沉穩幹練,她微微欠身,語氣淡然,:“葉夫人。”


    秦如煙知道這位柴嬤嬤的性子極為淡漠,看著她不冷不熱的態度,倒也不在意。


    偏偏葉水靈看不下去了,她今天本來就受了一肚子的氣,又看到一個下人也對自己的娘親愛答不理的,頓時就將火氣撒到柴嬤嬤身上了。


    “你這個死奴才,對我母親是什麽態度啊,信不信本小姐賞你一頓嘴巴子!”葉水靈氣呼呼的說道。


    柴嬤嬤看著一臉憤怒的葉水靈,隻是輕輕的勾了勾唇角,以表達內心的輕蔑和不屑。


    秦如煙已經徹底快要被葉水靈氣死了,再也克製不住,上前一個巴掌甩到了葉水靈臉上,“你這個孽障,怎麽跟柴嬤嬤說話的,趕緊道歉!”


    葉水靈再一次被打蒙了,她今天一臉挨了兩個耳光,一個是她最討厭的女人打得,一個是最疼愛的母親打得,葉水靈也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娘,你為什麽打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我堂堂一個國公府的小姐,為什麽要淪落到挨打受氣的地步,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錯,如果葉清靈沒有自甘下賤去勾引男人,咱們國公府也不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我這個嫡出小姐也不用委屈求全到去給人做妾,你現在還打我,我不活了!”說完,葉水靈一跺腳,哭著衝出了人群!


    秦如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直接說不出話來。


    圍觀的人群也聽夠了八卦,加上柴嬤嬤身後還帶著不少身穿侍衛服侍的男人,便知道,自己是惹不起的,然後就都一一的散去。


    柴嬤嬤淡淡說道,:“去將屍體處理了。”


    身後的侍衛點頭,兩個人上前就將屍體拖了下去。


    秦如煙雖然很生氣,但是看到葉水靈就這樣跑出去也生怕她會出什麽意外,畢竟,這是她唯一的女兒了,清靈那個樣子,隻怕這一輩子是沒有什麽希望了。


    “葉夫人不必擔心,我已經讓婢女跟著了,二小姐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柴嬤嬤微微點頭道。


    秦如煙自然清楚太子妃身邊的婢女有不少都是武藝高強的,所以瞬時也就放心了,她帶著歉意道,:“柴姐姐,論親,咱們都是秦家出來的,太子妃從未當您是下人,我隻是一個旁支的姑娘,自然對您也是敬重萬分的,水靈那個孩子從小被我寵壞了,她說的話,柴姐姐您千萬別放在心上,以後,水靈到了太子府,還需要您照看一二。”


    饒是柴嬤嬤一向冷情,聽了秦如煙的話也不禁有些動容,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秦如煙,這個女人真的是不簡單,也怪不得這多年都將太子殿下迷得神魂電腦的,還給太子生下了兩個孩子。


    若是不知道內情的,可能真的就被秦如煙打動了,這個女人的心機真的是深不可測,為了能將葉水靈嫁出去,竟然不喜讓他們兄妹成親,這等罔顧倫常的事情也做的出來,柴嬤嬤心中十分的鄙夷。


    “葉夫人這話我竟不懂了,我隻是一個奴婢如何就能照看的了未來的側妃娘娘呢,我就不陪你多說了,太子妃娘娘在馬車上等您。”說完,柴嬤嬤轉身離開了。


    秦如煙氣的咬了咬牙,這個不識抬舉的賤人,秦如煙暗罵道,不過仍舊按耐著性子,向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秦如煙進了馬車,看到太子妃秦如月正在閉目養神,這麽多年過去了,歲月也在秦如煙臉上留下了痕跡,可她看上去仍舊是那麽的高貴大方,舉手投足間的氣勢不容人小覷。


    秦如煙看著太子妃那張臉,心中恨得要死,當初,太子殿下喜歡的人明明就是自己,可偏偏因為自己隻是一個旁支的姑娘,所以就被秦如月捷足先登了。


    命運卻是這麽的不公平,這麽多年過去了,雖然太子現在的處境不容樂觀,可秦如月仍舊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可自己呢,仿佛現在泥潭裏,怎麽也拔不出來了。


    事到如今,哪怕秦如煙再恨,也無濟於事了,她不得堆起笑臉,來麵對秦如月。


    “給太子妃請安。”秦如煙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太子妃微微張開眼睛,看到秦如煙,立馬露出一抹得體的笑容,:“是妹妹來了啊,不必多禮,起身吧。”


    秦如煙和太子妃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她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大概也是太子府的事情太多了,秦如月也是忙的沒有時間了吧。


    秦如煙站起身,太子妃忙道,:“咱們姐妹何必拘禮,你快坐吧。”


    秦如煙依言坐在了太子妃下首的位置。


    馬車很寬敞,兩人坐在裏頭,還覺得很寬裕。


    太子妃微微蹙眉,:“妹妹,不是本宮挑理啊,你這個女兒脾氣倒是真不小啊。”太子妃說著,微微歎息著。


    秦如煙忙站起身,賠禮道,:“娘娘贖罪,小女的確太不成體統了,臣婦以後會嚴加管教的。”


    太子妃見秦如煙這般,忙拉了她坐下,:“你這是做什麽,本宮並沒有怪罪妹妹的意思,妹妹趕緊坐下吧。”


    說著太子妃眉宇間蓄上一抹愁困,歎著氣道:“妹妹,你也知道,太子府最近遇到了不少麻煩,這財政上也出現了一些問題,還望妹妹和三叔父可以慷慨解囊。”


    秦如煙就知道太子妃不會如此好說話,看來是要敲一筆竹杠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水靈這麽不爭氣呢。


    於是秦如煙點頭,:“秦家和太子爺一向同氣連枝,這是自然的,娘娘有需要臣婦定是義不容辭。”


    太子妃聞言,即刻笑顏如花,:“那本宮就卻之不恭了,過幾日,本宮的人自會去找妹妹,到時候需要妹妹拿出一百萬兩即可。”


    秦如煙幾乎咬掉了舌頭,差點就要破口大罵起來,一百萬兩,這個賤婦竟然說的如此輕巧,要知道這一百萬兩幾乎要把父親名下所有的產業都所有的現銀都提出來,也未必湊得出來。


    秦如煙恨得吐血,卻也不敢不答允,不單單是因為水靈,就衝秦家和太子府的關係,這筆銀子早晚要落到父親的頭上。


    饒是在艱難,秦如煙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見秦如煙答應了,太子妃笑的更加燦爛,拉著秦如煙的手說道,:“妹妹放心,等水靈那丫頭嫁過來以後,本宮肯定將她當做太子和本宮的親生女兒來看待的,一定不會讓逸軒欺負了她去,你就放心吧。”說吧拍了拍秦如煙的手。


    秦如煙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整個人仿佛觸電一樣,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太子妃知道了什麽?這不可能,如果太子妃知道的話,怎麽可能會答應這門婚事呢,怎麽可能會同意他們兄妹成親呢?


    隻是秦如煙也吃不準,她雖然和秦如月一起長大,卻也從來看不透秦如月在想些什麽,就像太子府這麽混亂的地方,秦如月都可以打理的有條不紊,除了最近鬧出一個盛寵寵不衰的姨娘,其他的,還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所以,她也不敢確定,秦如月是否知道了少卿和水靈的身世。


    秦如煙甩了甩頭,絕對不可能,如果秦如月知道了的話,絕對不會同意,她不在乎水靈的名聲,也會在乎皇長孫殿下的聲譽的。


    她之所以會讓水靈嫁給皇甫逸軒,那時因為沒有人比她這個做娘的更清楚,水靈到底是誰的孩子。


    隻是這一切太子並不知道,不過她從來不擔心太子那邊,就太子那樣的德性,才不會管他們是不是兄妹成親,在太子心裏,什麽都比不上他自己享樂重要。


    這也是為什麽秦如煙絲毫都不擔心這件事會爆出來。


    因為太子的自私自利,他寧願看著他們兄妹成親,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秦如煙的不自然,太子妃自然是看在眼裏的。隻是她隻將一切情緒都埋藏在了心底。


    因為太子妃的試探,秦如煙也沒有那個精力在應付太子妃,太子妃似乎也看了出來,於是說道,:“臘梅,你陪著葉夫人去找雪竹,雪竹跟著葉二小姐呢。”


    外頭一個女子應了一聲,秦如煙這才如釋重負的走了。


    秦如煙剛走不久,柴嬤嬤就打車門走了進來。


    見太子妃一連的冷笑,柴嬤嬤忙問道,:“娘娘,怎麽樣了?她答應了嗎?”


    太子妃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起桌上的核桃,狠狠的攥在手中,:“好個賤人,當咱們都是傻子呢!”


    柴嬤嬤一怔,不大明白太子妃的意思,去看太子妃在暴怒之下,又不知道如何勸說,隻好沉默不語。


    半響,太子妃才算緩了過來,輕聲說道,:“冬月,隻怕葉水靈這個賤丫頭,根本不是太子的種!”


    柴嬤嬤當即吃了一驚,當時這個聯姻是太子妃提出來,柴嬤嬤還嚇了一跳,不由得想起前幾天,太子妃和皇長孫殿下的爭執。


    皇長孫知道了這件事也飛快的來見太子妃。


    皇甫逸軒直接就衝進了太子妃的院子,一臉的錯愕,一臉的驚訝。


    當時的太子妃剛剛用完早膳,她漫不經心的讓人將早膳一一撤走了,這才說道,:“何事慌慌張張的?還有規矩嗎?”


    皇甫逸軒這三年來的經曆,讓他受了很大的打擊,也喪失了從前的自信和冷靜。


    “母妃,你是不是瘋了,你明知道葉水靈是父王的,你明我和她的關係,你還要我納了她做側妃,這件事簡直就是不知所謂!”皇甫逸軒雖然說的很隱晦,但是他相信太子妃能夠聽明白。


    太子妃仍舊是一臉的淡然,反問,:“你就是因為這個一大清早連規矩也不顧,就衝進本宮的院子裏來!”


    皇甫逸軒看著自己母妃的反應,不由得有些發怔。


    太子妃唇角揚起一抹冷笑,:“逸軒,你是在太叫母妃失望了,即便葉水靈是你父王的種又如何,即便你納了她又如何,難道有誰非得強著你去睡了她不成!”


    皇甫逸軒瞬時傻了,這個問題的關鍵不是他睡不睡葉水靈,而是,兄妹成親,這絕對就是亂彈琴。


    “母妃,若是父王知道了,肯定也會反對的。”皇甫逸軒的底氣明顯的不足。


    太子妃嗤笑一聲,:“你還是不夠了解你父王,莫說他現在一心都在那個小賤人身上,即便是在從前,他也不會管這些事情,隻怕葉水靈這個女兒在他心裏,還抵不上一個心愛的物件兒!”


    皇甫逸軒不說話了,因為他的心裏也十分認同母妃的話,父王的確就是這樣一個絕情絕義的人。


    但看這些年他院子裏死的女人,簡直不計其數。


    有的甚至隻陪他睡了一晚,就被拋諸腦後了,然後麵對的就是無窮無盡的算計。


    不過這些,皇甫逸軒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男人成大事者,就是要不拘小節。


    隻是皇甫逸軒唯一看不慣太子殿下的就是,太饑不擇食,幾乎略平頭正臉些的女人都不會放過。


    皇甫逸軒認為,男人總是要有點節操的,不能什麽女人都上,不能什麽腥的臭的都拉到自己屋子裏去。


    見皇甫逸軒不語,太子妃又說道,:“你且看看你父王,抱著鳳傾顏那個賤貨當個寶,要知道鳳傾顏從前可是你的側妃,就知道在他心裏,人倫綱常什麽的,都是不值一提的,而且,他滿心滿肺的都是鳳傾顏生出來的那個小賤種,才不不會管你納不納了葉水靈!”


    皇甫逸軒有些猶疑,:“若是哪一天事情鬧出來,隻怕對我的聲譽有損!”


    太子妃冷聲道,:“放心吧,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先死的肯定是葉水靈,本宮不會允許她活著來惡心咱們母子的。”


    皇甫逸軒挑眉,:“她做了我的側妃,難道就不惡心嗎?母妃你看著心裏不會堵得慌嗎?”皇甫逸軒真的是不明白,為什麽非得要她娶這麽一個女人。


    “夠了,本宮也有本宮的難處,橫豎就是一個側妃之位,你不喜歡她,就隻當是一個人養在院子裏罷了!”太子妃揮揮手,顯然不想再與皇甫逸軒多說了。


    皇甫逸軒也知道現下自己的處境真的是不容樂觀,她知道母妃一向都很有手段,聽她的準沒錯,所以,也就不爭辯了,行了禮,就轉身離開了。


    柴嬤嬤當時也是在場的,她既然知道了太子妃的打算,所以對他們兄妹成親也就不予置評了,隻是現今太子妃有拋出這樣一句話來,葉水靈不是太子殿下的種,那會誰的呢?


    “娘娘,秦如煙她當真有這麽大的膽子嗎?”柴嬤嬤十分的不可思議,秦如煙真的敢欺騙太子殿下嗎?


    太子妃眸中一片森寒,:“剛才本宮故意試探秦如煙,說道會把葉水靈當做本宮和太子親生女兒之時,秦如煙顯然很害怕,仿佛怕被本宮察覺了什麽似的!”


    柴嬤嬤不由得說道,:“隻怕那賤人還不知道娘娘您知道了她與太子殿下苟且!”


    太子妃揮手,冷笑,:“你不了解我那妹妹,秦如煙性子深沉的很,而且心大的很,這世上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本宮隻是這麽說吧,她拚了命想要給太子生下子嗣,隻怕也是起了替代本宮的心思!”


    柴嬤嬤大驚失色,驚道,:“不會把,她真有這麽大的膽子嗎?”


    “從小本宮就看她不是個輕省的,本宮還未出嫁的時候,她的眼睛就瞧上了太子殿下,那蹄子隻怕一心都在本宮的位置上呢,本宮冷眼瞧著,沒有與她計較,也是為了秦家,不然的話,本宮早就結果了她這條賤命了!”太子妃的語氣越發的狠厲起來。


    柴嬤嬤還是不明白,為何太子妃如何肯定葉水靈不是太子殿下的女兒。


    “其實自從她答應結親的那一刻,本宮就起了疑心,本宮看得出來,那賤貨是真的疼惜自己這三個兒女,怎麽會忍心把女兒推向火坑呢,所以,這賤貨定是一早就知道葉水靈不是太子的種,所以才答應的如此痛快,她隻當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隻她一個人精明呢,耍的別人團團轉呢!”太子妃越說,越不屑。


    “那葉水靈到底是誰的女兒呢?”柴嬤嬤脫口問道。


    太子妃搖頭,:“這個本宮就不得而知了,禮國公不能生育了,誰知道這個賤貨又偷了什麽人,不過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宮要那一百萬兩銀子!”


    柴嬤嬤點頭,自然知道如今銀錢對太子府才是第一位的。


    有了銀錢才能收買人心,才能讓底下的人覺得有底氣,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絕對是真理。


    “好了,吩咐下去回府吧,本宮累了。”太子妃揉了揉眉心,說道。


    柴嬤嬤應了聲,便退了出去。


    傾城在這邊將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她越來越覺得,葉水靈遭遇的這一切,應該不是太子妃策劃的,她是眼睜睜看著秦如煙上了太子妃的馬車,二人說了一番話,在下車之時,秦如煙的臉色並不好看,傾城隱約能猜得出太子妃應該是和秦如煙要錢了。


    而且從葉水靈的話語裏不難聽出,她過不久就要給皇甫逸軒做側妃了。


    天哪,葉水靈是太子的私生女,他們可是兄妹啊,哥哥娶妹妹,這皇家,還不是一般的亂。


    鳳傾城搖搖頭,依著太子妃的手段,她不相信太子妃到現在還查不出秦如煙和太子的事情,那麽,皇甫逸軒應該也是知情的。


    也即是說,除了葉水靈,所有的人都知道,傾城隻想說一句,這些人都瘋了!


    不過傾城懶得管,因為,接下來,她還要麵對雲陌塵,還是敵友未知的雲陌塵。


    “走吧,熱鬧看完了。”傾城曼聲說道。


    盈秀點著頭,跟在了傾城身後。


    此刻的望月樓大廳依舊熱鬧喧囂,仿佛剛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即便有,也隻是幾個好友私下討論一下罷了。


    不得不說,人心都是冷漠的。


    掌櫃的見傾城返了回來,忙笑臉迎了上去,盈秀直接說道,:“雲家定好的房間。”


    掌櫃的點頭哈腰道,:“貴人有請,在下給您引路。”


    掌櫃的引著傾城和盈秀上了二樓,是雅間,而且是最裏麵的房間,十分的安靜,舒適。


    站在門口,傾城看著掌櫃說道,:“你下去吧。”


    那掌櫃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再回到這裏,傾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伸出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繞過屏風,她並沒有看到雲陌塵的身影,倒是看到了一個容貌豔麗的女子,正坐在桌前。


    傾城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隻是緩緩走到圓桌前,也坐了下來。


    楚靜研第一眼看到鳳傾城的時候,除了驚豔,還是驚豔。


    雖然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師兄喜歡的女子,肯定也是一等一的好,隻是她並沒有想到,鳳傾城竟然長得這般的絕美動人。


    仿佛就那一霎那間,就將自己徹底的比了下去,而楚靜研心裏真的生出了一絲自慚形愧。


    楚靜研十分懊惱,這是她從來未有過的感覺。


    在沒有見到鳳傾城之前,她自信滿滿,她覺得就憑她和師兄的關係,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是對手的,說不定,隻要她亮出和師兄的關係,這個女人就會知難而退!


    可是當她見到鳳傾城之時,心底裏卻生出了很大的恐懼,她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太強大的對手了。


    不過無論如何,她楚靜研都不會退縮的。


    於是楚靜研正了正身子,斜睨著鳳傾城,盡量掩飾著自己內心的心虛,帶著一股子挑釁說道,:“你就是鳳傾城?”


    鳳傾城不是沒有感覺到這個女人的敵意,隻是鳳傾城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眼前的女子,她是真的不認識!


    傾城隻是坐著,靜靜的打量著女子,看她眼中透著一股子妒意,看樣子,是情敵見麵,於是傾城心裏有了底,又是莫離染惹來的爛桃花!


    想到這些,她真想狠狠的胖揍莫離染一頓,有事沒事的老是給自己添亂!


    隻是讓傾城有些不明的是,這個喜歡莫離染的女人為什麽會拿著雲家的拜帖來見自己呢?


    難道她是雲家的人?


    不過傾城不想管這些了,一想到這個女人覬覦莫離染,傾城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臉色了。


    “我不認識你。”淡漠的口吻幾乎到了生硬的地步,帶著幾分不以為然。


    傾城的漠視讓楚靜研很生氣,在她眼裏,傾城應該也很嫉妒自己才對。


    “我是染哥哥的師妹,從小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師妹!”楚靜研把青梅竹馬四個字說的很重,幾乎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一直站在傾城身後的盈秀眨了眨眼,才看明白,原來是又是一個染世子的追求者,她瞬間覺得染世子的麻煩事好多啊,上次為了一個謝雨晴害的小姐三年有家不能回,這一次還是師妹,真不知道會出現多少幺蛾子!


    真是鬱悶,盈秀很替自家小姐不值。


    “哦,然後呢?你找我來就是想說這個?”傾城唇角洋溢著淡淡的笑,語氣十分平靜的反問道。


    這次楚靜研傻了,這和她想象的場景根本不一樣啊,她以為,傾城知道有自己的存在,肯定會勃然大怒,然後就會和自己動手,那她的計劃就成了。


    可是如今眼前的女子根本絲毫沒有動氣的打算啊。


    不過楚靜研不會這麽容易放棄的,她看著鳳傾城,語氣故意帶著幾分曖昧,:“師兄很疼我的,從小我們一直同吃同睡的,師兄以後會娶我的,所以,你還是趕緊的走人吧!”


    傾城看著楚靜研燦爛的笑臉,眼神深處卻帶著怎麽也掩飾不了的憂傷,就知道她這些話肯定是扯淡,是故意想要激怒自己,從而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過傾城真的懶得搭理她,侯府裏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自己處理,她真的沒空在這和一個不認識人的說這些無聊的話。


    “哦,好。”傾城應了一聲,神色更加的漫不經心。


    楚靜研直接愣住了,這是幾個意思,這女人腦子有病嗎?她竟然一點也不在乎,她難道不喜歡師兄嗎?楚靜研清楚自己,當她知道師兄要娶妻的時候,幾乎嫉妒的要瘋了,如果傾城在她麵前,她肯定控製不住要殺人的!


    可為什麽眼前的女子,就能做到如此的淡定呢?


    於是,楚靜研又加了一記猛料,:“我已經是師兄的人了,你最好識相一點,要好好討好我,我也許會答應讓你做個小,不然的話,當心我直接讓師兄不要你了!”


    盈秀覺得眼前的女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她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傾城也懶得和她費口舌了,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回家去跟寶哥兒玩一會兒。


    所以傾城站起身,說了一句,:“告辭!”轉身就準備走。


    楚靜研怎麽會這麽輕易的讓傾城離開呢,她的目的還沒達到呢。


    於是楚靜研立馬站起身,擋在傾城情前頭,:“你不許走!”


    傾城眸中染了一絲不耐,直接問道,:“你這是何意?”


    楚靜研高傲的抬著下巴,那張臉格外的惹人厭煩,:“你就是不許走,除非你答應離開師兄,不然的話,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我和師兄認識在先,師兄是我一個人的,你不許嫁給他,總之,我就不是不許!”楚靜研的言語十分霸道。


    盈秀直接看不下去了,上前幾步,對著楚靜研說道,:“我說,你是不是出門忘吃藥了,還是有病啊,你喜歡染世子,自己找他說去,纏著我家小姐做什麽!”


    楚靜研也怒了,她本來看著傾城就各種不順眼,正愁沒借口動手呢,一聽盈秀冷嘲熱諷的話,於是伸手就對著盈秀劈了過來!


    楚靜研既然是天機老人的女兒,武功肯定不弱,尋常人絕對不是對手。


    幸好盈秀有防備,才不至於被打到,盈秀很敏捷的一躲,楚靜研一怔,瞬時明白過來,這個丫鬟竟然會武功!


    而且看身形,武功還不弱,楚靜研不敢掉以輕心,再出手時,招式更加的狠辣無情!


    傾城冷眼瞧著,這個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武功還真不差,而且招招無情,招招奪命。


    傾城微微皺眉,她頓時覺得,盈秀可能不是她的對手。


    看來這個女子真是莫離染的師妹,也隻有莫離染的師父能交出這樣的徒弟來。


    傾城聽謝雅思說過,莫離染的師父天機老人,是武林第一高手,隻是脾氣很是怪異,到了晚年,更是不肯出山一步。


    幸虧這房間寬敞,二人打鬥起來,竟也放得開,眼看盈秀就要落敗,傾城一閃身,加入其中!


    雖然楚靜研的武功很高,但是和傾城比起來,還是有些距離的,傾城說白了就是武學奇才,學武三年,抵得上別人十幾年不說,而且謝雅思也給傾城吃了不少增進功力的補藥。


    如今,隻怕傾城的武功雖然趕不上莫離染,也不會差多少。


    不過傾城不想傷了楚靜研,多少也是看在她畢竟是莫離染的同門師妹的份上。


    隻是楚靜研不這麽想啊,攻勢十分的淩厲,而且直逼麵門,恨不得一掌拍死鳳傾城!


    饒是鳳傾城在好性兒,也生氣了,況且傾城本來也不是多麽能隱忍的人。


    鳳傾城被逼的狠了,直接一掌拍到了楚靜研的胸口上,楚靜研的身子就直直的飛了出去,然後重重落在了地上,也就是在這一霎那間,門被推開了。


    然後莫離染高大的身形踏了進來。


    楚靜研艱難的抬起頭看到了莫離染,眼中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然後瞬間換了一張臉,楚楚可憐的哭訴道,:“師兄,靜研好痛啊,你救救靜研好不好?”


    莫離染看到楚靜研趴在地上,還吐了血,樣子十分的狼狽,也是有些驚訝,然後他抬頭看到傾城麵色冷然的站在一邊,眼中似乎帶著一抹嘲弄。


    莫離染瞬間覺得天塌了一般,小傾城怎麽會在這裏,難道小傾城知道了?


    楚靜研還在演戲,雖然她此刻是真的很痛,但是也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這樣羸弱,一切隻不過是在博取莫離染的同情心罷了。


    她就是要讓莫離染知道,鳳傾城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是一個壞女人。


    是她把自己打成這副樣子的!


    於是楚靜研繼續哭訴道,:“師兄,鳳姑娘好凶啊,靜研什麽都沒有說,靜研隻是想來看看師兄給靜研找的嫂子長得什麽樣子,可鳳姑娘就辱罵靜研,說經驗不知羞恥,還打傷了靜研,師兄,你要給靜研做主啊,要爹爹在,肯定不舍得靜研受這樣的委屈的!”楚靜研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快要昏死過去了!


    盈秀看著這一幕,一時間有些回不神來,她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啊,這個女人顛倒黑白的本領怎麽這麽大!


    明明是她約小姐來的,明明一直都是她再挑釁小姐,明明是她先動的手,若不是她的招式太狠,要傷小姐性命的話,小姐是不會打傷她的,可是現在,她竟然將一切都說成是小姐的錯!


    盈秀快要氣炸了,她指著楚靜研,焦急的說道,:“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小姐什麽時候罵你了,什麽時候打你了!”


    楚靜研一向最擅長的就是裝可憐,她可憐巴巴的看著盈秀,委屈到了不行,:“不,沒有,鳳姑娘沒有打我,沒有罵我,一切都是我的錯,師兄,我剛才魔怔了,才會胡說八道,師兄,你千萬不要怪風姑娘,都是我的錯!”楚靜研連連擺手,手還撫著胸口,樣子似乎十分的痛苦,掙紮了幾下,都爬不起來。


    盈秀氣的直跺腳,真恨不得上去,一掌拍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這番說辭,不是更加的欲蓋彌彰嗎?真的好像自家小姐欺負了她一樣。


    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呢?盈秀被氣的肝兒疼!


    反觀傾城倒是一直很冷靜,隻是默默的站著,眸中帶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傾城嘴角揚了揚,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叫什麽靜研的女人還能多無恥,還能做到什麽地步?


    其實傾城早就看出了楚靜研的目的,這女人擺明了就是想要激怒自己,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開始傾城不搭理她,甚至無視她,讓楚靜研慌了陣腳,所以一聽到盈秀的挑釁,就直接動手了。


    然而等到傾城也動手以後,楚靜研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取傾城的性命,為的還是激怒傾城。


    傾城隻最後動手,也有兩個緣故,一個是想要看看楚靜研到底要做什麽,二來也是真的生氣了,所以傾城一掌拍到了楚靜研的肺部,雖然不嚴重,但是卻很痛,隻需休息一兩個月也就好了。


    這也算是對楚靜研的教訓。


    果然,傾城看到了莫離染,那麽對楚靜研的目的,也就明確了。不久是挑撥離間嗎?


    傾城之所以一直不說話,就是要看看莫離染作何反應,如果莫離染真的聽了楚靜研的一麵之詞,那麽,好吧,她就直接讓莫離染徹底的下課,去抱著她的師妹過一輩子吧。


    楚靜研等不到莫離染說話,反而是一臉深沉的樣子,讓人看不透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楚靜研心裏有些發毛,師兄不會看出來了吧,要知道師兄可是很睿智的,不會的,自己連苦肉計都用了,師兄不會不管自己的。


    不過楚靜研隱隱覺得肺部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的襲來,心中不由得把鳳傾城罵了一通,這個女人下手還真是重啊,不過早晚要叫她好看。


    想著這個,楚靜研神色更加的柔弱,:“師兄,你過來扶一下我好嗎,我好像起不來了。”


    楚靜研神色淒苦,一雙如水的大眼睛帶著淚,任誰看了這幅畫麵,都會生出惻隱之心來。


    而莫離染,眸中是仍舊讓人看不懂的深沉,而下一秒鍾,他的身子卻轉向楚靜研,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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