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二百七十六


    逸然和菲虹兩個孩子眼瞅著四個多月了,翻身在床上蹭蹭的爬,動作利索絲毫不費勁。若溪生怕她們掉下床去,叮囑丫頭、婆子一定要看緊了。她還吩咐人把屋子裏的地毯加厚,尤其是床附近,即便是孩子掉下來也不會摔疼。


    看著她笑嗬嗬逗弄孩子,桂園滿臉的焦急。這侯爺讓二爺把兩個舞姬都帶回來,一個是皇上賞賜,一個是長輩厚愛,二爺怎麽能拒絕的了?她可聽說這大食民風開放,能進貢來必然漂亮風騷入骨,奶奶真是半點不擔心?


    “別在我跟前晃悠,看得我眼花繚亂。你去泡一壺茶來,一會兒二爺回來正好喝。”若溪淡笑著說道。


    桂園隻好下去,去廚房要開水,指揮小丫頭泡茶然後端了出來。她走到上房門口,見到宜宣打外麵進來,竟然是一個人!


    “二爺回來了!”她笑著請安,語氣比往日更加的熱絡。


    宜宣瞥了她一眼進去,她跟進去把茶壺放下退了出來。


    “過來讓父親抱抱。”逸然見了父親咿咿呀呀的喊起來,還伸出小手揮舞著。


    若溪忙攔住他說道:“先去洗洗你身上的胭脂味,免得嗆到孩子!”


    宜宣聽了心下一驚,忙覷著她的臉色想要解釋。


    “快去,有什麽話回來再說。”若溪朝著他笑了一下。


    他這才安心的進了淨室,洗漱換了身衣裳出來。


    “溪兒,那兩個女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釋,生怕若溪因此誤會。


    若溪卻笑著打斷了他的話,“眼下我最好奇的就是你把她們弄哪去了。”


    “回來恰好碰見三叔,就孝敬他老人家了。”宜宣抱起逸然回著。


    “聽說大食的舞姬最善肚皮舞,跳起來性感妖嬈,我還以為有眼福能見一見呢。”若溪聞言說著,“怎麽把兩個都孝敬給三叔了?夫君該把在宮裏相中的那一個帶回來才是。”


    “溪兒!”宜宣聽了這話有些急了,他忙把逸然放到床上過去環住若溪的身子。


    “你別著急給我定罪,皇上賞了不少大臣,連父親都有份。除了你,誰還能入我的眼?”


    “哼!我可是聽說你使勁瞄人家舞姬,皇上這才把她賞賜下來,其他人不過是沾了你的光罷了。”若溪撅著嘴委屈地說著,“其實你大可不必假意把她們送走,有皇上擋著,我還能怎麽樣?大不了我帶著孩子們走,不在這裏礙你的眼!”


    “你要到哪裏去?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宜宣聞言立即緊緊抱住她。


    若溪仰起頭,回道:“去哪裏都不告訴你,指不定那一日你回來我們就走了!沒有夫君養活也沒關係,大不了我也裝扮成大食女子跳舞,男人們不是都喜歡看嗎?我……”


    “韓若溪!你敢!”宜宣聽了這話氣得火冒三丈,他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吼若溪。一想到若溪半裸著身子來回扭屁股,一大堆男人朝著她流口水的模樣,他就嫉妒發狂的要爆炸。


    被他嚇了一跳,若溪立即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說道:“你竟然這麽大聲的罵我,你做錯了事還……”說到一半她就哽咽起來。


    看著她這副模樣宜宣馬上心疼的不得了,他撫著若溪的後背柔聲哄著,“寶貝別生氣,我是昏了頭。一想到其他男人會看到你的美好,我就恨不得把他們眼睛都剜除!你別再說這樣的氣話,明知道不可能發生,可我的心還是受不了。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你罵我打我別氣壞了自個的身子。”


    “你從來沒這麽凶的吼我,你就是不喜歡我了!”若溪不依不饒的說著。


    她在宜宣麵前從來都是淡定、大度、善良,這般計較還是第一次。不過宜宣心裏卻甜滋滋的,覺得她是因為太在乎自己才這樣。


    “沒有,我發誓!”他言之鑿鑿的說著,“若是這輩子林宜宣除了韓若溪愛上其他女人,做對不起韓若溪的事,動了不該動的念頭,就讓林宜宣……下輩子變成女人,被男人拋棄無數次,一輩子得不到真愛和幸福!”


    “撲哧~”若溪聞言笑起來,腦子裏出現的是他穿著女裝的模樣。宜宣的五官算得上漂亮,倘若是女人應該差不到哪裏去。


    看著她笑了,宜宣的心這才放下來些,柔聲說道:“乖,別氣了好不好?”


    “那你如實說,到底看了人家舞姬哪裏?”若溪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雖說板起臉來,卻讓宜宣有種被挑逗的感覺,身體瞬間就熱起來。


    他攥住若溪的手指舍不得放開,回道:“我不過是好奇大食女子的眼珠顏色,還有她們的高鼻梁。至於她們的穿戴我壓根就沒好好瞧,也沒什麽好瞧的,不過是一堆肉。溪兒,我早就中了你的毒。你的一顰一笑,哪怕是勾勾手指,都能讓我熱血沸騰。其他女人即便是脫光了站到我跟前,我有的也隻是厭惡罷了。”說罷把她的手指放在嘴裏吮吸起來。


    “孩子們看著呢。”若溪覺得酥癢,忙紅著臉抽出來。


    宜宣扭頭瞧瞧在床上爬得正歡的孩子們,笑著輕語道:“她們看見父母親恩愛指不定多高興呢。”


    “誰跟你恩愛了?”她想要掙脫宜宣的束縛,可宜宣就是不鬆手。


    他心裏還在膈應若溪說得要離家出走做舞娘的事,恨不得把若溪揉進自己身子裏,這樣就能把她永遠拴在身邊,再不怕其他男人覬覦了。


    他急切的想要宣布自己的擁有權,不管孩子們還在旁邊,不管若溪掙紮,低下頭噙住她的嘴唇貪婪迫切的吮吸起來。


    “唔唔……孩子……”若溪微微張口,他就趁虛而入,占滿若溪的口腔。


    感覺到懷裏的人身子微顫癱軟,感覺到她的沉醉其中,宜宣這才滿足的停下。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永遠!”他低吟著。


    若溪聞言抬起頭,眼泛桃花滿臉酡紅的模樣越發的嬌豔動人。她踮起腳,主動親上宜宣的嘴唇。她眼簾害羞的低垂著,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微顫。


    明明是蜻蜓點水,卻在一瞬間讓宜宣殘存的理智轟然倒塌。他一衝動就把若溪攔腰抱起來,還不等若溪拒絕就聽見“撲通”一聲。


    兩個人立即扭頭看過去,隻見逸然竟然從床上掉到地上。若溪嚇得臉變了顏色,宜宣也唬了一跳。


    可還不等兩個人奔過去,就見逸然竟然咯咯的笑起來,還在床上的菲怡也往地下使勁。


    宜宣放下若溪過去把女兒抱起來,若溪拎起逸然上下細細的查看起來。見到他身上沒傷,這小子還一個勁的笑,二人這才放下心。


    “這都怪你!”若溪瞪了宜宣一眼。


    他卻過去單手抱住若溪的腰,把她們母子環在懷裏,笑著回道:“我錯了,媳婦兒。今個兒晚上我一定將功補過,侍候你舒舒服服的,絕不喊累!”


    “當著孩子們的麵什麽都說,色胚子!”若溪輕罵著,“我看你把舞姬送給三叔,保準是為了自己看著方便。”


    “冤枉啊!”宜宣伏在她耳邊輕語起來,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


    若溪聽了搖搖頭,笑著說道:“人家都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和女人,我看你比小人和女人還要腹黑。”


    “敢打咱們主意的人自然不能輕易放過!有時候要人的命並不殘忍,把她最在乎的東西一樣樣剝離,讓她眼睜睜的看著掙紮卻無力改變,這種滋味應該會比死還要難受!”宜宣的眼神瞬間陰鷙冰冷起來,狠絕的模樣有些嚇人。


    他懷裏的菲怡突然不安的扭動著,他趕忙輕聲細語的安撫起來。


    “你嚇到孩子了。”若溪驚異於菲怡的敏感,這個孩子倒是比活潑愛動的逸然早熟。


    逸然是個沒心沒肺的主,趴在母親懷裏腦袋就往胸口拱蹭。若溪不搭理,他便氣惱似的哼哼唧唧滿臉的不高興。


    若溪見狀隻好解了衣裳,他見到雪白豐滿的物件一口就叼住,小嘴巴用力的吮吸起來。


    旁邊的宜宣眼睛一眨不眨的瞧著,竟往前湊了兩步才停住。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低頭朝著女兒委屈的說道:“咱們爺倆兒是苦命人,連奶都吃不著。”


    “好不知道羞,昨晚上你吃的還少?就是菲怡都沒你……”若溪脫口而出,隨即滿臉通紅。


    他低低的笑起來,“我不是怕浪費嗎?”


    若溪扭過身不再理睬他,奶完了逸然哄著他睡覺。那邊的菲怡也閉上了小眼睛,她一天至少要比逸然少吃兩遍奶。即便是吃了,也不過是幾口。好在她的身子沒什麽毛病,宜宣派人去丹霞穀打溫泉水,每七天就給菲怡泡一次。


    宕桑汪波幾天就過來一次,菲怡複原的速度超出他的意料。據他估計,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不出一個月菲怡就能徹底痊愈,而且她的身體會比之前還要健康。若溪夫妻聽了自然是非常高興。也就不擔心菲怡食量小的事了。


    若溪常常打發人把宕桑汪波接過來,對外就宣稱是為了感謝他父親,讓他過來玩。所以每當給菲怡診完脈,便讓他在臨風居逗留一陣,有時還讓人帶他去園子裏轉轉。每次走的時候,若溪必然會打包些零嘴給他帶回去。


    這一來二去,宕桑汪波跟臨風居的人都熟悉起來,在園子裏走動下人見了也不覺得奇怪。


    菲虹很喜歡聽他講藏族地區的風俗習慣,每每見了他都要纏著他講上一段。他是個個性沉悶不愛言語的孩子,可在菲虹跟前的話卻不少。


    若溪見了並不阻攔,不過都是小孩子,況且讓菲虹多聽聽外麵的奇聞異事沒有壞處。


    轉過天又是宕桑汪波過來診脈的日子,頭天晚上菲虹就下廚做了些小點心。最近她的廚藝見長,偶爾還自己想些新花樣做,不過味道上有好有差。


    廚房的丫頭、婆子見她又在研製新口味,嚇得都躲得遠遠的,可不敢朝她的麵,生怕被喊過去品嚐。上次眾人吃的那個叫什麽咖喱的東西,味道真是夠嗆,讓眾人終身難忘。


    宕桑汪波給菲怡診完脈出來,就被她拉到房間裏。


    “你嚐嚐!”菲虹瞪著大眼睛滿臉期待的說著。


    看著桌子上賣相很好的小點心,他揀起一塊毫不猶豫的放進嘴裏。


    菲虹坐在他對麵,托著腮瞧著他的臉,見到他皺眉心裏有些失望。


    “怎麽?你也覺得太苦不好吃?”


    他細細品味著,片刻方舒展開眉頭回道:“雖然苦卻不澀,咂舌品味有一種特有的糊香,很好吃。”


    “真的嗎?”菲虹的眼睛頓時亮起來。


    他點點頭,繼而說道:“酸甜苦辣,人生百味,我們都該好好品嚐才是。”


    “品嚐什麽?本皇子也嚐嚐。”門被推開,二皇子竟然走了進來。


    菲虹見到他頓時一怔,往他身後瞧並未看見大皇子等人,越發覺得有些奇怪。平日裏二皇子從來沒單獨出過宮,今個兒這是怎麽了?


    “怎麽?看見隻有我一個人失望了?”二皇子見狀有些不悅,“難為我今天過生日,央求了母妃半天才準許我出宮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過來看你,可沒想到卻不受你待見。”


    “嗬嗬,二表哥是氣惱沒有生日禮物吧。我早就預備下了,想著明天讓哥哥帶進宮去。”菲虹笑著說道。


    宕桑汪波聽了二人的對話,大致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他趕忙站起身,朝著二皇子施禮。


    “這是咱們家什麽親戚?”二皇子細細打量著他,扭頭問菲虹。


    “不是親戚。”菲虹忙回著,“宕桑汪波住在馬府,他父親就是救了六妹妹的神醫。”


    “哦。”二皇子拉著長音,隨後坐下來要看菲虹給自己準備的禮物。


    禮物放在逸竣的書房裏,菲虹親自去取,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宕桑汪波不在了。


    “那個誰走了,讓我跟你說一聲。”二皇子輕描淡寫的說著。


    菲虹知道宕桑汪波留下來也會不自在,別看二皇子對她和哥哥等人很和善友好,在下人麵前架子卻大得很。方才他對宕桑的態度就有些輕蔑的味道,菲虹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畢竟宕桑是她的朋友,這裏又不是皇宮內院,二皇子沒有權利對他無禮。


    不過她不好挑二皇子的毛病,菲虹雖然天真這點分寸還是有的。她把自己包裝好的禮物放到桌子上,二皇子立即笑嗬嗬的打開。


    裏麵是一套小巧的文房四寶,它們都比正常的尺寸小了不少,看起來有趣極了。


    “你從哪裏淘換來的這玩意兒,真是夠新奇。”二皇子見狀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菲虹笑而不語,這是去年三月三趕廟會,她在寺廟附近的小攤上買的。當時她覺得挺有意思就買了好幾套,送了明月一套,眼下又送了二皇子一套,還預備出一份給薩莉亞留著呢。她算計著薩莉亞眼下已經出發,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就到京都了。


    二皇子抬頭瞧了她一眼,突然說道:“再有兩個月就要大考,完事宮裏就要選秀了。”


    “不是三年一大選嗎?”菲虹納悶的問著。


    “你也說是大選,其實還有小選。”二皇子看著她回著,“每年父皇都嫌麻煩就沒甄選,不過今年皇兄已經十四,到了選皇妃的年紀。我偷聽到母妃和父皇說話……其實,我隻比皇兄小了一歲……”說到後麵,他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菲虹有些納悶,不知道他跟自己說這些做什麽。


    他見菲虹一臉的懵懂似乎有些心急,心裏的話脫口而出,“劉禦史家的三姑娘你可認識?她性子怎麽樣?你們可還相處的來?”


    “哦,原來你是來我這裏打探消息!”菲虹恍然大悟,“這個二表嫂我倒是沒見過幾次,不過看起來文文靜靜,應該是個好脾氣的主。況且禦史大人治家嚴謹,對府上子女要求極高,聽說他們家的姑娘都是賢淑大方。娶妻娶賢,二表哥可以放心了!”說罷菲虹掩著嘴笑起來。


    二皇子聞言卻有些惱了的樣子,急忙回道:“誰說要娶她為妻了,不過是母妃相中打算給我做側妃。我想著若是她的脾氣跟你……側妃就該安分守己,省得以後正室進門不讓人省心。你說好就成,不然我就去跟母妃央求,換個你滿意的人選。”


    “我滿不滿意算什麽?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既然惠妃娘娘相中,那姑娘必然是極好的。”菲虹笑盈盈的說著,“二表哥就等著娶媳婦,到時候我又多了新嫂子可以玩了。”


    “你……唉……我……反正是先定下個側妃,要等我以後娶了正妃才進門。你放心!”二皇子沒頭沒腦的丟下這一句話,隨即起身走了,慌張的連禮物都忘在桌子上。


    菲虹覺得他奇怪極了,在心裏合計他說得話卻沒個頭緒。別看菲虹在若溪的調教下越發的懂事,可畢竟才十一,對於感情還處在懵懂狀態。她哪裏能明白二皇子想要盼著她快點長大的心情?哪裏能看出二皇子對她是動了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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